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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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弗罗里达州

席湘儿在一阵扑鼻的浓郁花香中醒来,在脑袋瓜的功能尚未能完全正常运作时,眼帘便映入一位冷艳绝俗的美女。

‘你醒了吗?湘儿小姐。’曼姬夫人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笑容可掬的问候。

‘你是…’席湘儿睡眼惺忪的起身,不经意瞥见床边的小茶儿上,散放着两张美女的照片,那是…

‘你是谁?!’这下子席湘儿可完全清醒了。原来那两张照片的主角,正是之前向她寻衅的茱莉亚和雪莉。

她的反应早在曼姬夫人的预料中,所以曼姬夫人并不意外,继续述说她想说的话语。

‘我并无恶意,如果你有兴趣听听烈的恋爱史,不妨起床陪我共用早餐,如何?’

如她所愿的,席湘儿立即跳下床,冲进盥洗室梳洗去了。

明知道自己这种不经大脑思索的冲动很像傻子,何况这个女人是敌是友都尚未确定,但是她实在太想知道和小烈有关的事了。

恋爱史?!小烈谈过恋爱?!有此可能!但也说不定小烈曾是她们的情夫…不!不会的,以小烈的家世,根本不可能!可是…

席湘儿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既然小烈有份正当职业,家世又那么显赫,为什么还要当她这个穷女孩的‘情夫’呢?是因为我‘欺负’了他?还是…

不!现在先别想这个,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包括这个中年美女在内的三个女人,究竟和小烈有什么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席湘儿谨慎的告诉自己。***并不是席湘儿有同性恋倾向什么的,而实在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太有魅力了,所以她才会不由自主的看呆了。

而就在席湘儿发呆的时间里,曼姬夫人已经把她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接着她便没头没脑的开口说话。

‘照片中那个金发美女叫茱莉亚,是烈学生时代的女朋友,也是烈的初恋情人。’

本以为单纯的席湘儿会一脸受伤,没想到她却是一副可怕的气势在洗耳恭听。

于是,曼姬夫人又接着说:‘俊男美女的恋情本来是应该有个快乐结局的,但是高傲任性的茱莉亚独占欲极强,希望烈的眼中只有她一人;然而,对烈而言,除了爱情,他同样看重友情。

‘那时,烈有一群人称“东邦”的死党,他和“东邦”那群死党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和茱莉亚约会的时间多,茱莉亚因而非常妒恨“东邦。”烈希望她能和他那群死党打成一片,一起行动,但是茱莉亚不肯,她只想独占烈,最后终于演变到茱莉亚逼烈做选择,要烈在“东邦”和“女朋友”之中选择其一,结果烈在无奈下做了选择,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到烈的选择,所以茱莉亚抛弃了烈,这段感情便划下了休止符。’

‘那个大笨蛋!’席湘儿气得破口大骂。

‘湘儿小姐?!’曼姬夫人被她奇怪的反应吓了一跳。

席湘儿见状,连忙陪笑,‘很抱歉,我失态了,请继续吧!’

曼姬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便又接续下文。

‘烈第二次恋爱的对象是淡棕色头发的雪莉,那是在烈成了律师之后的事。温柔体贴的雪莉和烈也挺适合的,而且那时候“东邦”的成员因为工作的关系,已不像学生时代那般经常相聚,所以烈和雪莉的交往比较顺利些,原本以为没有友情和爱情的两难便不会有问题,没想到后来还是发生争执了!’

说到这儿,曼姬夫人不禁感慨的轻叹一声。

‘烈是一个正义感十分强烈,又相当敬业的男人,经常为了无辜的被告或原告而全力以赴,到处奔波,甚至废寝忘食。影响所及,和雪莉的约会便经常临时取消或更改时间,一刚开始雪莉还能体谅,但时间一久,雪莉便忍无可忍了,她指责烈不该把那些不相干的被告、原告看得比她这个女朋友还重要,最后雪莉使出撒手,故意把订婚的日子选在和烈一个重要开庭日同一天、同一个时间,强迫烈在事业与爱情之间选择其一,他们的恋情便在那一天结束了,雪莉抛弃了烈。’

‘她们太残忍了!为什么要逼小烈做这么残酷的选择呢?’席湘儿心痛至极。

没错,她也希望小烈完全属于她一个人,但并不是以这么自私的方式独占拥有啊!为什么那两个女人会做出这么无情的事来?!

