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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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过后,虽然无比憔悴,却比昨日多了宁静与平和。至少,天地间,我不是孤独的。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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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清脆的落子声时不时从窗边传来,四周的寂静衬托着李玠晚的一声轻叹都显得沉重。

“啪!”的一声脆响,白皙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将黑子落于棋枰之上,拦腰截断了白棋位于中央的大龙,令其首尾不能兼顾。

独孤静辉从这一手棋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他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对手,眉梢眼角依旧温润和煦,清雅从容。以前孟玄喆落子时或许会隐隐透漏出丝丝的邪魅气息,但现在不同,他落下的每一子就好像被黑暗包围住了一般,散发着掩盖不了的黑暗气息,就好像是沼泽,一旦陷入就会被那令人绝望的气息吞噬。

如果说,以前的孟玄喆是一个漠视世间万物风淡云轻的神,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是背负了世间所有仇恨心中只有杀戮的魔。

这就是失去她的后果么?

独孤静辉的心已经不在棋上,他想着昨日水玥颜口吐鲜血的模样,眉宇间微微泛起异色。

孟玄喆见独孤静辉似若有所思,起身走到窗边,随手推开窗牖,却不料那风急云重的光景已被绚烂的日光所替代。

细嫩的茶叶缓缓舒展,把水染成莹莹的醉人绿意,那般清纯,与世无争。李玠晚悠闲地斟酌着茶香,一副鼻观眼、眼观心的入定模样。只是在无人能知的内心深处,却是蓦然想起那位骆小姐与众不同的性子和武功。

这次的游戏似乎格外的有趣……

这般想着,李玠晚唇角若有若无勾起一抹微笑,正欲放下手中的茶盏,一阵极轻巧的脚步声,蓦然出现在耳边。

来了!

沈寂半晌,孟玄喆缓缓转过身,眸色稍稍有些变化,心绪依旧如三春的柳絮,越发的漂泊远扬,聚散不定。

“民女见过二位王爷。”

没有任何预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丝丝疑惑却那么清脆悦耳,如同风逗弄着屋檐下的玉铃。虽是有了准备,但李玠晚还是怔忡地差点把手中的茶盏打翻。

一身水绿色地绞纱提暗绣环云纹的襜褕,衣袖分别有滚、镶、绣三道缘。袖缘上彩绣彩蝶穿花,袖口上绣有间绣着紫藤与蝴蝶,内有挽袖,绣着串枝绣球花间蝴蝶。领口带着一枚兰花玉扣,鬓间簪着几朵象牙白堆纱玉兰花,两边缀以半开点点米粒大小的珠花,耳后各垂着一缕长长的柳色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生姿,越发显得她清丽淡雅,纤妍柔婉。

修长入鬓的黛眉,低垂的睫羽如鸦翅微卷,映衬着那一双似泣非泣,苍茫和煦之极的眸子,少了些英气多了些楚楚的风致。

没想到,这个行事泼辣的江湖女子竟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李玠晚轻摇折扇而立,双目熠熠,深如凝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骆小姐不必多礼。”

水玥颜连头都懒得抬了,就算不用眼睛看,她也知道某人迷离梦幻勾人的目光、这会正含笑脉脉的缠绕在她身上。

世界总是这样,越是不想看到的人越是出现在你面前,水玥颜退了一步,低头看向未完的棋局。独孤静辉执白,孟玄喆执黑……

白棋的布局乃是守势,但边角争夺太过激烈,反而让黑棋寻了先机从纠缠中跳出,先让白棋收尾难以兼顾,眼见着天元之位已是虽存犹亡,更重要的,右上角那几颗白子失去根基更是难以活命。

水玥颜藏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就在她抬眸的刹那,却与孟玄喆目光相接,瞬间各有所思,旋即孟玄喆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极柔和的笑意。“今日特来府上拜会,只为辞行。”

“王爷何时启程回建元城?”水玥颜仰望着他,她知道,他不会回去。因为钟离敬诚的大军让叛军不得不后撤百里,何况,日耀之事已定,他留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三日后。”

