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想什么呢？”小北拍了我一下。

“嗯！”我随着他的脚步走去。

最后，来到了操场，我尽量躲避开内心的伤感，和小北嬉笑着走了很远。走过军训用的独木桥，翻过军训用的木墙，来到操场的尽头。我拿了本书垫在下面，坐了下来，坐了好长时间，操场的颜色暗得像铁。努力去想从前的事，但只是一些记忆的碎片，无法完整。我和小北谁也不说一句话，就那样坐着，荒凉地坐着，风吹着头发也吹着心。

“还记得吗？”小北忽然开口，“那次，我们在新来的漂亮女老师前互相作介绍。”

“呵呵，记得……”我陷入记忆的长河里——

师大二年级的唱游课上，来了一位新舞蹈老师，穆燕儿，别提有多漂亮了。第一节课上，老师让我们作自我介绍。

轮到小北时，他说介绍自己比较为难：自夸吧，不好意思！自贬吧，又不愿意！平淡一些吧，又不是他的风格。最后，他说不如由他来介绍我，由我来介绍他吧。

老师同意了！

我窃笑一番！

“看名字，方子衿，一听不说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吧！至少，那也是一位白面书生……”小北长篇大论地夸奖了我一番，然后停下来，充满期待地望着我，希望我也同样地赞美他。

我懒洋洋地说：“刚才纪北同学说了我很多优点，虽然我有点脸红，但还是承认的。我非常感谢他对我的夸奖，不过，嘿嘿，我可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是一个实话实说的人。

“其实，我不想介绍他。说实话，我也不怎么想看到他，因为他与我太不协调了。我长得比较节约，而他身上却有太多的赘肉。据《水浒传》记载，这跟他每天吃三升面、两斗米有密切的关系。顺便说一句，他在《水浒传》中的名字叫‘蒋门神’。

“再看外表，也不用我多说了，他长得比较豪放。第一次见到他时，不要紧，直叫我想起李清照的名句‘凄凄惨惨戚戚’。那头发‘草色遥看近却无’，那鼻子长出来完全是脸上一个负担，太大了。那嘴唇有特点，它经常在塞满东西嚼了一半时哈哈大笑，真可谓‘春色满园关不住’啊！当然了，牙齿也不怎么样，‘横着的，顺着的，长点儿的，短点儿的，高点儿的，矮点儿的，在疾驶的火车上看了几个钟头，既看不完，也看不厌！’两只眼睛‘大珠小珠落玉盘’，及至看完耳朵后，我哭了：‘八戒，你的后代怎么如此不济啊！’等到把这一切组合起来，加到他的头上，那真是‘千古悲凉说到今’啊！

“如果哪一天，他失业了，我会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们，别伤心，就凭你的长相，完全可以去卖炊饼。’当然了，他是不会失业的。因为，说实话，他长得比较——丑，自然就会加倍地丰富内存。现在，他的知识储备那是相当多啊！都快赶上我了！”

……

“哈哈，原来，你还真的没忘记啊！”

“那当然，你还记得我们最喜欢的那个哲学老师刘惠君吗？”

“嗯！那时你崇拜得要死要活的，每次在课堂上都拼命表现自己……”

时光又一次倒流——

又一节哲学课上完了，我因为在课上表现优异，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心里美滋滋的。

在回宿舍的路上，小北嘲弄我：“刘老师一定会在给朋友写信时附上这么几句话：坐在窗户边有一个戴眼镜的瘦小伙子有点神经质，他经常大声说话，以吸引我对他的注意。还经常哗众取宠，以博取我对他的好感。”

我立即回敬道：“老师在写下一封信时，一定会这么写：在瘦小伙子旁边，还有一个胖子，正好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他每天都会迟到一顿饭的工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蹑手蹑脚走进教室。但即使是这样，他脚下的地板砖还是禁住发出了‘咯吱咯吱’痛苦的呻吟。当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顿时感到一股热浪袭来，我的每一根头发包括我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被吹得风起云涌。同时，我的耳朵还听到他身上那些多余的肉在‘吧哒吧哒’地颤动。”

……

“你的嘴可真够毒的，”小北说，“还有那一次上音乐课，苏老师让我独唱，然后由同学们点评，你竟然那样说我！让我现在唱起歌来都心有余悸！”

呵呵，我想起来了——

小北唱了一首《我像雪花天上来》，凭良心说，小北唱得不错，也得到了大多数同学的认可，可我还是毫不留情地说：“你知道吗？你唱歌时让人很痛苦。因为你的嗓子很不纯，有一点‘嗞啦’。感觉就像是你嗓子里有一小段痰丝在不停地颤动，太让人不舒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