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失忆青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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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萧斯年落寞的表情,秦岚慧连忙安慰他,“对了,我今儿去镇上赶集,正听到一个大大的好消息,我军终于战胜北魏那个混蛋三殿下,而且还和北魏的新皇帝签了友好条约,说是结两国永世之好,这下可就好啦!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会遭战火涂炭了。”

“北魏?我军在与北魏开战吗?”萧斯年心中微微一动,仿佛某种记忆在蠢蠢欲动。

“是啊,打了好几个月呢!对了,看你那日的穿着,似乎也是位将军,要不要送你去军中,或许你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了?”秦岚慧刚把话说出来,心中便有些后悔。

说实在的,虽然只和萧斯年相处了一个多月,在这并不算太长的日子里,她几乎日日夜夜都守在萧斯年身边。萧斯年表现出来的坚忍镇定和无所畏惧,已经深深打动了她的少女心。

秦岚慧也十分清楚,她救下的天佑绝非普通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医女,两人之间身份上的差距只怕有云泥之别。虽然此刻两人彼此相依,不过因为天佑是病人,而自己恰好是大夫罢了。

若有一天,天佑找回了自己的身份,他自然就会离开这里,他还会是她认识和熟悉的天佑吗?她还能够陪伴在天佑身边吗?

“去军中找回身份?不必了吧。此处山清水秀,身边又有秦姑娘你陪伴,我想我还是在此处多休养一阵比较好。秦姑娘若是觉得现在这样不方便,我可以在旁边另盖一间小屋。”

听到萧斯年这样的回答,秦岚慧只觉得自己那颗欢快的心简直就要跳出来了,“天佑,你现下还是病人,我身为大夫,当然是要照顾你才对,我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方便。”

萧斯年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来历,但他的性格丝毫未变,他骨子里的骄傲半分未减,他不允许自己在旁人面前出现时是如今这副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样子,他不要旁人用怜悯的目光来看他,他要等真正找回自己后昂首挺胸地回去。而秦岚惠自然是体察不到他那么复杂的心思,对岚惠而言,天佑愿意留下来陪她,那便是最快乐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滑过,不会因为谁改变了身份谁失去了记忆而有任何的停留,春去秋来,转眼便到了硕果累累的秋天。

这半年里,朝野内外都没闲着。

先是大军凯旋,加上皇上大婚,为了显示皇恩浩荡,更是大赦天下,可谓举国上下一片欢腾。虽说有赵王殿下不幸为国捐躯的噩耗,但这份悲伤很快就被皇上大婚的喜庆给冲淡了,而且对老百姓而言,自己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那定然是因为皇上英明,治国有方。

于是,经此一役,皇上萧斯言的威信迅速树立了起来。趁此春风,萧斯言提拔了一批年轻人任职重要岗位,将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朽通通用养老的名义赶回了家。一时间,朝堂之上一改往日的清谈之风,真正刮起了一股踏实肯干的清新之风,朝野上下风貌为之一变,那些曾经倚老卖老的大臣们再也不敢轻视这位少年皇帝。

五月大军凯旋班师,六月里皇上萧斯言迎娶谢芳菲等五位大家闺秀入后宫,按着先前的计划,谢芳菲被封为贵嫔,暂时执掌后宫,其余四位皆封为淑妃。只不过耐人寻味的是,皇上大婚的那一晚,他竟没有招任何一位女子侍寝,而是在礼成之后独自回自己昭明宫的寝殿。那一夜,昭明宫内传出的琴声呜呜咽咽,缠缠绵绵,饱含相思离别之苦,这琴声竟整整持续了一整夜。

谢韫因重伤提早回京,谁知刚回到府里,就得知傅明月离世的噩耗。那一刻他感受到的痛和悲凉,不亚于当初失去发妻的程度,他先是面无表情,但是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就连听到的声音都变得如此遥远,接着,一口浓浓的鲜血冲口而出,人已是直挺挺倒了下去,好在谢天一直就站在他身边一把将他抱住。

这个噩耗让谢韫本已开始恢复的伤势再度恶化,缠绵在病榻数十日仍没有起色。在此期间,皇上萧斯言亲自过府探望,那一日,萧斯言屏退了屋内所有从人,还让德林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

两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虽一个站着,一个躺着,虽互相看着对方,但彼此的眼中根本没有对方,焦点都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

