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回:罗帐昏灯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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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倩儿看了看周围正赶来的家丁,怒道:“还不退下!”待家丁走后,倩儿走到织锦面前,笑道:“本宫今日前来,不过想让你看清楚关于平南王的一些事情而已。”

“如果你想污蔑他,害他的话,请现在马上离开!”

倩儿笑了,说:“你当真如此信他?”她略一停顿,说:“可怜的是,他对你却隐瞒诸多。”

织锦转身,冷眼看她,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平南王现下统领萧王的虎贲营,这件事,你可知道?马元忠被撤,刘文程上台,是他一手造就,这事,你可知道?另外,他在蓟州操练军队,意欲谋权篡位,你又知道多少?”

织锦忍不住浑身颤抖,怒目而视,道:“你给我走,现在,立刻,给我滚!”

倩儿微微扬眉,说:“宋织锦,你可知道平南王为何娶你,为何当日在萧王刑场有萧王身死,而你却无恙这出戏?不过是因为他觊觎萧王手上的虎贲营,又怕萧王死后不能驾驭,所以还留着你罢了。”

她浑身一颤,强忍着不要让自己表现出一丝软弱,冷眼看着她,说:“如果你是来挑拨离间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否则,就太皇太后还有父亲一事,我不会保证你能活着出了这平南王府的大门。”

“你什么意思?”倩儿目中露出一丝惶惑。

“你心知肚明。”

倩儿一笑,岔开这个话题,说:“我提点至此,你好好掂量吧。”倩儿说完,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之时,却忽然听到织锦的声音:“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自己来,而会收买一个宋织锦比较信任的人来说这些,因为现在倩儿在宋织锦眼里,只是一粒人渣。”

倩儿抿唇,闷哼一声,不再多说一句。

倩儿走后,织锦忽然扶住桌子,倚靠着边缘,坐了下来,一阵无力。

“夫人!”刚来的侍女见她如此,惊呼一声,连忙搁下茶盅跑了过来,“您还好么?夫人。”

织锦目光茫然地看着某个地方,忽然问道:“欣儿,权力对一个男人来说,当真如此重要么?”

欣儿扬了扬眉头,迟疑着,问:“夫人,您在想什么呢?您说的是王爷么?权力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王爷对夫人好,这不就好了么?”

他说过是为了她而要坐上那最高的位子,可是当真便是如此么?

她苦涩一笑,说:“我刚看史书的时候,能看到的就只是表面,后来渐渐地深入去观察每个人每一步的动机还有缘由,可每次留给自己的总是好几个源头。这条可以解释,那条也可以解释。慢慢的,我就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功力还不够,不能一下子就看到本质。可到今天我才明白,一个现象有很多解释,这是难以避免的,因为一个人的心太过变换复杂了,我怎么可能看透?”

欣儿想了想,皱着眉,说:“夫人,您说什么?欣儿怎么听不明白?”

她淡然笑了,站起身来。

“夫人,夫人?”欣儿唤了声,忽然想起了什么,端起茶盅连忙赶了过去,说:“您喝茶。”

“不用了,谢谢。”

她想起来,屋内的行礼还未收拾好,她得赶紧收拾才好。

//

四月份,天在慢慢转热,她打开窗户,风便透了进来。

窗外似有花香。

十一已经回来了,朝会上说了返回封地之事,惠帝自然欣然应允。

此时,他正在厅堂之内与几位将军商讨着什么事情,其中一位是郑廷阳,原来是萧王府的护卫。谈得有些时候,方才散去。

门被推了开来,这几日,晚些时候,他都会来看看她。

她正伏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方才明白过来:今夜月圆。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笑了笑,说:“那日上容城被围之时,也是月光如昼,只是较之今晚,惨淡了些。”

十一的目光有些暗淡,可他背对着她,她也就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察觉不到他眼皮底下的难掩的痛苦之情。

他收拾好心情,脸上很快便就有了笑容,从容走到她身边,说:“我已经与陛下说明,三日之后返回蓟州。”

她侧过脸去,看着他。月光倾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她端详着他,须臾,偏过头去,看着天上的明月,说:“那日突围,我看见你好像对我说了什么,可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楚。十一,当时你说了什么?”

