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俗话说：和气生财嘛，虽然我只是一个卖报纸、杂志的，但多知道点，也能为市民服务呀。”

牛二知道，张婷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每每碰到问路的，都会不厌其烦地帮人指路。

张婷说过，每天到报摊问路的有二、三十人之多。

“婷妹，你真是一个大好人。”牛二由衷地赞美道。

“牛哥，你也是一个大好人呀。”张婷含笑瞅着牛二。

突然，有人把牛二从背后抱住了。

牛二吓了一跳，问：“你…你是谁？”

抱住牛二的人不吭声，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牛二想：一定是李小龙，他几天没见着自己了，所以，激动得失了态。

“李小龙，你松手。”牛二说。

牛二很不习惯人家抱着他。牛二小时候，母亲忙于种田，根本就没时间抱他，所以，牛二从小就没人抱。

后面抱着牛二的人，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牛二有点不高兴了，他想把这个人的手掰开。当牛二的手一接触到那个人的手时，牛二惊呆了。

牛二摸得出来，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牛二惊惶地问：“你…你是谁？”

抱住牛二的女人就是不吭声。

牛二问张婷：“是谁抱我？”

张婷笑了笑，没回答。

牛二想：难道是小芳？黑妞？

又一想：不对呀，小芳，黑妞的手，骨节比较大，而这一双抱着他的手却是纤细的。

难道是吴小枫？

吴小枫是一个疯姑娘，她做得出这种事情。也许，她从澳大利亚回来了，碰上了牛二，一激动就抱住了他。

“是吴小枫吧？”牛二问。

抱着牛二的人似乎要考验牛二的忍耐力，就是不作声。

“行了，该松手了。”牛二想发脾气了。

“牛二，是我呀。”抱着牛二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个女人蹦跳着跑到牛二面前。

牛二定睛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

抱他的人竟然是陈萍。

“你…你…怎么是你？”牛二弄糊涂了。

刚才，他跟陈萍吃了晚饭，晚饭后，各自回家去了。

“牛哥，我几天没见着你了，把我想死了。我一看见你，就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你。”陈萍笑眯眯地说。

牛二算是服了，这个陈萍真是一个演戏的好料子，撒谎不但不脸红，还挺自然的。

“喔，你还好吧？”牛二随口问。

牛二不想当着张婷的面，说出他俩才在一起吃了饭。如果说了，很可能会引起张婷的误会。

“我不好，很不好呀，你一走，我就开始想你了。”陈萍肆无忌惮地表达着对牛二的思念。

牛二知道：陈萍是故意这么做的，她想让张婷吃醋，让张婷误会。

牛二严肃地说：“陈萍，你是我妹妹，不兴这么说话的。”

“是呀，我是你的情妹妹。”陈萍笑着挽着牛二的胳膊，做出一副撒娇的模样。

牛二甩了甩胳膊，说：“陈萍，你正经一点。”

陈萍嘻嘻笑着说：“牛哥，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咋这么拘谨呀，放开点嘛，就象你在我家时一样。”

牛二惊慌地问：“我在你家咋了？你别胡乱说呀。”

“牛哥，你在我家还吻了我的额头呢，难道你忘了？”陈萍撒谎道。

牛二确实生气了，这个陈萍竟然当着张婷的面撒谎，无中生有的瞎说一通，要是张婷真相信了，就不会再理牛二了。

“你…你喝醉了吗？你…你发神经了？”牛二气愤地说。

“牛哥，我说的是大实话呀，好，对不起，我不该当着别人的面，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陈萍笑着说。

“陈萍，我什么时候吻过你的额头呀？”牛二急切地想洗清自己。

“牛哥，你忘了吗？不会吧，你还说是第一次吻女人的额头呀。一般来说，凡是第一次都是令人难忘的嘛。”陈萍咬死牛二吻过她的额头。

“你…你…你……”牛二简直是有口难辩了，看陈萍的模样，似乎牛二吻她额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张婷是一个聪明人，她从陈萍和牛二的神色中，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张婷见牛二急眼了，便解劝道：“牛哥，没有的事儿，不可能栽到你的头上，急个啥。”

牛二一听就明白了，张婷这是在暗示他：我不会上陈萍的当。

牛二悬在天上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他撇撇嘴，说：“陈萍，你今晚喝了几两酒？”

“牛哥，我今晚喝了酒没有，难道你不知道吗？”

陈萍这是在暗示牛二：今晚你可是和我在一起吃的晚饭哟。

牛二嘻嘻一笑，说：“我知道你起码喝了半斤酒，不然，咋会说酒话呢。”

陈萍也不傻，她知道刚才说得太过分了，反倒露馅了。显然，张婷根本就不相信牛二吻了她的额头。

陈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懊丧地想：我真是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呀。

陈萍讪讪地跟张婷打招呼：“婷姐，这么晚了，你还没收摊呀。”

“这两天证券营业部有讲座，人多，我想多卖几张报纸。”张婷笑着回答。

“婷姐，你卖报太辛苦了，不如找一份工作。”陈萍建议道。

张婷笑着说：“我做这一行习惯了，不觉得辛苦。做别的事情，反倒觉得不自由。”

“也是。卖报是个自由职业，想啥时来，啥时走，自己能做主。唉！不象我，在房产中介公司，每天得按点上下班，一点自由也没有。”陈萍发起了牢骚。

“陈萍，灵姐对你应该很宽容吧，即使早一点，晚一点，应该问题不大吧。”牛二说。

陈萍斜眼瞅了一眼牛二，说：“正因为灵姐对我好，我才不好意思自由散漫呀。”

牛二说：“卖报也没多少自由，要是出摊晚了，报纸就卖不完了。”

张婷笑着说：“不论做什么事儿，都不容易的。人，其实没有自由。”

牛二赞同道：“婷妹说得太对了，人活在世上，就算是给了你完全的自由，其实，你还是不能自由。”

“我不懂你说些啥。”陈萍对牛二翻了一个白眼。显然，她不同意牛二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