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0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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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云几个的父亲在抱厦里站得腿都快发麻了,江月漓才姗姗来迟,自己在炕上坐了,然后才赐了他们座。

江月漓笑着问:“请问找我有何贵干?”

爱香的父亲一心想得瑟一下:“郡主看不起我们家的女孩儿,只在你们家住几天,你都容不下,还要赶出府去,不过也没什么,我女儿过两天就要嫁到内常侍林大人家里做儿媳妇,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可好歹也是官家夫人了。”说完这些,觉得非常解气。

江月漓冷笑:“你们的女儿在我们家住的日子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近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你们自己去问你们的女儿,我可有怠慢她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还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的首饰相赠,她们的堂姐可给过这些东西没有!至于你说的那位林大人的林公子,”

江月漓不屑冷哼,“那是个地地道道的傻子,不然怎么会轮到你的女儿?所以说好事不能做,做了好事落不到好,还被人指上门来骂。”

她将两弯柳眉一竖:“来人!送客!以后伯母家的亲戚一律不得放进府里,总是已经背负了恶名,也不在乎多背一个!“说罢,拂袖而去。

爱香的父亲如五雷轰顶,片刻之后才清醒过来,于是追了上去,在江月漓身后大声问道:“郡主,您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南心回道:“是不是真的你自己不知道去打听?即便我们告诉你是真是假,你也不会信我们!”

这时上来了几个家丁,脸色不善的盯着他们几个:“自己走吧,别逼着我们动武!”

爱云几个人的父亲灰溜溜的走出江府,在街上随便找了个人打听,那人道:“你们要是问起别人,我们可能还不知道,可是林楚华大人家的那个二公子却是人人悉知的,不仅傻,而且爱打人,听说把家里的下人都打死了两个,不然光是傻,也是能说到亲的!”

爱香父亲被打击的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几个人劝解了一番,陪着爱香的父亲失魂落魄回到了金氏的家里。

金氏和江如燕见他们几个神情有异,内心很是紧张。

林大人家的00两银子的聘礼已经收了,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不然就算是聘礼能够吐出来,可林大人家丢掉的脸面却无法弥补,而那些官宦人家,又把脸面看得比天还要大,自己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金氏陪着笑,小心翼翼的问:“几位堂叔都到哪里去逛了?”

爱云几个的父亲都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的看着金氏,一言不发。

爱香的父亲悲愤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把爱香许配给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一个爱打人的傻子!”

爱香在一旁听了,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大哭大闹起来:“我不要嫁傻子,我说什么都不要嫁傻子!”

其他几个女孩子连忙安慰她:“爱香别哭,我们的父亲都在这里,别人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她们边说,还边瞪一眼金氏。

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金氏有些乱了方寸,一时不该怎么办才好。

江如燕看着爱香却是冷笑不止:“嫁傻子怎么了?人家好歹也是从五品官员的儿子,你又是什么身份,能够攀得上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是你家祖坟冒烟!你们还好意思挑三拣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过门之后,你就是少夫人,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得不到,不比你在家的时候吃不饱要强些!”

“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你留给你们自己吧,我们高攀不上,小户人家就找一户种田的泥腿子就好!”爱香的父亲见江如燕半点认错和愧疚之心都没有,于是气愤的讥讽。

金氏冷着脸问:“你这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如果是开玩笑,咱们笑笑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哼哼!”眼里明显有威胁的意思。

爱香父亲一个本分的庄稼人,哪像金氏那样有那么多心眼:“这种大事,谁跟你开玩笑!”

金氏当即把脸一沉,撕破脸皮道:“既然这样,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你把你闺女在我这里吃的穿的住的,还有路费全都折成银子给我,咱们一拍两散!”

香香父亲舌头顿时短了一截,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这一次出门,他们身上仅仅只够带了回去的路费,多一个铜板都是没有的,哪里有银子给金氏!

金氏见状,笑着道:“竟然没钱,那还硬气个什么!还不好好的劝劝你闺女,安安心心的等着嫁人准备享大福吧,你也准备等着你女婿以后孝顺你,到那时,你还不知怎么感谢我呢!”

“我听人说,那个傻子打起人来不分轻重,只怕我家爱香还没享到福,就被傻子活活的打死了!”爱香的父亲担忧地说。

爱香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拉着他父亲的衣袖道:“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嫁傻子的!”

金氏见硬的软的都没用,恼羞成怒怒吼道:“那就赶紧赔我的钱,然后都给我滚,不要住在我们家!”

爱云几个的父亲都苦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爱云冷冷道:“自从我们到了长安之后,除了这两日是住在堂姐家之外,之前可一直都是住在郡主家里,吃穿用度也全部都是郡主家负担,你又不曾出过一文钱,我们的父亲又为什么要支付你我们吃穿用度的钱!

