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一听，楞了一下，不解的问：“您说婷妹是个苦命的孩子？”

张母点点头，说道：“牛二，有些话我现在还不便于对你说，但是，我要对你说一句：婷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要对他好一点，不然，老天都不会容你的。”

牛二从张母的话里，听出来一些端倪，按理说，张婷并不算苦命的孩子呀，虽然她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但她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仅仅从这一点上来看，张婷的命就不算很苦啊，显然，张母说婷妹是个苦命的孩子，也就是说，张婷的身世很苦。

牛二从张母的话里，已经能猜出七八分，那就是：张婷确实是抱养的小孩，她是被人遗弃的。

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难道不是苦命的小孩吗？

牛二故意问：“伯母，我没觉得婷妹很可怜呀，她虽然自小没了父亲，但有您这个母亲呀。”

张母叹了一口气，望着牛二，说道：“牛二呀，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婷儿是我抱养的小孩。”

张母终于又说出抱养这件事了，让牛二异常兴奋。

牛二赶紧问：“伯母，您说婷妹是抱养的小孩，我有点儿不相信，因为，在我看来，您和婷妹就是一对亲生的母女呀。”

张母摇摇头，沉重地说：“牛二，自从我抱养了婷儿后，一直把她当成亲生闺女。”

牛二问：“伯母，您是从孤儿院里抱养的婷妹吗？”

张母点点头，回答：“对，婷儿是从孤儿院里抱养的，听说婷儿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张母若有所思的瞅着远方，自言自语的说：“婷儿是个苦命的孩子呀。”

牛二终于了解到抱养的内幕，知道张婷是从孤儿院里抱养的小孩。

牛二把张母送回了家，他急忙赶到张婷的报摊，离老远就大声喊道：“婷妹，报告你一个好消息。”

张婷呵呵一笑，问道：“牛哥，你不会是捡了一个金元宝吧。”

牛二神秘的说：“婷妹，今天我带你妈到公园去唱京剧，她老人家一高兴，就对我说，你确实是从孤儿院里抱来的。”

“是吗？”张婷狐疑的问。

“没错，你妈说得清清楚楚的，说你是从孤儿院里抱来的，还说你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让我以后对你好一点。”

“让你对我好一点，我妈真这么说？”

牛二嘻嘻一笑，说：“对，这是这么说的。”

牛二故意对张婷说这一番话，就是想告诉张婷，你妈已经同意我俩结婚了。

牛二想，张婷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这个意思。

显然，张婷是故意装傻，她并没有接牛二的茬，却把话题岔开了。

张婷问：“我妈说了没有，我是从哪个孤儿院里抱来的。”

牛二摇摇头，回答：“这个我没问，你妈也没说。”

张婷撇撇嘴，埋怨道：“牛哥，你应该问清楚我究竟是从哪个孤儿院里抱来的，这样，我就可以到那家孤儿院去查一查，说不定还能查到我亲生父母的下落呢，至少，也知道我是怎么送到孤儿院去的。”

牛二叹了一口气，说：“哎呀，都怪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当时只顾着高兴，想早点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张婷说：“这又不是什么新鲜的消息了，我妈病重时，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现在要搞清楚的是，我究竟是从哪儿抱来的，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遗弃。”

牛二十分懊悔，他当时应该问清楚张婷是从哪个孤儿院里抱来的。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如果再去问张母，显然是不合适的，只有等待以后的机会了。

张婷沉思着说：“如果我真是从孤儿院里抱养的，那么，就很容易查出我的身世了。问题是，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从孤儿院里抱养的。”

“婷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难道有什么迹象说明你不是从孤儿院里抱养的。”

张婷抬起头，望着从树梢上飘落下来的枯叶，落寞的说：“我有一种预感，觉得我的亲生父母不会遗弃我。”

牛二问婷妹：“你的意思是：自己是被人拐骗的。”

“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反正我有一种预感，我的亲生父母不会遗弃我。”

牛二叹了一口气，以他的推测，张婷就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因为，张婷是个女孩，在农村里有浓厚的重男轻女思想，一些人家生了女孩后，要么就把这个小孩溺死，要么就把这个小孩扔掉，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呢。

牛二想，张婷的父母一定渴望生个男孩，见张婷是个女孩，便失望的把她扔掉了。某个好心人见到遗弃在大街上的张婷，就把她送到了孤儿院。

张婷不想承认这一点，心情可以理解。

牛二幽幽的说：“也许吧。”

张婷瞅着牛二，交代道：“以后我妈要是再跟你提起抱养的事，你一定要问清楚我是从哪个孤儿院里抱养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过两天，我还会带伯母到公园去唱京剧，趁她高兴的时候，我会问清楚你是从哪个孤儿院里抱养的。”

“好的，看来我妈不会对我提起抱养的事儿了，这也难怪，这件事对我来说毕竟是一件伤心之事，我妈也不想刺痛我的心。”

“是啊，婷妹，伯母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我觉得她比你的亲生母亲还要亲，所以，你不要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否则，一旦让伯母察觉了，她老人家会伤心的。”

张婷点点头，说：“我会注意的，不管怎么说，我妈把我养大，吃了不少苦，操了不少心，她的养育之恩我永远也忘不了，永远也报答不了。”

牛二故意又把话题扯了回去，故意问道：“伯母说让我一辈子对你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张婷对牛二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牛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看你是装傻，我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牛二故意装糊涂，挠了挠脑袋，说道：“婷妹，我真的不懂。”

“不懂就算了，你要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还是去问我妈吧，她说的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牛二见张婷又把皮球踢了回来，他嘻嘻一笑，说：“好吧，下次我带伯母到公园去唱京剧时，顺便也问问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