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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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下定决心帮父亲寻找血灵珠之后,我就开始忙了起来。

我离开了父亲的身边,按照下属们给到的情报与资料开始调查起血灵珠来。

父亲怕我一个人和那些下属调查其雪灵珠来会遇到某些无法解决的困难,就将梁长老和方楼主安排到了我的身边,除了这两位长辈之外,我们旁边还跟随着许多下属。

我之前没有失忆的时候,跟这些长辈都不算熟悉,甚至还有一些疏远,这些长辈都称呼我为少主。

从纪家庄那边流露出了一些有关于血灵珠的消息,纪家庄有人说过血灵珠就在柳江的手上。

关于柳江这个人,我通过下属们呈上来的资料,了解到了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

现在柳江已经死了,容山那边就只剩下了他的徒弟柳如熙,柳江之前虽然在容山布下了极其难破的结界,可是结界之术,我们银狼宫的人也是会的,想要破解那种程度的结界,对于银狼宫的长老、楼主来说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银狼宫之所以可以在许多城市里面建起别宫、别院,是因为历代的长老、楼主,宫主都会结界之术,每代银狼宫的宫主都会五样秘术,这五样秘术只有银狼宫的宫主知道,当上一代的宫主去世的时候,变为宫主的原少主就会立即知道这五样秘术的方法。

我在几天之前跟父亲聊到这个话题,父亲并没有详细的跟我说清楚,这五样秘术到底是什么。

我虽然没有清楚的知道这五样秘术是什么,可是我从父亲的话里面明白了,为什么我失忆的那段时间没有化为兽形的缘故,父亲配制的透明药剂,药效时间为一年,花念桥总会定期在每个月圆之夜,将那管无色无味的药剂倒进我的水杯里面,让我喝下。

我想起那一管又一管的药剂,就会烦躁起来。

我到现在还没能完完全全地接受,我不是个普通的人,而是一头狼的事实。

我真的不想喝下那管药剂,因为只要我喝下药剂,那么就代表我已经承认了我不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

如果可以选择,我是不会投生在这个地方的,我也不想成为我父母的儿子,因为做他们的儿子实在是太累了,不能像一个普通的人一样生活,还要接手父亲交给我的银狼宫。

我突然间想起了,父亲在我面前吐血的那种苍白无力的表情,我知道父亲的身体真的撑不了多久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想只有跟梁长老还有方楼主到y城一趟,去将容山的结界给破掉,再把血灵珠给找出来。

可是当我跟梁长老、方楼主还有另外50名下属赶到容山山顶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这里的结界已经失效,我们走进柳江的房子里面之后,掘地三尺都没有发现血灵珠的存在。

我就站在边上看着梁长老,方楼主,还有那50名下属把整个容山都给搜了一遍。

梁长老在搜山之前,已经布下了结界,结界有一个好处,就是它能将其他人和我们这帮人隔离开来,我们从白天就找到了半夜,但还是一无所获,梁长老在跟我们离开容山之前,对容山来了一个恢复如初咒,我惊奇的看见柳江的房子里面,那些被翻乱的东西,全部都恢复成了原来的样貌。

父亲把太多太多的秘密都压在心里,他甚至不允许以前的我,过多地去接触长老、楼主还有其他的宫人,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导致我现在才发现银狼宫里人的神奇之处。

我们回到银狼宫之后,我跟父亲讲了一下,去到柳江的房子,还是没有找到雪灵珠,父亲听了之后也并没有怪罪我,而是脸色平静的对我说:“阿楚,找不到就别找了,我已经放弃了,是你前段时间想要把血灵珠找出来,我知道,我是劝不住你的,你就跟我以前一样,很固执,我越是劝你就越想将血灵珠给找出来,那么我建议你从柳江的徒弟柳如熙身上下手,柳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他的徒弟也肯定不普通,关于柳江的经历、背景,还有他接触过的那些人,我想你已经通过宫里的人了解了一些,但他的徒弟柳如熙,对于我们银狼宫来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银狼宫的宫人不算少了,可是我们直到今天都没能将柳如熙这个人了解得足够透彻,我们现在只知道他的父亲是柳天阔,他的母亲是李琳。”

我在听到李琳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口突然间跳动了一下,我记起纪良源跟我说过,他喜欢的人就叫李琳。

