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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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头嚼舌根,别被人听去了,吃不了兜着走。”孤萍平日本就一直冷冷的,总是一副高傲的感觉,而且总是说话尖酸刻薄的,似乎是和巧雪,凡霜和楚凡珺处不来,今儿个说的这几句话,倒算是已经客气了三分了。不过说孤萍是与她们处不来,到不如说她与谁都处不来,她向来独来独往,让人感觉很孤独。

巧雪撇撇嘴,不做声了。巧雪是这里头年纪最小的,打小就没了爹娘,由那个没心肝的叔叔抚养,却还没等到及笄,便被送进宫为婢了,不过巧雪一向开朗活泼,也得主子的喜爱。

凡霜性子本就慢,现今也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巧雪的身边,“巧雪,我听说啊,是安陵阁的那姑娘不见了。”

巧雪拿了碟子里的一块桂花糕,还没咽下,便急急的说道,“安陵阁有个姑娘?金屋藏娇啊?”

凡霜一脸戏舆之色的拍了巧雪一下,“说什么胡话,这叫君心有意,妾无情。”

楚凡珺呆呆的楞在了门口,巧雪见了连忙迎了出去,“君儿姐姐,你怎的站在门口不进屋。”

楚凡珺刚坐定,巧雪又耐不住性子的在榻上挪了挪,“凡霜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凡霜压低声音说道,“今日王公公说,如今天毒来使,殿上伺候的人不够,便遣了我去。我沏茶时,听到王公公进去禀报说安陵阁的姑娘失踪了,随后便听到王上说了句,她终究还是要走。”

“君儿姐姐,你怎么了?君儿姐姐?”

巧雪不停的推着楚凡珺的手臂,许久,楚凡珺才晃过神来,“没,没事。今儿个头有些疼,许是身子乏了,休息会儿便没事了。”楚凡珺并没有敷衍巧雪,她真的突然觉得好累,蓝飞的那句话‘她终究还是要走’让她的心里感到深深的歉疚,那种感觉空落落的。

蓝飞知道她要走,他竟知道她终究是会走的,只是没料想这么快,说来,他倒是个了解她的知心人。

不过两日,楚凡珺听消息说,天毒的使者要回天毒了,蓝飞就在今日举办饯行宴会,明日一早,早朝过后就送天毒使者离开。而今夜,所有的蓝飞的赏赐都被安置到马房,楚凡珺也候着机会差不多了,便也想着细细的谋划一番,毕竟蓝飞已经知道她离开了,她不能堂而皇之的离开。

然而,今夜的宴会,楚凡珺作为宁康宫的宫人,楚凡珺必须去殿前伺候,但心里也怕遇见蓝飞,不得已之下,只好用这种下下策。

“吕嬷嬷,是奴婢不小心,今儿个奴婢怕是不能去殿前伺候了,不如奴婢去御膳房帮忙,也好让嬷嬷不这么为难。”

吕嬷嬷撇了撇眼,“也罢,你就去御膳房帮忙吧,就你这样,也不好去殿前,实在是有犯圣颜。”说完,吕嬷嬷便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离开前,楚凡珺还听到吕嬷嬷说了句‘实在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没过半刻,巧雪从殿前回住处拿东西,见了楚凡珺,便惊的跳了起来,“君儿姐姐,你的脸这是怎的了?”

楚凡珺笑笑,“没事,不小心弄伤了。”

巧雪不悦的摇摇头,“那可怎的好?姐姐弄伤了脸,还怎么去殿前侍候?”

楚凡珺本没想去殿前侍候,只是经巧雪这么一说,倒有点好奇了,“巧雪,你很想去殿前侍候吗?”

巧雪的话语中是说不出的欢愉,“是啊!嬷嬷们都说,早前先皇的云姬娘娘,就是在御前侍候时被皇上相中,这才当了娘娘的。”

楚凡珺笑笑,巧雪还太小,太天真,她所看到的,尽是所有人最美好的一面,她之所以向往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是因为她从未进去过……

楚凡珺不是个只认死理的人,她还只是个未涉足人事的孩子,有些事,不该泼她冷水,便笑笑道,“巧雪生的玲珑,又这么讨喜,王上自然喜欢,保不齐过了今日,我就要叫你娘娘了呢。”

巧雪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孩子,楚凡珺才说了几句,巧雪便红了脸,楚凡珺也便不再说了,只是浅笑,巧雪只是推了楚凡珺手臂一下,撒娇的说了句,“君儿姐姐莫要乱说,雪儿才不是这样呢。”

楚凡珺笑过也就罢了,巧雪本就来屋里拿东西,一会儿就匆匆的离开了。楚凡珺因为故意弄伤了脸,才躲过了晚上的尴尬,如今也倒是落了个清闲,也没什么事,便在屋里头调膏药,毕竟这伤在脸上,若是留下疤,也不好。