“三日后么?”水玥颜伸出手指头算了算,叹息道,“哎呀,真是不巧,竟然没机会给睿王爷送行了。”

“你们也要离开?”李玠晚自然知晓这位骆小姐的两位师兄与施景淙过往甚密,此时听到她说要离开,不免一愣。

“嗯,宁安城该办的事情办完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怪没意思的。对不,大师兄?”水玥颜笑嘻嘻地看着独孤静辉。

正在此时,汝嫣错端着一碗黑米雪梨**粥走进来。他朝李玠晚和孟玄喆微微躬身,放下碗碟,嘴角勾起一抹不冷不热的浅笑,对水玥颜说道,“正好你嗓子不舒服,喝了它,顺便去去寒气。”

滚烫的米粥显然是刚做好的,腾腾升起的热气,像是清晨的薄雾,朦朦胧胧,却熏得人双眼欲醉。

水玥颜蓦然想起方才他的吻,他的低语,还有此刻被衣服完全盖住的斑斑点点的青紫瘀痕……

她不敢抬头去看孟玄喆,闻着淡淡的米香,笑道,“还是二师兄疼我。”

“我就不疼你这个笨丫头么?”独孤静辉伸出手轻轻弹了她额头一下,继而笑道,“我们本就是游走四方的江湖客,这次在宁安城盘亘数日,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李玠晚轻轻摇曳着手中的茶盏,浅笑道,“不知三位意欲前往何处?”

独孤静辉悠然一笑,“大丈夫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陵霄,与造化者俱。”

“既然如此……”孟玄喆敛下了双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三位可有兴致到玉螭一游?”

“我们暂时会留在日耀境内。”汝嫣错望着他,眼神晦暗不明,冷峻的侧脸带着一层看不透的深意,“至于何时会去玉螭,全看我这位任性的小师妹了。”

孟玄喆的唇角掀起微扬的弧度,声音无尽的温柔,眼眸深处,没有如水的温软,没有冷静的审视,唯有叹息,那叹息像悠悠的河水,流向了远方。“那么,孤就在建元城……每日扫榻相候。”

他回头看了眼窗外,慢慢道,“天色已晚,孤该回驿馆了。这盘棋……”他的手指缓缓拂过棋枰,“不若就此封盘,待重逢时再下完它。骆兄以为如何?”

“好。”独孤静辉点点头。

孟玄喆与独孤静辉又说了几句话,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他看了眼李玠晚,笑道,“听闻宫中今晚设有家宴,王爷若是迟了,恐怕不好吧。”

“说得也是,睿王若是因为小王迟了,只怕信成会不高兴呢。”李玠晚展颜一笑,眉眼弯弯,看起来极是可亲,“啊——还有骆姑娘的伞。”说着话,他朝门外的亲随点点头。

然后,水玥颜的眼前出现了一柄油纸伞。八十四骨,紫竹柄,天青色的伞面上细细绘了一丛墨竹。试想,若是撑开时,雨丝绵绵,沾在竹叶上,又是一番水滋墨染起烟霞。

“这不是民女的伞。”

李玠晚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半眯着迷人心魂眸子,戏谑道,“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骆姑娘雨中赠伞,小王又岂能不回之以礼呢?”说完,摆摆手,带着几名亲随离去。

孟玄喆看着水玥颜恶狠狠瞪着那一双笑起来很漂亮的眼睛,好笑地想,如果眼神能杀人,李玠晚早已是千创百孔了。

“告辞。”孟玄喆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睿王爷!”水玥颜低唤了一声,看着他缓缓转过身,只是风清云淡地微笑着。她迟疑了一下,终于把这些天压在心底的一句话说出口,“不要将背后随意交托出去,这样的行为不仅冒失,而且危险。”虽然努力微笑着,身子却在发颤,整个身子都是凉的。

迎上她目光的,是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纯净地没有一点儿瑕疵,他看着她,认真道,“骆姑娘之言,孤永生不忘。”

孟玄喆是何时离去的,汝嫣错又是何时离开的,水玥颜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泣。

“小水!”独孤静辉长臂轻舒,有些心惊地抱紧她发凉的身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如果再近一步,会很危险。”

