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精武之剑

耀眼的光芒渐淡，明媚的山林里一条小溪顺势流淌，一只竹筏顺流而下，筏上立着身着古罗马骑士盔甲的精武。无论是溪水还是盔甲上都映射着粉红的。精武打开面罩睁大眼望着前方，目光中充满了惊叹之色，“哇——！”小溪在一桃树林中蜿蜒，两岸桃花竟放。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德桃花瓣，落入溪水中的花瓣如舟，与竹筏竟流。竹筏在粉红的世界里穿行，不知不觉筏身与盔甲骑士身上已经撒上了一层粉红的花瓣。溪水无归附，桃林无止境。一阵风吹过来，桃林里起了波澜，如雪的桃花瓣纷纷扬扬。盔甲骑士身上的桃花如数飞起，被风带着融进了粉红的花雪中。竹筏加速前行，上面没有了盔甲骑士。竹筏在溪流划出的水纹还未合龙，一股风却横切溪面冲进岸上桃林，在桃林里划开一道口子，桃花雪下的更大了。风吹进桃林深处，在那里有一块圆形空旷地。风给这片宁静的场地带来了几片桃花。场中一盔甲骑士与一战国武士相距几十米对立而站。这里的桃花雪积的更深，已经埋住了小腿。盔甲骑士全身金属亮光闪闪；战国武士一身宽松黑袍，一头长发披散着，遮的自己面目全非。

“收你入狱！”盔甲骑士道，掌上银光一闪，一把银剑握在手中。

“不必客气！”战国武士道，袖中黑气喷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黑剑握在手中。

突然，盔甲骑士前脚一蹬后脚一抬冲出；战国武士两道凶狠的暗灰色目光闪过遮面的散发，持剑相对冲出。奔跑的气流使各自的身后扬起两道一人多高的桃花屏。

“咣！”一银一黑两把剑撞在一起，盔甲骑士与战国武士面对面。一个圆形的三人多高的桃花屏以此为圆心向四周扩散。空旷地中开始飞扬起桃花瓣。“咣咣咣咣…”剑与剑的撞击声不断响起。一瓣桃花瓣飞起，一道剑光划过，花瓣还未随剑气舞去，另一道剑光又袭来将其劈开，瞬息而变的剑气使得花瓣似乎是固定在了空气中。盔甲骑士与战国武士你退我进你攻我守，来来回回不相上下。一个对拼身形刚形成，银色剑光还在闪烁，黑发中的暗灰色凶光还未散，另一个地方剑与剑又撞击在了一起，花瓣阵中各个地方都留下了不同姿势的对拼身形。这已不在空旷的空地中仿佛突然来了两只军队在交战，显得拥挤起来，但这两只军队却只有两副面孔。他们交战的速度太快了，与花瓣的飞扬一样，瞬息间的呈现似乎成了永久的凝固。

“咣！”两把剑又是一声巨响撞在了一起，一把闪着银光一把闪着黑光。这是盔甲骑士与战国武士几乎是正面粘正面，距离只有0.01公分。两个真身被反冲力弹开急速后退，划开了密集的桃花瓣与重重叠叠的对拼身形残相，向着相反的方向，几乎是到了圆形地的边缘才稳住。这个似乎是加了“桃花瓣面包屑”与“对拼身形水果布丁”的“圆形地蛋糕”被从中一切为二。半米宽的划痕两头盔甲骑士与战国武士对立而站，中心是那个清晰如新，面与面的距离只有0.01公分的对拼身形。

“嗖！”盔甲骑士双手握剑正面挥下，月牙形的剑光沿划痕向中心冲去，引起的气流带动着两侧的“蛋糕”塌陷形成旋涡跟在剑光后面；中心的另一面，黑色剑光也带着旋涡冲来。

“咚！”两股剑光在中心对拼身形处撞击，那中心的对拼身形在剑光作用下一银一黑，闪亮起来。旋涡也随即而来，旋涡带来的桃花瓣将中心的对拼身形一点点击碎、瓦解、上升。

“轰！”在中心处两股旋涡合为一股，上升十多米高，似“喷泉”一样在空中开了花。无论是身形残像还是花瓣都如碎屑般下落、消逝。当力量大于速度时瞬间凝固的画面成了碎屑。“蛋糕”中的那道划痕被刚才的两股旋涡扩大了数倍。