就连我们现在身上穿的好衣服也全都是江府的李夫人所赏赐的,堂姐把我们接了来,连个上门礼都没有给我们也就罢了,反而还把李夫人和郡主赏赐我们的金银珠宝全夺了去,然后换成赝品还给我们,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还敢要我们赔付你银子,你心也太黑了!”

一提到那些首饰,爱香几个全都激动起来,再加上她们的父亲都在场,胆子也大了起来,推搡着金氏:“把我们的那些金饰全都还给我们!”

爱云几个人的父亲听得有点晕乎乎的,便拉了爱云详细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云口齿伶俐的把她们来到长安之后发生的种种全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他们听,他们听了自然也是十分的气愤:“我就说我们与你堂姐根本都没有往来,你堂姐怎么会那么好心,会想着给你们说好媒,原来是想把你们当炮灰使,用来对付郡主!现在见你们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便要把你们嫁掉换银钱!”

说到这里,几个人忽然猜测到真相,爱云的父亲直瞪瞪地盯着金氏:“莫不是你收了人家许多聘礼,所以才会要把爱香嫁过去?”

爱香的父亲道:“管他收了人家多少聘礼,反正我又没收!”

然后冲着金氏怒吼:“快点把我女儿的那些首饰都还给她,不然别怪我一顿老拳揍过来!”

江山川和江松因见爱云几个的父亲都是泥腿子,不愿屈尊降贵去招待他们,所以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露面,这时听到争吵声,便都走了出来。

江山川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到人家家里做客,还想打主人!这里是长安,是天子脚下,你们竟敢行凶就不怕坐牢吗!”

“就是坐牢,我也要为我的闺女讨一个公道!”爱香的父亲一肚子火早就忍无可忍,金氏毕竟是个女人,他不好动手打的,可江山川他就无所顾忌了,于是他一把抓过江山川的衣领,把他痛扁了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哭爹喊娘的。

江松见了,怎么样也要护着他父亲,结果也被爱云几个的父亲揍了。

金氏和江如燕转身往外跑,想去外面喊救命,被爱莲的父亲堵住去路,顺便抄起了擀面杖,嗯狠狠道:“你们再往外跑一步,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母子两个吓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最后,在爱云她们父亲的威逼下,不得不把收到的那二百两聘礼全拿出来抵那些首饰,给了爱云她们。

爱云姐妹收拾好包袱,跟着她们的父亲离开了江山川家。

现在只不过刚刚开春,晚上天气还是很冷的,露宿街头是不可能的,于是爱云一行人决定找家便宜的客栈住下,谁知一打听,长安的客栈不是一般的贵,哪怕是睡柴房,一个人都得二十个铜板,这个价,即便是杀了他们,他们也是舍不得的。

一群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后来还是爱云建议:“咱们不如去求求郡主,反正她有钱,说不定她会留咱们住一宿。”

爱香也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们去求她去,听说郡主的母亲李夫人心底非常善良,一定不会忍心看着我们流落街头的!”

那几个做父亲的默不吭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在她们身后来到了江府门前。

一个守卫进了府里去给他们传话,不一会子南心走了出来,对那一行人道:“郡主说了,各位都是金夫人的亲戚,而金夫人又是郡主的伯母,郡主不便收留各位,免得金夫人怪郡主多事,你们有什么事还是去找金夫人吧,这样才名正言顺。”说罢,就进了府。

爱云一行人只得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长安。

金氏和江如燕却是心急如焚的整夜未睡,明儿一大早林家的花轿就要来抬人,那时该怎么办!

江山川和江松因为挨了打,迁怒于她母女两个,因此并不管她两个的死活,而江如燕对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早就失望了,当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睡得倒是安稳。

金氏和江如燕商量了大半夜也没一个好主意,最后决定等天一亮,金氏就立刻去林楚华的府上,告诉他们说新娘子跑了,让林家早做安排,不然等宾客都到了,却没有新娘子,那时丑才出大了!

好容易捱到天蒙蒙亮,金氏收拾了一番,便心急火燎的赶到了林楚华的府上。

林府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仆人们也都忙碌的穿梭,为今日林富贵的大喜日子做准备。

金氏见此情景,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一个丫鬟把她带到前厅,倒了一杯茶就走了。

金氏捧着那杯茶一口一口的喝着定神,一杯茶刚刚喝完,林夫人就走了进来,金氏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两人寒暄了几句,分宾主坐下。

林夫人问:“我们马上就要去迎亲了,你不在家里好好准备,跑来作甚?”语气里有责备的意思。

金氏心中越发恐慌,她看了一眼林夫人,穿着暗红色的锦衣,满头珠翠,一只手腕上带了两只沉甸甸的金镯子,另一只手腕上戴了一只琥珀手镯和一只翡翠手镯,打扮的非常隆重,金氏就更难得启齿了,可又不得不说,于是吭哧了半天,道:“我此来,也是迫不得已……夫人……把婚事取消了吧。”

“什么!”林夫人惊得眼睛瞪得铜铃大,“你在开什么玩笑!请柬已经发下去了,怎么取消!你这不是让我们家成为笑柄吗!”

