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很失望，如果刘叔听清楚了，哪怕只听清楚一个字，也能让牛二抓到蛛丝马迹。

“唉！”牛二长叹了一口气。

刘叔问：“牛二，你是不是想帮吴叔寻找这个女人呀？”

牛二摇摇头，又点点头。

牛二摇头的意思是：他没征得吴叔的同意，怎么能去插手吴叔的隐私呢。

牛二点头的意思是：他很想搞清楚这个女人是谁。

牛二可以基本断定：这个神秘的女人就是吴叔倾其一生所钟爱的女人，也是吴叔一辈子不娶妻的原因。

这个女人是谁呢？

连吴叔的铁哥儿们刘叔都不知道，那恐怕就没人知道了。

“刘叔，您跟吴叔关系这么铁，难道他就没对您透露一点？”牛二不甘心地问。

刘叔摇摇头，说：“这是你吴叔最保密的一件事，他不但不会对我说，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我想：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你吴叔的最爱，恐怕也是最让你吴叔伤心之人呀。”

牛二惊诧地问：“怎么会是最伤心之人？”

刘叔幽幽地说：“我不止一次看见你吴叔暗暗流眼泪，问他，他只是说想念父母了。我知道，他是在撒谎。”

牛二彻底失望了，既然吴叔连刘叔都瞒得紧紧的，那就更不可能告诉他了。

刘叔瞅着牛二，告诫道：“牛二呀，我今天对你说的这件事，千万不能对你吴叔提及呀。”

“我不会对吴叔透露半个字的。”牛二承诺道。

牛二突然想起来，吴小枫可能是吴天雷的养女，这件事刘叔应该知道的。

于是，牛二旁敲侧击地问：“刘叔，吴叔既然一辈子没结过婚，那怎么会有一个女儿呢？”

刘叔沉下脸，阴阴地瞅着牛二，不悦地教训道：“牛二，你的好奇心太强烈了吧。我奉劝你：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乱打听。”

显然，刘叔对牛二的窥探欲有些不满了。

牛二连忙辩解道：“刘叔，对不起，我…我只是好奇罢了。”

虽然刘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来，吴小枫肯定是抱养的小孩。

牛二心想：看来，吴小枫真的是师傅的女儿了。

吴小枫是吴天雷抱养的；吴小枫的年龄；吴小枫的那把铜锁；以及吴小枫脚上的痣，这几个因素一叠加，完全能够证明：吴小枫就是师傅的女儿。

现在，只要确定一下吴小枫脚上的痣，就能断定吴小枫是不是师傅的女儿了。

牛二在医院里护理了三天，直到刘叔出院。

牛二整整三天没见着张婷了，下午五点钟，他把刘叔送回家，估摸着张婷还没收摊，便匆匆赶到了报摊。

张婷正在收摊，见牛二来了，只瞅了他一眼，又低头收拾起杂志来。

牛二感到很奇怪，以往，张婷见牛二来了，都是很高兴的模样，要么对牛二笑笑，要么，和牛二打个招呼。

今天这是咋啦？

牛二把摩托停在报摊前，喊道：“婷妹，收摊那。”

张婷连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婷妹，出啥事了？”牛二四处瞅了瞅，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张婷抬起头来，阴阳怪气地问：“牛哥，这三天你玩得很高兴吧？”

牛二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张婷是因为自己三天没露面，心生怨气呀。

牛二笑眯眯地说：“婷妹，这三天可把我累死了，唉！”

“累？玩累了吧。”张婷阴阴地说。

牛二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吴叔的铁哥儿们刘叔住院了，他让我代他去尽一份心意，我能不去吗？我整整在医院里呆了三天三夜，你闻闻，我身上还有一股子药味呢。”

“究竟是吴叔的铁哥儿病了，还是你女朋友的父亲病了？”张婷阴阴地问。

牛二一楞，问：“婷妹，你…你这是啥意思嘛？”

“你说我是啥意思嘛？”张婷反问道。

牛二委屈地说：“婷妹，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三天前的深夜，吴叔给我打电话来，让我赶快到医院去，我接到电话就立马去了医院，一直到刚才把病人送回家，就马不停蹄地到你这儿来了。”

张婷问：“就你一个人伺候吴叔的铁哥儿们？”

牛二回答：“我还请了两个护工呢，一个白天，一个晚上。不过，虽然有护工，我也不放心。你想：吴叔再三交代的事儿，决不能出一点意外呀。”

张婷一字一句地问：“牛哥，除了你和两个护工，就没有第四个人了？”

张婷的问话再明显不过了，牛二突然明白了，看来，张婷已经知道还有一个刘秋菊。

“刘叔有一个女儿，叫刘秋菊，她也在医院里护理。”牛二回答。

“刘秋菊仅仅只是吴叔铁哥儿们的女儿吗？”张婷意味深长地问。

牛二信誓旦旦地回答：“对！这个刘秋菊只是刘叔的女儿。”

“你跟这个刘秋菊早就认识吧，而且你俩的关系不一般。”张婷两眼盯着牛二。

张婷话中有话，让牛二的心里打起了小鼓。

莫非张婷有千里眼，顺风耳，不然，咋会知道医院里的事情呢。

牛二想了想，说：“这之前我就认识刘秋菊了，说起来也巧了。有一次，吴叔怀疑家对面的旅社里有一个枪手，于是，让我到这家旅社去侦察。刘秋菊就在这家旅社里当服务员，于是，我就认识她了。”

“这么巧呀。牛哥，你认识这个刘秋菊后，一直跟她来往吧？”张婷问。

牛二连忙解释道：“我不可能跟她来往嘛，这次，要不是吴叔让我去照料刘秋菊的父亲，我早就把她忘了。”

张婷瞅着牛二，说：“牛哥，假若你跟刘秋菊只是一面之交，不可能对她很亲密呀。”

“我没对刘秋菊亲密呀，真的。”牛二辩解道。

张婷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到报摊上，冷冷地说：“你自己看看吧。”

牛二吃了一惊，竟然有人偷拍了照片。

牛二拿起照片，一看，差点惊得眼珠子都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