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1章 止不住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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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她扶住,就看她和以前犯病时一模一样,不停地流泪,眼珠子却不转不眨,嘴角微微抽搐,而且面色狰狞,极为恐怖。

“妈!妈!”古宪坤大喊了两声,古明珠像是根本听不到一样,还是在那里抽搐颤动,他急忙回过头,“李理事,你快过来给看看!”

李轩华走上前,检查了一下古明珠的眼底,道:“扶她在地上躺平!”

古明珠每次病,事先总会有一些征兆,比如生气、疲惫、双腿酸痛,这次却毫无征兆,突然病,着实把崔士郎父子俩吓了一跳,两人手忙脚乱地把古明珠在地上放平,又喊人到楼上去拿吸氧器、救心丸。

“不用了,我来!”李轩华从箱子里拿出针具包,从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扎在古明珠头顶的百会上,轻轻捻了三下,然后站起身,去把那幅钟馗图收了起来。

画卷刚收起来,就听“呼”的一声,古明珠长长地喘了口气,眼珠子又活了过来,开始能够转动了,紫黑的脸色也慢慢变淡。

李轩华慢条斯理地卷着画卷,找出红绳系好后,看着古明珠:“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古明珠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吐出一口浊气,道:“可以。”

“刚才是不是感觉浑身沉重,无法动弹,就好像是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李轩华问到。

古明珠点点头,“是。”

“头脑很清楚,但身体像被人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在地上,不受自己的指使?”

古明珠又点了点头。

“明明不难过,却控制不住要流泪,甚至你能旁观到自己在流泪?”

古明珠顿时脸色一变,还是点了点头。

“扶古主席起来吧,没事了,让她坐着休息一会,喝点水!”李轩华把画卷放在桌子上,顺势坐了下去。

崔士郎父子俩此时都有点胆颤心惊的感觉,李轩华刚才问的几句话,玄之又玄,让人听了心里直毛。

把古明珠扶起来坐好,古宪坤就急切问道:“李理事,我母亲到底是什么病,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病?”

李轩华呡了口茶,缓缓放下茶杯,出轻微“噔”的一声,那边的古明珠却立刻浑身一颤,像是被惊到了,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感觉回过神来。

“古主席,你现在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吧?”李轩华双目平视,紧紧盯着古明珠的眼睛,他不说结论,却故意去反问古明珠。

古明珠就有点想躲开李轩华眼神的意思,虽然闭起了眼睛,却明显看出她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

“李理事,你就快说说吧,这到底是什么病!”崔士郎虽然坐在那里没动,但已经急得手心都出汗了。

李轩华这才说道:“这是个邪气入侵之症,通俗的说法,就是小鬼上身。”

“啊!”

崔士郎心大为生气,邪?这真是荒谬!他有心想反驳几句,细一想,又找不出什么话来,事情就生在自己的眼前,妻子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因为看了一眼钟馗像就犯了病,你能说出这是个什么道道来吗?

古宪坤则是非常惊诧,“李理事,怎么扯到邪上了?”

“不是邪,那为什么口不能言?不是邪,又为什么身体不能动?你说!”李轩华反问。

古宪坤无言以对,这种问题,他又没研究过,怎么回答得上。

李轩华看着古宪坤,“明白了吗?刚才在流泪的,并不是古主席!”

这句话一说,屋子里的空气都冷了几分,正在闭目养神的古明珠莫名打了个冷颤,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畏惧。

好半天,古宪坤才回过神,问了一句,“那是谁在流泪?”

“病的时候,只是默然流泪,这说明对方心怀愧疚。”李轩华看着古明珠,“刚才古主席看画卷的时候,应该是看到了一些人和物,如果看到的那人现在已经不在世上,定是他生前做了对不住古主席的事,现在跑来忏悔,所以哭泣不止;如果那人还在世上,就是他的祖先地下不安,知道古主席受了委屈,又苦于无力管束后人,只好默默对古主席流泪了。”

古明珠猛一下睁开了眼,神情颇为激动。

崔士郎翻了一下自己的线装古书,他反正是不信这些话的,只当没听到。

古宪坤则是心里一惊,暗道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一定是老崔家的先人,知道后人们做了对不住母亲的事,害母亲生了大病,他们地下难安,觉得对不起母亲,所以跑来哭泣。

这一切,竟然解释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一想到这,古宪坤后背的寒毛都立了起来,难道真是了邪?

