正文 111母子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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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三个人除了兰香有些惊慌,其余两人气定神闲,反正燕窝粥吃完了,来个不认帐,那个老不死的能把他父女俩吃了不成!

岳氏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进来,道:“听厨房的柳婶说,你们命小丫头去把我的燕窝粥端来吃了?”

江山川父女细细打量岳氏的神情,她似乎是来兴师问罪的,如果承认,只怕她会说出她们一家还没孝敬过她一颗枣儿,竟抢她补品的话来,实在太寒碜人了,于是江如燕笑着道:“没有的事,奶奶可别听有的贱婢胡说。”

柳婶战战兢兢道:“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和二小姐的丫鬟青菱亲眼见兰香大摇大摆地把燕窝粥端走了。”她见江如燕狠狠瞪着自己,便有些畏缩地往老夫人身后躲了躲。

岳氏咬牙切齿笑着道:“吃也就吃了,虽说你们不懂孝道,但我不能不水往下流,别说一碗燕窝,便是百年之后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她说这番话的意图是,既有警告又有拉拢之意。

江如燕在心中冷嗤,你个老不死的死之后有什么好东西留给我们,不过几身破衣烂衫罢了,谁瞧得上。

她也笑着道:“奶奶说的都对,我们被漓妹妹算计得身无分文,我母亲至今还身陷囹圄,没能力孝敬奶奶,又怎会夺奶奶的燕窝粥吃!”

岳氏气得变了脸色,她本意只要他父女二人承认,以后不再范罢了,可江山川父女就是不承认,看样子是打算以后继续夺她的燕窝粥喝,可她又不能说出自己在外偷听到的话来,那样太有失一个长辈的风范。

她见江如燕父女两个如此无赖,懒得再与他二人客气,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个紫砂罐道:“这不是燕窝是什么?”

江如燕看了一眼紫砂罐里残留的一点燕窝粥,以袖掩嘴而笑:“是燕窝粥没错,但不是奶奶的燕窝粥,因我父亲病重,想吃燕窝粥,虽然奶奶有,但我想着奶奶断然舍不得,因此没开那个口,免得惹一鼻子灰,两下里难看,于是自己当了首饰买了这点子燕窝粥给父亲吃,倒叫奶奶误会是偷吃您的了。”

岳氏听她字字句句含枪夹棒,指责她只顾护食,连儿子生病了也不理,分明是借题发挥,报复之前江月漓搜暖香阁她不拦着,因此也没个好言语,冷冷质问:“你们吃的是自己的?那我的燕窝粥怎么连罐子一起不见了?”说罢,意味深长地盯着那个紫砂罐。

江如燕用心险恶道:“那谁知道,说不定是被厨房的人偷吃了,把她们全都抓起来,一个一个审问,定能问出是谁偷吃了奶奶的燕窝粥!”

柳婶吓得刚要跪下辩解,只见门帘被掀开,江月漓款款而入,道:“不用那么麻烦的,那罐燕窝粥里放了毒,谁吃谁死!”

岳氏无比吃惊地瞪着江月漓:“你……你想毒死我!”

江月漓极无奈地笑了笑:“我想毒死老祖宗,断然不会当着您的面承认呀,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岳氏惊疑道:“什么意思?”

江月漓浅笑着把岳氏扶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是柳婶跟我说起,厨房里似乎有人在偷吃老祖宗的燕窝粥,虽然每次偷吃的并不多,小半碗都不到的样子,但这种行径实在太令人生气,问谁谁都不承认,所以我故意在柳婶厨房里炖的燕窝粥里下了毒,看看到底会毒到谁,没承想,大伯竟吃了,这可不是造孽么!”

江如燕脸色微变了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冷笑着道:“妹妹真是任性啊,毒死了人看你怎么办?”

江月漓知她不相信自己在燕窝粥里下了毒,把眼一翻:“凉拌咯!我又不是刻意毒死谁,只是炖了一吊毒燕窝,谁误食谁倒霉,我能有多大的罪,顶多是误杀,赔些银子不就完事了!”

江如燕父女俩互相惊疑地看了看,这种事江月漓真做的出,她从不按常理出牌的。

江山川讪讪地笑着道:“那个……二侄女,你祖母的燕窝粥确实被我吃了……病的太重了,口里没滋味,只想吃些燕窝粥,平日里又没钱孝顺过你祖母,实在不好意开口夺她那点补品吃,所以就……所以就……”

岳氏听了这话,如沉冤得雪般义愤填膺,正要开口数落江山川,被江月漓暗暗扯了扯衣服,便闭了嘴,看江月漓怎么处置。

江月漓正色道:“大伯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老祖宗的感受,有没有站在老祖宗的立场去想?

