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得遇良机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刘长才回到营部,所谓营部也就是一个陪衬,当时的战山河民兵团,有团、营、连、排、班五种编制,与部队的编制基本相似,团指挥部由县委派员是国家的局以上干部。

这里顺便说一声,崮山镇的镇委书记如今提到县委任农、林、水办公室主任,原来的交通局彭局长已经把总指挥的职务交给了王正汉,王正汉坐阵蚕场,所有营连干部由他说了算。

刘长才是崮山镇武装部干事,坦埠镇的武装部干事是赵圣家,旧寨乡的武装部干事是孙德候,这三个连队组成一个营,刘长才为营长,赵圣家为政治教导员,孙德候为副营长。

刘长才在选用人才上有点小私心。他背着双手,嘴里叨着一根旱烟袋,刚刚在齐书记家喝了二两小酒,哼着酸溜溜的小曲:“小二哥,俺想媳妇,半夜三更俺想的哭,哭过了……俺又哭……”

吭!吭!唱着,唱着,一口痰迹噎在喉里,他吭啦八唧吐在地上,又掏出火柴点上烟,滋啦滋啦吸了两口,他在一块平整刚翻了新土的地块里站住,大声喊叫:

“菅荣昌,菅荣昌过来,过来!”

菅荣昌在他跟前从来就没有正儿八经过:“是首长,有…有啥…啥子指示?”

“指示谈不上,俺从你连队调个年轻人,从明天起跟着孔技术员。”

菅荣昌一听是调人的事,就不再戏虐,一本正经的问道:“调谁?是不是把俺那个孙……孙啥调上去?”

“打位,打住,这要谁,俺说了算,在部队俺当过排长:如今是国家干部,谁官大谁说了算。”

菅荣昌只好无可奈何答应是,即而反问到:“这样说来,首长一定有人选了?”

刘长才磕了磕旱烟袋,嘴里不停的说到:“那是,那是。”菅荣昌迫不及待的问到:“是谁,请领导明示。”

刘长才慢条斯理的说道:“陈……华……栋,知道了吧。”

菅荣昌有点好奇的问道:“这陈华栋的确聪明,有文化,思想觉悟高,首长慧眼识珠,不过,俺还是不明白,这么多人你怎么不选别人,单单就选上了他?”

刘长才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公开的说明了内情:“俺与陈华栋有亲属关系,俺岳父与陈华栋的奶奶是兄妹俩,俺叫陈华栋的奶奶姨,明白了吧,俺调陈华栋到团部当差你不会反对吧?”

“不敢,不敢,俺不但不反对,还要向陈华栋贺喜。”

第二天吃过早饭,刘长才就领着陈华栋到团指挥部,指挥部总书记王正汉坐在一棵李树底下与齐永年等人正在喝茶,孔技术员在一边的椅子上调试着水准仪。

刘长才到任何地方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他人没到声先到:“大当家的在家吧,营大首长刘长才前来报到。”

王正汉坐在“安乐椅”上慈眉善目的开了腔:“来,来,到这边来坐,”

刘长才大大咧咧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陈华栋拘拘束束地来到王正汉跟前蹲了下来,腼腆的向王主任请安:“王主任好,”

王主任和蔼可亲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右边的一条板凳对陈华栋说:“坐,坐,坐吧、”

陈华栋拉过凳子坐了下来,王正汉递给陈华栋一支烟,又从桌上端了杯茶水递到陈华栋手里,陈华栋受宠若惊,赶紧起身歉意地把茶水接到手里,二番又把茶水放到桌上,他拿起茶壶每人倒上水,回过身来静静地坐在板凳上等待领导发话。

王正汉没有直接指派陈华栋马上去干活,而是像一个长辈一样与陈华栋拉开了家常:

“小陈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岁了,”

“有对象了吧?”