10天赐良机()

那天夜里,楚凡珺倒也没什么为难的,在御膳房帮忙,也不曾去殿上,更不会因为见到蓝飞而尴尬。

倒是巧雪,很是乖巧讨喜,过了晚宴,王公公就派人来通传,说是巧雪玲珑剔透,细致入微,特准去御前侍候。巧雪为之也高兴了好久,楚凡珺也是随之一笑,她现在这么的高兴,楚凡珺怎么好泼她冷水,不过御前侍候毕竟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伴君如伴虎,但若是得圣宠,那就更是会树敌无数,若是不得宠,怕是连比你分位低的都能欺你。

楚凡珺忽然间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呢?巧雪只不过是去御前侍候,还并非一定被纳入后宫。

“君儿姐姐,你怎么了?”

楚凡珺笑了笑,“没事没事,王公公都派人来了,你便赶紧去吧,我帮你收拾收拾,过会儿王公公定会派人来的。”

巧雪离开后不久,孤萍也回了屋里,是王公公亲自送她回来的。楚凡珺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孤萍也要去御前侍候了。虽然这御前侍候的事都是王公公说了算的,但巧雪性子好,人又单纯,如今孤萍也去了御前,也不知她们二人会不会制气。

楚凡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明日许天宏就要回天毒了,若是错过了,便再也没有机会了。匆匆的去了马房,因着明日就要回天毒了,许多个宫人都在马房刷马,还有的在马房搬着一箱箱的物什。

“这位妹妹,我看你干起活来挺累的,我帮你吧,你去歇会儿吧。”

那丫头听闻有人帮她,自然是高兴的,“谢谢姐姐,正巧这会儿在想法子偷懒,你就来了。”说完还傻呵呵的笑了笑。

楚凡珺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体力活,在现代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去世,年幼的她撑起了整个家,什么体力活没干过,刷刷马这点活,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不过一会儿,楚凡珺就把活干完了。

“君儿,你真是能干,快去歇会儿,今儿个晚上还有事,君儿姑娘也来帮个忙吧,能者多劳,更何况如今宁康宫也不需要这么多的人。”

楚凡珺本就想夜里来一趟,听马房的管事如此说自然心里是很高兴的,但也不由的感叹,如今的人真是薄情的可怕,她几乎要真的以为管事嬷嬷是真的想让她回去休息,细想,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的价值吗?

也不能怪人心的薄情,这个世道本就如此,弱肉强食,你不站在最高点俯视着下面的人,你永远都是卑微的,你只得认命。

这次巧雪第一次在御前伺候,刚进御书房里,静的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见。王公公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罢了,放她走吧,就当孤王不曾听到过这事!你退下吧。”

巧雪听着,手里端着茶水,竟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瞧着,王公公就要推门而出了,巧雪便推开门进了去,“王上,这事奴婢新沏的茶,王上喝了定然会心情大好。”

蓝飞本也没在意,却被那股熟悉的香味吸引了,“云栖。”

巧雪笑了笑,“王上好生厉害,一闻便知了。”蓝飞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单纯天真,话语间还是那样的稚嫩,笑了笑便喝了起来,好像!真的好像!蓝飞就在这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的楚凡珺的影子,他还记得楚凡珺第一次给他泡云栖时说过的话,“这茶是龙井中的上品,名叫云栖,为豆花香,清香味甘。”

蓝飞也因着这一壶茶,对巧雪总是那么的特别,也会引来后妃的不满。

第二日的一早,许天宏和六位天毒使者辞别了蓝飞,便出发回天毒了。

马车行至宫门,被拦了下来,“大人,冒犯了,宫中有令,凡出宫者要严查,不得私自携带宫中物品出宫。”

许天宏坐的马车是第二辆,前面还有一辆先头的马车打前阵的,见着前面的马车被拦下了,许天宏便也下了马车,“你们说的是什么话,我堂堂天毒,泱泱大国,岂会贪恋你宫中的物什,真是笑话。”

那守门的侍卫也一时间语塞了,过了许久才说了句,“放行。”

许天宏也没曾说什么,便转身上了马车,马车刚出宫,许天宏便说了句,“出来吧,现今已经是出宫了,你还要躲着,不累吗?”

楚凡珺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马车里?方才在宫门口还紧张着怎么过侍卫的盘查,现在想来,这许天宏是故意救她的吧。想到这,楚凡珺的防备也不免卸了下来,“你怎知是我?”

许天宏笑笑,“我一上马车,便有一股脂粉味,我见过你,闻道过你的味道,只是味道好似比之前重多了。”

其实说是脂粉味,也不然,只是楚凡珺为了要遮掩那脸上的伤,不免多涂了些。

“你我素未平生,你为何要救我?”

许天宏笑笑,“你可确定我们不曾见过?”