不知情的人见大伯病重想吃燕窝粥却要偷着吃,还以为老祖宗是多冷血自私的人,自己的大儿子病成那样都不肯把燕窝粥给他吃,这个屎盆子扣在老祖宗头上她老人家委屈不委屈!”

江山川小鸡啄米般认错:“委屈!委屈!”

岳氏出了口恶气,脸色好了许多。

江月漓并未就此罢休,继续道:“以前老祖宗寡妇带大大伯是多么不易,又是供大伯读书又是给大伯娶妻,大伯不谈孝顺也就罢了,至少不要让老祖宗受委屈呀,大伯既诚心认错,就给老祖宗磕头认错吧。”

江山川微怔,但马上笑着道:“侄女说的在理。”翻身下床,对着岳氏磕了几个响头:“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一心只想着不好意思跟老夫人讨,却不承想伤了老夫人的心。”

岳氏板着一张臭脸质问道:“难道偷就好意思了吗?你也是奔四之人,为一口吃食这般举止,你就不难为情吗?”

江山川哑口无言。

岳氏冷冷道:“你若存心认错,便自扇二十耳光,我便信了。”

江山川僵住没动。

岳氏冷笑道:“漓儿,你大伯哪有心认错,你也别再劝和,咱们走。”

她刚一起身,江山川急了,噼里啪啦扇了自己一顿耳光,嘴里道:“儿子错了。”

岳氏满意地笑了,仍往外走。

江山川膝行着拦住:“老夫人……老夫人……那个……解药!”

他忍气吞声、自取其辱不都是为了要到解药吗?

岳氏眼里漫过一丝讥讽,对江月漓道:“给他!”

江月漓浅淡地笑着:“哪有什么解药?”

江山川一听脸都白了,直着眼晴道:“没……没解药,那我不只有死路一条吗?”

江月漓笑得越发可爱:“大伯不用惊慌成这样,我根本没在燕窝粥里下毒,只是看不惯你与燕姐姐联合起来欺负老祖宗,所以故意诈诈你们咯。”

她长得好看,笑起来萌萌的,带着点刁蛮小女孩的恶作剧,要是旁人见了,自然又爱又恨,可江山川父女两个却恨不能用刀把她捅个稀巴烂。

江月漓和岳氏前脚走,后脚江山川父女就关了门虐打兰香。

江如燕拿了根银簪死命地扎兰香:“不是说你机灵,偷燕窝粥时没被人发现吗?”

江山川也从地上起来,揪住瘦小的兰香直扇耳光:“老夫人审问,你就该一力应承,为何你这个贱婢偷了东西,却要我来受罚应承,简直没天理!”

屋外的婆子听到屋里兰香被打得鬼哭狼嚎,都吓得吐舌缩脖,踮着脚走的远远的。

江月漓与岳氏回到畅园没一会子,李氏就带着江月明和江怀月来了,那时肖品玉已经走了,他是带了江怀月出去吃了顿好的之后,又把他送了回来,并没打算在江家吃晚饭。

李氏也没很留他,虽然他是漓儿的三哥哥,可毕竟两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又养着两个十几岁如花似玉的女儿,江山川一家又住在她们家,她真怕肖品玉来她家来的勤了,江山川一家编出什么污秽的流言来污蔑这三个孩子。

肖品玉是男孩子,被泼了污水影响不大,可她俩个宝贝女儿却可能一辈子都毁了,因此不敢对肖品玉太过热情。

过了片刻,江山川并她两个女儿也来了,厨房也恰好送来了饭菜。

婆子把一道枸杞蒸蛋羹和一道财鱼汤放在江山川跟前。

江山川有些意外地看着李氏,李氏只做不知,侍候岳氏吃饭。

她一个寡妇怎能与大伯眉来眼去,何况她还那么憎恶他!

江月漓笑着道:“这个鸡蛋羹和财鱼汤都是我叫厨房单独做给大伯吃的。”

江山川将信相疑地看了江月漓一眼,从江如云头上拔了根银钗在两个菜里试过毒后才一言不发傲慢地享用起来。

江月漓不齿地把目光从江山川身上移开。

江如燕替她父亲道了谢。

江月漓端庄地笑着:“燕姐姐客气,大伯病了,想吃点好的,你不知尽孝,惹得大伯和老祖宗为一碗燕窝粥红了脸,只有我替你尽孝咯。”

江如燕脸当场就黑了,江山川很是尴尬,江月漓的话令岳氏重新回忆了刚刚为了一碗燕窝粥与江如燕父女俩闹的那场不愉快,因此也没帮江如燕说话。

众人吃过饭,便都准备散了,岳氏因没吃到**燕窝粥闷坐在炕上,神情很忧伤。

江月漓视而不见,客气地与她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江怀月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在身后的青菱、白梅等人,然后扭头对江月漓忿忿道:“江山川那个老贼对我们那么坏,姐姐为何还要给他好吃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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