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0章 痛不欲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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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明白了一些,这样对公司的历史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但是他还是一片狐疑,为什么沈玉卿要说,他不是冷天翔的儿子。他没有问,只是等着沈玉卿继续说下去。

"我跟天翔结婚后没多久,就发现有了你。可是云浩,你不是我跟天翔的孩子。当初我哭着要打掉你,天翔不允许,他说你是一条生命,就算你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要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沈玉卿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那段痛苦的过去,那么艰难的撑了过来,可是回忆的时候,脑海中还是会被痛苦的阴霾笼罩住。

如果冷云浩是冷天翔的儿子该有多好?她多么希望能够为这个男人生一个孩子,但是他那么善解人意,知道她受了不少苦痛,竟然舍不得她再受半点委屈。

"云浩,你爸爸的死不是意外,薛元坤告诉我,你爸爸的死跟他有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跟冷家过不去,就是因为当年你爸爸将沈氏集团从他手中夺了过来。"沈玉卿说道这里的时候,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了下来,她整个人颓废的跌坐在地上。

可是,冷云浩就那样木然的站在那里,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是冷天翔的儿子,这么说来,那个混蛋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如此狗血的情节,像电影一样出现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真是他幸运了,竟然与电视剧撞衫了。

可是悲伤在心中弥漫开来,他的父亲不是死于非命,而是那个恶毒的男人所为。他为的不过是要将冷家颠覆。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是冷天翔帮他延续了血脉。

他的心中拥堵了太多的东西,那一刻找不到任何方式排解。他不是不能理解上一辈的纠葛,他只是无法说服自己这样快的接受这个事实。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混蛋的儿子?他怎么能够有那样一个父亲?

他转身离去,带着慌乱的脚步还有凌乱的心,他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让自己纷乱的情绪静一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找不到一个可以理清自己头绪的方法。

"云浩。"伸手传来沈玉卿的呼唤,她知道冷云浩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可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原本想要一直隐瞒下去。她想只要冷云浩能够过得开心一点,那么比什么都要重要。

但是昨晚,当冷云浩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的时候,她心中已经有了预感,她知道冷云浩从来没有放弃知道她不愿提及的过去。后来见到了薛元坤,她终于鼓足了勇气,一定要将这段过去告诉冷云浩。

她不祈求他能够原谅她,因为那段往事,不是任何人的错。她只是希望从今往后,他们还能够正常的生活。

人一旦背负了太多沉重的东西,不是走的太累,就会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会变成一个戴着枷锁的行人,她更不愿自己就是那个给他带上枷锁的人。

冷云浩听到了那一声呼唤,但是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他只是木然的听凭内心的驱使,一个人大步的朝前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心痛,心空,哪个满满拥堵的地方,此时空荡荡的,就如同一个黑洞,阴冷的风不停的往里灌,他无处可躲。

他一头钻进车里,发动引擎虎啸离去,车子在蜿蜒的道路上奔驰着,带领着他朝前方驶去。他在海边停了下来,只有海浪的声音,才能够带给他心灵的慰藉。

他竟然不是冷天翔的儿子?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吧?那个男人给了他优渥的生活,给了他人生的目标,给了他太多太多的东西,他还记得冷天翔的眉眼,他总是宠溺的将他搂在怀里,带他出去赛马,带他出去游玩,那样真实的情节,怎么可能就是假的?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他是那么笃定,觉得自己身体里流淌的都是哪个男人的血液,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肮脏到极致,他怎么可能是仇人的儿子?他这么多年隐忍的痛苦,竟然都是那个混蛋的男人所馈赠的、

可是,一开始就没有告诉他这一切,他被人捂住耳朵,不停的朝前走。当他习惯了这种被捂着耳朵的感觉时,却突然有张嘴巴附在他的耳旁,跟他说一段他怎么也不愿意听的过往。他是掩耳盗铃吧,那就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到底有什么不好?

