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4宝娃招供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差人拦下郭家二媳妇,面无表情道:“你,站到一边去。”然后把宝娃推到公堂中央,喝道:“跪下!”

郭二家儿媳妇犹不放心,在后道叮嘱:“宝娃,在公堂上可不能乱说话,听见没?”

江月漓听见,微微一笑。

两边衙役齐喊:“威武——”

宝娃也就十岁左右,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时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郭家二媳妇焦急不已,可是没办法。

江月漓拿着水仙买来的花生糖走到宝娃跟前蹲下,柔声哄着他道:“来,宝宝乖,吃糖糖,吃了糖糖就不哭了哦。”

宝娃抬起泪眼,见是一位绝色又和善的小姐姐,心中的恐惧顿减了不少,又见有糖吃,整个人越发放松了,他抓了两大把花生糖塞进嘴里,两个腮帮顿时鼓得高高的,咀嚼时甜甜的汁水从嘴角溢出,吃相极为贪婪,江月漓看了很是不齿,有什么样的大人就养出什么样的小孩。

不到片刻,宝娃就把一整包花生糖吃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的盯着江月漓,意思是还想吃。

江月漓指了指县令,笑着道:“待会儿大人问什么,你就如实答什么,如果乖乖的,我还要赏你糖吃。”

宝娃两眼发光,重重地“嗯”了一声,威胁起江月漓道,“不许骗我哦,不然我叫我爷爷把你赶出田庄,活活饿死你!”

郭老庄头和二媳妇都变了脸色,这些话是郭老庄头常对那些不买他帐的佃农说的,并且也是这么做的,他就是采取的这种高压政策强迫村民们听他的,没承想,宝娃在旁听的耳熟了,现在拿这话吓唬二小姐,二小姐听了心中不知做何感想!

“你这死娃子,乱说什么话!”郭二媳妇作势要来打他,被差人拦住:“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

郭二媳妇这才讪讪做罢,还不忘喝斥两句:“你再胡说,当心你爷爷把你舌头割了!”

宝娃泫然欲哭,吓得捂紧了嘴巴。

郭老庄头偷觑了江月漓一眼,她一脸平静地微笑着站起身来,回到座位坐下,心里暗想,她竟这般沉得住气。

江月漓知他在暗地里打量自己,于是也回扫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波澜不惊,心想,到底是块老辣的姜,自己这般去撬宝娃的嘴他都无动于衷,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了还真以为他问心无愧呢!

可是郭二媳妇就不同了,她见江月漓又是给宝娃糖吃,又是引诱他说真话,心中很是惶惶不安,两只手绞来绞去。

县令一拍惊堂木,故意吓唬宝娃,然后才问:“小娃娃,本官问话你要如实回答,不然本官就命人打你板子。”

宝娃缩了缩脖子,害怕道:“大人请问吧。”

县令问道:“你爷爷派人送去给人吃的菜是谁下的毒?”

“当然是我咯。”县令话音未落,宝娃就抢着道,他不等县令接着问,便急急的往下说,大有早说早了事的意思,“因为我娘不肯给我吃那几道菜,说是给贵客吃的,我生气,就把娘柜子上的一小包胡椒粉都倒进了那几个菜里面,心想,谁吃辣死谁,谁叫我娘不给我吃的,但后来我娘回来找那包粉末,我才知道那不是胡椒粉,而是用来配老鼠药的断肠草的粉末,为此被我娘狠狠打了一顿。”

宝娃说完了,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县令,:“我可以走了吧。”

在场所有人一听就听出宝娃这番话是之前有人反复训练他的,不然他怎么会像背书一样那么流利!

县令早猜到是这种结果,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传唤宝娃,可江月漓小姐非要传宝娃来问话,他又不敢拒绝,江月漓小姐的后台实在太强大,他可惹不起。

虽明知宝娃说的是假话,可县令却不敢对他用刑,宝娃毕竟太小,如果用刑,必落得个行刑逼供的罪名。

县令连着重重地拍了好几下惊堂木,装出狰狞的模样,吓唬宝娃道:“本官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你若还撒谎,本官就命人打你的板子,你爷爷送人吃的那些菜里的毒究竟是谁下的!”

宝娃吓得哇哇大哭,可仍然坚持之前的说辞,一口咬定道:“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大人为什么还要打我?”

县令有些无可奈何地铁青着脸,这个案子他可真没办法再审下去了。

郭老庄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斜睨了江月漓一眼。

江月漓笑眯眯地对宝娃道:“刚才我给你吃的糖甜吗?”