眼泪在眼眶里转,水玥颜没说什么,却缓缓将身体依偎在独孤静辉的怀里,任由他将自己抱回卧房。

虽然这个举动非常小,但是,在独孤静辉看来却是要求他保护的举动。他用力地揽着她颤抖的身体,手指缓缓拂过她的头顶,“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的棋……”水玥颜缓缓说道,“你和他对弈过,所以,应该能够感觉到,是进是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然而,就是这样的高高在上,我却怕他在前进的道路上,跌倒在了一个最不该跌倒的地方。”

独孤静辉轻笑着,嘴唇像是烈火一样烙在了她的额头上,他柔柔地看着她,那是非常温软的眼神,满眼的暖意和关心。“要知道,输棋的人可是我。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关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关心你,这盘棋就能赢么?”水玥颜下意识的伸手去碰被他吻过的地方,接触在手指下肌肤却是微微的灼热。“被合围的天元,还有陷入困局的那几颗棋子,独孤,连你看向李玠晚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是因为他招惹了我的女人。”独孤静辉想起那柄八十四骨紫竹伞,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时机未到,我真想一箭射穿他的喉咙。”

“喂喂!”水玥颜被独孤静辉声音里那股浓浓的醋意逗笑,斜睨了他一眼,说道,“被玉螭通缉还不够,难道你还想被日耀通缉?”

“就算被全大陆通缉又如何?”独孤静辉将她抱紧了一些,轻轻地说,“淳儿过得很好,所以,我可以很安心地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等待你。”

“有时,我真得很羡慕淳儿。他的眼睛里只有他的蝈蝈,还有那些好玩的泥巴。我们这些人,眼中的东西太多,欲望也太多,所以,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水玥颜伸手环住他的腰,喃喃自语道,“而你要等得女人,满身污点,自甘堕落,妖媚成性……”

“浮生如寄,年少几何,岂如偷顷刻之欢。”独孤静辉伸出舌头沿着水玥颜耳廓的外缘,开始游弋,“不论是玉螭还是日耀,豪门贵妇或是名门千金拥有几个入幕之宾,并不算是违犯妇德。更何况,皇室中,兄夺弟媳、子淫庶母、父霸儿媳之事,不胜枚举。否则,孟玄胤又怎么敢冒天之大不韪,立原本该是他的弟媳的你为后呢?”

“可是……”水玥颜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却感觉到胸前的柔软突然覆上以冰凉的触感。因为独孤静辉的手已然探入她的衣领内,而那些被汝嫣错弄出的斑驳痕迹在胸口和锁骨处最为严重,点点殷红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啊?”肌肤上穿来的冰冷触感吓得她微微开唇,却刚好正中他意一般,趁势将她的唇瓣含吮在唇中。

等等……

他是在什么时候将她的衣服解开的!

不对,首先应该考虑的应该是另外一个问题才对!水玥颜微微抗议的想要推开他的身子,却看见他的手已然流连到让人脸红的地方。

“如果日耀的粮价到达三百文一石,疯掉得不止是日耀的百姓,还有整个朝廷。”放开对她的啃咬,细薄的双唇呼出的热气吹在水玥颜脸上,眼神含着玩味的笑意。

突然忆起那些夜晚,替她上药时他那让人恼恨的灵活手指,水玥颜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双腿更是不自觉的闭紧,咬着下唇,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眸,仰望着眼前的男子。

“放开我!”眼中立刻漫上水雾,水玥颜用力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如果你想发泄,娼寮妓馆有得是一心仰慕你的女子!”

“她们不是你。”独孤静辉的语气充满了戏谑与温柔,“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心里,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挨过剩下的这半年。”

他的话,让她霎那间停止了挣扎,呼吸都不敢出的僵直在他的怀中。

“我不能为了自己,让你的身体受到半点伤害。”独孤静辉低下头,双唇贴在水玥颜的耳垂上,呼出的热气也正好进入她的耳窝,让她感到一阵酥麻感。“那些夜晚,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最甜蜜的折磨。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抱她,爱她。小水,别说是扔一千个陶碗,就算是杀一千个人都不能平复我心中的怨气。”

水玥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怔忪间,他已经将她的亵裤褪下,有力的大手强迫的将她紧闭的双腿分开。以指腹沾着溢出的液体,将它拉成丝线状来玩弄。

“不要……怎么可以……!”