“回领导,俺还没有呢”

“噢,俺看你的体格很好,今后跟着孔技术多学点东西,逐步的让自已充实起来,将来社会发展了,有了本事才能立足社会,像俺们这一代没文化,干不了大事。”

陈华栋吮吮喏喏点头答应,心里激荡起了无数的涟漪。在他的心中,王正汉就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他那让人浮想连篇的话语,让人感到和蔼可亲。

但有点让陈华栋不太喜欢,就是他一边说话,一边眨巴眼。用老百姓的话说,这叫诡诈眼,此人心术不正,属诡计多端那一类。

陈华栋暗暗在心里打量眼前这位曾经让他痛苦、让他失望的、又在他心中点燃起希望之火的农、林、水办公室主任,此人位高权重,眼前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依重这位把持农业局、林业局,水利局以及各乡镇农,林、水部门的重要人物。

陈华栋不时抬眼看着他,就象一个温顺的羔羊猛然见到失散的妈妈,这时,王正汉发了话:“走吧,去跟您老师干活去吧。”

陈华栋答应着站起身,慢步走到孔技术员身边,以请示的口气问到:“老师干什么去?”

孔庆德早就装好的一个牛皮包,里面装好了皮尺、钢卷尺、记录簿、钢笔、铅笔还有一个小型望远镜等,他提起皮包挂在了华栋的身上,严肃地命令道:“走吧,跟俺到山上转转去。”

前面说过,蚕场村有九川、九弯、九道梁,其中有一道大深沟从蒙山一条山谷通下边,沟中常年不断流淌着一条小溪。

孔庆德领着陈华栋沿溪而上。越往上走,上面野蒿丛生,松柏树遍坡而立,更让陈华栋目接不暇的满山遍野的奇花异草,吱吱叫个不停的蚂蚱组成了一支巨大的合唱团,像迎接他二人的到来,奏响一曲自然界美妙的乐章。

孔庆德受到这美妙气氛的感染,四十多岁的人就像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这陡峭的山坡上飞速的往前赶。陈华栋被他拖在后面,不大一会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二人一前一后飞速爬到山谷的尽头,极目远眺,在尽头相汇处二十米的正下端有两座奶头一样的山尖,山尖的地质发红,当地人把这个山尖喊成红乳峰。

红乳峰相对而立,两处山角并排相连,组成了一道天然揽水坝,由于常年流水不断,一到夏天水量增大,这道天然揽水坝被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里面野草丛生,不时传出几声蛤蟆的叫声。

孔庆德走到此处,从陈华栋的挎兜里拿出皮尺,从自己的脚下设立了一个测量点。陈华栋把皮尺摁在测点上,孔庆德拉着皮尺在红乳峰两峦间进行测距,一连几处起落,测定两峦间总共一百六十四米,从里端开挖,将两峦揽住,设立一处居高临下的蓄水库。

这座蓄水库能够容110000立方米水,不仅能够解决蚕场村60口人的饮水问题,并且还能够解决果树的灌溉问题,一举两得。

孔庆德喜不自禁,他拍着陈华栋的肩膀说:“小伙子,蚕场人的灌溉解决了就等于解决了十几万人口的水果问题,你看这一片荒山,俺们要把它整成一块一块的梯田,从村子的下端到蒙山崖下,这一大面积的荒山整起来,足有一万八千亩土地,这一万八千亩土地全部栽上苹果树,每棵成年树结一百公斤苹果,小陈你算一算一年能收入多少斤苹果?”

陈华栋略微一沉思,谦虚地喊了一声:“老师这笔帐没法算。”

“啊,是没法算,还有一个一亩地应该栽多少株苹果,好吧,就设这个未知数吧,你用一元二次方程式把它解出来吧。”

师徒俩一边说笑,一边干活,他们用一种高雅的调侃方式进行着一种理论探讨,在嘻笑逗乐中描绘着蚕场村的美好未来。

陈华栋在孔老师的引导启发下慢慢进入了思索,他在休息的空隙,静静地坐在一块平板的石头上,双手托着腮颊,望着老师测量的这个即将建成的蓄水库呆呆发着神。

突然间他像发现了一个新奇的问题,大声:“老师,这条沟壑下边漏水,水源很难保存住。”

孔庆德听到这里惊喜的夸到:“好,有头脑,说一说你的理由。”

陈华栋受到孔老师的称赞,内心喜不自禁,他鼓足了勇气说道:“老师,这条沟壑的左右都是沙土,沙土透水很快,即便蓄存一部分,天长日久,用不到多久也会慢慢渗没。”

孔老师托住下巴,意味深长的说到:“有道理,这个问题俺没有考虑到,真是孺子可教。”

孔庆德说到这里,招呼着陈华栋:“走,回指挥部吃饭去,吃完饭你到连队找一把镐头和铁锨扛着,咱们清一清下底的淤泥,找一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