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更加疑惑道:“为什么，如果银行放开口子，你知道会有多少鳄鱼进来？”

“信用社肯定死不了，可是人又赖、又笨、又蠢，只要喘口气就会睡在功劳簿上等死，反正有国家兜底怕什么？”李轩华满不在意道。

“你……”欧阳雪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信用社小名也是国家单位，怎么会变成如此不堪？

“不是吗，信用社只会吸收老百姓的存款，然后放贷出去，赚一点点差价，哪怕信用社具有垄断地位，可以提高贷款的利率赚取差价，但是你不要忘记，这是市场经济时代，再拿酒来说事，一斤几毛钱的高粱卖出去一斤几百块的白酒，这中间的利润有多大，是几百倍的利润，而信用社凭借放贷能够做到吗，肯定不可能，除非是放高利贷，加上地方干预，经常会救济一些必死无疑的企业，还有一些注定是没有利益的政绩工程，不死，简直就是没有天理！”李轩华毫不客气道。

欧阳雪知道李轩华说的不错，可是哪里会承认，冷笑道:“这么说你似乎有更好的办法？”

“现在是最好的时代，哪怕是生产方便面，生产假冒伪劣的鞋子都能赚取几倍的利益，怕就怕你没有产品，你躺在钱币身上睡觉，等你一觉醒来，发现原来五分钱能买到一个鸡蛋，现在一块钱也买不到了，钱不值钱、钱在贬值，我没有说错吧？”

“你……你怎么知道？”

“雪姨，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什么，是地摊货，原来只要几块钱，现在变成十几块钱，看起来质量是变好了，但是你没有注意到生产效率在以数十倍的提高，所以实际上衣服价值没有增加多少，那衣服的价格却增加几倍是怎么回事？”

“强词夺理，那你的意思是让信用社投资建厂，这根本不可能？”

“雪姨，你不会不知道上市公司卖股票吧，许多人一夜暴富，你没有看到吗？”

“那是你没有看到有人在跳楼，信用社肯定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信用社最少能筹集上亿的资产，而那些暴富的人最多也就是贷款二三百万，他手里就一个鸡蛋，砸到石头上肯定会碎，而信用社有几十个鸡蛋，就算是砸石头，碎掉一个两个也可以接受，一旦成功……”

“你说的没错，但是行不通！”

“凡事呢，不是绝对的，虽然不能购买投票，却可以投资基金、保险、信贷、建材、能源……”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是我们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放开口子，让鳄鱼进来，只要你把鳄鱼的大嘴用一个枝干撑住，哪怕是把一只鸡放到他嘴里，他也只能看着吃不到……”

“如果是你，你说枝干怎么撑？”

“比如信用社可以拿出百分五十的股份，但是每只鳄鱼进来的时候，不能超过百分之三，这样即便放鳄鱼进来又能怎么样？”

“百分之三，怕是太少，没有吸引力！”

“不会，既然是鳄鱼，他们就会有联手的可能，所以只要放开口子，他们一定会进来。”

“那万一他们联合怎么办？”

“姐，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随手拉拢一只小鳄鱼就能获得最后胜利，还害怕那么多分散的鳄鱼，干脆坐吃等死吧！”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姐……”

“掌嘴！”欧阳雪的玉手是真非真的贴在男人的脸上。

李轩华低着头撞到佳人的怀里，像一头野猪闯入玉米地，翻江倒海一般把大片的玉米践踏在脚下，不停的用嘴巴在地上寻找一粒一粒的小玉米，看到那一枚小小的玉米，大嘴巴口水乱流，使命的咬住玉米粒，恨不能一口吞进肚子里。欧阳雪的衣衫被轻轻隆起，像是怀孕的孕妇，只是衣衫下面不停的在动，欧阳雪心口犹如白鹿在雪原上横冲直撞，几乎忍不住要一头撞进山谷，震惊到厚厚的积雪，积雪把欧阳雪劳劳的埋在雪线之下，有一处温度，慢慢的将积雪融化，浇灌着欧阳雪的胸口。欧阳雪有那么一阵呼吸困难，感觉到要窒息，发现马上就要水漫金山，有一股炙热的岩浆喷薄而出，喘息未定的睁开眼睛，又迅速的闭上眼睛，微微的抬起腿。片刻之后，那场历经千年的空虚，立刻被充实起来，填的满满当当，所有的寂寞清冷随之消散，随之而来的是火热，融化一切钢铁热流在缓缓的流动，一进一出慢慢的爬上山巅。

“死人……不要了……”

“姐……”

