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7章 飞虎岭聚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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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萃莲一看颜色更变,哎呀,我怎么没把它销毁呢?只顾跑了,怎么把这么机密的大事给忘记了呢?这些当兵的如果是董全和李春祥死党,那我不就完了?就是落到老百姓手里,我也难活呀,老百姓谁不恨汉奸呢...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连长,搜出一封信..."王雷把协议书递给了贺建章。

这时天已经亮了,贺建章接在手中,仔细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再看贺建章的脸也气变色了,嘴唇都发抖了,厉声喝道:"你是成萃莲,建平的警察局长?"

成萃莲一看也没必要隐瞒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好哇,你这个汉奸卖国贼,害人精,卑鄙,无耻,下流的贱女人,亏你还是个警察局长,你枉披人皮!竟敢勾结鬼子特务这样陷害我们旅座,我..."贺建章真想一枪嘣了她,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来问你,我们的旅座李春祥和董全呢?参谋长李成勇他们呢?"贺建章强压着怒火问。

听了这话,成萃莲就明白了,怕神就有鬼,眼前的这些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李春祥和董全的部下。

到了现在这个女人把牙一咬也豁出去了:"你先别问我,让我先来问问你,你是谁?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叫贺建章,我们连驻守在长兴峪的后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和柳复明勾结鬼子特务,你知道你们害死了多少人吗?长兴峪一个团的人马就剩下我们这二十来人了,你就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抵不了你的罪恶!说吧,我们旅座和参谋长现在何处?他们究竟怎么样了?不说实话,我一刀一刀把你活剐了!"贺建章说着,从身后拔出明晃晃的军刺放到成萃莲的脖子上。

"哈哈哈..."成萃莲大声笑过之后说,"李春祥和董全死有余辜!在建平,李春祥枪毙了我的亲侄子,要不是董全,我和我侄子成德修也不会倒霉!...现在好了,死了,都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这个女人死猪不怕开水烫,说完又放荡地大笑起来。

这下把这二十来人都气坏了,虽然他们没看协议的内容,但从贺建章和成萃莲的对话中也听了出个八八九九。班长王雷实在忍不住了,挥起大枪托对着成萃莲的后脊背"啪..."就是一下子。

那枪是铁的,成萃莲再横是个娇弱的女人,哪吃得了这一下子,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王雷,你干什么?这个女人罪大恶极,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她死..."贺建章冲王雷怒道。

王雷一看成萃莲倒在地上紧闭二目不说话了,也吓了一跳,上前一摸她的鼻孔,"连长,放心吧,她只是晕过去,死不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把她弄到马上,快走!"贺建章吩咐一声。

"是!"当兵的答应一声,找了根绳子,把成萃莲的双手和双脚捆上,往马背上一搭,解下马来牵着往前走。

"连长,那是封什么信?"班长王雷一边走一边问。

"给,你看看,看完了让弟兄们也都看看,不识字的给他们讲讲,让弟兄们都明白明白,这个狠毒的女人太坏了..."

王雷把信接在手中一看,这哪是什么信呢,分明就是一份勾结鬼子特务、陷害抗日勇士、倒卖同胞与阵地的协议书。落款有四个人的签字,还有指印和鬼子"三田联队"司令部的印章。

王雷仔细地看完,肺好悬没气炸了,把协议书又传给别的当兵的,很快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二十来名勇士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成萃莲跺碎了。

他们往前大约走了二十多里地,突然,呼哨一响,从山林周围蹿出一队人马,约有百十来号,呼啦一下把们二十来人围在当中。这些人大喝道:"站住!全都不许动,动一动就让你们变成筛子!"

贺建章一看和王雷一看,这是哪儿呀,怎么还有劫道的?再看这些人衣衫也不统一,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除了有几杆长枪和短枪外,还有大刀长矛棍棒锹镐等。

贺建章等人挺生气,我们这兵当的真够窝囊的,受鬼子的气又受汉奸的气,难道还得受你们这些山林土匪的气吗?干脆,打吧!

连长贺建章率领0余名抗日勇士死中得活,在山林中又意外俘获了警察局长成萃莲,往前又走了二十来里,突然被一群土匪给围住了。

贺建章火往上撞,刚要拼命,土匪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都别动手,是自己人!贺连长,是你们吗?我是王商啊..."说着树林里冲出一匹马奔他们来了。

"王商?"贺建章听着声音熟悉,仔细一看,可不是嘛,来人正是王商,只不过没穿军装而已,二人都在长兴峪共职,都是董全手下的连长,那能不认识吗?

有人可能会问,王商不是去赤峰搬兵了吗?怎么在这里当了土匪了呢?这里咱们需要交待几句。

前文咱们交待过,王商奉了团长唐玉良之命带了二十名当兵的打马如飞奔赤峰而来。

因为王商跟董全一样,从来就不相信这柳复明会脱胎换骨,不计前嫌,跟他们成为患难兄弟。因此,为了躲开他的眼线,王商等人不敢走大道,就钻了山林绕开建平,改走老河口、闫寨镇、凤凰庄一线。

当天傍晚他们就到了凤凰庄外的三叉路口,往西北的一条山道是通往飞虎岭的,往西南的一条大道是通往赤峰县城的。

王商勒住了战马,手下一个当兵的问:"连长,怎么不走了?"

