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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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提醒了宣宅客厅里的众人。

来人,果然是佟宝利。

此时的他,颇为狼狈,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他说:“是罗桎绑架了温小姐。”

根据凌锋这几天派人监视罗桎,可是,却没有发现一丝线索:“若澜现在在哪儿?”

佟宝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宣皓冷着一张面孔:“那你来做什么,快滚!”

而凌锋却问佟宝利:“你知道什么尽管说。”

佟宝利讲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原来,罗桎许诺给他五十万并替他在人人物流公司安排职位,让佟宝利铤而走险,只是没想到的时,罗桎在事后竟然将他也绑了起来,在他与温若澜逃出来之后,被罗桎抓住,并且想杀他灭口。

“若澜呢?”宣皓与侯果同时站起来问着。

佟宝利看看两人:“他被罗桎带走了。”

宣皓一凛:“他把她带去哪儿了?”

佟宝利摇摇头。

有了佟宝利作证,借助于法律,罗桎被逮捕了,而之前他在宣氏贪污的底案也被揭发出来,怕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会与铁窗为生。

可是,温若澜却真正的失踪了。

宣皓正式回到了宣氏企业。

温若澜仍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洛馨照例来到宣宅替何瑛检查身体。

“若澜还是没有消息吗?”洛馨关切的问。

何瑛摇摇头,颇为伤心:“这孩子,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躲着咱们。”

洛馨心底掠过一丝喜悦,“那,宣少呢?他是不是很难过?”

“难过又能如何?”何瑛颇有些不悦的说着:“那也是他自找的。”是的,对于温若澜的失踪,她将怨气全撒在了宣皓身上,如若不是他故意让温若澜难堪,故意忽略她的感受,她会这样离开吗?

洛馨默默的收拾着仪器,末了,方说:“其实,也不全是宣少一个人的错……”

“你不要为他说好话!”何瑛摆摆手:“得让他吃点苦头才好,反正若澜一天没有消息,他心头也不好受。”这位慈母的心思,全扑在了非亲生的女儿身上。

雪儿穿着精致的香奈儿新一季的服装,跟在宣皓身后走进宣氏企业。

所有的员工,都唤着“宣少早上好!”可是,眼光却完全忽略了他身边的雪儿。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宣皓身后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温若澜的原因,大家对她,似乎都不待见。

“宣少回来了,可是宣太却不回来了。”有人摇摇头轻叹。

“你没看见宣少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吗?宣太怎么会回来自找没趣?”另外有人叽叽咕咕的说着。

“男人……唉……”许多女同事都在怀念温若澜在时的怀柔政策,对于宣皓的重新出现是欢呼雀跃,可是,当他时常带着雪儿进出宣氏时,倒多了些人对人生悟出另一种感叹。

“你还不回北京吗?”宣皓喝着咖啡,看着坐在办公室沙发里翻阅着时尚杂志的雪儿。

“回去干嘛?”雪儿抬眸,美丽的脸庞泛着笑容:“我可不想回去又被逼婚!”说着,挑眉猜测道:“莫不是,你想结婚了?”

宣皓心的暗,苦笑着:“结什么婚?”是的,他的婚礼还停在五年前的夏天,那场盛大的婚礼上,洁白的婚纱,美丽的新娘,甜蜜的幸福……可是,这一切,似乎已经离他太远了……手心,就像沙漏一样,不管怎样握,沙子仍旧会溜走,而温若澜,就像手中的沙子一样,离他远去了。

“哼!”雪儿轻哼着:“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婚约!”说着扬眸:“或者,你改了姓名之后,就不想实现当日的承诺了?”

宣皓微闭双眼,苦涩极了:“别老拿我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南河来做什么?表面说是陪我,可是,谁知道你是想见谁呢?”