许天宏的这一问,倒让楚凡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他认出她来了,她不曾记得他们见过啊……

楚凡珺心虚的低下了头,眼睛时不时的瞟了许天宏一眼,许天宏负手而立,说了句,“总觉得你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你说你叫王君,是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楚凡珺怯怯的说了句,“是的。”

许天宏想了很久,摇了摇头,确定脑海里不曾出现过叫王君的人,便问了句,“你家住哪里?为何要逃出宫?”

楚凡珺一时语塞,呆愣了好久不曾回答。

11天赐良机()

“王姑娘,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怎的都忘了回答我的话?”

楚凡珺猛的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我家本是佑蓝谭南人士,家母早年去世,父亲娶了一房小妾,奴婢在才进宫来的,可心中有挂念,自然一直想着出宫,谢谢大人相助,君儿才能得以出宫。”楚凡珺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当然,许天宏也是信了的,可又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本想趁许天宏不注意跟着马车出宫,再随他回天毒,她现今都如此说了,自然是不能随着他暗暗的回天毒了。

“姑娘不必谢,既然有牵挂,就去吧,我还要回去复命,告辞了。”

楚凡珺看着许天宏离开,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如果她说自己就是楚凡珺,那就可以随着队伍一同回天毒了,可是若真的这么做了,靖文会怎么想,她与蓝飞本就理不清,他若误会了她离开就是去找蓝飞,那会怎么样?如今他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靖文了,这赌注太大了,她承受不起。

可能是她自己一瞬间懦弱了,她决定了自己回天毒,可若真回了天毒,许天宏已经见过她了,他会不会当面揭穿她,他会不会告诉靖文,他在佑蓝见过她?靖文会相信她吗?

这些一个个的问题,摆在楚凡珺的面前,她似乎有些退缩了,可又一瞬间,被那刻骨的相思打败了。

楚凡珺身上的银子不多,随意的叫了辆马车,车夫是个中年人,车上也有几个人,也是去北兴乘渡船的。

到了北兴的码头,已经天黑了,照平日里的看,这时候该有渡船的,可这会儿,一条船也没有,连个人影也没有,刚下了马车,车上同乘的几个人都找了个客栈住下了,楚凡珺的银子不多,她也说不上什么时候能回的了天毒,也不知身上的盘缠够不够。

离码头不远处有个人家,家中亮着灯火,一个白发老叟在修葺着船桨。楚凡珺走进问了句,“老伯,为何今夜运河上不见渡船的船只?”

楚凡珺话落许久之后,也不见那老伯回话,楚凡珺便有问了一句,可那老伯似乎还是没什么动静,楚凡珺想着,怕是老伯年纪大了,听不清,便拍了他肩膀一下,可谁知,那老伯的肩膀抖了一下,猛的转身,满脸惊讶的看着楚凡珺,手里也不知在比划着什么,嘴里‘依依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老头是个聋哑人。楚凡珺也不会比划什么,便拿起地上的碎石子在地上划起字来。

可谁知,那老头摇了摇头,楚凡珺以为他说不知道,可那老头还是不停的摇头,楚凡珺便问了句,“老伯,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老伯指了指屋里,只见屋里出来一个老妇人,老妇人满脸疑惑的打量着楚凡珺,“姑娘你是何人?在这作甚么?”

老妇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字,楚凡珺随着老妇人的眼光看去,便问了句,“婆婆,我想去天毒,却见今儿个码头上竟没有一艘船,便来问问,老伯听不见,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便拿碎石子写了下,老伯还是摇头,您可知道?”

老妇人笑了笑,“老头子不曾读过书,哪识得什么字啊!”楚凡珺笑了笑,老妇人顿了顿便又说道,“今日天毒来的使者回国,王上命所有船只今日都不得停泊运河之上,这不,我家老头子今日也闲着,姑娘若是要去天毒,怕是要等明日了。”

楚凡珺看了一眼那个修船浆的老人,“老伯也行渡船?”

“老头子身子也不怎的好,不经常出去,偶尔也会行渡船。闲暇之下,回去打渔,家贫,自然要想点法子过活。”

楚凡珺笑笑,“那……可以……”

楚凡珺支支吾吾的,没有把话说全,但老妇人怕是明白了,“姑娘,我们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只赚些小钱,没那个里和朝廷对抗,也不敢做朝廷禁止的事,我老头子聋哑,我还有个瘸了腿的儿子,我这家本就已经很苦了,姑娘就别为难我了。”

楚凡珺尴尬的笑笑,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又转念一想,“若是我能治好你老伴儿和儿子的病呢?”

老妇人打量了楚凡珺好久,只觉得,一个年级轻轻的女子,怎么可能治得好这种恶疾,这县城最好的大夫也治不好,莫说这姑娘了。

看到那老妇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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