“打嘴！”

“哦……雪姨……”

“嗯……不要动……”欧阳雪趴在男人心口，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第一缕晨曦已经破晓，透过窗帘探头探脑，告诉主人不能再睡了。欧阳雪闭上眼睛，假寐一会挣扎着起来，简单的洗漱一下，出去买点早餐，便呼唤男人起来，“大懒虫，快起来！”

“再睡一会儿……”李轩华趴在床上嘟嘟囔囔道。

欧阳雪看着李轩华一脸孩子气，抿嘴一笑道:“不起是吧，我还有事，马上就走，你就继续呆一天吧！”

“雪姨，等我！”李轩华一轱辘爬起来，他可不愿意继续睡大觉，毕竟还有事，哪能一直待在这里？

“嗯……”欧阳雪随口吃点东西，继续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半天，才磨磨唧唧的车着李轩华回到汤河县城，扔下李轩华，直奔银行总部。

“欧阳行长早！”

“早！”

“欧阳行长早上好！”

“早上好！”

“看看……欧阳行长的气色不错……”

“闭嘴，少说一句不会死！”

“小夏，通知各部门领导，各行代表，继续讨论信用社坏账、死账问题……”

“是，我马上就去。”秘书夏琳转身出去，开始拨通一个个电话，会议开始五分钟之前，才敲开门道，“行长，会议时间到。”

“嗯……小夏你先去做会议记录，我写个报告，一会过去！”欧阳雪停一下手中的笔，交代两句继续低头写报告。

“是……”夏琳觉得行长今天有些异常，没敢多嘴起身离开。

会议进行足足半个时辰，欧阳雪才推门进来道:“小夏，会议进行到哪里，有没有讨论出具体的解决办法？”

“行长，会议暂时没有讨论具体解决办法？”夏琳也不敢隐瞒，当着诸位领导有些心虚道。

“欧阳行长，我有话要说！”

“请说！”

“我们都知道信用社放贷六点个以上，而存款四个点以下，竟然出现上亿的坏账、死账，这完全是不作为导致的……”

“我说两句！”

“请说！”

“坏账、死账不止信用社有，我们工行、建行，都有坏账、死账的问题，这是金融行业的常态，但是我们自己可以消化掉这一部分不良资产，我相信只要给予一定的时间，就可以慢慢解决……”

“我……我说两句！”

“孙行长请说！”欧阳雪处之泰然，望一眼信用社行长孙福临。

孙福临哪里还敢摆出信用社行长的谱，抹一把冷汗道:“欧阳行长，关于以上几位同志发言，我深表赞同，可是，我们信用社的娘家多、穷亲戚也多，领导命令一下，我们不得不从啊！”

“那你觉得怎么办？”

“我们信用社理论上是不会亏本的，但是我们家长多，如果不改变这一现象，无论哪个县市的信用社都会亏本……”

“那你觉得怎么改？”

“我……我赞同改制！”

“说具体？”

“引……引进民间资本……”

“我反对，银行业不能引进民间资本……”

“不错，即便要开口子，也不能是我们县信用社，全国信用社亏损五千多亿……”

“不必再讨论了……我们县不过是个小县，即便是失败，也不影响大局，还能给国家带来有益的经验，所以我是赞同信用社改制的，我们要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小夏回头把会议记录打印一份，让各位领导签字然后备案……”欧阳雪没有废话，交代一声起来离开。

孙福临听到欧阳雪赞同改制，暗自出口气，终于暂时保住头上的乌纱帽，看到欧阳雪生人勿近的表情，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道:“欧阳行长，我……我想向您汇报工作！”

“跟我来吧！”欧阳雪留给孙福临一个高挑的背影。

孙福临一口吐沫，老老实实低头走进办公室道:“欧阳行长，我们县信用社出现问题，我是有领导责任的……”

“你们信用社到底有多少坏账、死账？”

“欧阳行长，我们信用社有一亿坏账、死账！”

“确定收不回来的有多少？”

“大概……大概有八千万多万？”

“不要大概，我要具体的数字，你们信用社现在还有多少资产，你打算增发多少股份，需要多少资产才能让信用社走上正规……”

“我们信用社现在……可以说是负资产，就我个人推算，我们至少需要五千万投资，才可以安然度过这次危机……”

“五千万，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欧阳雪听到五千万有些蒙圈，作为银行来说，五千万听起来确实不多，但是招募民间资本，整个汤河县上千万的资产只有一家乌龙特曲酒厂，可是，乌龙酒厂现在自身难保，就算是增发股份，谁来买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