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愤懑的公鸡

公鸡虔诚地追赶着雷灏母亲，义愤填膺地想着：前几天，也是这双手抓走了两只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不知去向，好好一家子少了两个生育能力强劲的亲人，使自己缺少了三分之二的爱，今天还要把自己唯一的亲人抓走，这还了得，现在一定要整明白，这是怎么了？公鸡追赶到雷悬德家门口时，雷悬德家的这只跟自己死对头的大乌公鸡看到自己没头没脑地追赶着主人，主人手上抓着自己心怡的母鸡，从堂厅屋里冲了出来，转动着两只犀利的小眼往自己身上瞟了瞟，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煽动着两只翅膀。公鸡更是火冒三丈，好家伙，跑出来看自己的热闹了。于是两腿一蹭，翅膀一煽，竟然飞了起来，自己长得翅膀还没有发挥作用飞动过，着实把自己惊愕了，你们人类在关键时候会爆发出洪荒之力，哼，我鸡也会！公鸡飞动起来后盯着雷灏母亲右手，它恨这只手，直接飞扑到这只手上，使出全身力气一抓，利爪在雷灏母亲右手上狠狠地划了两道深深口子，鲜血直接流了出来。雷灏母亲眼里还噙着眼泪，突然被利爪抓到，愤怒地尖叫一声，用手使劲一甩：“畜生，找死呀！”手里提着的母鸡同时滑落了下来。雷灏母亲用左手抓住流血的伤口，母鸡在地上打滚扑打着翅膀。公鸡发起了二次攻击，再次奋力飞起扑到雷灏母亲的前胸上，雷灏母亲倒退两步用手一挡，公鸡跌落下来，雷灏母亲用脚往公鸡身上踢了一个空档，伸手抓起地上的母鸡，公鸡又扑了上来，爬到了雷灏母亲的背上，雷灏母亲抓起母鸡用力一抖，公鸡又一次跌落下来。雷悬德家的乌公鸡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这个难得的热闹场景，心里得意忘形，并在心里骂着：平时跟我争、跟我抢，还不让我接近你的母鸡，自己窝里的母鸡看得比命还重要，现在一个相爱的亲人也没有了，成了光棍一只，活该，你也有今天！雷灏母亲急中生智地从巷口边捡起一根树枝，追打着公鸡骂道：“连你这畜生也欺负我！”公鸡因畏惧雷灏母亲手里的树枝，同时还是考虑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只好在三步开外的距离无奈地跟着雷灏母亲。

雷时民开始对这门亲事很不满意，对方什么背景也没有，就是一个地地道道农民家庭，自己好歹也是基层官员，在村里还是响当当的人物，属于严重门不当户不对。前两年还新盖了有前院的大楼房，楼房的气派在村里也算是头一号，自己也就两个儿子，家里也有一定的积蓄，这么好的条件家庭，还提出无理过分要求不同意。可雷谅这个不争气东西第一次去相亲时就喜欢上对方姑娘了，非她不娶。雷时民看到彩礼单上躺着999块钱、999斤肉、999斤粮、999个肉包这些数字气得头皮发麻，心脏胀破。这些个数字让刁婶看的也直摇头，她做媒几十年从未见过。刁婶两边跑着协调没法子，这次被队长叫来肯定没好果子吃，好事没做成倒惹了一身臊。于是，刁婶低三下四地说：“对方不松口，关键是姑娘的母亲不好商量，说什么把女儿养这么大了，从出生算起，每天算一个鸡蛋也不止这些彩礼，还说便宜你了。”雷时民愤然而起：“她妈个奶嘴，她家是在卖姑娘呀！”刁婶做出无奈的表情说：“姑娘在人家手上，没法子的事。”雷时民指着刁婶的鼻梁说：“你这张嘴不是很会说的吗，怎么关键时候作用发挥不出来，当时你还向我承诺向我保证，这事如果办不成，信不信我把你灭了。这样，你再去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数字统统减半，东西我都预备好了。”正说着，雷灏母亲抱着下蛋母鸡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公鸡停止脚步站在门外。雷时民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母鸡，胃不由自主地蠕动了一下，一股臭气从口腔里冒了出来，重重地打了一个嗝，今天这只肥母鸡是自己的盘中餐了。雷时民知道雷灏母亲没有说动女婿顶修水利，也知道她说不动，现在的壮实劳力多么的珍贵，雷时民是故意给她出点难题，当时就想：你两瓶老酒就能摆平，没门！

就在一个小时前，雷时民在自家院里来回踱着方步时还在琢磨着，他现在算是吃百家饭的人了，去吃饭了算是给足面子了，能请得动我去吃饭，是给队员们脸上贴金。平时，每家每户杀猪宰羊、请工匠、来亲戚、办红白喜事等都会请自己去喝酒吃饭，有时晚上要跑场好几户，现在他反倒担心村民们把请他喝酒的事给忘了。怎么这几天村民们没人来请自己吃饭呢？这让他心里很不爽，难道这些个天社员们都没有一点好事吗？雷时民的内人知道自己的屋里人这几天肚子里的油水不多了，特意去集市买了两斤新鲜猪肉炒洋葱，也不知道雷时民从哪里了解到，说有一种偏方，多吃猪肉炒洋葱晚上床上的动作力量大，力量大不大也只有雷时民的内人知道。雷时民看到雷灏母亲闯进来，用手一挥把刁婶支走：“就这样，你去办吧。”

雷灏母亲走到雷时民跟前，双腿一软扑咚一声跪了下来，雷时民忙乱地伸手去扶：“大嫂子，你这是干什么？”雷灏母亲抽泣着：“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雷时民说：“这又何苦呢？起来说话。”雷灏母亲还是不起身：“大当家的，青天老爷，我的活菩萨，我这是没法子，家里抽不出劳力来，你就点个头，让我家雷坤去修水利吧，成吗？”雷灏母亲泪眼巴巴地往着雷时民，母鸡在地上滚动身体挣扎着，像似在提示雷时民，这双雷灏父亲羡慕的眼睛快速地一转动，雷时民似乎用眼睛在想：这下收了两瓶老酒和一只肥母鸡，还能做个顺推人情，可以答应了。于是，雷时民急忙往雷灏母亲身上用力往上一拽，忙说：“你是我的祖宗，快起来吧，我同意，我同意成了吧。”雷时民也经不起雷灏母亲这么一跪，就答应了让雷坤去修水利。雷时民知道，雷坤发起病来肯定没人管得住，只是凑个人数而已，到时他的工作量只有派到别人头上去。雷灏母亲千道万谢起身往回去，雷时民立即抓住雷灏母亲指着在地上翻滚的母鸡客套地说：“这个你抓回去。”雷灏母亲感激地边说边往门外走：“我们的好队长，这是给你补身子的。”这只母鸡当晚就被雷时民的内人扒毛炖了，结结实实地成了雷时民的盘中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