宝娃以为他又要给他糖吃,立刻止了哭,用手擦了脸上的泪痕,响亮地答道:“甜!”

江月漓越发笑得柔了:“那些糖全部都放了毒药,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不给你解药,你就会像老鼠吃了老鼠药一样,肚皮一翻,死翘翘。”

被毒药药死的老鼠宝娃是看过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嘴角流血,全身僵硬,很是恐怖,当即吓得大哭起来:“我没有往那些菜里面放毒药,是我娘教我这样说的,求姐姐赶快给我解药,我不想死啊!”

郭二媳妇已经乱了方寸,冲上来扇了宝娃几个耳光,气急败坏道:“叫你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宝娃挨了打,哭的越发惊天动地:“我不说实话,那位姐姐就不会给我解药,我就会死的!”

郭二媳妇怒吼道:“你这个傻孩子,人家是骗你的,她怎么可能在糖里下毒,毒死人可是要偿命的!”

宝娃方才止了哭,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妈,抽抽搭搭道:“是真的吗?你没骗我吗?”

郭二媳妇斩钉截铁道:“是真的!”

县令一拍惊堂木:“你这刁妇,屡次找乱公堂,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只当这里是菜园子。”

郭二媳妇闻言,惶恐得无以复加,嘴里喃喃道:“县老爷,我——”

只听县令怒喝道:“来人,把这刁妇掌嘴二十!”

上来两个差人,不容分说,一个差人把郭二媳妇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按住她的肩,让她动弹不得,另一个差人照着他的脸摔了二十大巴掌,郭二媳妇被扇的头发也散了,脸也肿了,模样极为狼狈,堂下围观者众百姓大多是江家田庄的佃户,见状,不仅不同情,还个个都暗暗嗤笑。

两个差人施完了刑,便把郭二媳妇赶到公堂的角落里站好。

县令这才继续审案,喝问郭老庄头道:“你说是你孙子在菜肴里误放了毒药,可你孙子现在说他根本没有这么做,是他娘教他这么说的,你又作何解释?”

郭老庄头此时已是冷汗淋漓,匍匐在地战战兢兢禀道:“那些话是小的二媳妇对小的这样说的,小的并不知道这是假话,既然是小的二媳妇教孙子这么说,县老爷只管审小的二媳妇就是!”说着,偷偷向二媳妇使了一个眼色。

县令命道:“把郭家二媳妇带上公堂!”

立刻有两个差人把瑟瑟发抖的郭家儿媳妇从角落里拖出,摁跪在公堂上。

县令严肃的问道:“堂下民妇,你为何要教宝娃说谎?”

郭二媳妇浑身如筛糠一般,在心里反复思量,如果实话实说下毒事件与她们一家人全都没有关系,是江月漓陷害她公公而设的毒计,可自己无凭无据,县令老爷肯定是不会信的,反而还会认为她是在诬陷江月漓,只怕要对自己动大刑,逼自己招供。

如果自己把这个黑锅背了,弑主加误杀朝廷命官肯定会被判死刑,自己难逃一死。

可如果自己不把这个黑锅替公公背了,整个家就完了,而且丈夫也一定会休了自己。

回娘家?家里嫂嫂凶悍,父母重男轻女,对她一向寡情,见她被夫家休了回来吃闲饭,必定没个好脸色,日子肯定难熬,那样还不如一死,至少郭家人还念着她的好,会因此善待宝娃。

她正思量,县后又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喝道:“大胆民妇,本官问话你竟敢不答,是公然藐视本官么,来人,把这民妇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立时两个差人上前,拖着郭家二媳妇就往堂下去,郭家儿媳妇回过神来,一面挣扎,一面惶恐大叫:“我招!我全都招!”

县令示意两个差人先住手,两个差人把郭二媳妇扔回了公堂。

郭二媳妇哭着道:“民妇买了断肠草准备配老鼠药,可巧公公叫民妇去干活,民妇便把断肠草随手放在灶台上,等忙完活,公公又叫民妇去给二小姐送菜,民妇送完菜回来,找那包断肠草,才知被婆婆当胡椒粉用到了送二小姐的菜肴里,民妇吓得半死,又不敢对公公婆婆道出实情,怕公公婆婆嫌民妇蠢,叫民妇丈夫休了民妇,便教宝娃把祸揽下……”

她把头磕的呯呯直响,都磕出血来,泪流满面道:“民妇实在没有安弑主的心啊,求县老爷明鉴!”

郭老庄头闭了闭老眼,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这时方才察觉已经冷汗浸湿了里衣。

县令看着江月漓。(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