“嗖！”战国武士将剑斜挥，一道剑光斜向而出。

“嗖！”盔甲骑士反向斜挥，两道剑光在中心“喷泉”上打了个“X”。

“嗖！”盔甲骑士将剑横着一挥，剑光击出将“蛋糕”上下分成两层。

“嗖！”战国武士将剑竖向劈下，剑光垂直而来，将中心的“喷泉”竖着一分为二。

盔甲骑士竖起剑正面迎去，挡住了垂直黑色剑光的进攻。战国武士跃起闪过银色剑光，尔后旋转身体卷起一股黑心旋风直冲而来，更多的“蛋糕”被吸过来虽旋风而去。盔甲骑士紧握闪着耀眼银光的剑，剑指前方，踏步冲出。

黑心旋风冲进“喷泉”带走下半部“泉体”冲出，却被对面冲来的银剑刺进了黑色中心。

“轰！”黑心旋风距盔甲骑士不足一米，吞噬着他手中的银光。银剑在旋风中发散着光芒瓦解着旋风。

突然，“唰！”一道黑色剑光从上竖向劈下，“咣”被一道银色剑光横向档住。黑色剑光劈下时击溃了“喷泉”的上半部分，花瓣紧跟剑光而下，银色剑光孤立无援。战国武士曲身腾空举剑下劈着；盔甲骑士直身举剑横挡，剑离头盔不足分米，身体前方黑心旋风与银色剑光僵持着。但这一切都又成了残像。对拼产生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蛋糕”的画面有里向外围崩溃开来。

圆形地上尽是粉红的粉末，中心只留下了下劈与横挡的身形。圆地两边战国武士与身着米黄袍子的精武对立着。

“咔！中心对拼身形的盔甲骑士手中的银剑断了。战国武士的剑击向了头盔，触及处一道裂痕急速扩散。

“咔……”仍摆着头顶举剑姿势的盔甲骑士身形上布满裂纹，“哗！”一声崩溃了。战国武士身形仍腾于空中，看到剑下崩溃景象的一刹那，两个暗灰色凶光在遮面的长发上闪着。

“哈哈哈…”低沉阴暗的笑声从战国武士真身的遮面长发中传出，手中的剑举了起来。没有了盔甲的精武手中握着断了剑身的剑柄，一脸惊愕。

“唰唰唰…”战国武士挥剑快速移动着，几十个移动的身形向精武冲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第一个战国武士已经冲到跟前，“唰——”剑已劈到呆立不动的精武脖际。精武暗淡的眼神突然重放光彩，笑面迎着长发中两道暗灰色凶光，他手中的银色剑柄刺在了战国武士的身上。劈在精武脖际的剑突然终止住，闪着银光消逝着。

“飞剑！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精武兴奋的喊着，眼前的暗灰色凶光不见了。战国武士的身形正被银光瓦解着，刺在其身上的剑柄又长成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剑。精武拔剑一挥，劈开了又冲上来的两个战国武士，他们的身形挨了剑消失了。精武又喊：“断剑！雷厉风行，坚毅果断！该你发威了！”

中心那个崩溃的盔甲骑士残像上方的那个断了剑身并未消失，它银光一闪穿透了那个还未消失的腾空下劈的战国武士残像，又击向扑向精武的战国武士群。断剑所到之处，战国武士无一幸免，沾上即逝。精武也挥动着手中的飞剑在左劈右砍，战国武士数量急减。精武身后的桃树林上空一阵风吹过，桃树林上方向外围开了一道口子。

“断剑！”精武一声喊，断剑飞向精武身后的桃树林追着那股风。

“唰、唰、唰…”精武一剑又一剑的劈着战国武士，可惜都是他的身形。当最后一个消失后，精武环顾树林。这里仍是粉红一片，洒着一层厚厚粉末的圆形地只有自己。精武闭目，脑中现出了断剑追逐战国武士真身的景象：一团黑色在粉红的桃树林中乱窜，一道银色剑光在后面紧追。精武睁开眼，喊到：“飞剑，出击！”

