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两极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轻巧的敲门声缓缓地响了起来,樱惜雪揉了揉眉头,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水镜便走了进来。

“殿下……会不会累了点?”水镜帮樱惜雪解下了披风,“你的身体……”

没事的。樱惜雪笑着安慰道: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再说有你在,我怕什么呢……

“可是……”水镜欲言又止。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哦,我可是爱命的紧呢。樱惜雪倒了一杯茶,缓缓喝下:还有水镜,我要等多久你才会叫我名字呢?

“……殿下,该吃药了。”水镜又一次避开这个话题,樱惜雪无奈地耸了耸肩,接过水镜手中的匣子。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瓶瓶罐罐的药,唉……喂了三年,看着都撑了……

“殿下~~”水镜无奈地看着殿下一脸倒胃口地看着这匣子药,又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硬下心肠,板着脸说道:“必须吃,不然明天我就抓你回去。”

……樱惜雪黑线,慢吞吞地开始吃了起来,说实话这些药不难吃,还清清凉凉的,泛着甘甜,但是……每天要吃那么多药——十多颗,吃麻木了都,么办法,唉~~

终于吃完了,樱惜雪迫不及待地将匣子还给水镜,这些药她自己身边也有一匣子,备份的,不过她一般都不动。

水镜满意地将匣子收下,退了出去。

门被掩上,樱惜雪站了起来,房外天已黑,和大家好生聊了一会呢……最后还是水镜冷着一张脸把大家都赶跑的呢。

樱惜雪低头猛咳了好几声,还是从前的大家,可是却都改变了呢,三年,果然不可能无视吧……

站起身,绕着房间逛了一周,潋悦居的布局没有改变,从三年前这里的人都走光了以后,一直没有改变,只是偶尔会有人来缅怀一下。

抚上那层白纱,樱惜雪心中不免有些感伤,那时死都解不开的幻术,此刻却连解都不用解便破解开了……樱惜雪撑住窗沿,纵身一跃便是进了隔壁房间。

房间很整齐,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蒙灰,看来是真的有人来打扫过。樱惜雪踱步看了一周,简单地翻看一下,看上去奢华的布置,其实很简单。

书桌上整齐地摆着文房四宝等,一摞书本居然都是些诗词歌赋之类的。背后的书架上也都是书本,师父他就是那么喜欢读书,一天到晚都看不够似的,就和南宫离一天到晚喝茶都喝不够似的。

不过……我记得师父最常看的书都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简单的数字标序……几乎不论到哪里都随身带着……被藏在哪里了呢?樱惜雪一本一本地翻找过去,却还是么有找到。

最后倒是找到了几卷藏得很隐秘的画,锁在了柜子里,还用丝帛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这反而引起了樱惜雪的兴趣,抽出其中的一副,展开,却是一位少女。

背景很熟悉,就是房子外的庭院,树依旧,花草依旧,石桌也依旧。一位很美的少女,身着罗纱绣裙,曼妙风姿,绰约依人,向着画者柔柔微笑,拨动着琴弦。

这把琴……樱惜雪看向一旁的柜子,上面放着一把被罩上了的古琴……樱惜雪仔细贴上画细看,果然在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允”字。

樱惜雪轻轻点上那个允字,却发现瞬间画面起了波动,这是……她右手瞬间结印,摁上允字,画面中的少女变了……

紫发瀑肩,垂至腰间,几缕散发随风飘扬。白皙的脸上一对细叶柳眉,眉下一双眼眸柔柔地盛满了温柔笑意,小巧的鼻,淡粉的嘴,施以薄粉的脸微微泛红,美艳不可方物。还有就是,那双眼眸是血红色的,但是却没有戾气,反而让人觉得好干净。

眉眼间与殇莫儿几分相似,但是却更比她美上三分。不媚却娇,不妖却娆……

落款是幻朔月,时间为一百年前。

樱惜雪默默地合上了画卷,打开了另外一幅,上面是一位少年,站在一片花海之中,漫天的花瓣飘零坠落升起,萦绕在少年的周围。

只有少年的一个侧面,还蒙着白纱,伸着手,一朵花儿在他的手上慢慢被风吹零。能依稀所见的,只有少年的那双眼眸,银紫色的,闪烁着温和的光彩。

落款是殇允儿,时间也为一百年前。

樱惜雪将剩下的也展了开来,一幅是酣睡的光矽,一副是写字的翎梦,栩栩如生,憨态可掬,还配有他们的原形,一只白色的雷剑虎和一只茶色的风狸。

最后一幅……樱惜雪小心翼翼地展开,却是迷惘山的俯瞰图,蓬勃大气,气势宏伟,笔锋有力,酣畅淋漓。郁郁葱葱的树木,简朴大气的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刻画的入木三分。