“怕什么,该走的人都走了,此刻不会再有人出现的。”

水玥颜一愣,心知刚才的一幕全被他看到了,脸颊顿时染上了羞耻的赤晕,“可……可是……”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报。独孤静辉扫了眼窗户的方向,慢慢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要是真有人来,那就让他看个过瘾好了。”话音未落,灵活的指尖便狠狠侵入,推进,似乎在找寻自己报复的支撑点一般阴戾、狠绝。

暖|昧的水渍声在空寂的厢房里显得清晰无比。

“快点住手!”承受他****的手指,水玥颜有些微微恼怒的尖声说道。

“嘘……别吵。”独孤静辉叹息似的覆上水玥颜咬得死紧的红唇,一点一点用滑溜冰凉的舌尖在她的嘴里挑逗,将她的意识全部侵占。

突然之间,感觉到身下一阵胀痛。他……他居然又加入一根手指!

那酸痛中带着酥麻的快|感要将她逼疯了,整个人已经完全被他掌握在手中。如果再这样下去……水玥颜双手紧紧捂着嘴,努力压抑自己濒临崩溃的叫声。但是,因为抑制住声音的关系,无法放出的快|感,反而一波波全累积回体内。

“记住我的话……”独孤静辉在她耳边呢喃着,一遍又一遍,“浮生如寄,年少几何,岂如偷顷刻之欢。”

水玥颜失神地听着他的呢喃,枯萎的灵魂被他的话语一点一点染上些许黑色。叹息着,放松了四肢,跟随着他在狂风暴浪之中颠簸流离,任由他犹如攻城掠地一般的夺取。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马车上了。至于,自己是如何被他们带出宁安城,又如何坐上马车之类的琐事,她已经懒得再去问。水玥颜唯一想到的是,她与汝嫣错和独孤静辉,纵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虽然在建元城中,也曾经听说某府的夫人私养着几名年轻貌美的面|首,甚至有未出阁的女子与邻生以诗通情,并乘机欢合。可水玥颜从未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从孟玄胤一意孤行时,她不是已经发现了么。所处的这个时空,比之历史上的唐朝,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淡淡的水雾浮在朦胧的瞳中,不知所以然的眨了眨眼,水玥颜轻声问道,“到哪里了?”破碎而魅惑人心的在空气中回荡,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出自她的口中。

“很快就到你计划中想去一探究竟的那个地方了。”独孤静辉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之后,绯色的薄唇勾起了一抹暧|昧的弧度,“能少说便少说几句,错先生给我的饴糖已经不多了。”

罪魁祸首还敢在这厢大言不惭!她气鼓鼓地戳着他的胸口,却不曾发现他的眸子里滑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

“等一切安稳下来,也该是督促你练功的时候了。”独孤静辉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浮出一点点茫然的神色,心中暗忖:如果是鲛人皮下的那张脸,又该是怎样的妖媚,怎样的动人心魄。

攥着他衣角的手指缩了缩,水玥颜垂下眼帘,“难道,我非要做个侠女,才配得上骆家小姐的名号?”

独孤静辉点点头,眸子里划过一抹担忧的光彩,“小水,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爱护你,但是你也必须花心思把内功和轻功练好。虽然,到底让你练什么兵器,我和错先生至今还没有定论,但一切都是从内功心法开始的。”

“虽然我的轻功不算好,但是双刀什么的,耍起来还是很好玩的。我不要换。”水玥颜不甘心地说。

独孤静辉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再次开口,“我到底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半年之后,一定会让你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的话让水玥颜身体一僵,水玥颜刚想反驳,谁知他的手指不安分探到某处,轻柔的摩挲着,指尖细细地勾画着那里的形状。双颊上不由得升起淡淡的红晕,水玥颜低下头,喃喃道,“我知道了……”

