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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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沈凌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钟立雯大方的开口,替好友解围,"这位病人,既然你男朋友来了,那应该就不需要再借我的电话了,还有事要忙,我就先行一步了。"

男朋友这几个字,钟立雯咬字很重,揶谕的睨了一眼沈凌薇,相信她自然是了然自己的意思的,戏谑的勾了勾唇,转身便离开了。

沈凌薇的脸瞬间红到爆,这个钟立雯,真是败给她了。

"那个,我们回病房吧,估计阿姨这会应该是到了。"为了打破这让人尴尬的氛围,沈凌薇只好先开了口。

唐文昊眼眸眯了眯,盯着她的脸,审视着,打量着,像是恶意的欣赏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又似乎是一种深层的探究,沈凌薇被这穿透人心的眼神,弄得更是不自在了,忐忑不安的心,就要蹦跳出来了。

大手突然探出,在她的面前瘫了开来,沈凌薇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天啊,这是要动粗吗?

唐文昊眉头一皱,语气沉冷,开口道:"手给我!"

三个字,简短,却是透着一贯的威严与霸气,是不容拒绝的。

迟疑着,在他如此冷硬的气势下,不得不服从,动作缓慢的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隔着有些距离的停下,在半空之中,小手迅速被包容在宽厚的大掌之中。

彼此的心,都忍不住抖颤了一下。

肌肤与肌肤的相贴,那温度是热的,可以说是滚烫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命般,异常的活跃,兴奋,不,应该是亢奋。

大手牵着小手,穿过长长的走廊,穿过各色的人群,更像是穿透那深处的灵魂,步伐相随着,俩个人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投射到远处,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娇小玲珑,身影都是如此贴合。

人群之中,有赞叹的声音响起,有羡慕的目光追随,好一对天作之合的壁人,般配得天衣无缝。

沈凌薇还沉浸在他这个意外的举动之中,没回过神来,刚被牵进病房,瞬间,砰的一下,是门关闭的声音,更是背脊狠狠撞击门板的声音。

是自己被他大力的钉在了门板之上,沈凌薇睁大着眼眸,看着眼前阴沉的面容,刚才的举动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会,又是一个惊人之举,"你,你要做什么?"

"压惊!"这次,唐文昊意外的好说话,非常配合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不过,却是让她听不懂的,压惊?压什么惊?谁的?

指尖不停在抖,恐惧从脚底升起,速度很快,传遍至周身每一处。

"你,你什么意思?"

"你猜猜?"气息修倏然迫切,鼻尖相贴,那触动有着撩拔的作用,轻如羽毛,却重如巨石,心尖跟着颤动起来。

"唐文昊,阿姨很快就到了,你先放开我。"他的言语,他的一切,都有着吞噬的力量,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他的大手箍紧,血液停滞不前,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偏眼前的男人,像是看不到她的恐惧似的,或者说是全然不在意,嘴角慢慢勾起,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有着让人胆碎的弧度。

"你在发抖吗?嗯?"唇嚅动着,在她的唇上,不紧不慢地,随着话语的落下,一下一下的放肆拂动,像是在助长着她的恐惧般。

沈凌薇一动不敢动,明亮的水眸写满了惊恐,凝着眼前放大的俊彦,憋着一口气,在喉咙口,上不去亦下来。

流动在周身的空气,都隐藏着明显压迫,连心脏的跳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他听见似的。

她什么都思考不了,脑袋的理智之线,全被他搅乱,错乱不堪,绑成了死结。

拼命的蜷缩成身子,是想要躲避,可他离得那样近,近到可以感觉到他胸腔那有力沉稳的跳动,近到那唇瓣的亲呢触感,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直面,一切的一切,都似无形的网,将她笼罩。

她的样子,似乎是取悦了他,唐文昊笑了,却是毫无温度的,令人发寒的笑。

像是突发仁慈般,他微微拉开了些距离,只有那沉冷的眸光,依然紧紧锁着她,手指攀上她凝白的脸颊之上,用着极轻的力度,像是触摸珍宝般,描摹着专属于她的柔美线条。

这样的触碰,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事实是,他那指尖带着贪婪,一点一点的在蹂躏着她的意志,强制她的臣服。

"唐文昊,你放开我。"再也负荷不了他这样的折磨了,埋藏在心中的小宇宙被他激发出来,虽是命令的话语,却更像是祈求,殊不知,这样佯装的坚强,更加引起男人天生的征服欲望。

"真想让我放开你?"是突然的商量的口吻,却隐藏着无从解释的心酸与落寞。

可现下,沈凌薇那崩紧的神经,根本分不了心来分析他的话,她一心只想逃开这令人窒息的钳制。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却发现这个动作似乎不足以表达心中那强烈的想逃的意念,不怕死的多加了一句。

