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在沉思的同时，学院的四大法师也站在周围，一脸瞪目结舌。在亚伦吐出胸中那一口黑色浊气之后，以沃特恩为首，学院四系法师亦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他们都明白刚才那口黑色气体是什么，但他们把脑袋想爆也想不出亚伦怎么会有这种浊吸。

“亡灵之息！”珐沂厄最终大声叫道。

亚伦的沉思被打断，他费劲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四周。刚才的幻象，加上心中那个似敌似友的天使之心，他的心已背负的太多。太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东西。他看到的不再是那让他呕吐的尸山，亦不再是想取他性命的幽灵，亦没有了天地失色的激烈大战，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亲切，让他感到无由的感激——对命运，对所有的感激。

萼丝冰冷却又带着关切的面容，沃特恩在屋内急躁的走动，文德和珐沂厄虽然有些漠然却又带有一点担忧的神情，让亚伦一一看到眼里。沃特恩与他接触最多，亦最对他品味，虽然平时绊嘴，平时有事拖皮，但亚伦已把沃特恩当成一个忘年交，一个可以叫做朋友的人，一个可以进入他内心的人。

萼丝虽然平日冰冷，可亚伦却清楚的记得她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在见到你之前，我可以把你当成一枚棋子，当成一个与圣堂争斗的棋子，而不是一个有着自己意志，有着自己生命轨迹的存在。可是，看到你的努力，看到你的坚持，你让我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我们并不是神，没有干涉你轨迹的权力；就算是神，亦没有干涉人类轨迹的权力。”是的，萼丝导师已经改变了对他的观感，从一枚没有意志的棋子，变成现在的一个有自主意志的存在，这其中的转变不可谓不大。

文德和珐沂厄与他接触不多，只有在帝都混战在露了一下脸；他们的面容中的担忧虽然有些假，但亚伦已不在乎这些。在经历了刚才的生死险境，他已经不管这种人间温情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什么！？”亚伦看着他周围的四人，茫然。

“你刚才吐的气息，就是在大陆上已经消失千年的亡灵之息。他们总是和亡灵法师相连。”沃特恩没有了往日的调侃，看着亚伦一脸的心痛。

。。。

亚伦沉默。他可以看到周围四人脸上的探寻的神情，可是刚才体内的天使之心的警告言犹在耳，他不敢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想撒谎，说自己在幻境碰上了一个亡灵法师；可是面对了萼丝和沃特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对于外人，他可以毫无忌惮，采用任何手段；可是面对亲近的人，他没有办法去采取一点的欺骗。

“是我们多扰了。每个人都有保守秘密的权力。我只想告你——我的学徒——我们四个老家伙一直都在，在你身边，如果你有什么不吐不快的东西，或者你有什么危险，我们都会在你左右的。”萼丝看着挣扎的亚伦，她没有逼迫，没有用灵魂搜索之法探寻他们四人十分想知的消息。她尊重亚伦，就像尊重每个独立的生命。

亚伦感激万分。如果他们四人威逼他的话，亚伦可以放下心理负担的去撒一个谎；可是现在。。。

“导师，我。。。”

“你放弃了？”萼丝知道亚伦想告诉她刚才在幻境中的事，告诉她亡灵之息的由来；可是看到亚伦脸上的挣扎，她善意的转换了话题。

。。。

亚伦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脑中又回映着绝望的场景：两年后畏缩的自己；因已而被扫地出帝都的四系法师；在西科撒手中挣扎的妹妹；还有那让他感激万分的亚伯拉夫妇，那让他心甘情愿叫一声“父母”的夫妇。。。他的心剧痛。

“我不会放弃！就算我没有天赋，我亦会努力去修炼的！”亚伦看着周围，他的决心早已定下，这时的话不过是心中千言万语的一次汇总。

萼丝听到，眼中露出少有的愉悦。不过她依然冷声：“亚伦，我的学徒，你选择了这条路，你知道前方的坎坷吗？这时你还有选择，你可以放弃这段崎岖的道路，你可以去走发条贵族式的康庄大道。

但。。。一旦你现在真正决定涉足这条路，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可真的决定了？”萼丝的话让文德和珐沂厄感到困惑——为什么萼丝没有极力的劝导亚伦坚持下去，相反却劝导着他去放弃，让这个天纵之才回到皇家武技院和圣堂的怀抱。

亚伦看着萼丝的眼睛，他虽然感到其的盛气凌人，但他依然没有退缩。他不喜欢被人看不起；他在异世什么现在都没有，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了自尊。自尊也许可笑，也许廉价，但这是支撑着他的东西：“我决定了，导师。我知道前方的坎坷，亦知道以后的苦痛。可我不会放弃，放弃了这条路，也就放弃了我自己。

我知道再向前一步，以后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可我现在已然没有了这种可能，导师。我有我要守护的天下，而这种守护的过程比这条路更加的崎岖，更加的危险。守护需要的是实力，我相信在学院内导师您会教导好我的。”

亚伦说话的时候，身体虚弱的他依然扶着室内中央的椅子；他的话语亦是平淡，可这种平淡却刻进了四人的心里。

啪！啪！啪！

掌声响起。可不是学院四大法师所鼓。亚伦看到对面门槛处的亚精灵，艾莉茜亚，在平静的鼓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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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知道自己爆发了也可以很快的码字。。。很喜欢那种为码字而码字的感觉，就像喜欢为艺术而艺术一样，里面有一种纯粹和激情。。。

不过自己喜欢更是平静的码字，慢慢看着脑中的画像从无到有，慢慢在字中呈现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