“别跟我提他!”雪儿皱眉不悦的说着:“提他我就心烦。”

“我又没说什么!”宣皓摇摇头,雪儿跟覃沛,那可是一只猫一只老鼠,一对冤家。

雪儿轻叹一声,略咬下唇,无奈的说:“你可不许取笑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有什么资格取笑你?”宣皓想想自己跟温若澜,一阵苦涩,是啊,至少,在覃沛面前,雪儿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而她,就像一只猫一样,追着覃沛这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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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果果坐在卡通小凳上,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小画板,炫耀着她的成果,画中,几个小鸭子在波浪般的水里游着,虽然只是小孩子的涂鸦之作,不过申琳却亲了亲她的脸颊,带着几分赞赏跟夸张:“果果画得可真棒。”

得到夸奖的果果兴奋极了,拿起画板:“我要拿给妈咪看。”

“妈咪在睡午觉,果果乖乖的,等阿咪睡醒了再给她看好不好?”申琳看了看一旁紧闭的房门,对果果说着:“果果也要安静的呆在房间,不要吵了妈咪睡觉。”

果果眨巴眨巴圆圆的大眼睛,似乎很懂事的点点头:“好,果果乖乖的,不吵,让妈咪好好睡。”

申琳啵的一声亲在果果的胖脸上:“果果真乖。”

果果口里的妈咪就是温若澜。

是的,温若澜现在住在申琳家里,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那日,申琳接到温若澜的电话,大吃一惊,跟翟维急急忙忙的赶到山区一户人家,将温若澜接了回来。

原来,温若澜那日从罗桎的别墅逃出来,因一时心急,扭伤了脚,在她紧张担心的时候,被一位路人救了。说来也巧,这位路人,便是在街边卖香蕉的小贩。

申琳看着报纸上的结婚启事,犹豫着。

温若澜的脚扭伤了,行动不便,一直窝在申琳家里,最多是到申琳小区里的花园走走。

申琳和翟维带着果果去了父母家,而温若澜则坐在阳台上,翻阅着一本小说,小说的名字叫《与钻石王老五的契约爱情》。据申琳介绍说,这本书的男主人公李慕然从十多岁就爱慕女主人公纪薇,所以,辗转用了一份契约将纪薇系在身边,可是由于一系列变故,两人失散三年,纪薇失忆了,可是,李慕然却用尽方法找回了她,最后,让她重新爱上了他,但是由于旁人的有心挑拨,最后导致分手。但是,他们的缘份却在五年之后,由他们的孩子牵引着,两个最终在一起了。

无疑,这样的剧情是吸引温若澜的,因为,她在申琳的介绍里看到了自己生活的影子,可是,当她看完之后,却因为剧情的跌宕起伏,男女主人公的心路历程而泪盈满面。是的,纪薇无疑是幸福的,因为有李慕然的痴心守望,由纪薇身上,温若澜想到了自己,她没有那样幸运,因为宣皓跟李慕然的不同,而且,她也没有孩子,她轻泣着,如若有了孩子,那么,她就不会孤独,如若有了孩子,那么,他们是否就能够重新在一起?

她暗暗的恼自己:温若澜,你在想什么?你们之间,早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今天早上她发现申琳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藏什么东西,后来无意之中她发现,被撕碎扔在垃圾篓里的报纸,原本她也不在意,可是,当纸屑上宣皓与雪儿的照片,还有那大大的“结婚”二字,让她的心瞬间如刀绞一般,泪流满面。

终于,宣皓与雪儿要结婚了。

终于,她真正的失去他了。

她的痛苦无法言表,……

清晨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用书遮住她的脸庞,坐在半躺的椅上,可是,她的心却像是寒冬一样。

突然,没有预警的,有人伸手拿走了她脸上的书。她一惊,睁开了含泪的双眸,可是光线太强烈,她一时被迷蒙了双眼,不过,修长的朦胧的身影却让她止不住的流泪。

“我刚看完这本书的上部,”宣皓将厚厚的纸书放在掌心,唇微微上扬:“能不能告诉我,这套书的结局是什么?”