我觉得世界上巧合的事应该不会有这么多,我的国家李琳这个名字应该是非常普遍的存在,纪良源喜欢的人肯定不是柳如熙的母亲,因为纪良源不像是那种会喜欢大妈的人。

我开始让下属查起柳如熙现在的行踪,还有他的父母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的脑海里面不停的跳出李琳这个名字,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父亲之前跟我说过,我现在虽然已经回想起了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可是还会有小部分的记忆是想不起来的,想要想起这小部分的记忆,就必须在等上一段时间。

我的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我丢失的记忆,一定就跟李琳、纪良源这两个人有关。

头痛的让我不想在坐在椅子上面,我会退了下属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熟悉的大床上面躺下来之后,我看着天花板,头依旧很痛,可是我不想闭上眼睛就这样睡过去。

我想起了之前没有记起的事情。

我跟纪良源慢慢熟悉起来之后,纪良源就把我带到了他那些朋友的身边。

纪良源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叫谢亮,这个谢亮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因为他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一头黑发给染成了耀眼的金色头发。

谢亮这个怪胎,不止染金了头发,还在两只耳朵上面穿了无数个耳洞,我看着那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耳洞,只是觉得有些恐怖。

后来,谢亮跟我也慢慢熟悉了起来,当然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是银狼宫的少主,谢亮跟我和纪良源是不一样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跟谢亮熟悉之后,他才跟我说起自己为什么要把头发染成金色的颜色,还整天都在耳朵上面带上各种各样的耳钉、水钻。

那一天,我、纪良源,谢亮,就坐在一家酒吧里面的喝着酒度不算太高的鸡尾酒,谢亮的眼睛有些迷醉起来,他看着我说:“阿楚,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怪,你家住的那么远,你居然都会跟源子熟悉起来,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说说……我想成为古惑仔,唉,你露出这种表情干什么?我是很认真的跟你说话的,你不觉得电影里面的那些古惑仔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吗?他们讲义气,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而且他们跟其他帮派的人火拼起来,那种感觉真的好爽,当然,我知道我是不会真的变成古惑仔的,因为有些东西只是适合我们想想而已,如果我真当了古惑仔,我妈肯定会用高跟鞋敲死我的,阿楚你都不知道,她看见我把头发染成金色的时候,她用塑料拖鞋打了我多久……有时候我都会觉得她根本就不是我妈,而是我爸,因为她实在是太凶悍了,我爸都不够她那么厉害……说说就说到这里了,我的学习成绩也根本就考不上什么大学,真不知道以后我应该怎么混呢,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我们还是把酒给喝完了,再到外面去玩吧……”谢亮伸出右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将那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给一饮而尽。

坐在谢亮旁边的纪良源则伸出右手环住了谢亮的肩膀,他对谢亮说:“船到桥头自会直,我们都不是什么读书的料,阿楚和我们两个也不一样,他有一个有钱的爹,听说过不了多久就要把他送去国外的一所很有名的大学读书了呢……”纪良源在说话的时候,还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把口中的液体咽下之后,对他们两个说:“我也跟你们两个一样,都觉得学习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我爸想把我弄进灯那所学校的确是很不错,可是外国的学校跟我们国家的学校是不一样的,我还不如在国内找个野鸡大学,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呢,像国内的野鸡大学,随便混混日子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了,我还不想要到外面的大学念书呢……不过我爸这个人习惯说一不二,他这是想把我弄进一个一流的大学,我偏偏就不依,文凭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决定说服我爸,大家各退一步,他让我到外国念大学,我同意,但是我不会进那所一流的大学,我会选择一所三流的大学,反正国外的三流大学都要比国内的野鸡大学好上千倍,他应该会同意的……”

谢亮听到我这么说后,他摇摇头叹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跟源子听到你说这些话,心里真是酸的很呢,要是我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爹,我肯定会笑醒的,你爹帮你铺了这么长的路,想把你送进外国的一流大学,你呢?叛逆期的少年呢,非要读个外国的三流大学,你这是想要气死你爹吗?你们家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是阿楚,每一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越过越好,你爹他只是想要你读一个好的大学,你怎么就这样偏偏选择去一个三流大学呢?”