“陛下,韫未能将赵王殿下救回,已是罪不容恕,怎敢劳陛下亲自探望。”谢韫强撑着坐起来,声音十分恭谨却没有一丝温度。

“谢韫,你无需说这些官面上的话。朕知道你此刻在想些什么,你是在埋怨朕未能保护好明月,你将明月离世的责任归咎于你自己和朕。是的,你若非要这么想,朕无以辩驳,朕答应过你,好好照顾明月,朕却失言了。但是,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在痛不可当!一个人在自责内疚吗!朕的心中何尝不痛不难过,你还可以将你的情绪发泄出来,甚至可以用受伤来掩饰,可朕呢,朕又能如何?朕不可一日不朝,朕甚至不能为她落一滴泪,朕心中的苦,又有谁明白谁来安慰!”说到这里,萧斯言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高深莫测,而是充斥着浓浓的悲伤,“谢韫,明月离开前反复叮咛,王兄他没有遇难,他肯定还活在这世上,她求你去找王兄,她说只有你能够找到他。明月这一番苦心,想必你一定能够明白吧。”

“陛下,明月当真这么说过?”谢韫眼中闪出一丝光彩。

“君无戏言,更何况朕怎会拿明月的嘱咐与你开玩笑,明月在朕心中之份量,早已超过了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

“陛下,如若臣真的找到了斯年,您是否真心希望他回来?”谢韫对傅明月说过的话向来无理由信任,既然她说了斯年活着,那就一定活着。

这句话就像一把火,整个点燃了谢韫的希望,让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但有一点,他不问清楚,绝不敢轻举妄动。

“王兄永远都是朕的年哥哥,儿时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朕身边兄弟姐妹本就很少,朕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骨肉血亲,包括王兄,也包括你,韫表哥。”

听到皇上口中那句饱含情义的韫表哥,谢韫眼中不由得湿润了,儿时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一起用功读书的画面历历在目,“陛下放心,臣会努力养伤,伤好之后立刻去寻斯年,找不到斯年绝不回京城。”

“好!朕等着你和王兄一同回京。”

自那日起,谢韫一改往日消极怠医的态度,而是积极就医,他的伤势慢慢一天天好了起来。

六月,谢韫以谢府嫡子的身份送族妹谢芳菲入宫,随后便带着几个贴身长随离开了京城,去边境线一带寻找萧斯年的踪迹,对外则声称奉了皇上的密旨外出办事。

崔浩之回京后即刻向皇上请命,因为始终未能抓获萧锦绣,崔浩之说什么都不肯放弃,说是哪怕追到天涯海角,只要他活着一日,便定要将萧锦绣及其党羽全部缉拿归案,给斯年和明月二人一个交代,才算对得起挚友对得起自个的良心。

萧锦绣一日不除,萧斯言这个皇上日子过的确实也不舒心,便毫不犹豫准了崔浩之的请奏,许他全权主理萧锦绣一案。

于是,谢韫和崔浩之这两兄弟怀揣着各自的任务,结伴共赴北疆,最后分手之际两人说好彼此之间定期互通讯息,一旦有任何好消息,更是要第一时间知会对方。

只可惜半年过去了,谢崔二人却一无所获,萧斯年也好萧锦绣也好,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这二人一般,一点踪迹消息都没有。

殊不知,这二人一个是完全失去了身份记忆,变成了一个不知名的人;另一个则是惶惶不可终日,自然是隐姓埋名,将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也难怪谢崔二人用尽浑身解数,仍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线索。

傅明月,啊不对,现在是越敏越夫人,在金秋十月生下来一个男孩,取名越千帆,小名则唤作念念。

因为在娘胎里受尽苦楚,尤其是怀孕头三个月,越敏当初真是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满足。所以千帆生下来时十分瘦小,就连哭泣的力气似乎都没有,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看上去真是又可爱又可怜。

“念念,都是娘亲对不起你,非但没能提供你最好的营养,还让你陪着我颠簸受苦。娘亲已经知错了,念念,我求你,你一定要给我一次恕罪的机会,以后我会给你我所有的爱,绝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越敏抱着小小的婴儿,红着眼圈在心中默默地说。

“姐姐,你还在月子里,可千万不能再哭了,你再这样下去,只怕会伤到眼睛。”越欣进屋就看到越敏在掉眼泪,连忙上前劝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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