王商神情凝重没说话,看到凤凰庄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庄上方敏家当炮手的情况,方敏和他爹方堃一家对自己不错。那时,方敏还是自己心中最喜欢的那种女孩子,自己内心发誓要保护她,还不止一次对她想入非非过。直到那天她嫁给了董全,自己一时想不通还曾经仇视过董全...如今他们全家遭小人陷害,家破人亡了。最为痛心的是方敏和锦儿他们那天晚上和自己同坐一辆车,冲下了山沟。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摔下山沟却无能为力,那种伤痛没有人能够理解...如今,睹物思人,物是人非,怎么能不让人痛断肝肠呢...

正在这时,从通往赤峰方向的大道上艰难地走过来三个人,一个老汉领带一个姑娘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这么冷的天,三个人都没戴帽子。那个老汉和姑娘衣衫单薄,老汉约有六十来岁的年纪,又黑又瘦的脸上沾满了灰尖,两只眼睛闪着无奈与痛苦的光芒。那个姑娘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和手冻得通红,嘴唇冻得发紫,姑娘的浑身还直哆嗦。再看他们的鞋,破得都露着脚趾...

再看那个孩子更可怜,小脸和耳朵冻得红肿,一块一块的,有些地方都烂了,上身穿着成年人的黑粗布衣服,大得没过膝盖,光脚没穿袜子,两只鞋也都裂开了口子,跟一个流浪的花儿乞丐差不多,小孩子被冻得呜呜直哭。

这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呢,太可怜了!王商一看就是一皱眉,把自己从伤感的思绪中拉了出来,翻身下马来到小孩子近前,把自己身上的棉上衣脱下,给孩子捂上,用两只大手捂了捂孩子冻肿的小脸和耳朵...

这时,那个老汉和姑娘走到孩子近前,老汉一把孩子搂在怀里,姑娘躲在老汉身后,老少三人惊恐万分地看着王商他们。

王商又一摸身上,还好,还有三块大洋,王商毫不犹豫地把三块大洋塞到那个孩子的手中,然后转身就走...

那个老汉和姑娘"扑通""扑通"在后面就给王商跪下了:"长官,恩公,您真是大好人呢...我谢谢你,谢谢..."老汉说着也泣不成声了。

姑娘哭着一边给王商磕响头,一边拉着那个孩子,"小飞,快,跪下...跪下,快给恩人磕头..."

王商的眼睛也湿润了,赶紧回头把这三个人拉起来:"老伯,大妹子,快起来..."

这时,王商手下的士兵有人把帽子和衣服也挤出来几个件,给他们三个穿戴上。

王商说:"老伯,这么冷天,为什么不呆在家里?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呀?看把孩子冻得..."

老汉苦笑一声:"家?哪还有家哟...整天你打我,我打你,军军阀是军阀,土匪是土匪,还有国军、警察,听说还有鬼子也要来,这才消停了几天,自己人又跟自己人打上了,这年头哪还有我们穷苦人的活路哇..."

王商一听这话就是一愣,忙问:"老伯,您别急,您说清楚点儿,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这是怎么回事?您是哪的人呀?"

老汉身后的那个姑娘挺机灵,一看王商他们是当兵的,手里还拿着枪,就害怕地用胳膊碰碰老汉,那意思是别乱说,小心因言引灾,哪一句说不好,这些人要一翻脸还有我们的命吗?

老汉掉着眼泪对那个姑娘说:"春儿啦,你别拦我,我不糊涂。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当兵的可是好人,跟城里那些个当兵的可不一样。爹心里的苦要是不说出来,憋得难受..."

老汉说着,擦了一把眼泪又接着对王商说,"长官呢,我姓谢呀,叫谢林,这姑娘是我的女儿,叫谢春,原先我家里还个老伴儿。我们老两口还有一个儿子叫谢宝,儿媳妇叫胡妞,这是我的孙子谢飞。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赤峰人,家就住在赤峰城里。我们一家六口人,本来这日子凑和着还算过得去,哪知天祸从天降啊。说这话是七天前的一个晚上,还下着大雨,赤峰城里突然枪炮声大作,喊杀声震天,吓死人了。

我们全家人认为是鬼子打进来了,把门上上哪敢出来呀。可是是祸躲不过呀!喊杀声越来越近,再一看远处火光冲天。情急之下,我老伴儿和儿子、儿媳让我带着闺女和孙子先躲到了地窖里,他们几个再躲到别的地方...门很快被砸开了,我们在地窑里偷眼一看冲进来很多当兵的,不是鬼子,跟你们穿的军装一样,是中国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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