我想了想之后才说,我从小到大,跟他待在一起的次数,用手指头都可以数出来,她每天就是坐在桌子前面,处理那些他需要处理的事情,我就那样远远的看着他,小学初中就连高中我都听他的话,气那些学校念了,为什么大学,我就不能选择对于我现在的情况来说,比较适合的学校来读呢?我的父亲虽然很固执,可是我只要把心里的话告诉他,他应该也会同意让我去读外国的那所三流大学,这所三流大学,我从电脑上面查过了,资料很合适,像我这种学习成绩不好的人去混日子。

谢亮用手支起下巴,他斜眼望向我说:“你跟源子都要去读大学了,我呢,就要留在破地方里面蹲着了,真不知道我长得这么帅,为什么就找不到合适的女人跟我在一起呢……”

纪良源拍拍谢亮的肩说:“不急不急,我们现在才多少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时候我纪良源,谢亮都没有交上女朋友,很多次,我在纪良源、谢亮的口中都听过两个字:李姐。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越来越铁,高中那三年里,一放假后,我们就会聚在一个地方喝喝酒,打打牌,打下排球,赌赌钱,虽然我一直都很好奇,那个叫李姐的人究竟长得如何,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主动开口问纪良源和谢亮关于李姐的事情。

高二寒假的某一天,我们三个中多出了一个蛮好看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方意媛,我记得纪良源是这样对我介绍的:“阿楚,他是李姐的朋友,他这次来这边,只是想要拿一些东西回去而已,我们这次就四个人一起聚一聚。”

我自然点头答应,我转过头看向谢亮却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那天纪良源跟方意媛走在前面,我跟谢亮走在后头,我们跟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我终于对谢亮说:“刚才看你的表情,你应该也是第一次见方意媛吧?”

谢亮点点头说:“嗯,是啊,阿楚虽然我们三个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们两个从来都没有跟你详细地说清楚李姐这个人,我今天想跟你说说,因为有些东西憋在心里就会慢慢发霉……源子小的时候,就通过他的父亲认识到了李姐,源子跟李姐的关系比较复杂,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其实李姐只比源子大上十七、八岁那样,我一直都知道源子喜欢李姐,源子十岁生日的那一天,我看见了站在他旁边的李姐,那个时候李姐还跟我们有往来,不过,现在她就那样,突然间消失掉了,像一阵风一样,阿楚,其实我也蛮喜欢李姐的,可能源子也看出来了,只是我们都没有把这件事情挑破而已,在我察觉出我喜欢上李姐的时候,我其实觉得蛮不可思议的,因为我以前从来就没有想象过,我居然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上十七八岁的女人,阿楚,你是站在我跟源子中间的朋友,我想,我只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我一直都觉得我对李姐的感情,是比不上源子对她的感情的,源子比我早遇见她,也比我早喜欢上他,如果我不是源子的发小,我觉得我是不会认识到理解这个人的,在学校里面,其实也有喜欢我的人,只是我都没有跟她们呆在一起罢了,阿楚,我们三个真可怜,身边都没有女人,哈哈哈哈……”

那一天是阴天,谢亮笑的样子,看起来虽然十分爽朗,可是我却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的苦涩。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谢亮居然跟既然元一起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要比他们大上十七八岁。

我开始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有恋母情结。

因为有恋母情结或恋姐情节的男性才会喜欢上比他们大上许多的女性。

如果纪良源跟谢亮没有这种情节的话,那就代表那个李姐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那天我跟方意媛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我们却意外的聊得来,这种感觉使我好像回到了认识纪良源的第一天。

方意媛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他喜欢穿着鲜艳的衣服,也喜欢在漂亮的指甲上面涂上指甲油,最奇怪的是,我觉得他肯定不是同性恋,不是人妖。

因为在我跟他相处的时候,总是会产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像一个0来岁的人,而像一个50多岁的人一样,虽然他那张脸非常水嫩而充满胶原蛋白。

谢亮经常在背地里叫方意媛为:娘娘腔。

我觉得方意媛一点都不娘娘腔,因为他这个人,有的时候看人的眼神会变得有些诡异,那种诡异的眼神会让我在那一刻,感到莫名的心寒。

直觉告诉我,方意媛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天我们四个就来到了酒吧里面,我喝了个酩酊大醉。