李轩华站起身来,帮古明珠起出那根银针,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道:“这个病无需用药!古主席只要在对方的灵位之前,哭泣忏悔,诉说自己的委屈,再表示自己能够放下心怨恨,愿意化解这段仇怨,对方自然不会再来找你了。”

崔士郎心里有些烦躁,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碰到这种事,应该站出来狠狠地训斥对方的,可事关自己妻子的病,他只能姑且先忍着,不管好歹,这也算是一种说法。

古明珠突然开口问道:“李理事,你是位医,你确定你刚才不是在说胡话?”

“古主席按照我说的方法一试,就知道真假!”李轩华笑得十分坦然,显示他对自己的方法很有信心,“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试与不试,全在古主席自己,我先告辞了!”

崔士郎立刻抬了抬手,“宪坤,你去送送李理事!”他已经忍好半天了,自从李轩华说出那个荒诞结论,他就不想往下听了,这哪是医生,这分明就是神棍。

出了门,古宪坤就问道:“李理事,邪的事是真的?”

李轩华盯着古宪坤,他真想骂对方几句,“老和尚还说是佛祖显灵,治好了暴户的儿子,你说那是真的,还是是假?”

古宪坤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都是在诈我母亲?”

李轩华有些无语,他没想到自己把古宪坤给装了进去,道:“佛祖能用医家的手段来降服众生,那治病为什么不能借用鬼神之力呢。”

古宪坤面色微红,心里有些惭愧,暗道自己真是后知后觉,之前在素膳坊,李轩华拆穿明空老和尚的把戏时,自己就应该想到这是个诈局,他道:“只怕过不了多久,家母就能反应过来,这以诈治病,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古主席商海沉浮数十载,阅历无比,我的那点小把戏她怎么会看不穿呢。”李轩华摆了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了,你快去准备回乡祭祖的事吧!”

古宪坤刚有点明白,又有些乱了,既然知道母亲能够识破这个把戏,为什么还要准备回乡祭祖的事?

又往前走了一截,看到了别墅区的大门,李轩华道:“好了,古总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说不定古主席现在就要找你呢!等祭祖回来,你再来找我,我给你开个方子,给古主席好好调理一下,这病就能好了。”

一直把李轩华送到了别墅大门外,古宪坤还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等回到家里,他就看自己母亲坐在那里,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又是平时那副沉稳冷静的样子,他心道不好,看来母亲已经知道这是个诈局了,李轩华刚才的那番表演,可能要白费了。

“宪坤,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回乡下祭祖!”顿了一下,古明珠又道:“帮我再约一下灵隐寺的明空法师,我要为咱们崔家的祖先做一场法事。”

古宪坤顿时定在了那里,等回过神来,他不得不佩服李轩华的高明,原来这个邪之说,根本就不是用来诈自己母亲的,而是诈给外人看的。

第二天,整个崔家营的人,都让浩浩荡荡的车队给搅动了。

十辆黑色奔驰组成的豪华车队,从崔家营直穿而过,来到了位于村子正央的崔氏祖祠。古明珠迈步下车,在崔士郎和古宪坤的陪伴下,进入了祖祠。

得知消息的很多村民,就来到祖祠外面围观,崔士郎是村里一等一的名人,大家都知道他娶了个很有钱的老婆,连带着崔士郎的几个兄弟亲戚,也跟着了起来。

只是大家没想到,古明珠进入祖祠之后,就是放声大哭。

刚一开始,古明珠也没想哭这么厉害,她只是想做做戏,可哭了几声之后,她想起了自己这些年心的委屈,竟然就哭得有些止不住声了。这些年她确实憋得很苦,碍于丈夫的面子,她就算对崔家的人心里有气,也只能咽在肚子里自己承受,更无处去诉苦,现在对着崔家祖先的牌位,她终于把多年的委屈哭了出来。

祖祠外面的人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就纷纷开始猜测。

过了一会,村外跑回来几个人,“崔士郎的老婆从省城请了几位高僧,正在他们家坟前诵经。”

众人更是称奇,议论得更加凶猛了。

“崔士郎老婆得病的事,你们知道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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