“嗖！”精武手中的飞剑冲向了桃树林粉红树林中一团黑色左逃右窜，突然一下蹿起升空，几乎同一时刻飞剑从它侧下方冲过，紧跟在黑色后边的断剑也蹿起升空追去。

“意心剑果真是把好剑！”精武飞在桃树林上空，望着追逐黑色的断剑消失在茫茫的粉红色之中。飞剑拦截未能成功，又瞬间现在了精武手中。

“哗——”桃树林突然开始倒掉，迅速向四周蔓延。树林的那条小溪没了遮掩清晰可见，不再是蜿蜒着的，笔直的通向侧面的一座山。这山有三个山峰，似一笔架。精武朝小溪飞去，竹筏仍在，轻点乘上，顺流向山驶去。

溪尽源头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断剑盘旋在洞口周围，溪水流进山口，正好可入一竹筏。精武一指，断剑开路冲进山洞。精武乘筏随即进入。

“唰！”百米的瀑布从山上倾斜而下，在山下聚成一个水潭。一竹筏突然随流从天而降，“啪！”一声砸在水潭里又浮起随流而去。这是山洞的另一头，山的另一面。精武飞在山上瀑布的出口处，居高临下，展望着眼前的景色。

与山体、水潭紧连着的是一片绿色的坡草地，坡草地上，羊儿成群自在散步。与坡体相连的是一块田地，一群古装农夫正在劳作。田地后边是数间大瓦房缕缕炊烟微斜升起。瓦房处有一大水池，清澈照人，一群姑娘正在垂柳下洗衣服。她们的笑声与动作打扰了水池的清净，水面上大瓦房的倒影一晃一晃，一折折。最远处又是隐隐的矮山。

“笔架峰、洗砚池，风水宝地！”精武走在坡草地上，草可没脚踝。一群羊从他面前走过，精武道：“群羊贺祥，真乃仙境啊！”

“自先民避秦世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随与外人断焉！”羊群之中一鹤发童颜老翁赶着羊群。老翁未说完，精武马上感到一股敌意。只见老翁目露凶光，手中的鞭子朝精武抡出。刚抡出一半老翁的全身泛起银光消逝着，背上插着断剑。那羊群也突然间变成了锋牙利齿的狼群，围着精武，狼视眈眈。

“披羊皮的狼！断剑！”精武大喝一声，手持飞剑劈开了一只扑上来的狼。断剑早一步在狼群中穿行，坡草地上瞬间布满了各种姿势的狼的残像。精武冲出狼群，残像开始消散了。农田里的农夫已成鬼像，面目可憎，挥舞着工具冲来。断剑先行冲向农夫，精武随即而来却发现周围一群黑色的影子急速扑来，龇牙咧嘴时隐时现。精武举起飞剑也随之躲闪，一个个黑影与精武的身形残像交织，追咬着。

“人面兽心！飞剑！”精武手中飞剑疾出，击透了一个个黑影。最后一个黑影猛扑向精武，原来是那洗衣服的姑娘。飞剑却早一步再现在精武手中，黑影被精武从上而下一剑劈成两半。这个黑影身形在消逝着，精武的真身却扑向了与断剑交战的农夫。飞剑斜刺进一农夫身体，同时断剑也从另一面破体而出。最后一个农夫的身形闪着银光不甘心的消失了。断剑盘旋在精武的上空，与精武手中的飞剑一样闪起更为耀眼的银光，一种备战的阵势。可是眼前田地里的农夫、池边的姑娘都没有了，只剩下那冒着炊烟的大瓦房。

“嗖！”一道黑光从侧旁天空划过，击中了瓦房群。大瓦放全部轰然倒塌，成了一片崩溃的黑色。精武转身，只见后面的草坡地上，一黑色古罗马盔甲骑士手持长矛大盾，骑着一匹黑色三头烈马。三头烈马的每个头上都还有一只角，六只眼中闪着暗灰凶光，与黑色骑士头盔中的凶光一模一样。

“盔甲是很威风，可是没这袍子灵活啊！看你如何嚣张！”