我根本就看不出方意媛的酒量这么好,我跟他打了几局牌之后,都是我输他赢,他便强行把一瓶烈酒灌进了我的肚子里面,我当时也没有反抗,因为谁叫我输了呢?印度服输,但是我们赌的不是钱,而是输的人必须得喝下整瓶酒。

我喝下那瓶酒后就没有再跟方意媛打牌了,纪良源把我推到一边,他坐在我刚才坐的位置上,跟方意媛打起牌来。

他们玩起牌来,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玩,纪良源的手气非常好,他一连赢了方意媛四局。

方意媛在一口气喝下了四瓶酒之后,脸上都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醉意。

反倒是我,或许是喝下了一瓶烈酒的缘故,这样我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我又拿起摆在桌上了那瓶酒一口又一口的把酒瓶里的酒喝了下去。

在我神智不清的某一刻,我的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我的声音: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却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我有我的父亲,可是他跟我相处起来却显得那样陌生,我交到了我的朋友,可是他们都不能一直一直的陪伴我,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又在哪里?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洁白的天花板,我环顾四周,发现这应该是宾馆的一间房间。

我拿过床头柜放着的手机,这部手机是当时的最新款式,我打给了纪良源之后,知道方意媛已经回去了,谢亮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在纪良源18岁的那一天,我跟谢亮一起为他庆生,我们安排了许多能够让纪良源开心的节目,可是令我跟谢亮都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了。

之前说要去上厕所的纪良源,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李琳。

我曾经在一个夜里,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只要是纪良源的朋友,我都能跟他们相处得很来呢?无论是谢亮,方意媛还是李琳,我跟这三个人在头一次见面时候,都会慢慢地熟悉起来。

方意媛跟李琳本来就是朋友,李琳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

李琳跟方意媛总是显得有些神出鬼没的,我和谢亮并不会经常看见这两个人。

可是这两个人总会以我们三个无法想象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曾经还怀疑过方意媛跟李琳是不是一对,可纪良源却对我说,李琳已经有丈夫了,她不可能再跟方意媛在一起。

我跟李琳见过几次面,可是也很聊得来。

我就这样跟方意媛、李琳交上了朋友。

我觉得我之所以能跟这些人交上朋友,也只是多亏了当时的我是一个能够随时转变性格的人。

我觉得我真是一个有病的人,当时我还觉得我很有可能是一个变态。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当时在对某些人感兴趣的时候,就会调整一下自己给他人的感觉,改变自己的表情跟说话的语气,接近那些人,找到那些人身上我感兴趣的光点。

直到今天,我还不能完完全全的理解当初我是为什么会养成了那样一个奇怪的习惯,习惯在不同的人面前,变成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模样。

现在想想,我只觉得我那时活的太累了。

我那时候不够成熟,看待事情也不够全面。

我跟梁长老、方楼主还有一部分的宫人,疯狂地寻找起柳如熙这个人来。

我开始怀疑血灵珠就在他的身上,可是他这个人就像突然间人间蒸发似的,我的下属根本就找不到他当时的所在地。

父亲咳嗽的时候还是会吐出一些血液,可是慢慢地,他吐出来的血液却开始越来越少,直到某一天,他走过来跟我说:“我现在咳嗽的时候已经不会吐血了,阿楚,你就休息一阵子吧,你现在因为想要找到血灵珠,已经耗费了许多精力,你瘦了多,我希望你能休息一下……”

我听到父亲没有再咳出血来之后是惊喜的,因为我希望他能够快些好起来,却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居然不治而愈了。

我看着父亲那张不再苍白的脸,皱起了眉头,说:“你现在不咳血了是好事,可是,会不会……”

有一个词叫做回光返照,我很害怕父亲会在回光返照之后,突然间就倒下去。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父亲伸出右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说:“阿楚,我的身体我清楚的很,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撑过几年,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不会出然间就病倒过去,要病倒也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还算年轻的男人,眼眶莫名地就有些酸涩起来。

以前的我是如此幼稚,明明他已经铺好了一条路给我走,可我却偏偏不愿意乖乖地走那条路,反而是去读了一所国外的三流大学。

我能够想象,父亲在我离开家到外国读大学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他一定在失望。

即使他在后来并没有表现出这种失望,可是我还是为我当初的选择而感到后悔了。

因为如果我还没有把血灵珠带回到父亲的面前,那么父亲就很有可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能再活两三年了。