“对,就是这样。”轻轻一笑,独孤静辉低沉嗓音在水玥颜耳边响起,同时轻舔着她的耳垂,沿着耳骨的线条,霸道地滑入耳洞。“什么都不必想,只要,放纵自己沉溺其中就好。”

“喂……注意点……”车外似乎有人用力地敲了敲车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独孤静辉却不理他,只是托起水玥颜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水玥颜脸上的红晕几乎要滴出血来,因为敏感而纤细的手指正被他含在口中一根一根的吮吸着,这种被温热和湿润包围的触感让她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好可爱……”独孤静辉伏下身,慢慢抬起水玥颜的下巴,灼热的呼吸伴着冰冷的声音,让她脱力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程度的反抗。

刚刚上过药不再那么红肿的唇瓣再次被独孤静辉的薄唇覆盖,舌尖滑过柔美的唇线,**着她敏感的牙龈,挑逗着她的舌头缠绵,嬉戏,纠缠着不放过口腔中任何一个敏感的细节。晕眩的感觉一点一点的蚕食着水玥颜的理智,柔软的双臂绕上了他的脖颈,下意识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吞咽着他渡到她口中的唾液,来不及咽下的,便顺着嘴角滑下,拖曳出银色细丝。

“嗯……”直到这个吻几乎将两人体内的所有气息耗尽,独孤静辉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水玥颜已经红肿的双唇。

如饴糖一般香甜中稍带些许药味的**,柔软的唇瓣上泛着**的亮泽,急促的喘息,墨一般的瞳里浸满了氤氲,迷乱的视线茫然中带着致命的诱惑。独孤静辉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即苦笑,还有半年,可真是……

独孤静辉从袖中掏出药膏,用小指轻蘸少许缓缓涂抹在水玥颜的唇上。然后斜倚着车厢紧紧地拥着她,不再说话。

唇边溢出了一丝安心的微笑,在他怀里蹭了蹭,水玥颜慢慢地阖上眼。不论是独孤静辉还是汝嫣错,只要他们在她身旁时,都会悄悄用内力提升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复仇的日子,明明是这样的寒冷,她无可抗拒的渴望倚靠别人,却又极度害怕这样的倚靠。

……

“我还以为这车要散架呢。”汝嫣错冷冷地看着独孤静辉将水玥颜扶下车,走上前直接将手里的纱帽戴在她头上,“到了。”

“没办法,谁让错先生打赌输了呢?”独孤静辉笑咪咪地看着汝嫣错,神情得意地象是刚吃了五六只鸡的黄鼠狼。

汝嫣错别过头,甚是不满地冷哼了一声,“下一次,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赌?”水玥颜愕然地看着他们,困惑道,“赌什么?”

独孤静辉摸了摸下巴,戏谑道,“赌李玠晚会不会一直跟着我们。”

水玥颜无奈地摇摇头,缓缓道,“他不过是想暂时离开那片水深火热之地。至于跟着我们,我想,大概是骆家的钱财让他觉得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吧。”

“这么麻烦的人,如果要等信成公主下手,只怕还要有一段时间,倒不如直接找个机会做掉算了。”汝嫣错满脸的不耐烦。

“我们走我们的,他走他的。”水玥颜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带着些许哀求意味的目光注视着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为何要忍?”浑身笼罩阴郁之气,汝嫣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眼眸却被淡漠与凉薄所覆盖,“而且还要冒着将你置身于死亡之中的危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玠晚纵然跟着我们,他的后面何尝不是被人紧紧追击着?”独孤静辉安抚地拍了拍水玥颜的肩头,他看着汝嫣错,唇边突然多了些许笑意,“明日,我驾车。你我一人一天,才算是公平。”

一人一天?

公平?

有没有人问过她公平不公平啊!

水玥颜后退一步,斩钉截铁道,“明日,我骑马。”

汝嫣错看着她,半晌,悠悠道,“上次是谁急着赶路,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好几日都睡不好,却还要在旧情人面前强颜欢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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