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太子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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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济还没坐下,便听一人大笑而起,声音甚是豪爽,道:“李公子,昨日你那妙对,我可也是听说了,果然是才思敏捷。那五十年佳酿不知是何滋味?我可是馋的紧那。”

李济见是坐于右侧的司马大将军,便也笑道:“司马大将军过誉了,我对酒这东西不甚感兴趣,昨日已将那两坛酒送于杨大人了。至于滋味,现在怕是还没人知道呢。”

司马大将军奇道:“哦?真有此事?”将杨宁谦微微点头,又道:“杨大人,你这人可端的不实在,得此好酒,为何不邀老夫去畅饮?莫不是怕老夫给你喝干了不成?”

李济心中暗道,这司马将军竟像是个直肠子,没啥心思,倒也好相处。

杨宁谦也是知道他的性格的,道:“依你这大酒肚,老夫敢让你去饮吗?别说是两坛,便是二十坛你一口气也能喝完了。此等好东西,老夫也要藏私呢。”

众人听了,均是哈哈大笑,司马大将军倒是弄了个大红脸。

张贤继道:“司马将军不必着急,杨大人今日送于老夫一坛,待会我们便开坛品尝如何?”

那司马将军眼中一亮,道:“真的?那如此,我们便快些开宴吧。”竟似小孩脾气般。

张贤继笑道:“诸位,这寿宴此时便可正式开始了?”

厅中众人均是附和,那礼部侍郎也抱了个拳道:“张大人,若不嫌弃,便由晚辈兼作司仪,如何?”

张贤继笑道:“那便有劳周大人了。”与众人抱了抱拳,而后就坐于正厅。

众人齐齐起身分列几队,按年龄和官职分了次序。

李济有心看了下,与自己同组的有宋郁枫、陆乾还有昨日四人,全部都是年轻人。杨宁谦等人则是位于另一边。

礼部周大人道了声口令,就见杨宁谦等人均是齐齐的拱了拱手,而后分别上前说了句吉祥话,张贤继一一回礼。

李济也曾为一位同学的外婆祝过寿,知道些礼仪,心中也没什么紧张。接着李济这边的人便纷纷上前,走至中央红毯处。过不一会,就听那周大人又是道了声,众人纷纷行礼跪拜。

起身后,宋郁枫首先上前,道了声:“愿张大人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上前递了个画卷似的东西,想来定是寿礼了。张贤继哈哈一笑,道:“宋公子不必多礼。”而后回了个红包。

李济心道不妙,自己好像没准备什么寿礼,眼珠转了转,想了一法子,当下也不着急了。

而后众人均是上前道贺,转眼便至李济。施然上前,口中道:“伯父,晚辈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寿礼。此时有一曲子便聊做寿礼,献于伯父,还望张伯父喜欢。”

张贤继笑道:“李公子有心了,请李公子随意。”

李济向几位大人要了七个茶碗,每碗里由深到浅分别斟了些茶水。又取了一双筷子挨个敲了遍,试了试音。

厅中诸人都不明白李济到底在做什么,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宋郁枫则是眉头微皱,不知他又搞什么鬼。那一行四人则也是疑惑不解,看不懂李济在干什么。

李济试音差不多了,对张贤继拱了拱手,示意自己开始了。清了清嗓子,李济一手一支筷子,敲击在茶碗上。声音错落有致,青瓷茶碗发出的声音清脆动听,犹如幼鸟初啼,惹人动心。也不知是按的什么节奏,欢快而有序,使人不自觉的跟着轻哼。

李济敲了个前奏,口中唱道:“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祝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配合着茶碗的敲击,李济轻松愉快的吟唱使人顿觉耳目一新,只觉得此调不同于往日所闻,竟似有异样的魅力,环绕脑中忘之不得。

杨宁谦听李济唱过歌,虽讶异,但也不是特别惊奇,含笑看着李济。

几个循环唱罢,李济敲了个重音结尾,笑道:“张伯父,雕虫小技,不成敬意。”

张贤继方从曲中回过神来,连道:“李公子果真是非凡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李小兄又让老夫长见识了。”

李济哈哈一笑,暗道:这流行歌曲的魅力竟连这古人也抵御不了啊。接过红包,拱了拱手,让到旁边。

众人均是沉浸在李济的歌声中,方才醒悟过来,又是一阵赞扬之声。丞相陆书尚面色不变,也不知想些什么。

宋郁枫面上惊疑不定,盯着李济,似欲将李济看清楚。

那一行四人也是看着李济,没想到这市侩之人竟有如此本事。那女子刚开始听说李济破了银库被盗案,目光便始终若有若无的盯着李济。此时,这李济的一番表演,令那女子心中惊骇,似乎此人总是做些令人意料不到的事。