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我才知道,原来我是爱着父亲的,我不希望他像爷爷那样,以那种恐怖的样子死去,父亲没有告诉我当年对银狼宫下过诅咒的人究竟是谁,可是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需要尽快的将血灵珠给找出来,最主要就是找到那个叫柳如熙的人。

我跟父亲分开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了下来。

我突然就想起了花念桥的脸,我很想见见她,很想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那边很快就被接通了,我问花念桥她现在在哪里?花念桥对我说:“我在我们的家里。”

我用左手抓住手机,我们的家,她居然跟我说,那是我们的家。

可是我的家明明就是这里啊,我的家就是银狼宫,这个我根本就不想再呆下去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即使这里有我的父亲。

我对手机里面的花念桥说:“你在那边等我回来。”

说完之后,我就挂掉了电话。

从这里开车到那边,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可是我还是选择自己开车回到了那边。

我在下车之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长时间的开车,让我的身体觉得有些疲惫。

等我拉开车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看见花念桥就站在大门里面的不远处,她笑吟吟地看着我的脸,那一瞬间,我有了一种穿越千年的感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这个表妹认识了。

家里除了我跟花念桥之外,还有一个阿姨,这个阿姨是来家里打扫的佣人。

花念桥跟我不一样,她不介意佣人在自己的旁边打扫卫生,我看见他正在一脸开心的看电视,也就没有将那个佣人给请出门去。

我跟花念桥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综艺节目之后,她就用遥控器摁黑了电视机的屏幕,她问了我最近银狼宫发生的事情,还有我父亲的身体情况。

我们还在聊天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们一同看向大门的方向,那个佣人阿姨转过头对我们笑笑,得到了我的同意之后,她就走到了大门旁。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了自己曾经的朋友——纪良源。

上一次见到纪良源的时候,仿佛还在昨天,那时我刚从国外回来,就跟他还有谢亮小聚了一次。

我们都长大了,早已不是少年时的模样。

我从来就没有告诉过纪良源这里的位置,可是纪家庄的人每个都不能小看,这其中也包括纪良源。

纪良源的身旁跟着一个女孩,我觉得这个女孩跟花念桥差不多大。

花念桥在见到纪良源跟那个女孩之后,并没有变得多话起来。

纪良源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找我,是因为他想知道李姐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我觉得他这个人还真是蛮可笑的,找人居然找到了我这里,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了什么方法搞到了这里的地址。

其实我很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不去银狼宫找我,而是来到这里找我,难道他就算准了,我今天会来这里看花念桥吗?

那个女孩在看到我之后,眼神里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看见偶像之后的激动感情,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万人迷,也没有那种能够将万千少女都迷倒的魅力,虽然我记得自己的粉丝非常之多,可是我的粉丝再多,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没有忘记,我已经退出了娱乐圈,不再是那个圈子里的一员。

可笑的是,我终于从那个圈子里面走了出来,为什么在这一刻,我却会有些怀念起那段日子来呢?

果然,人都是喜欢犯贱的,我走进那个圈子之后,就觉得活得很累,等我从那个圈子走了出来,反而又觉得那个地方其实蛮不错的。

我看着纪良源跟那个女孩,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我换了一种口气,也换了一种表情问纪良源那个女孩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味道?

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女孩,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的脸黑了下来。

我觉得她蛮有趣的,不是那种只喜欢帅哥的脑残女孩。而且在她的脸黑下来之后,我还觉得她有些可爱。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真的从那个女孩的身上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我不知道纪良源找李姐究竟是因为什么,可还没等我跟他多说几句话,他就带着那个女孩一起走出了大门。

佣人关上了门之后,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曾经的朋友居然会突然间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了花念桥一眼之后,就走出了大门,我将自己的右手举起,对着苍白的天空,忽然间一颗深绿色的小石头,从我的中指指缝里面蹦了出来,弹向天空之上,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天空中出现了一头黑色的狼。

我没有在看,站在身后的花念桥一眼就慢慢走上了楼,打开房间之后,我看见了十来个身穿深灰色衣服的男人,他们单膝跪在我的不远处,异口同声地说:“少主。”

我终于见到了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隐卫,他们的脸被用银色的面具遮住了,我没办法看清他们的真实面貌,只能看见面具里面那一双双的眼睛。

