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4争要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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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氏心里有数,江月漓不仅是因为她屡次帮江山川一家而不会再像她初来时那样对她好了,而且那次从田庄回来,遇到劫匪,自己可是把她往刀口上推了两次,依她的性子,即便不发作,可再想她对自己好却是不可能了。

江月漓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她不会对自己好了,李氏又能对自己好到哪种地步?

岳氏越发急着要实施她想了一整夜的那个计策。

她皮笑肉不笑的装腔作势的要拜下去,嘴里阴阳怪气道:“老身见过郡主。”

李氏把她扶住:“多大的孩子!老夫人怎么能够拜她呢。”

岳氏自然是不肯拜的,闻言,连忙借坡下驴。

江月漓见状,笑着道:“要依我的意思,老夫人见了我当然最好不要行拜礼,可皇家威严,不可冒犯老夫人不拜,传出去恐对我江家不利。”

岳氏一听这话,心中一堵,说来说去还不是逼着自己拜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岳氏无可奈何地拜了下去,道:“参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千岁。”

江月漓方才笑着作罢,与李氏和岳氏在炕上坐了。

她是坐的上位。

丫鬟上了茶,岳氏喝了几口,才说明来意道:“我想出去买几个丫头,要一辆马车和几个随从,媳妇替我去安排。”

自那日从田庄回来之后,岳氏想着秋棠是江如燕母女两个安排在她身边的卧底,竟然把自己得了多少私房钱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向江如燕禀报,这样的丫头她怎敢留在身边。

因此回来没两天,她便找了个理由说秋棠端来的洗脸水太烫,想要存心烫死她,把秋棠打发了,她决定花上一二两银子,去南城根那里买上两个丫头,自己花钱买的人肯定要比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要好。

江月漓一听就明白了岳氏的用意,她是想培养自己的心腹。

她没多言语,只静静地喝茶。

李氏笑着道:“漓儿现在被封为了郡主,我得再给她添十个丫鬟十个婆子,所以也要去买几个小丫头回来,老夫人要买,就一起买了吧,只是现在过年,南城根那里不知道有没有插草标卖身为奴的。”

岳氏道:“穷人三天年,咱们年虽然没过完,可那些穷得没饭吃的人年早就过完了,又怎会没人自卖为奴?咱们早一天把这样的可怜人买回来,就能免她们饿死,不是在积德做好事吗?”

李氏听她这么说,只得收拾了一番,陪着她一起出了门。

到了南城根,大过年的,自卖为奴或卖儿卖女的虽不如往日多,可也有一百来人,李氏和岳氏只买十几个还是买得到的。

李氏挑了十个模样清秀、身上干净的,年龄在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既好调教,又会看事做事,太小了,做不了什么,太大了,过不了两年就要配人了。

岳氏趾高气昂的慢慢走,慢慢看,最后买了两个三十出头的寡妇。

这两个寡妇说来身世也极为可怜,丈夫子女全死了,因此被人认为命太硬,克亲人,是不祥之人,她们的娘家不敢要她们回去,生怕把晦气带到自家了。

夫家又不容她们,说她们膝下无一女半男,在他们家守什么?她们因此流离街头,自卖为奴。

可是别人只要听说了她俩的身世,就没人买她们,谁愿意买个不祥之人回家?

可岳氏很中意她俩,没人买的人,自己买了,她们肯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果然,那两个饥一顿饱一顿,饿得一脸菜色的女人听说岳氏要买她俩,当时就激动得哭了,跪下来不停地给岳氏磕头。

李氏见岳氏买好了丫头,便要离开,一群七八岁的小丫头围了上来,哭求着把她们也买了。

买人是不可能了,但李氏又余心不忍,拿了一锭银子,叫红梅去江家最近的商铺换些铜子赏了她们,叫她们买几个馒头吃也是好的。

红梅正准备接那锭银子,岳氏那么大年纪了,却动作那么迅猛,劈手夺了过来,道:“这些贱民最是会装可怜,媳妇别上她们的当!”说罢,把那锭银子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她刚才掂了掂,那锭银子至少有五两,在心里暗暗砸舌,江月漓家究竟是有多有钱,随便发个善心就是五两雪花很,这可够一户五口左右的农户阔绰的过活两个月!

那些破衣烂衫的小丫头们先是一喜,马上有铜子了,可见岳氏把要赏她们的钱抢去了,又都极度失望,有的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氏无奈地看了岳氏一眼,心想她贪婪的嘴脸从不曾改变。

当年,岳氏就是害怕江山海母子两分家财,所以才找了理由把他母子二人赶出了家门,害得江山海的母亲贫病交加,岁数不大就死了。

贪婪之人必心狠,这话再是没错的,给几个穷孩子的钱岳氏都抢!

