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7章 晚歌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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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记住了。王妃,奴婢扶您回去歇息。”说着,那嬷嬷便扶起身子贵重的秦茗,往里间走了进去。

而玉云洛在离开后,并没有立即回书房处理大一堆的公事,而是去了王府里最高的凉亭,斜靠在廊柱上,神色是少有的平静柔和。

可还没等他放松一下,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王爷,卑职有事儿禀告。”

闻言,玉云洛眼里划过一丝不悦,“什么事儿?”

“胥城来信,说是各地商市的导火索已经埋下,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先生问您,是否需要立即动手?”那人回道。

“不急。”玉云洛微眯着眼,若他没记错,胥城也有她的一部分产业,虽然上次被那小子毁掉了一些,可他知道,以她的聪慧和狡诈,定不会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到明面上。可若是此时商市出现了动荡,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私下里的,怕是都会有一定的损伤。

潜意识里,他竟然不愿意在她昏迷的时刻趁火打劫。

他身后那人却不大明白自家主子“不急”的意思,是先将计划暂缓一阵子,还是其他的意思……

权衡几下后,那人谨慎问道:“王爷,那什么时候开始动手?先生说,希望您能给一个具体的时间,不然,夜长梦多!”

玉云洛眸光微闪,斟酌了片刻后,才冷冷说道:“告诉他,暂时不要有任何的动作。本王若是觉得时机到了,自然会给他指示的,你让他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是。”那人立即应声,随即便退了下去。

元亲王府。

玉景璃背着手,漫不经心的仰头看着墙壁上的画,不是古人常见的卷轴,也不是别有韵味的山水墨画,而是那个世界里再简单不过的素描。

画的是一个女子。

白衣长发,看不到正面,只一侧脸的笔法,却足以让人感慨作画之人心思的细腻与感情的真挚。

这幅画,他是见过的。

不仅是见过这幅画的另一水墨版本,更确切的说,他见过这幅画中的人。虽只是一个侧面,却已经足够他认出那独特的气质,专属于她的无与伦比的气质。

玉景璃不禁有些恍惚,恍惚记得记忆深处她的侧脸,也是这样流畅的线条,长年累月经霜历雪下来的冷硬,覆盖住了原本的柔和,只是却不显得冷酷坚硬,反倒是比之柔和更多了份独特而夺目的韵味。

以前,同一个办公室工作,每次抬头所见,便是这样的一个侧脸。而如今,即便是这样的侧脸,他又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了。似乎,上一次见,还是她被母妃打了的时候。

“这是我七岁那年画的。”身旁忽然走近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是他话中的缅怀之意,却是成功的让玉景璃转过头看他,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元宇倾面色有些惘然,也有些追念,似是沉浸在过往的情景中,就连出口的话都变得柔和起来,“祖母跟我说,这种画画的手法,叫做素描。但是我没想到,我第一次学素描,却是为了画一个人。”

“为什么画的是侧面,而不是正面?”玉景璃有些不解。

“因为祖母从来都不画正面,我也没有见过她画中的人,想象不出那张脸是长得怎么样。当时,我以为祖母是不想想起那段悲伤的过往,想要从此将害死她的人排除出脑海。到后来我才发觉,她不是记恨,而是不想承受天人永隔的浓烈思念。”元宇倾转而看了他一眼,笑意微凉,“如今想来,当初你在肃亲王的五年里,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吧。”

“还好。”玉景璃微颔首,转而将视线看向那幅画,淡淡道,“此刻,淑怡在相隔千里的洛城,你若是要找人,最好现在就去找,否则她这次一旦离开,估计就要进入梁羽国境内了。”

元宇倾有些愕然,猛地转头看着他的侧脸,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若不是有着歌儿的缘故,他或许都不会怎么接触。

相对来说,四大王府里,元亲王府和睿亲王府的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只是,与裕亲王府、肃亲王府却没有多少的往来。这么多年来,玉景璃一直都活得很低调,就是玉景瑜都比他更令人注目。

只是,他并不认为此人便是毫无建树之人,怕是所有的事情都被其聪明的隐藏在了暗处吧!若是不出意外,他甚至都要怀疑,对方是否已如入定的僧人般不理红尘诸事了。

可是,意料之中,却也意料之外的,出现了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便是此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人。

“若这是玉世子的好意,本相先替歌儿谢过。可若是玉世子以此作为……交换,本相以为大可不必。毕竟,你是歌儿此生最重视的人之一,若是因此付出了什么代价,若是歌儿醒过来知道了,心里也会极其不安的。更何况,本相手下也不是闲人,找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元宇倾微眯着眼看他,说得这么清楚,也希望玉景璃能够明白。

只是,显然玉景璃对这样的规劝不是很在意,而是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忽然轻笑一声,道:“元相的襟怀,可真是让我佩服不已。只是,小歌儿如此看重我和卢朝轩,元相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介意的地方?”

元宇倾暗自咬牙,想着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且不说玉景璃给人的温润如玉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多大的“歌儿被拐走”的危机,就是那整日蹦达晃悠在自己面前的卢朝轩,他每见一次都忍不住咬牙一次。若不是自己的手管得好,怕是早已将卢朝轩给扔到墙外面了。

不过,即便他很在意,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这两人在歌儿心里的分量。而这两个人是她以命相交的人,在她的生命中占据着极其独特而重要的地位,就算他介意,也不可能在这等近乎原则性的问题上说出任何反对的话语。

否则,吃亏的人,迟早都是他自己。

只是,这些话,他心里想想就好,可不打算让对方知道,否则他一国左相的英名,迟早得玩完在这上面。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他状似无意道:“玉世子此番前来,怕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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