‘她们真的爱过小烈吗?’席湘儿痛心疾首的怒骂。

由于她太专注于自己的愤怒之中,以至于没能发现曼姬夫人那双眼眸中极为复杂的感情。

‘我和烈的相识是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家大赌场,那时烈才不过二十岁左右,却有着高超的赌技。知道吗?在赌桌上,不管是哪一种赌具,他从未输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但是,在赌场中,他这种客人是最不受欢迎的一型,连续赢走多笔巨额的赌金后,赌场的保镖便找上他了,最令我惊讶而印象深刻的是,被枪口抵住腰部的他,那张俊俏迷人的脸居然丝毫未变色,出奇的冷静真的把我折服了,嗡帳─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的俊美少年,年纪轻轻的,就拥有非凡的赌技和超龄的冷静…’

就算席湘儿再笨,也可以轻易的从她那过度暴露的感情,窥伺到她此刻真正的心思…那是一张沉醉于甜美爱情中的少女,所特有的美丽表情…

莫非她…?席湘儿心中五味杂陈,复杂极了。

‘曼姬夫人!曼姬夫人!’贴身近侍的敲门声,将她从甜美的记忆中拉回现实,她连忙收起过度暴露的感情。

‘进来!’

贴身近侍一进来,便挨近曼姬夫人,向她耳语:‘烈少爷来了,和他的两位同伴,还有茱莉亚小姐和雪莉小姐现在也到了大门口,我已安排他们到不同的会客室等候,并未让双方碰上。’

曼姬夫人很满意的一笑。‘很好!你辛苦了!’

接着,她便转向席湘儿。

‘烈来了,想见他吗?’

‘当然想!’席湘儿愈来愈不了解这个女人了。***直到亲眼见到席湘儿毫发无伤,南宫烈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曼姬夫人则颇有深意的笑道:‘我不是说过我不会伤害她吗?’

南宫烈像往常一般,带来一盆稀有品种的白兰,送给曼姬夫人。‘夫人,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嗯!你的眼光无可挑剔,我当然喜欢!’曼姬夫人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盆白兰,再转交给贴身近侍。

席湘儿发现她看着南宫烈的眼神,和方才向她诉说往事时的样子非常相似…

‘她就是在台湾和你共同生活的女孩?’曼姬夫人用只有她和南宫烈听得到的音量问道。

‘对!如果没有意外,我打算娶湘儿为妻。’南宫烈用相同的音量,诚挚的说道。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曼姬夫人眼中的确闪过一抹难言的悲伤。‘她是个好女孩,你的确有眼光!’

‘听夫人这么说,我更开心了!’南宫烈的表情相当温柔。

曼姬夫人似是在自言自语。‘是吧!’

接着,曼姬夫人便换上平常的面孔,离开南宫烈,走到贴身近侍身边的椅子坐下。‘放心吧!烈,我只是告诉湘儿小姐关于你和茱莉亚及雪莉那两段恋爱史罢了!她还很气愤的替你打抱不平呢!’

‘湘儿?!’南宫烈脸上写着惊愕与不可思议。

席湘儿则困窘的垂下头,羞红着脸嚷嚷:‘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

不待南宫烈做进一步反应,曼姬夫人便又拉回大伙的注意力。‘在多伦多企图绑架湘儿小姐的茱莉亚和雪莉现在也在这房子里,我想你们应该可以明白她们两人的气愤,尤其是烈,是吧!’

‘这是什么话,明明是她们…’席湘儿马上为心上人打抱不平。

‘湘儿!’南宫烈却阻止了她。‘听夫人继续说吧!’

不想让心上人为难的席湘儿只好闭上嘴。

曼姬夫人继续未竟的话语。

‘她们一知道烈在台湾当一个小女孩的情夫之后,便怒气冲冲的跑来向我证实,并扬言要对付湘儿小姐。我曾要她们稍安勿躁,没想到她们还是不听劝的前去向湘儿小姐寻衅了,幸好大卫及时救了湘儿小姐。’大卫正是贴身近侍的名字。

‘不过,你们应该很清楚,尤其是烈,依照她们两人的个性,如果不给她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她们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本来我是可以出面强迫她们两人放弃,但你们是知道的,她们的父亲是我事业上重要的客户,我不好做得太绝,所以这件事还是用和平一点的方式解决比较妥当,你们以为呢?’