前段时间,父亲教会了我如何用指缝里面的深绿色小石子向天空发信号弹,隐卫经过了特殊的训练,他们只有在看到天空中出现一头黑狼的时候,才会立马出现在自己需要保护的主人身边。

他们都是父亲为我精心挑选之后,才拨过我这里的,隐卫平时只负责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他们不会打扰我的正常生活,也不会干涉我的决定。

他们只有在看见我往天空发信号的时候,才会立马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面。

我现在身边除了这些隐卫之外,没有银狼宫的宫人,我想要知道纪良源要哪里,又会见到些什么人?

我用最平淡的语气对他们说:“从你们里面抽五个人,跟上刚才那一男一女,我想要知道他们去见了什么人,如果你们查不出他们见了什么人,那么就告诉我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这十几个隐卫明显就是从小被人训练过的,我数了数,不多不少1个。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之后,那1个人里面就立马站出了五个人,他们站好之后,又单膝跪下,低着头对我说:“是,少主。”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赶紧跟上纪良源和那个女孩之后,那五个人就像一阵深灰色的疾风,以惊人的速度往窗外刮去,他们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纪良源跟那个女孩来到了一片桃树林里面,然后他们两个居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桃树林里面被人布下了比较复杂的阵法,那五个人没办法跟在纪良源和那个女孩的身后,一起下去。

过了不久,纪良源跟那个女孩就又出现在了桃树林里,他们到一家宾馆,开了两个房间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纪良源就开车跟那个女孩一起去到了寒月山。

这次那五个隐卫并没有跟丢,他们就那样远远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在他们一直跟踪着纪良源和那个女孩的时候,我跟他们也没有断了联系。

我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当时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我不派身边的隐卫去跟踪纪良源和那个女孩的话,我就不会得到这么多有用的东西。

我知道了一个件我足够震惊的事情:那个女孩怀里抱着的那只狐狸,跟我一样,都可以变成人身。

在隐卫跟我联系的时候,那只狐狸还处于昏迷之中,即使是再怎么听觉敏锐的动物,但当它们在自己的身体及其虚弱的时候,听觉都会直线下降地减弱下去。

我很快就联系上了自己的父亲,将事情的大概跟他说了一下,他让我命令那五个隐卫继续跟着纪良源和那个女孩,只要跟着那个女孩,那么就不怕会跟丢那只狐狸。

况且那只狐狸根本就不是一只普通的动物。

后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直到某一天,由狐狸变成的男人带那个女孩一起来到了容山山顶之后,我能够十分的确定,这个男人就是柳江的徒弟柳如熙。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脸都是不一样的,可是要想将某个人的脸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脸,还是能够实现的。

我知道有一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易容术,虽然有一些小说和电视剧里面都有出现过易容术,可是现在大部分的人对易容术都不够了解,在我接手父亲需要处理的事物之后,父亲还让我学习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其中也包括易容术。

就算有人把自己的脸变成了柳如熙的脸,可是真正的柳如熙却只有一个,能使用正确方法将容山的结界打开的那个人,就只有柳江的徒弟——柳如熙。

那五个派过去的隐卫,一直都在跟踪着林雪、柳如熙、纪良源这三个人。

他们分工合作,把这三个人每天的动向,按时汇报给我听,父亲因为知道了柳如熙是狐妖的事实,他很快就命人将一些药剂给送到了那五个隐卫的手上。

这些药剂的功效是:能够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像一缕幽魂一般,无论是动物,人类,还是妖怪,都无法察觉出自己的身边还存在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些药剂都是由父亲亲手配制出来的,药剂里面融入了我跟父亲的血液,喝下这些药剂的隐卫能够让人类、动物、灵类都没办法发现它们的存在,当然,我跟父亲除外,父亲之所以会在药剂里面融入我和他的血,是因为我们是那五个隐卫的主人,能够在某些时刻使用血咒,强行把那五个隐卫召回我或父亲的身边,并且在他们喝下药剂之后,只有我和父亲能够看见他们的样子,也只有我和父亲能让他们变回了。

父亲虽然没有跟我多说关于这种药剂的事情,可是我深深地怀疑,配制这种药剂的方法,也许现在只有银狼宫的宫主和少主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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