三头马骑士吹了个口哨。重重的金属声中，在他的左右两侧又出现了一排百十人的骑士队伍。这支队伍无论是骑士还是高头大马都被一层盔甲包着，骑士们手中拿着不同模样的兵器，马却都只有一个头。队伍统一颜色，山坡上横出一道黑色来。

“中间那个骑三头马的一定是这里的老大——十三层地狱魔王。我要收你入狱！”精武大喝，手中的剑指向了三头马骑士。

“哼！”三头马骑士矛头一指，瞄着精武。

“嘶！”马的疾唳声，“哗啦哗啦…”金属摩擦声中，两侧的黑色骑士兵团冲了下来。漫天的黑色魔气也随之而下遮蔽着天空。三头马骑士仍在坡上，矛指精武。断剑已经飞出冲向来袭的黑色军团。

“咣！”断剑击中一黑色骑士的盾牌。“咚！”黑色骑士无法保持平衡跌下马来，被紧跟而来的骑士纵马践踏踩过，小草的残体与泥土扬尘纷扬。

“咣！”精武手持飞剑与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色骑士交上手，剑与大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咣咣、铛铛…”飞剑与盔甲和不同的兵器冲撞。黑色军团将精武围住，轮番进攻。运动着的金属阵中两道银光在舞动。

“嗖！”一黑色骑士的头盔被断剑击穿，那骑士闪着银光正在消逝之际，却见一黑色长矛破体冲来，穿透消逝着的黑色骑士，三头马随之从银光中冲出来。黑色军团的包围中三头马骑士从中急速穿过。高高前举的黑色矛头之上挑着精武。三头马冲出不远，黑色军团包围圈上方，精武真身腾于空中。

“飞剑！”飞剑直击还未掉头的三头马骑士。

“咣！”三头马骑士一挥臂，飞剑击在了盾上。这一刹那，马已首尾移形掉转了方向。长矛上精武的身形残像已经消失，直指包围圈。

“断剑，擒贼先擒王！”断剑从包围圈中冲出击向三头马骑士。“咣！”未到跟前便被长矛挥到了一边，断剑又接连袭来，三头马骑士如临蜂群一般抵抗着断剑之光。

“咣！”包围圈中，精武砍断一黑色骑士，又是一剑将其身横劈。黑色军团已损失过半，一半骑士成了闪着银光正在消逝的残像，另一半成了践踏者。“咣咣……”声中，精武龙飞凤舞，上劈骑士下砍马。这骑士与马似乎只是具空壳，没有痛苦的呼喊声，只是一味的进攻，虽然会击中精武的身形，却击不到他的真身。

“嗖！”精武挥了一剑，冲出包围圈，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形残像。包围圈中已经停止了一切金属的撞击声，黑色军团全体闪着银光消逝着。面前的断剑仍于三头马骑士僵持，精武的真身渐渐清晰，“断剑！”

“嗖！”断剑飞回到精武身旁飞旋着，对面的三头马骑士挥开了断剑残余的剑光，挺盾、执矛，准备冲刺。

“十三，不要挣扎，跟我回去了！”

“哼！休想！我要你万劫不复！”三头马骑士一夹马肚，“嘶！”三个马头一起疾唳，似千军万马一般，“哒哒哒…”冲过来。精武举剑迎去。

“嘶！”翼侧的马头惨叫着被精武的飞剑劈掉，飞剑又顺势同时接连着劈断了骑士手中的盾；另一个侧面断剑躲开了长矛，击中了另一个翼侧的马头。三头马只剩一头，“嘶！”暴唳一声又回冲过来。精武也已转身，断剑先行旋转着冲向一头马。“嗖！将马头击穿，断剑在骑士眼前爆出一团耀眼的银光。精武从马侧冲过砍断了骑士手中的长矛。交战的残像在渐渐消逝，精武与骑士各站一边，骑士胯下已没了三头马，手中持着半截长矛。

“咔……”半截长矛开始起了裂纹，表面一层碎掉，一把寒光闪闪的黑剑形成，骑士持剑冲来大喊：“为什么会这样？！！！”

“咣！”骑士的剑与精武的剑撞在一起，精武道：“因为你只会照猫画虎！”