"唐文昊,你本就该放开我,我们之间早已结束了,这样纠缠下去,毫无意义。"

心在淌血,可面上却要装做云淡风轻,沈凌薇用了狠力,掐紧自己掌心的皮肉,期望用身体的疼痛,暂缓那心脏的剧痛。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徘徊了很久,再正常不过的结束语,却饱含巨大的艰难,天知道,她是如此的贪恋此刻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可是,她也明白,一个男人的心里没有你,所有的温存都是假像,随时都会瓦解。

与其绝望的等待落幕,不如,鼓起勇气,主动切断那些不该有的念想,退出来,退回到安全的防线内,虽然,会那样的失落,会那样的伤痛,可,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

把他小心的护在心底最深的位置,安放好,待思念侵袭的时候,她还有这些回忆,可以拿来舔舐着伤口,她想,这是一个很小很小奢求,甚至是卑微的,可,她从不生怨念,她感谢上苍,让她遇到了他,让她在那一个时刻,可以用自己微小的力量,搀扶着他那一小段的路途,心的满足,是从未有过的,虽然短暂,却已知足。

爱一个人,没有对错,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男人,这一辈子,都只爱他,无怨亦无悔。

她的眸,清亮得如同空山清泉般,透澈到没有丝毫的杂质,那么清晰的,倒映出他的面孔,直直的望进到了他的灵魂中。

而她的话,每一个字的发出,都在不断的撞击着他的心房,看似柔弱,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是钝的尖刀,却也能将人割伤,疼意在升腾,扩散。

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愿承认,或者说是逃避的,就是对这个女人,总有那么一种似曾相识。

她是在什么时候走进他的生命的,真的是在他们结婚那时吗?抑或是说更早一些?他一直在找寻着答案,前所未有的耐心。

年轻总是气盛,他亦然,失去过,才懂得更多,才会从失去之时,体会到灵魂深处那一块空缺,是需要什么来填补。

"沈凌薇,你真的不再,不再爱我了?"喉间猛地一阵紧涩,这一句话,饱满着太多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撼。

是想放手吗?不想的,这样的千里迢迢,放手从何谈起;可,她烙痛了他的心,痛得那样真实,她在逼他,无时无刻的,提醒他,他确实要放手,不该这样纠缠,否则,她会生厌,这真的是一种让他无法接受的状况。

心脏一阵紧缩,剧痛蔓延,她看着他,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好似要把他再一次烙印在心底,虽然,他的面孔,早早就已经驻进了她的心了,可,此刻,她还是要好好的看一看他,不放过他的每一个细节,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所有所有的一切,她都要记得清楚。

这个让他爱到骨髓的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传奇。

"这个问题,现在还有意义吗?难道你忘了,离婚手续我们早已经办好了。"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无情绝断的话,把眼泪倒流进了心里,拼命的睁着眼,将那些溃提的泪水,逼回到身体里,让它们不断的拍打着她的神经,承受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与疼痛。

缘尽了吗?她在抖,这一个问句,那个答案,让她几近昏厥,这一次的分手,那疼痛绝不比上一次轻,那以为是好了的伤口,再一次爆裂开,释放的是前所未有的痛楚。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丝生气,呼吸是极轻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终止,那是万般沉重的压抑,抑制住所有的生机,往那无尽的黑暗边缘拉近。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依然是深如海的墨眸,让人参不透,沈凌薇承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尽了全力。

那样的对视,那样重的对视,仿佛是要把彼此都刻进对方的心底。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突然,钳制的力量,缓缓的消失了,他的手,他的温度,从她的身上慢慢的撤离,直至全然放开,她的耳边,听到血滴落地声音,一点一点的,要滴尽为止。

心已经空了,灵魂在飘散,只剩下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存活在世上。

唐文昊攥紧了拳头,不再犹豫,狠狠转过身,那一下的转变,扭痛着他的心,不愿意再面对她的硬与固执。

她望着他转身的背影,依然是宽厚的,她还记得,他抱着自己的感觉,门把转动的声音,作为结束的曲目,与刚才的开篇,承接的如此契合,那仿佛是注定的命运。

渐渐地,瞳孔之中,他的身影,越变越小,只剩下他离去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飘散在空中,缠绕在耳畔。

"沈凌薇,你自由了!"

她真的自由了吗?恐怕这一世,自己都与这个词无缘了,唐文昊,你知不知道,认识了你开始,我就注定了失去自由,在很久很久以前,心早已被你紧紧拴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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