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你…你这是做什么？”牛二惊骇地问。

黑妞嘻笑着说：“牛哥，我又不是女鬼，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模样吗？”

牛二从床上一古碌坐了起来，不满地说：“你夜游呀？不好好睡觉，跑来吓唬人。”

黑妞拉着牛二的手说：“我想亲亲你的手，看甜不甜。”

牛二叹了一口气，斥责道：“黑妞，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疯疯颠颠的，就是拿脚后跟都能想明白，手是不可能甜的嘛。”

黑妞瞪着牛二问：“你刚才还说我的手甜呢，难道一转眼就忘了。”

“我那是顺着你说的瞎话嘛，其实，你的手一点也不甜，还有点咸味呢。”牛二皱着眉头说。

“你骗我，真坏！”黑妞抡起拳头，捶打着牛二的胸脯。

牛二没躲，也没动，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任凭黑妞捶打着。

黑妞捶打了十几下，无趣地说：“牛哥，我恨死你了。”

牛二劝说道：“马上就要天亮了，快去眯一会儿吧。不然，早晨起不来，误了吴叔的早饭就不好了。”

“不会误了早饭的，我一夜不睡都不困。”黑妞一迈腿上了牛二的床。

“黑妞，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大姑娘咋能上男人的床呢。”牛二指责道。

黑妞用双手揽住牛二的脖子，幽幽地说：“牛哥，你原来拒绝我的求婚，是因为把小燕子的肚子搞大了，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小燕子肚子里的孩子是王麻子的，而且，孩子已经流掉了。也就是说，拦在咱俩面前的大石头已经搬走了。我觉得：明天咱俩就应该去打结婚证。”

牛二吓得一哆嗦。

这两天，他脑子里全是如何让小燕子流产，根本就没想过把小燕子弄流产了，他和黑妞的问题就突现了。

“这…这个……”牛二有些惊慌失措了。

“这什么这，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黑妞瞪起眼睛责问道。

牛二紧急开动脑筋，他觉得：只有拿出师傅女儿这个杀手锏了。

牛二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痛苦地说：“黑妞呀，我现在真想自杀了。”

黑妞一听，吓得张大了嘴巴，不解地问：“牛哥，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竟然讨厌到你想离开人世了？”

牛二沉痛地摇摇头，说：“黑妞，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坦率地说，咱俩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小伙伴，我对你是有感情的，但是，我已经对师傅发了誓。”

“牛哥，你对师傅发了什么誓？”黑妞一脸的茫然。

牛二下了床，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师傅写给女儿的信。

“这是什么？”黑妞不解地问。

牛二严肃地说：“黑妞，四年前，我第一次进城时，被王麻子和一伙人欺负，差点就送了命。是师傅让我有了一身武功，也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可以说：师傅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呀。”

黑妞不解地问：“牛哥，你师傅对你好，与你结婚有啥关系嘛，难道你师傅不准你结婚，让你打一辈子光棍吗？”

“黑妞，我师傅有一个女儿，一岁时丢失了。师傅让我帮他寻找女儿，并让我找到他女儿后，就娶了他的女儿。我也发了誓：今生不找到师傅的女儿，就终生不娶。”

牛二把信递给黑妞，说：“这是我师傅写给女儿的信，你看看就知道我这一番话是真是假了。”

黑妞没接信，她问：“这信里写着，让他的女儿嫁给你吗？”

牛二点点头。

牛二编了一套谎话：“黑妞，我一进城就开始寻找师傅的女儿，碰巧遇到了小燕子，开始，我误以为她是师傅的女儿，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酒，谁知道这是小燕子给我下的圈套，等我喝醉了，就把我扶到了她的床上。后来，又告诉我怀孕了。”

黑妞撇撇嘴，说：“牛哥，假若小燕子肚子里的小孩真是你的，又假若小燕子肚子里的小孩没流掉，那么，你就准备和小燕子结婚吗？”

牛二果断地摇摇头，说：“我对师傅发过誓，所以，决不可能跟小燕子结婚。我的想法是：挣一笔钱，补偿给小燕子，让她独自抚养小孩。总之，我会对小孩负责，但决不会娶小燕子的。”

黑妞仰起脸，想了一阵子，问：“牛哥，假若你找不到师傅的女儿，就准备终生不娶了？”

“对！”牛二坚决地点点头。

黑妞笑了，甜甜地笑了。

牛二一头雾水，疑惑地想：黑妞应该感到失望，痛苦才对嘛，怎么会如此高兴呢？

“你…你笑啥？”

牛二怀疑黑妞听到这个消息，太失望了，神经受到了刺激，所以，产生了变态。

黑妞抬起手，抚摸着牛二的脸，幽幽地说：“牛哥，你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我越来越爱你了。”

牛二不明白黑妞话里的意思，说：“黑妞，我不能跟你结婚了，你爱我也是白搭呀。”

“不白搭。”黑妞嘻嘻一笑，说道：“牛哥，你已经跟小燕子睡过了，也就不在乎跟不跟我睡了，对吧？”

牛二情知不妙，黑妞话里的意思太直白不过了，她这是想和自己睡觉呀。

“我和小燕子睡觉，那是中了她的计，喝醉了才那样的。”牛二辩解道。

黑妞阴阴地笑着说：“牛哥，我也可以把你灌醉，然后再跟你睡觉嘛。”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牛二感到黑妞很可怕，竟然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黑妞坦然地说：“牛哥，我早就对你说过，你可以不和我结婚，我也可以跟李小龙结婚，但是，我的每一个孩子都得你给我播种。”

黑妞早就说过这种话，她瞧不起李小龙，不愿意和李小龙生小孩，担心生的小孩是弱智、低能儿。

牛二对黑妞的这种要求采取的是拖延战术。

牛二觉得：黑妞的这种想法只是一时之念，等到她和李小龙结婚了，也许就改变了。

牛二知道：李小龙是一个健康的男人，他完全可以让黑妞在一次同房后就怀上小孩。到那时，就无须牛二来播种了。

“到时候再说吧。”牛二搪塞道。

黑妞不依不饶地问：“牛哥，今晚，我要你明确答复。”

牛二被黑妞缠得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说：“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