他微一皱眉,思忖着,说:“记不得了。”

“记不得?”她微微皱眉,这样的回答还真不像他。

“时辰不早了,早些睡觉吧。”他说着,起身便要离开。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了下来。袖子被她拉住,而后他就看见她微微侧过脸,没有看他,隔了会儿才斟酌着字句,说:“今天别走,好么?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么?”

他也是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踌躇。

织锦见他许久没有回应,难免有些尴尬,可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便很快起身。可就在她看见他的一刹那,就很快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很快嗅出了某种味道,“我,只是想……”

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他吻住了唇舌,不比上次,这次温柔了许多。她有些意乱情迷,脑子有些懵,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事情要说,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理智被一点一点抽走,只是机械地顺着他的手,却解他的衣带。

上衣不知何时褪到肩膀处,他很快离开了她的唇舌,在她的颈间肆虐着,她闭着眼睛,心跳得飞快。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说:“窗户,好像还没关。”

这一句,透着一股不明的暧昧。

他微微一笑,碰了下她的嘴唇,说:“放心,我拉了帐帘。”

声音似乎有些闷,透着些许的魅惑。

她尴尬一笑,看见他上身几乎已经完全是裸露着的了,这大概是自己的杰作。

帘外有风吹来,烛光随风摇摆,帘内他尽可能温柔小心,可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

罗帐昏灯相伴,月光倾洒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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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

月光已经微微淡了些,撒在树梢上,落在地面,便有了些斑驳的影子。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的,醒时,天还未亮,烛光已灭,周围一片黑暗,唯有月光自窗外透进来。

她借着月光盯着他看了许久,怔怔地伸手落在他的额头,而后是双颊。缓慢而后温柔,避免打扰到他,可又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闭着眼睛又似乎还在睡梦之中,忽然地,她的手腕被他紧紧握住。他豁然睁开眼睛,看向她,像是黑夜之中的某种野兽。她有些怔,愣在原地,就那么一瞬,他便松了口气,而后目中露出一丝安然。

“怎么了?”她问。

他有些恍然,松开她的手,“方才做了个梦。”

她一怔,“噩梦?”

他微微皱眉:“梦是噩梦,醒来以后发觉你在身边,便觉安心了。”

“跟我有关?”

“是。”他点点头,似乎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便岔了开来,说:“怎么不睡?”

她笑着,说:“我还不累,想看看你睡着时候的样子。”

十一闻言,凑了过来,认真看着她,问:“那现在,可看够了?”

织锦微微皱眉,还未意识到这话中的含义,正想着回答,手被他握在手心,他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另一只手则是握住她的肩膀。他的吻便随着他的靠近落了下来。

她有些准备不及,躲闪着他渐渐深入的吻还有双手,“十一……”

“嗯。”他答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俺没,将她捞了过去,双手扣在她腰间。

“我……”她的思绪随着他的不断深入而渐渐飘离开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吻不知何时落到她的肩膀处,她有一瞬间的空隙,刚卸下的防备便重又回到脑子里,她的手摸索着按到他的胸前。

呼吸仍旧停止不住,有些喘,但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她有话要说。

“十一,我们,要个孩子好么?”

他有些怔,在看见她脸上的认真之后,笑了笑,说:“一个孩子可不够。”

“我是认真的,我想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就能稳定一些。”她斟酌着字句,说:“等你回到封地,我们一家人就可以过上平凡安稳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么?”

他目中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转而是隐隐约约的一丝担忧:“陛下不会放过我们的。”

织锦定定看着他,问:“如果他肯呢?”

“他不会的。”他说着,便披衣下床。

“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织锦坐起身看着他,说:“陛下他毕竟是在乎兄弟之情的,那天在昌德宫也就说明了这点么?”她下了床,抓住他的手臂,“十一,我是一个女人,我只希望自己能和丈夫还有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其他的,我们就不要管了,好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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