‘夫人似乎已有了好的建议?’南宫烈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曼姬夫人神秘的一笑之后,才说:‘我是已想好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式,只是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说来听听!’席湘儿快人快语的表态。

曼姬夫人颇有深意的看了南宫烈一眼,才公布她所设定的游戏规则。

‘我听说烈在台湾是以湘儿小姐的情夫身分和湘儿小姐同住,这实在是件很新鲜又有趣的事,因此让我联想到这个解决方法,就是“情夫招标!”’

‘情夫招标?!’包括席湘儿和南宫烈、安凯上及向以农四人,皆惊愕的异口同声。

曼姬夫人则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是的!为了让茱莉亚和雪莉心服口服,我想来个公平竞争的方式是不坏的主意。’

‘怎么个标法?’这才是席湘儿最在乎的事,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这个坏心的老太婆葫芦里在卖什么葯。

‘我给你们三个人三天的时间,让你们回去筹措资金,三天后在我这儿公开招标。你们到时候把自己愿意付而且付得起的代价写在纸上交给我,等我看完你们三个写下的代价之后,再当场鲍布由谁得标,而标的物当然就是烈了!当然,我会要你们三人都签下立约书,约定失败的两人今后不能再找烈和烈的另一半麻烦,否则我就不再手下留情!还有,在招标前这几天,为了公平起见,烈就待在我这边吧!’曼姬夫人一口气说完。

‘不行!小烈又不是物品,怎么可以用钱来标售!’席湘儿气得怒发冲冠,这个坏心的巫婆,原来她真的不安好心!

‘我所说的代价不见得是钱啊!我只说是你们愿意付且付得起的代价而已。怎么,莫非你是对自己的爱没有信心?那你大可退出。不过,我相信她们两人可是会举双手赞成这个法子的哦!’曼姬夫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你…’席湘儿真会给她气死!‘好!我答应!成了吧!不过,你必须保证这三天内,不准任何女人接近小烈!’

姜果然是老的辣!曼姬夫人因而展露胜利的微笑。‘我以名誉担保!’接着她便转向南宫烈。‘烈,你的意思呢?’

只见南宫烈颇为无奈的笑道:‘夫人和湘儿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不吗?’

‘很好!那就这么办吧!我待会儿就去告诉另一个房间里的茱莉亚和雪莉。’曼姬夫人似乎笑得很开心。

而安凯臣和向以农则有着共同的想法…紫绪为烈所预言的另一大灾难,果然是‘女难’!唉!

‘那么除了烈之外,其他几位是不是该回去商量大计了?’很明显的,曼姬夫人是在下逐客令了。

‘等一下!坏心的大巫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巴不得我输掉对不对!哼!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三天后,我一定会赢回小烈的,你听清楚没!’席湘儿气得口齿不清。

‘湘儿,不可对夫人无礼!’南宫烈试着劝阻她。

曼姬夫人倒是不以为杵。‘很好!精神可嘉,那么三天后就让我看看你的爱有多伟大吧!’

‘我会的!你等着瞧!’不管那两个女人有多厉害,她都志在必得。

‘很好!那么可以请你们回去了吗?’曼姬夫人再一次下达逐客令。

‘再等一下,我有话想和小烈私下说说!’席湘儿提出最后的要求。

曼姬夫人倒也很通人情,带着一群人走出室外,把空间留给相恋的两人。

一伙人才一出去,席湘儿便面色凝重的紧抓住南宫烈的手,激动不已的叮咛道:‘小烈!无论如何,我都认定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情夫,我绝不允许别人碰你一根寒毛!三天后,我一定会成功的得标,把你赎回来,所以这三天里,你一定要守身如玉,绝对不可以让任何坏女人碰你哦!你答应我,好不好?一定要守身如玉哦!我不要别人碰你,我一定会把你赢回来的,你答应我吧!’她之所以会如此不安,除了舍不得和心上人分开之外,还有另一个重大的原因,就是曼姬夫人!那个女人似乎对小烈…只怪小烈长得太迷人、太有女人缘了,唉!而且小烈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似乎也很特别而不寻常,所以她才会更加不安…

听完她那真情流露的一席话,南宫烈内心激荡不已,无法自持的攫获她的小嘴,吻得她天旋地转。

湘儿!可爱的湘儿!我最爱的湘儿!他的心无法遏止的狂喊。

‘我答应你,一定等你来赎我!’