樱惜雪将这几幅画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放回匣子里,锁上。

没有……自己……

说实话,樱惜雪有点失落,原来自己在师父的心中也没那么重要……她自嘲地笑了笑,踱回了床前,仰躺了上去。

白白的天花板……樱惜雪笑了,枕边留下的只有淡淡的香气,依稀的几乎找不见。就像幻朔月,留给她的也只有一个背影,一个模糊地轮廓……

手腕上的铃铛蓦地清脆地响了一声,樱惜雪从回忆中惊醒。轻轻地摸了摸铃铛,樱惜雪感觉心里似乎舒服了一些,算了算了,那又怎么样。

手随意地搁在枕边,却不期然地碰上一个硬物,樱惜雪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下,好像是一个木盒,虽然从外界看上去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用了幻术隐藏么?

樱惜雪闭上眼睛,将灵气聚拢在双目,再次睁开时已经变为了蔚蓝色,没办法,使用瞳术的时候幻术会暂时解除的,不过用完会自动恢复。

那是个紫檀木雕刻的木盒,非常精细精致,漂亮极了。樱惜雪探到开关口,却又是三道禁制……咦?什么东西那么重要,樱惜雪顿时有了兴致。

凝气聚神,樱惜雪一口气将三个禁制都破解了,还好,他似乎很放心,所以禁制下的也不是很深。缓缓地打开盒子,樱惜雪有了一种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感觉。

那么,是灾难还是希望?

可惜,都没有……樱惜雪看到的只是一叠书册,一共二十四册,最后垫在底下的是一块绢质画卷。

编号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樱惜雪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第一本,却愣住了,这是……她几近哑然……从头翻到尾,樱惜雪又拿起第二册、第三册、第四册、第五册……直到第二十四册……

师父……泪水不知不觉地蔓延出来,模糊了眼眶,樱惜雪捧着书册,顿时泪如雨下。

这每一册书上,每一张纸的正面都是一幅画,画上永远是一个女孩子,有着精致的容颜和蔚蓝的眼眸,漆黑的头发总是被绑成可爱的娃娃头,或笑或恼,或看书或练功……而在纸的背面却都是被记成了日记。

“七月三十日,晴:今天又和她玩游戏,她又输了,我便骗她去偷四师兄的玉佩,结果她嘟着嘴耍赖了很久,不过还是一脸不愿地去了……其实昨天我就把那块玉佩偷到手了,嘿嘿……”

“三月七日,晴:今天她的身法又进步了很多,果然不愧是我的徒弟……不过剑法还有缺点,以后需要多加注意了……”

“二月十四日,阴有雨:今天她非说是什么情人节,非要塞给我一大束花,虽然那花确实很漂亮。还有做了一种很奇怪的点心,味道很怪,又苦又难吃,她还冒雨到处跑着找东西。虽然很难吃,不过果然看她的表情,我还是把点心吃光了,却不得不去百草堂逛了一圈。”

“十二月二十三日,雪:明天是她的生日,我一个月之前就在想要送什么了,什么东西会让那个小丫头喜欢呢?”

“九月十八日,多云……”

七月三十日的画是女孩嘟着嘴,满脸无奈,眼眸却充满希冀地看着画者;三月七日是女孩在舞剑,额上微微沁出了几滴汗水;二月十四日是女孩浑身湿漉漉地捧着一盒糕点站在廊下;十二月二十三日是女孩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惟妙惟肖,灵动可人,画风温和,精致细巧。

一张纸代表着一天,一册书代表一个月,而二十四册书代表的就是樱惜雪拜幻朔月为师的两年,最后一册书还没有画完,还差最后一张……

樱惜雪拢着书本,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师傅你原来那么笨……从来都不说……

轻轻地展开那幅画,却是樱惜雪睡着的模样,只是身下的床被换成了一片花海,而花海里面的花却是樱惜雪每天送的那一朵,也就是说这几乎画满了整个画面的花海中没有一朵花是重复的,全都是幻朔月在收到之后慢慢增添上去的。