熟悉的声音,这才让温若澜惊了起来,她坐正了身子,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发现自己穿着申琳买的睡衣时,她又有些局促不安。

宣皓将的手帕递给她,温若澜一怔,接过来擦拭着泪痕,因为哭过,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表情有些尴尬:“你,你怎么来了?”

宣皓低头,视线落在书上:“书的结局怎么样?好不好?”

温若澜侧身,不忍去看他,她怕她一看见他,又会泪如雨下,她无法去回答他,回答他说李慕然和纪薇最终在一起的结局,因为这样一提及,她就会痛彻心扉。

宣皓无奈的轻笑:“我怕是没有时间去看了。”他抚摸着书页:“最近忙着公司的事,忙着筹备婚礼。”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婚礼,让温若澜忆起了从前他们婚礼时盛大的场面,她远去去想象那美丽的雪儿,会身着白纱,挽着他的手,而他,也会对雪儿说出“我愿意”三个字,她心疼,疼得无法直起腰来,从前的一些,难道就这样作别了吗?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低的说:“恭喜。”

宣皓唇紧抿,“可是,还有一件事阻挡在婚礼之前。”

“我会走,走得远远的。”温若澜心痛极了,是的,他口中的事,怕就是自己了吧。

“你不能走。”他的声音很低,可是,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温若澜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头,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不能走?难道,难道他是要……

这时,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递到了温若澜面前,那上面书写的四个大字让她惊慌失措,有些颤抖的抬眸看他。

宣皓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如果没有这份协议,怕婚礼就无法顺利举行。”

苦笑弥漫着温若澜,她接过来,“离婚协议。”她轻轻的念着,完全忽略了他所说话的含义,心底只有痛苦,几秒之后,她朝他伸手:“笔。”

宣皓深遂的双眸直视着她:“你不看看?”

他既然已经将离婚协议放在眼前了,她还能做什么?曾经,她试图挽回过,可是,得到的却是他冰冷的拒绝,现在,他跟雪儿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那么,她还能怎样?与其哭泣,不如利落的了断,“笔。”

宣皓拿出金笔,温若澜伸手就要接过来,可是,他却不放手,她使劲一扯,可是,却只是将笔盖抽了下来,而笔,仍旧在他的手心。

这只笔,温若澜认识。

是多年前宣皓办公批阅文件用的金笔,在他不在的那五年里,温若澜用它批阅了多少文件,她已经无法去计算了,就这样一只笔,用了十多年,而现在她也要用这支笔,将两人从前的过往,全部清算完。

“给我!”她倔强的说着。

宣皓无声的轻叹,将笔递给了她。

温若澜握着还带着他体温的金笔,翻开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颤抖着,开始书写自己的名字。当笔尖还未触及到纸时,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掌心没有往常的温暖柔和,有的,只是冰冷与颤抖。温若澜抬眸看他,两人的距离如此近,她的心跳却愈发的明显。

两人相视着。

彼此的眼神里,似乎都含着说不完的话,可是,在此时,都沉默了。

宣皓率先打开了沉默:“你想好了。”

他一问,她倒忍不住眼泪了,是啊,想好了?曾经她多次告诉自己,真的就这样了,真的就这样分开了,可是,心底最深处,终究是不舍的,但是,现在,他都跟雪儿订下了婚期,他还这样问自己,算什么?她无法开口回答他,只能强迫自己点头。

宣皓湿了眼眶:“你真舍得?”

“事以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温若澜想要挣脱他的手,是的,与其这样扭扭捏捏犹豫不决,倒不如利落的一刀两断。

“你的心真狠!”宣皓不仅不让她挣脱,反而是一把拥住了挣扎的她。

“真正狠心的是你。”被他揽进怀里,熟悉而温暖的感觉,温若澜哭出声来。

泪水从宣皓的眼中溢出,他抱紧了她:“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走开了,好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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