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6对质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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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秦氏脸色煞白,万一县令大人认可了那些围观百姓的话,认为她俩在撒谎,肯定会相信江月漓所说,判定她俩赔三千五百多两纹银的,可就算把她的两家人的骨头卖了,也凑不到五百两,更遑论三千五百两了。

徐氏急了,碰了个响头禀道:“老爷在上,这些帐本一直是我俩在经手,上面最多有一千多两的贪污,绝不会是三千多两,望老爷明查!”

围观百姓一听,尽皆哗然。

“刚才还一口咬定只贪了四十八两,现在自己承认贪了一千多两,这人品,啧啧!”

“谁知这一千多两是不是避重就轻呢?”

“就是!这帮恶奴欺负主子年幼好糊弄,明拿暗偷的,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再看江二小姐,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却瘦的像根豆芽菜,而且还是穿的旧衣服,头上也没戴什么金饰!”

秦氏暗恨徐氏是只猪,承认贪了一千多两与承认贪了三千多两,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难道承认贪了一千多两,她们俩个就赔得起了?

县令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此刻说的可是实话?”

徐氏又重重磕了个响头:“若有半句虚言,小的愿乱棍打死!”

县令一拍惊堂木,刚说了个:“好!”字,江月漓忙道:“老爷还是请人查明了帐本,看她俩究竟是贪了一千多两还是三千多两。”

秦氏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盯着江月漓,一字一顿道:“不可能!除非这个帐本是假的!”

江月漓似乎很怕,往旁边缩了缩,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个帐本是你俩昨天交给我的,上面全是你俩的印章字迹,怎么就成假的了?”说着,抖抖索索地把帐本递了过去。

秦氏忘了她身处公堂之上,一心想看那些帐本的真伪,劈手把帐本拿到手,与徐氏头凑在一起飞快地翻着,并未发现异常,上写的确只有她二人的笔记,可这帐目……

江月漓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俩,心里冷笑不止,她前世为了帮李承毅谋得江山,苦练他人的笔迹,到最后练就出她随便看一眼他人的笔迹都能当场模仿出来的诡异本领。

靠着这项本领,她前世不知模仿了多少军机大臣的笔迹,甚至先皇传位的圣旨,都不曾被人看出破绽,秦徐二人就算猜得出有人模仿了她俩的笔迹,可没有一点证据证明那些字不是她们写的。

徐秦二人正待细看,县令一拍惊木,把她二人吓得几欲跳起。

“这些帐本可是真的?”

秦、徐两人支支吾吾起来:“是真的也是假的……”

县令有些动怒,一拍惊堂木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何来既真又假之说!你等刁妇,把公堂当儿戏吗!”

秦徐二人慌的连磕了几个头,哭丧着脸喊冤道:“字迹与民妇二人的字迹很像,只是上面有些帐目并非民妇俩个所记,民妇两个真的只贪污了一千多两……”

江月漓装做好心地看着她俩:“也许是你二人贪的太多,记错了数额呢?”

秦、徐二人一口咬定:“不可能!”

县令把惊堂木一拍,肃着脸道:“肃静!本官现在就来验笔迹的真伪!”

他肃着脸看着徐秦二人:“你们俩一人写一张字的纸来。”

徐秦二人照做了。

县令又郐:“你二人在帐本上把你们认为不是你们所写的帐目用笔圈出来,本官来对对笔迹。”

徐秦二人互相看了看,也照做了。

一个差人下来收走了帐本和她二人写的字,呈给县令。

县令锁着眉对比了很久,又与身边的师爷一起看了良久,交头接耳了一阵子,方才接着审案:“徐氏、秦氏,本官与师爷鉴定过了,你两在帐本上所圈的笔迹与你两当场所写的字的笔迹一模一样,由此可以证明,帐本不是假冒的。”

秦徐二人喊冤道:“大老爷,里面真的有些帐目不是民妇两个写的呀,是有人冒充民妇两个的笔迹!”

县令严肃地问:“本官问你两个,帐本是不是一直在你俩手里,昨儿才交与你家二小姐的?”

秦徐二人不解其意,茫然地点了点头。

县令又问:“之前二小姐可见过帐本?”

她二人答道:“没有。”

县令见状,立刻一脸愠怒,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妇,你家小姐以前并未曾见过帐本,又是昨儿才拿到帐本,一天一夜的时间谁能维妙维肖地模仿出你二人的笔迹?你二人定是为了逃避你家小姐的控告,才红口白牙当着本官的面撒谎,实在太藐视本官!来人,给我重重地打这两个刁妇,一人二十板!”