顿了顿神,那女子清醒过来,知道大事要紧,接过身后之人递过的一个木箱,疾步上前。口中道:“晚辈扬州苏兰,见过张大人,愿大人日月同辉、春秋不老。”将木箱奉上,接着道:“这是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曾收藏的盘龙青玉酒具一套,送于张大人,聊表心意。”

张贤继一愣,道:“扬州苏兰?那扬州前知府苏恪与你是何关系?”

苏兰沉声道:“正是家父。”

张贤继赶紧上前扶起,疑道:“苏恪是你父亲?他不是仅有一女吗?”

苏兰轻道:“正是小女子。”

听至此,厅中诸人均是知道了这位女子的身份,一副明了的表情。当然,某外星来客还是很迷惑的。

张贤继满脸惊愕,仔细看了眼她的装扮,道:“苏小姐这是何苦呢?”

苏兰拜了一拜,坚毅的道:“张大人,小女子便是为了家父之案前来。父亲含冤九泉,小女子怎能忍辱偷生?便是死,我也要将冤屈父亲之人绳之以法,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一番话果断决绝,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阵感慨。

“苏姑娘,你父亲之案朝廷早有定论,便是老夫,也无力更改,还望苏姑娘莫要纠缠于此。”张贤继素以“铁面”著称,对于类似的求情之举,从来都是直言拒绝。

“不,张大人,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家父向来清廉公正,名扬江浙,怎会为了那区区百两银子而辱没了自己的清白。我父亲为官一直刚正不阿,所以树敌众多,一定是遭小人陷害,还望张大人为家父申冤做主。”苏兰极力争取,力图使张贤继改变想法。

“哼,此案已被圣上朱笔批阅,确认无误,莫不是你怀疑圣上不成?”久未说话的陆书尚此时突然发难,口气甚是严厉。

李济听次,不由得眉头一皱,却见陆书尚眼中一丝狠色一闪而逝,李济看着他若有所思。

“这个老夫也想过,但是,此案已结,苏大人也已承认了罪状,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是被冤枉的呢?”张贤继听苏兰那么说,不忍心继续打击她,便稍退了一步,让她知难而退。

“这个……”苏兰沉吟了一会,刚要出声,却听见门外一声高喝:“太子爷前来恭贺张大人寿喜!”

众人均是一愣神,太子贵为皇帝接班人,在某些场合他的话便是圣旨,在众人心中,也早已把他当作了皇帝。一个臣子的寿宴,便亲自前来,这真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正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听门童唱到:“燕王前来恭贺张大人寿喜!”

众人又是大惊,尤其是张贤继。燕王是当今皇帝第四子,镇守北部边疆,最近因为宫中发生的事才从北部之地赶来,自己与他根本没有多少瓜葛,他完全没必要亲自前来道贺。张贤继满腹疑虑,却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张贤继虽是心惊,但也快步赶至门前,衣襟撩开,恭谨的跪拜下去。口中道:“微臣迎接来迟,还望太子,燕王恕罪。”

厅中的官员均是随之而拜,口中齐呼。

李济心中惊骇,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皇权的威力。虽然以前再电视上也经常见到这种情形,但是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绝对不是那种旁观所能赶上的。李济此时心中翻涌滚动,看着俯倒的众人,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隔阂。一时竟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呵呵,张大人,不必如此,今日是你的寿辰,你便是今日最大,我兄弟二人只是客人。此时没有君臣之分,只有主客之别,你且起来吧。众位大人,也请平身吧。”位于前面的一人道,话虽是客气,但是语气却带有丝丝威严,久居上位的霸气是无法消磨的。

那燕王却站于身后,微笑不语。

厅中诸人均是起身,李济站于最里面,并没有跪拜,却也没人发觉。

张贤继将两位皇子让进厅内,李济此时看清,一人身着黄色镶龙袍,头戴金丝簪发冠,仪表堂堂,不怒而威,心知此人就是当朝太子了。又见其后一人身着武官软甲,面目甚是威武,想来此人也定是驻北的燕王了。

