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徐州之战(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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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虽然匪兵看我甚严,没有机会发现后钱的踪迹,但他心腹大将后枋却时有所见,而这一回逃出来,我更是亲眼看到他朝黔陬而来,而起向来是后钱的左膀右臂,其所在的地方,后钱必定会在,所以末将相信后钱肯定就在黔陬县内,将军此时正是擒他的绝对良机。”

“哦?不知高将军有何主意?”

“后钱兵败,比任何时候都要迫切返回东莱,而其此刻只需控制住前往壮武要道,然后在黔陬县内搜捕即可,就算不能将其生擒,其亦无藏身之地,早晚都会将其生擒,。”

高夔说话时,管统便连连点头,待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后,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点头同意,道:“高将军真是帮了我的大忙,既如此,我这就派人控制官道,设立拦截,绝不让他们这帮匪军有任何一个人从黔陬逃脱。”

“管将军谬赞了,不过末将有一事相求,如果发生后钱、后枋二人,务必生擒!”高夔咬牙切齿说着这两个人的名字,恨不得生吞了他们,也昭示着一旦将他二人抓住,绝不会轻饶了二人。

高夔在匪军手中到底遭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管统不好问,也没法去问,可既然他提了出来,那他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在此时,在宗寇偏师进入黔陬搜寻后钱踪迹后第二天,他终于派信使传来了他在黔陬县内的消息,正在守城的张萍接到信使之后,亲自将他带到了城楼之上,此刻张飞正站在城楼之上,凝望着即墨方向,他即将兵发即墨,可是宗寇哪里迟迟没有消息,这样他无比担心,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黔陬县内的冀州军,如果宗寇行事不密,被发觉了行踪,那可就危险了。

黔陬到夷安,不到一百来里,一天时间这个距离太近了,双方不管谁突然袭击的话,对付一定反应不及,可他却因为有重任在身,必须要前往东莱,所以他现在就算是知道宗寇出现了意外,也不可能前去解决。

“参见将军!”就在这时,张萍将宗寇派来的信使带上了城楼,在见到他的一刻,快步上前施礼道。

张飞点点头,询问着他关于宗寇在黔陬县的情况,除此之外他最关系的主要还是管统有没有发现他们,如果没有管统现在有个什么样的情况,这是他最为关心的消息了,这可是关乎整个战局,张飞虽然鲁莽冲动了些,但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犯浑,就算是出现战机,也得慎之再慎,不敢盲目。”

传讯兵苦笑一声,道:“将军,管统现在主要的精力都在后钱匪兵身上,并没有发觉宗寇将军的存在,其实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反而可以将宗将军调回来了,有冀州军帮咱们消灭后钱,又何须让宗寇将军深入险境呢?”

张飞转身看了他一眼,眼睛瞪得滚圆,上下打量着他半晌,才开口道:“这话是宗寇说的?”

张飞犀利的眼神让信使浑身不自在,瑟瑟发抖,道:“是…是我心中所想,并非宗寇将军之意。”

张飞冷哼一声,转过身负手而立,边上的张萍替他擦了把汗,刚才张飞显然是动怒了,好在没有责罚他,也是这小子侥幸,不然就算脑袋不搬家,也得挨鞭子,当即呵斥道:“大胆,将军做什么轮得到你多嘴?还不快滚下去!”

“诺!”

待信使逃也似跑下城楼之后,张萍站在张飞身边,劝道:“将军无须为这么个小卒动怒。”

“俺生气了?”张飞摇摇头:“他不过是想在俺面前卖弄聪明,展现自己罢了,虽然尽说些混账话,可在我生气动怒的那一刻,却突然想到了当年初入主公帐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何尝不是如这信使一样,想在主公和众将面前表现自己,可每一次都会被主公训斥一番,当时不理解,自己说的并没有错啊,但时候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是何其愚蠢,而此刻他想必也是如此吧?”

“都有个过程,没人天生下来就是将军。”张萍笑着说道。

“是啊,他只看到了冀州军也要除掉后钱,却忘记一旦冀州军一旦后钱落入管统手中,我们就无法以匪军的身份入东莱,到时候文丑知晓是我张飞带领徐州军进入东莱,只怕我军再也就无法活着再返回徐州了。”

张萍微微叹息,道:“也正因如此,宗寇将军才请缨亲自前往黔陬县,他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而是太在乎全军的安危,如果这仗宗寇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卑职真的无法见他的家人了。”

张飞突然沉默了下来,他想到了那个几乎和张苞同一天出生的宗预,这孩子是真的机灵,瞅着就让人开心,比他家那个虎头虎难的臭小子招人喜欢多了,而且孩子今年抓周,张苞那小子抓了算盘,而宗预这小子则抓了一把木剑。

虽然他一直在前线,没能亲自见到这样的一幕,可是当宗寇和他说得时候,他虽然强颜欢笑,说俺老张当年贩肉,生下的儿子,天生就会弄算盘,可他心中却是真的希望张苞这小子以后也能提起蛇矛,帮主公完成霸业。

所以说他在听到宗寇谈及家书之中的内容后,是真的不爽,可最后一想,这抓周本来就是一种寄托,当不得真,所以也就放下了,此时想想,当时和宗寇因为这件事两人争执,虽然荒唐了些,却也真的幸福。

未身为人父,是绝不会明白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偏将,居然在当时好像是被惹了逆鳞,居然面红而赤和自己争了起来,想想就不可思议,可如果他真的这一仗再也回不去徐州,别说是张萍无法面对他的家人,就算是自己,都无法向弟妹一家人交代啊。

还有那个机灵的小子,我如何能让他自幼失怙,没了爹呢,还有宗寇,这般得力的干将,张飞想着,回头对张萍,道:“这样,你现在就带上你的本部兵马,连夜南下,但不要太过深入,如果有可能尽量接应下宗寇,如果实在救不回来,切记万不可冒险蛮干,你可愿意接令?”