这个男人,上海了他最爱的那个男人,这个肮脏的男人,这个他恨不得早一点让他碎尸万段的男人,竟然是陷害冷天翔的凶手。他既然给了他生命,为什么要毁掉他的生活?他夺走了冷云浩生命中最珍重的东西。

冷天翔、苏洛颜,这两个让他想起都觉得疼痛的字眼,是那个和他流淌着同样血液的男人赠予的。他一直都存在着,然后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想将他毁灭的更加彻底。

冷云浩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天翔集团已经恢复了日常的节奏,但是这个男人却暂时的消失了。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消化这段时间的经历。

至于薛元坤的宣判会,没有一个人到场。冷云浩很久之前,是有这样一种心愿的,他想看着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坍塌,他想要看到这个男人一败涂地的样子。可是,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再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世间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比这更加嘲讽的?他们斗了十几年,竟然发现是父子?冷云浩偶尔想起的时候,还是觉得异常的好笑。

沈玉卿并没有去打扰冷云浩,她对冷云浩充满了信心,知道这个时候,冷云浩需要的不是安慰,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薛元坤的宣判会,她一直都坐在角落里,衣兜里放着冷天翔的照片。她很想与自己的丈夫分享这个时刻,是他成全了她的幸福,但是这份幸福付出了过于惨重的代价。

那个男人就要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她多么希望冷天翔还能够与她一起分享。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们现在可以携手一起周游世界,他们可以过得如同神仙眷侣一般。

薛元坤是在审判结束之后见到沈玉卿的,他应该不会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见到这个女人。一向沉稳的男人,此时已经卸去了那些铠甲,他有多么的怨恨这个女人,只有他心中最为清楚。

"怎么?现在还想过来看我的笑话吗?沈玉卿,你也太高估了你自己了,就算我薛元坤这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呆着,但是只要我有可能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跟冷云浩。"薛元坤恶狠狠的说道。

没有宽大帽檐的遮挡,他光秃秃的脑袋光线的照射下异常的明亮,他应该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他应该如他所愿,得到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后一个人幸灾乐祸的享受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吧。

"你应该放过的人是你自己,薛元坤,你有多久没有照镜子了?那么你看看我就知道,我们都老了,你跟我过不去大半辈子,你得到了什么呢?"沈玉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想要一夜成名的男人。他们都披上了岁月的痕迹,皱纹丛生,再昂贵的护肤品,都无法藏匿岁月的痕迹。

"我得到什么?管你屁事,沈玉卿,你甭给我讲这些大道理。你不就是瞧不起我吗?我在沈氏集团辛苦了那么多年,凭什么你们享受锦衣玉食,而我就得像奴才一样伺候你们?"薛元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还有变态的嫉妒。

一个人被嫉妒蒙蔽之后,往往是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对于薛元坤所说的事情,沈玉卿不想发表任何见解。她从未觉得自己优人一等,相反,自小缺乏母爱的她,心中竟然被自卑萦绕。这样的话,她知道薛元坤听不懂,因此也只是不说。

"出身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你要这样去想,那么这个世界就乱了。"沈玉卿终于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共同的话题?

"哼,你以为你一生下来就是贵人命?沈玉卿,我就是想要让你尝尝我的生活,就是要让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感觉。这么多年,虽然我失去了不少,但是看到你过得不好,我还蛮开心的。"他努力想要把自己表现的更好一点,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却并没有那么自信。

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言过的很好,也就不用一个人二十多年都穿越在黑暗之中,他从未放弃过对沈玉卿的关注,但是却只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谋划这场报复的游戏。

他渴望看到她哭,看到她柔弱到无力支撑的样子。但是,她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独自一个人撑起了天翔集团,还将冷云浩抚养长大,这样一个女人,让他越来越没有把控赶。

她跟他结婚两年,竟然没有为他生下一女半男,但是与冷天翔刚刚结婚,就坏了孩子,这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奇耻大辱。

"既然我们都过得不好,那又何必还要为难对方?现在我们都老了,命运既然把我们推到这个地方,我希望你能够释怀,不要再去想那些无聊的事情。"沈玉卿没有继续与薛元坤纠缠,过去的事情,应该让它自然的过去。

"哼,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给我讲大道理,你想说服我放手?沈玉卿,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吧?我告诉你,我才不会放手,十三年前冷天翔死了,十三年后,我同样有本事让冷云浩从你身边离开。"男人恶狠狠的说道,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沈玉卿,似乎有着血海深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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