林夫人忽然想到自己忘了问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我取消婚事?”

金氏早就被她刚才一连串的怒吼吓得面无人色,这时低着头,嗫嚅着答道:“因为,因为新娘子跑了。”

林夫人震惊地死盯着金氏:“爱香跑了!她为什么跑了?”

她也曾耳闻,金氏对她几个小堂妹是极其凶狠的,莫不是她虐待那几个女孩子,所以她们才跑的?

想到这里,她看金氏的目光变得锋她起来。

金氏眼珠一转,装作惧怕的说:“是……是郡主挑唆了她,叫她跟人跑了。”

林夫人狐疑:“这跟郡主又有什么关系?”

金氏低头:“郡主一向跟我不和,想借此让我添堵呗。”

林夫人哑然,在心里暗暗怪罪老爷办了件糊涂事,早知道金氏一家与郡主并不融洽,就不该与金氏联姻,反正是沾不到郡主的半点光的!

可现在取消婚礼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没新娘子,婚礼也办不下去。

林夫人阴沉着脸道:“人是在你那里不见的,我不管这些,我只要婚事正常的进行下去,不然你一家老小就等着好下场!”

金氏这次是真的惊恐万分,她以为只要抬出江月漓来,林夫人就一定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然威胁起自己来。

金氏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在路上苦思着办法,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好办法来,那就是让大女儿江如燕替嫁,虽然可惜了,但总要度过现在的难关,不然按照林夫人所说,叫他们等着好下场,那下场能好得了吗,把他们一家大小赶出长安都是轻的,说不定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他们全家!

江如燕正在家里焦急的等着金氏,见她回来,箭步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林夫人那边怎么说?”

金氏有些不敢看她,眼神躲闪:“那边当然不干,林夫人还撂下狠话,如果让他们家丢了脸,她就一定会要我们好看!”

江如燕两眼发直,喃喃自语:“那可怎么办?”

金氏翻起眼皮,飞快的看了一眼江如燕,吞吞吐吐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母亲快说!”江如燕一把握住金氏的手。

金氏只看着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良久,才又低下头去:“我是想……想要你替嫁。”

江如燕万万没有想到金氏为了自保,居然把她给扔了出去,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金氏扑通一声给她跪下:“燕儿!燕儿!你就当尽孝,救救你的爹娘!”

江如燕低头注视着金氏,忽然仰头哈哈大笑:“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母亲何苦如此?”说着,把金氏扶了起来。

金氏一脸惊喜,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如燕:“你答应了?”

江如燕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拉着金氏的手,在炕上坐下:“母亲难道只有我一个女儿吗?”

“你是说云儿?”金氏解释道:“我不是没有想到过她,只是她呆头呆脑的,我怕她在婚礼现场吵闹起来,更要坏事,不然哪里舍得要你去顶缸。”

江如燕冷笑:“这有何难,我们给她吃点药,让她昏昏沉沉一整天,不就能任人摆布么?反正她也是个废物,留在家里也无半点用处,不如趁此机会废物利用,等她嫁过去之后,生米煮成熟饭,母亲再好好教导她,让她讨公公婆婆的喜欢,这样就能为我们家谋福利了。”

金氏听了甚是欢喜:“我也不喜欢你妹妹,拿她顶缸也不错。”

又惋惜道:“如果当初知道最终嫁过去的是你妹妹,我就应该多要些聘金的,00两银子实在太少了!”

母女两个商量好之后,江如燕便去药店买了迷魂香回来,这时金氏已经煮好了莲子银耳汤,江如燕把买回的迷魂香撒在一碗银耳汤里,用小勺搅拌,充分溶解,然后再把江如云叫到堂屋吃银耳汤。

江如云边吃银耳汤边问:“爱香走了,婚事就应该取消了吧。”

她有些失望,本来是想借着爱香的婚事,跟着金氏去林府吃顿好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嗯。”金氏敷衍着答道,盼着迷魂香的药性快点在江如云体内发生作用。

一碗银耳汤吃完了,又坐了片刻,江如云的两眼终于变得茫然起来,神情也痴痴呆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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