“不，我不服气，我的剑才是最好的！”

“可我的剑是变化无穷的，上古时代传下来的，大神用过的！”精武说完，断剑袭来，一次又一次的击向骑士的黑色盔甲，使其又临蜂群一般。

“咣咣咣……”两把剑对拼着，你退我进你进我退。“咣！”一次重重的对拼后，精武与骑士拉出长长的残像立在两头。

“咔！”一声，骑士手中的剑断了，“沙——”成了粉末。“喀嚓……”骑士的盔甲开始碎裂掉下，盔甲之中一个长发遮面，有着两只暗灰色凶光，身着黑色战袍的战国武士，两手空空。

“明白了吗，你完了！十三，跟我回你应该去的地方！”精武手持飞剑，断剑在身边飞旋。

“我要与你同归于尽！”战国武士大喊到，天空的黑暗又加深了许多。这里似乎成了黑夜，黑袍舞起，袖中两团黑色气团旋转着。

“轰……”地面开始晃动，草叶四起，颜色有绿变黑，向上疾蹿成了千万枚飞镖。精武后退，逃避着草镖矩阵。

“嘭！”精武刚退到水池上空，水变成了黑色升空成了水珠黑弹，草镖矩阵也夹杂进来。飞剑“叮叮铛铛”的挡着，断剑环顾精武身体四周，“哗——”不断的出击，似乎是蜂群在守卫蜂房与天敌搏斗一般。

“飞剑！”精武一声喊，一道银色剑光冲出矩阵刹那间击中战国武士，在他的两个暗灰色凶光中留下了一个银色的剑孔，银光从孔中四射，战国武士失去了气力消逝着。草叶与水珠无力的落了下来。精武合掌收起了银剑隐于体内，长舒一口气，“终于完了！”

“轰！”一股黑色旋风从精武脚下蹿起升入空中，夹杂着草叶与泥土将精武整个卷入。黑色旋风中两个暗灰色凶光，“咯咯咯，终于置你于死地了！”

“断剑！”断剑已成万点银光射入旋风，旋风中黑光与银光交相辉映，地面上精武的身形渐渐的现出。

“知道你会作假！可你也太没出息了，连同归于尽这种大事都要伪造，来第二次啊！没能力就不要讲大话嘛！”精武欣赏着逐渐减速的银色旋风，“断剑的滋味如何，包你心想事成！”

“不！我怎么会输！”旋风中暗灰色凶光渐淡，声音充满绝望。

“人间哪有这么好的美景，诗人只不过是憧憬出了一片桃花源，你却造了出来，谁看了都知道是假像！”

“啊——！我栽在人类设的陷阱上了！”暗灰色凶光消失了，旋风停住了，断剑现出。

“回来！”精武伸出一掌，断剑飞回隐于体内。

“嗵！”一声，精武坐在了草地上，“好累啊！”

天空的黑暗渐渐淡化，开始明亮起来。一纸屑飘落到精武身上。精武捡起，念出了上边残存着的暗灰色的字：“〈桃花源记〉，晋，陶渊明……”

正在念时却见周围景色大变。天空明亮了，却是灰色的，一阵风吹过沙尘、塑料、纸屑飞舞。地面已不是黑色的草地，是遍地各式各样的垃圾。远处也没有水池，洗砚池是粘稠状似沼泽飘着浓沫的污水坑。水坑旁边也没有大瓦房，只是一堆混凝土固体垃圾。后边也没有山，笔架峰是固体垃圾堆成的山堆。精武起身飞过垃圾山，却没看见桃树林，那是一块干涸的河床，各种枯木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垃圾，一条窄窄的时断时续的污水流就是那可载竹筏的林中小溪。

“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现实！？那么地狱魔王十三倒算是环保大师了。我可以消灭危害人间的恶魔，却消灭不了人类自己制造的灾难，这比魔王更恐怖！人们怎么会做与憧憬背道而驰的事呢？人类怎么会制造出这种比恶魔巢穴更可怕的地方呢？梦中的桃花源啊……当人类的精神圣地桃花源都成为垃圾场的时候，人类还能……头痛的问题！不想了，现在去找精文最重要！”

精武飞向了远方，成了一个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