李氏心里堵得慌,自己的亲婆婆自己一天孝都没尽过,却供着这只老豺狼!

可她也不好说什么,岳氏并非是盏省油的灯,自己指责她,她必会拿此大作文章,说不定还会逢人便说,是漓儿指使自己对她不敬不孝的,倒连累了漓儿,自己暂且忍耐,等回去了跟漓儿说,看她怎么处置。

于是李氏和善地笑着对那些可怜的小女孩说:“待会巳时,我家永安郡主要在我江府门前施馒头、施五花肉,还施钱,你们快去,哪怕领到一个馒头吃也不错!”

那些小丫头们一听欢呼雀跃起来,往江府跑去,就连那些自卖为奴的大人也拿起自己的破碗跟着那群小丫头跑。

岳氏一听,江月漓又是施肉又是舍钱的,砸舌道:“这一天下来,得多少银子打发这些喂不饱的臭要饭的!你也不知拦着!”说到最后一句,她近乎咆哮,那些银子给自己多好,赈什么灾!

李氏心中不悦,因此罕见的语气冰冷:“一切都是郡主的主意,我可不敢拦,要拦您老人家自己拦去!”

岳氏张了张嘴,江月漓那么厉害,她哪敢触犯她!

李氏叫人在街上雇了辆马车,把买的女婢送进府里。

回到江府,她又叫了一个管家来,说:“现如今漓儿贵为郡主,沁芳阁要重新装饰一番,你去请些匠人来装饰,还要在她院里再多添些奇花异草。”

那个管家应喏准备退下。

岳氏叫住他,对李氏道:“漓儿现是郡主,她的住所要重新装修是应该的,我是郡主的祖母,我那里也要重新装饰一番,不然有客人见了,说郡主住的那么好,她祖母却住的如寒窖一般,岂不丢郡主的面子?”

李氏气得胸口起伏,这个岳氏实在太不要脸了,连这都要跟漓儿争,好像她母女几个亏待了她似的!

她没好气道:“现在媳妇手里没钱,一切都只能先顾着郡主。”

“没钱?”岳氏见软柿子李氏竟不受她拿捏,顿时来了气,声音提高了几分,“没钱还那么大把大把的银子填外面那群穷鬼的嘴,那可是个无底洞,哪填得满!”说着,还气得冷笑了两声,“该孝顺我的时候就没钱了,是不想孝顺我吧。”

李氏没想到岳氏竟这般强词夺理,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岳氏见她那副模样,在心中鄙夷地笑了,就凭你这般笨嘴笨舌,也想跟老娘斗!

她得寸进尺道:“再说了,郡主每月有皇上给的奉禄,家里怎么可能没钱?”

李氏耐心解释道:“漓儿只是担个郡主的虚名儿而已,哪来的奉禄!”

岳氏根本不信:“怎么可能没有?是你舍不得拿出来给我用点,才故意这么说的。”

李氏气得脸都微微有些发白了,正在想话反驳她,江月漓走了进来。

李氏在与岳氏刚开始争执时,江月明怕自己的母亲吃亏,便暗暗派了小丫头去请郡主来。

岳氏一见江月漓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个小贱人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自己逼李氏给花银子的时候就来了。

江月漓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迎向岳氏阴鸷的目光,直到把她迫的移开目光,方才柔柔地问李氏:“是谁把母亲气成这样,说来我听听。”

李氏看了一眼岳氏,见她是我岿然而不动,于是自己忙起了身,向江月漓行了礼。

岳氏这才老不情愿地记起江月漓郡主的身份来,可实在不甘心向她行礼,于是故意装做颤巍巍很难站起的样子做给江月漓看,逼着她赐自己免礼。

她那点粗鄙的小伎俩哪里骗得过江月漓?岳氏虽是上了年纪的人,还不至于起坐困难。

江月漓忽然睁大眼睛,惊道:“怎么炕上有一条蛇?”

江月漓听虎子哥跟她说过,岳氏没来她家被她内侄骗光了家产,在她内侄家吃些残羹剩饭度日,过得异常艰苦,所以老鼠什么的,对她而言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如果说炕上有老鼠,未定能吓得到她,可如果说有蛇,她肯定是会怕的。

果不其然,岳氏惊得从炕上一跃而起,并向前窜了十步不止,比同样受到惊吓的李氏逃窜的还要快,而且,她本能地躲在了江月漓的身后,从她背后探出头来,朝炕上看去,惊恐地问:“蛇在哪里!”

忽而又怒容满面斥责屋里的丫头们:“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去打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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