眼前似乎出现了幻朔月在自己睡着后趴在窗台上静静注视自己的样子,应该还是笑的很狡黠吧?还有他在每天晚上为这花海中增添花朵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樱惜雪将画贴到脸边,凉凉的丝帛,幽幽的淡香,仿佛幻朔月永恒不变的温度和味道……

师父~~

……

黑暗,房间里又是一片黑暗,这大到变态的宫殿之中,只有莹莹只反射着月光的湖水在流动间发出轻响。奢华的金殿,玲珑的玉器,荧光的琉璃,剔透的水晶……

溟陌朔月推开门,空气中淡淡的胭脂香让他微微地皱起眉头。在榻上慵懒地斜倚下来,漆黑的长发遮住他半边脸,让他的表情隐逸起来。

“给我出去。”他淡淡地开口,却是仿佛冷到了骨髓的语气,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给我出去。”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衣衫摩擦声终于传来,夹带着细碎的金属片交错的轻鸣。不过很明显,溟陌朔月的话显然对她们并没有威慑力。

一双手缠上了他的脖颈,细腻白嫩,柔软地缠绕在他的胸前。与此同时,另外一双手搂上了他的腰间,裸露的玉足缓缓地伸到了他的腿上,慢慢地磨蹭着。

听闻这一届的王生性风流,容颜俊美,平时最爱与身边的女性谈笑,将周围的女性都迷得团团转,据说只要与他见过一面的女姓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虽然听上去让自己忍不住嗤之以鼻,但是这便是自己一夜腾达的阶梯……

这样想着,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对方据说举世无双的容颜,还一开始便被对方冷冷地警告了两遍,但是这名魔界数一数二的美女还是打着胆子将挑逗进行到底,纤纤玉手缓缓地解开了对方的衣襟。

溟陌朔月微微地挑起这名女子的容颜,映着月光看了看,姿色比以前的好了很多嘛,看来手下们挑美女的本事也有所提高,“哦?长的还真是美啊……“

那名女子强忍着心中的怯意硬是抬起了头,却在刹那间陷入意乱神迷,怎么会有如此……绝美的……沉醉在对方磁性的声音里面,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眸里闪过的刹那杀意。

“可惜……你却没有听我的警告。”

随着毫不带感情的一句话,空气中响起了清脆的“咔啦”一声,那名女子的头颅软软地歪了下去,显然是脖颈被折断了!

随手扔掉,溟陌朔月厌恶地甩了甩手,此时另外一位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该怎么动作了,颤抖着保持着姿势,将头深埋。

“你不是很喜欢么……那么就继续啊……”溟陌朔月强行掰起她的头,话是调戏用的,可是那冰冷的语调却让那名女子完全从榻上吓的滚了下去。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只是……”那名女子吓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溟陌朔月淡淡地一笑,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让那女子蓦然一愣。

“住手!”前方传来一喝。

回答它的却只有同样清脆的“咔啦”一声,以及溟陌朔月毫不带感情的话:“来不及了……”

殇莫儿走上前,看着两个女子冰冷的尸体,“这都第多少个了?三年来只要有女的来侍寝你都会毫不留情地除掉,最为仁慈的就是上次那个侍奉了你两年的侍女,被挑断了手脚筋还割掉了舌头。”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忍心地话就不要送她们过来。”溟陌朔月斜倚了回去。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每天和那么多女性谈笑风生,一副风流倜傥的新王模样,可是却……将这些真正送上门来的女的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殇莫儿看着侍卫们将尸身拖了出去,不由道,“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身边的位子空了的话。”溟陌朔月冲着殇莫儿魅惑一笑,“那么,不如哪天晚上你来吧,说不定我不会拒绝哦……”

殇莫儿顿时脸一红,却是怒气横生,“你把我当什么?!”撂下一句,她摔门而出。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溟陌朔月彻底躺了下来,鼻间还是那令人作恶的胭脂味。手指一翻,却是一片薄荷叶,凑到了跟前,清凉的香味顿时让他舒服了很多。

轻轻地摸上铃铛,到今天为止,已经过了三年了吧……溟陌朔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薄荷叶从他的指缝间滑落,“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或许,三年前便已经忘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