‘真的!不可以让别的女人碰你哦l’

‘保证不会!’

‘绝对!’

‘当然!我永远是湘儿一个人的专属情夫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真是爱死她的纯真可爱了。

‘太好了!’席湘儿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相爱的两人相依在一起,诉尽衷曲;而门外等候的一群人,则各有所思。

‘关于烈在台湾和湘儿同住的事,夫人似乎不太高兴?’向以农冷不防的开口。

‘我是不怎么高兴,这并不像烈的作风!’曼姬夫人倒也够爽快。‘你们是知道的,烈虽然生得一张风流相,而也深得女性青睐,但他并不花心。事实上,他是一个相当专情且重感情的孩子,所以我不能说我很高兴见到他和女性同居。’

向以农颇有深意的继续说道:‘但是夫人不管如何不高兴,也不会生烈的气,就算烈真的背叛你,你还是舍不得责备他,是吧!’

曼姬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才再度开口:‘因为烈是个好孩子…非常好的好孩子。’

‘再怎么好的孩子,总有一大还是会离开母亲身边,属于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共筑爱巢的,因为对烈而言,母亲永远也不可能变成情人的,对吧!’向以农注意到曼姬夫人眼底若隐若现的悲伤与无奈。

‘是的!烈是这样没错…’让如此美丽的夫人展露出忧伤的表情,并非向以农所愿意,但是为了好友的幸福着想,该说的话,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说出口。

一向不大喜欢和女**谈的安凯臣也不再沉默了。‘夫人请放心,虽然烈无法将母亲当成情人,但是在他心中,母亲永远占有着相当特殊而重要的分量的,他绝不会因为有了情人,甚至妻子,就忘了母亲的。’

听他这么一说,曼姬夫人总算释怀许多。‘是的,母亲和情人是不同的…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对烈不利的。’

‘谢谢夫人!’安凯臣和向以农连忙向夫人道谢。

虽然他们心里相当明白,凭南宫烈的本事,要对付茱莉亚和雪莉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他们更清楚,南宫烈不可能硬起心肠去对付她们两个的,因为在他心中,一直对她们两人有着一份很深的歉疚感。

然而,他又不可能坐视湘儿被欺负!所以这件事交给曼姬夫人全权处理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瞧他们如此为朋友出力,曼姬夫人打从心坎里笑了。‘幸好烈有你们这群死党为伴!’

向以农和安凯臣互看一眼之后,齐声笑道:‘我们也很庆幸交到烈这个好友啊!’

是的!这就是他们坚定不移的友情!***离开曼姬夫人的宅邸之后,向以农便没头没脑的开口对席湘儿说道:‘曼姬夫人曾对烈有过救命和栽培之恩,而烈又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所以…烈对夫人的感情就像是对一个母亲般,你明白吗?’

席湘儿知道他是出自好意,才特别解释其中奥妙。‘谢谢你,以农,只是我觉得夫人她对小烈似乎…’

‘有些事不要说穿比较好,不是吗?’向以农巧妙的阻止她往下说。

席湘儿顿时释怀许多。‘是的,不该揭穿的秘密,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好孩子!’

向以农和安凯臣相视而莞尔。

是的!同是女人,席湘儿非常明白曼姬夫人对南宫烈的那份情意和无奈。所以在获知南官烈和夫人的关系,以及他对夫人抱持的心态之后,席湘儿便决定不再追究了,否则,对夫人而言,确实是太残忍了!

‘你想到三天后要付的代价了吗?’既然席湘儿和绮依婷一样,同属‘东邦人’的准老婆,安凯臣自然不会再拒绝和她多加交谈沟通啦!

‘我已经想好了!’席湘儿莫测高深的一笑。

‘真的?!’向以农和安凯臣同感意外。

‘嗯,在夫人那儿和小烈分别时,我便想到了!’席湘儿自信满满的说道。

两个大男人互看了一眼之后,连忙问道:‘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席湘儿相当明白他们的心意,也十分感激。‘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一定要靠我自己的力量赢回小烈,而且我有绝对的把握相信自己会嬴!’她的语气相当笃定。

见她如此说,他们也不便再说什么了。‘那烈就拜托你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们心中可是另有一番盘算的,毕竟事关好友的终身幸福啊!

朋友嘛,就是该在这种时候出手相助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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