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2罗氏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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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喊了几声,见金氏没反应,便使出浑身的力气把她拖到一间屋子里躺在木地板上。

罗氏见金氏脸色变得艳红,牙关紧咬,于是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得她立即缩回手来,心知金氏是浸了冷水,又穿着湿衣服,冻病了,想要给她换身干衣服,可包袱之前一直是金氏背着,罗氏根本就不知道包袱在哪里,现金氏又昏迷,就是问她,她也难做回应。

罗氏想给金氏生个火烤烤,可偌大的宅子因没住人,连根柴禾也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罗氏只得跑到江府求救。

江月漓正看着江怀月练字,听了罗氏的话微笑着说道:“婶子这话好生奇怪,伯母病了你就该找大夫,找我做甚?我又不懂歧黄之术。”

罗氏涎着脸道:“我此来……是想向小姐借些银子给我家夫人看病,再要些棉袄衣服给我家夫人换上,大冬天的,我家夫人一身湿衣会冻病死的。”说罢,哭了起来。

南心奉上两碗滚烫的银耳莲米红枣汤来,对江月漓道:“夫人亲手熬的,小姐和公子趁热喝。”

江怀月正练字练的枯燥,闻言,把笔一扔,就着炕桌喝起银耳汤来。

江月漓也拿起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汤喝起来,直到喝完,才对跪在地上的罗氏道:“休跟我提借钱二字。

我家的钱叫伯母侵吞了那么多,别人不知婶子还不知!

你这分明是藏着金山银山倒向叫花子借钱来了。

我要有银子,就不会改施馒头为施粥了,惹得灾民暴动,差点把我家都掀了。”

罗氏趁机道:“遇到这种情况,二小姐就该报官,让他们都砍头!”

江月漓浅笑着安静地看着她:“我可没你主子那般心狠手辣,为这点子小事就取人性命!

至于衣物,我也没有给你的,现如今我穷得手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才刚跟家里的奴才说了,大家目前就只能图个不饿肚子了,今年是不添新衣的。

你家夫人在我家主中馈近一年,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没有给我家上至主子,下至奴才添一根纱,我们都没有多余的衣裳,又怎能匀你夫人一两件?婶子还是向别处去求求吧。”

罗氏看了一眼江氏姐弟,全都穿着裘皮,心中气愤不已,江家二房富可敌国,就算真被自己的主子折腾穷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里就拿不出几件衣裳来了!这般哭穷只是不想给,想要夫人死罢了!

她明白再求下去也无益,只得告辞离去。

江怀月冲着罗氏的背影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活该!都去死吧!”

江月漓疼爱地把他搂在怀里,满意地笑着说道:“对!就要这样!绝不能对你的仇人心慈手软!”

江怀月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反手抱住江月漓道:“娘亲说,我是男子汉,应该是我保护姐姐,而不是姐姐保护我。”

李氏在教育她姐弟三个要首尾相助,相亲相爱这方面是极其成功的,前世江怀月就一直在尽他所有的力量保护她。

江月漓想起前世江怀月之死,定是有人骗他说他二姐在宫中情形不妙,他因此才上当进了宫,结果中了吴永造这只狗贼的当,以谋逆罪被诛杀,连个全尸都没有给他留!

想到这里,她眼里一热,险些滚下泪来,强笑着道:“好,好,二姐让我们月儿保护。”

江怀月有些困惑地问江月漓:“二姐教我不要饶恕伤害过自己的人,可娘亲说,要学会忍让。”

江月漓闻言,心中腾起一把怒火。

要论李氏,贤惠有余,人却是太厚道过了分,前世她们母子不论被江山川一家怎样欺负作践,她也是一直教育江月漓姐弟三个要忍,说一切皆是命。

如果不是她这种错误的教育,她姐弟几个不会养成懦弱的性格,任由江山川一家随心所欲捏扁搓圆,还葬送了大姐江月明的性命。

今世,她绝不能再让李氏这般执迷不悟,还误导了江怀月!

江月漓陡然起身,拉了江怀月就朝外走去。

南心和青菱一人抱着一件她姐弟两的披风,快步从后面追上,分别给她姐弟两穿上,然后沉默地跟在后面。

江怀月本想问江月漓要拉他去哪里,可一看江月漓脸色阴沉得可怕,就不敢开口了。

李氏正在窗下教江月明刺绣,见江月漓肃着脸牵着江怀月而入,忙从杌子上站了起来,惊问道:“漓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月明也缓缓站起身来,惊恐地看着江月漓。

江月漓一把捋起江怀月一只袖子,露出半截细嫩的胳膊,上面有好几个触目惊心的用烙铁烙出的疤痕。

这些疤痕是一次江怀月好久没沾荤腥,就去厨房偷了一只鸡腿,还没来得及吃,便被罗氏抓到了,用烧红的烙铁烙他的胳膊,说是叫他长记性,以后不敢再偷了。

江月漓盯着李氏,悲愤地质问道:“母亲总教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何曾得罪过江山川一家,可他们又何曾放过我们!

月儿才是这个家的正经主子,他吃自家的鸡腿何错之有!可罗氏这一个外来客居的贱奴都敢对他用刑!

谁给她的胆?当然是江山川一家咯!

人家把刀都架在我们脖子上了,母亲认为我们还应该忍,还要原谅他们吗!

月儿受这么重的伤,母亲心口就不痛吗!!!”

李氏煞白着脸,滚下泪来,凄然道:“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心头肉,不论你们哪个受到伤害,我都会心痛得不得了。

犹其是你,漓儿,你从小没了亲生母亲,我看待你又比你姐弟更珍贵。

我也知道你大伯一家是一群狼,我怕你们跟他们冲突,最终吃亏的是你们。

我这一辈子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都能长大,然后走出这个家,不再受江山川一家凌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江月漓冷哼:“母亲真是天真的可笑,江山川一家想要谋夺的是我们家的万贯家产,岂会容我姐弟几个长大成人,翅膀硬了与他争家产?”李氏全身簌簌发抖,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你大伯一家不会这么心狠手辣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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