一众官员随之入内,谦让了一番,太子坐于主座,燕王坐于武官第一位。司马大将军自然就向后排了一座,而那丞相却是没动。

“张大人,我是不是打断了你们?你们且继续,我们看着便好。”皇太子对立于身侧的张贤继道。

“哎,无妨,我们此事也已了。太子殿下,老夫贱诞,怎还劳烦太子与燕王亲自跑来,真是折杀老夫了。”张贤继对苏兰稍使了个眼色,又诚恐的对太子道。

苏兰眉头微微一皱,也不再说话。

王书尚听此,本来眯缝的眼皮,微微一动,似是瞟了眼张贤继,恰巧被无所事事的李济发现。李济看了眼张贤继,暗想这张贤继似是不想让太子知道这件事啊。

太子道:“张大人贵为两朝元老,是朝廷的栋梁,父皇身体有恙,不便前来,便遣了我兄弟二人前来道贺,还望张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张贤继赶紧道:“老夫贱诞竟惊动了圣上,真是有罪,有罪啊。”

太子哈哈一笑,道:“张大人,父皇可也为您备了寿礼啊。四弟……”示意了下燕王。

燕王点点头,从袖口中掏出一书卷似的东西,道:“这是父皇亲笔提的字,送于张大人作为寿礼。”声音甚是宏亮。

张贤继躬身上前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却见上面写了四个字“国之介子”。张贤继呆立了两秒,表情变化不定,而后,却是一声重重的叹息,拱手道:“烦劳燕王回复圣上,微臣深感圣恩,知道圣上心意,请圣上安心。”

燕王含笑点点头,道:“张大人明白父皇心意便好,本王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两人说的话明里是客套,实际是话中有话,李济心中疑惑,不知是什么原因。转头看杨宁谦,却见他眉间不自觉的皱起,似是也在思考什么。

陆书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三人不语。其余众人却有的羡慕,有的嫉妒,表情不一而是。有人道:“张大人,圣上可是夸赞你便是当朝介子推啊。”

张贤继谦虚了一下,便收好题字,将众人请入宴席,这寿宴便开始了。

杨宁谦陪着太子而坐,李济不想在那里憋屈,找了个同辈之人的桌子坐旁边。与旁边之人抱了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便敞开胃口,胡吃海喝,把同桌宾客吓一跳。暗道此人莫不是八戒转世?

李济哪管那么多,只顾低头大吃,却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扭头看了眼,见正是那苏兰,口中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道:“舒公之(苏公子),啥事啊?”

苏兰看着他嘴角挂着的鸡爪,哭笑不得。暗道他真是无耻,既然知道自己姓苏,怎会不知道自己是女子?想起那天他可能就知道了,知道他是在戏弄自己。当下冷颜道:“李公子,我有话相谈,希望能借一步说话。”

李济“吧唧”一声,把鸡骨头吐地上,抬头看着苏兰道:“啊?又借一步啊?我没酒啊,你要不然想想其他办法?”

苏兰脸上一红,知道他在说昨日之事。虽是不好意思,但又不想在此无耻之人面前示弱,道:“李公子,来不来随你。”说完转身便走。

李济回头看了眼饭桌,见中间那瓷盘中的鱼还未动,对同桌之人道:“嗨,哥们,那鱼给我留着点啊。”

李济旁边的人心都碎了,道:“没人抢你的,赶紧去吧。”

李济大喜,追苏兰而去。却不知那鱼在他转身那一刻,就被刚才饱受李济欺压之人分食殆尽。

李济追上苏兰,道:“苏公子,到底什么事啊?”

苏兰停住脚步,道:“李公子应早知苏兰为女儿身,不必再如此称呼。苏兰请李公子前来,便是为了昨日之事。昨日我与几位朋友误会了李公子,苏兰在此表示歉意,还望李公子能原谅。”说完,施了个万福之礼。

李济赶紧避过,道:“苏公子……啊呸呸……苏姑娘,原来你是女子啊,我刚知道。怪不得苏公子的皮肤那么滑呢,原来是苏姑娘。至于那误会嘛,又不是你误会的,你道歉个屁啊,不过,既然你来道歉了,那我这实在人就接受你的道歉了,不与那几个小兔崽子见识。好了,这下结了,你还有其他事吗?没其他事我还要吃饭呢。”

苏兰顿时语竭,见他满脸的急不可耐,咬咬牙,道:“还有一事相求,希望李公子能助小女子一臂之力。”

李济不知自己除了身体还有什么能帮助她,便道:“苏姑娘不必客气,有什么困难你说吧,我听着,我保证尽力而为。”胸脯拍的啪啪响。

上午有事没更,下午补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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