秦徐二人被打得哭爹喊娘。

受完刑,县令又问:“这些帐本是真是假?”

秦徐二人怕再受杖刑,忙点头应道:“是真的!是真的!”

县令道:“口说无凭,你二人各自写字据画押!”

秦徐二人按要求军了字据画了押,县令收了两人字据,打着官腔道:“只要你们双方都承认这些帐本是真的,那就行,其余的本官来做。”命一个捕快把帐本送与他,那个捕快照做了。

县令随手翻了翻帐本,道:“本官会请帐房先生验帐,看究竟是亏空了一千多两,还是三千多两,此案隔两日再审,退堂!”说罢,起身转入了后堂。

几个捕快走了过来,对秦氏徐氏甚是鄙夷,凉凉道:“起来吧,跟我进牢房去,难不成在这里跪上一夜老爷就放了你们这等刁奴?”

秦氏起身时,看见江月漓满含嘲讽地看着她俩,心想,她们与江月漓主仆情义已断,反正已是撕破脸皮,索性大骂:“小娼妇,别得意,等大夫人回来有你好看的!”

李氏母子几个杂在人群里围观,见退堂了,便向江月漓走了过来,李氏听到秦氏的话,比有人打自己的耳光还要难受,如母狮护崽般冲了过去,连扇了秦氏几个耳光,怒斥道:“你这恶奴,竟然敢辱主!”

秦氏捂着被扇的脸颊,震惊无比地看着李氏,完全没料到这么一个懦弱的人竟会出手教训她!

江怀月见自己的娘亲动了手,一直压抑的男孩子天生勇猛好斗的性格也爆发出来,冲上前去踢了秦氏两脚:“叫你骂我二姐!”

江月漓夸奖道:“月儿做的很对,对于这种恶奴,处置起来绝不手软!”然后静静地看着秦氏嘲讽道:“我只怕你的新主子不会救你。”说罢与李氏母子转身离去。

秦氏怔怔发呆,她不是不担心这一点的,万一……金氏真的置她们于不顾,她们可连退路也没有了。

不容她细想,狱婆来了,对着她和徐氏一人抽了几棍子,不耐烦地喝道:“以为自己是一品诰命啊,叫人一请二请的。”

秦氏和徐氏关在同一间牢房里,徐氏埋怨她道:“再怎么说,你都不该骂小姐的。”

秦氏此时心中也有些悔意,但嘴硬道:“你难道看不出小姐要置你我于死地吗?”

徐氏听了越发愁眉不展。

秦氏安慰她道:“别担心,你我只贪了四十八两银子,罪能有多大?其余的可全是金氏贪的,她要不救我们,我们就把她给供出来!”

徐氏怏怏道:“大夫人已被小姐赶回她自己家,你我的家人也悉数被小姐囚禁起来,连个送信之人都没有,大夫人又怎知道我们现在正落难?”

秦氏冷笑:“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只要有银子,没什么办不成!”

她从头上拔下一只点翠的金簪,交给狱婆,谄笑道:“劳烦老嫂子给小的准备笔墨纸砚。”

狱婆寒着脸接过金簪,左看右看,又放在嘴里咬了咬,马上喜笑颜开,把金簪收好,一迭声道:“就送来!就送来!”说着一溜小跑到了外间,拿了囚犯家属探视登记用的纸笔来。

秦氏道了多谢,接过纸笔,趴在地上给金氏写了一封信,又请狱婆弄了个信封,将信装了进去,用浆糊封了信封口,从腕上取下一只韭菜叶金手镯递给狱婆,讨好道:“劳烦老嫂子把这封信送到适安城江山川老爷家。”

狱婆接过金手镯掂了掂,为难道:“适安城离长安山高水长的,这只镯子只怕连路费都不够。”

秦氏一只眉毛狠狠跳了几跳,适安城离长安也就两天的脚程,能用几文钱,这个狱婆分明是趁火打劫!

她暗地咬了咬牙,把另一只金镯子也从腕上褪了下来,满脸堆笑地呈给狱婆:“还望老嫂子帮个忙。”

狱婆这才心满意足地笑眯眯地走了。

吃过午膳,江月漓来到畅园看一群丫鬟婆子们洒扫布置,下令道:“凡是大伯家用过的东西全都扔掉。”

青菱走了过来,在小姐耳边耳语了几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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