张飞是什么打算,张萍能不知道?虽然张飞说什么万不得已不可冒险,可张飞不是让别人前往,而是他亲自过去,就绝不是可救则救不可救则退这么简单,暗地里的意思就一个,无论如何也要把宗寇带回来。

整个军中,谁不知道他和宗寇的关系最好,不仅仅因为两人同出自近卫军,在刘澜身边都当过侍卫,更因为二人私下里有着许多共同的哀嚎,相似的特质,如此默契的二人,恨不得拜义兄弟,这个时候他能后退?

张萍心中大喜,连忙深施一礼,道:“卑职一定亲尽全力,绝对给您把他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张飞显然知道这小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跟他了也有好几年了,懂他的心思,一句看起来模棱两可的话就知道是该不该出力,或者说,这件事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明白,如果他真的是把宗寇当弃子,或者说不愿暴露行踪,那他是绝不可能在这件事让他出马的,以他们的交情,这带兵前去黔陬县之后,谁都不可能拦得住他,所以说,他派张萍前往,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想要见到宗寇安然无恙的返回。

看他告辞离开,转身点了本部三千人马,不一会开城离去,张飞这才下了城楼,同时派亲兵敲响升帐鼓,召集所有将领到议事厅中议事!”

议事之前,张飞把自己之前的决定说了出来,没人有二话,徐州有没有派系,有,这本来就是本朝的特色,不然哪能发生什么党锢这样的事情,但派系归派系,可在军队之中,这样的情况却并没有,在军队上上下下,都属于一股力量,说的好听是刘澜,说得不好听就是辽东系。

所以说,他们对于张飞的真正目的,绝不会有二话,就算是平日里将领之间会有冲突矛盾,但竞争还算和谐,并没有那种背后下绊子,并没有到有你没我的程度。

更何况,在张飞帐下,张萍、宗寇这些将领才算是真正的根正苗红,属于内卫营出来的将领,而张飞呢,说白了也一样,只要是年纪大一些的人,谁不知道许褚没投效主公之前,主公的亲兵头领不是别人正是张飞,所以在张飞的将领之中,你会看到,有过半的将领都是出自近卫营,区别只是早与晚罢了,而从军营之在提拔,又或者是从其他军中调派的情况很少出现。

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说白了张飞帐下就是亲卫营的将领才是最有实权的那一拨,如果不是,就算不被排挤出决策圈,但有什么好的建议,张飞也不会采纳,时间久了,一个个只好都夹着尾巴做人,没谁再愿意去找不痛快。

而此刻对于张飞的决定他们就更没什么二话了,对于这些人来说,首先没什么影响力,其次宗寇这人对他们也算不错,更何况现在明显张飞要保人,谁又会傻到去触怒他呢,所谓墙倒众人推,如果是张飞要推到宗寇这堵墙,他们才会摇旗呐喊助声势,现在虽然同样如此,不过却是对张飞的决定无条件支持。

而接下来的情况,则是对于接下来进步的决定,现在冀州军就在黔陬县,他们不可能继续在夷安停留了,必须要尽快前往即墨,从而进入东莱,对于张飞这样的态度,自然没人会反对,这本来就是众人心知肚明的情况,没人会说什么。

其实很多人心中想最多的,最初都以为张飞会在接应宗寇之后再离开,但从现在来看,张飞不会等宗寇安全回来,这可以看作是他从大局出发,万一宗寇撤退时有什么意外,一直被冀州军追击,那他们势必会被冀州军一道发现,但他们前往即墨之后,不管宗寇张萍哪那出现任何情况,最少他们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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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辅和鲜于银回到蓟县,见到了袁熙,自从田豫出现之后,他就一直窝在刺史府中,整日惊慌失措,害怕蓟县被攻破,但在这时,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前来拜访,但对于他二人的主张,他却嗤之以鼻,可没想到这二人却接二连三的来见他,想要让自己改变初衷,最后袁熙只好避而不见,可谁想这个时候,父亲的命令从冀州传了过来,在看到书信内容之后,袁熙愣住了。

这可该怎么守啊,能守得住吗?就在惶惶难安之时,他脑海里瞬间想到了鲜于辅和鲜于银兄弟二人,之前对于二人信誓旦旦保证可以劝退田豫,他只是当笑话来看,或者他更相信这是二人打算逃走了。

田豫远道而来,肯定是不拿下蓟县决不罢休,他这么点人怎么可能守得住蓟县呢?可父亲的决定明确的指出让他坚守,不得与敌交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好派人去请他们兄弟二人,来听听看,他们想如何劝退田豫。

其实当初当鲜于辅兄弟二人说出能够劝退田豫的那一刻,袁熙连听下去的想法都没有,直接调头就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二人到底有什么办法,但此刻当他认真聆听二人的想法时,袁熙顿时精神一振。

首先将蓟县四周的部队包括郡国兵全部召到蓟县,加强对蓟县的防御能力,这个建议立时就得到了袁熙的支持,而这也让蓟县一下子多出了近三万人的防御力量,其次则是由袁熙牵头,分别会见蓟县所有世家大族的家主,取得他们的支持,只有这样,蓟县才能够真正的保证万无一失。

而在这件事情上,袁熙显然并不知晓关键所在,可是鲜于辅兄弟二人却明白,田豫一路能够势不可挡,不是他的部队在这样寒冬腊月里的战斗力多惊人,而是因为每到一座县城,都会有县中的大族里应外合,所谓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如果要保证蓟县不失,足够的守军其实不是关键,大家族的支持才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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