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5章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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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好,他乡富,他乡的月亮圆,这些杜怡奇也都承认,可是有用吗?在他看来,人活在世上任何的风景都不值得流连忘返,真正能留住人的只能是人,真正能成为一个民族的特性的东西的只是这个民族的文化。

乌克兰再好,那也是人家的好。

对于一个中国人,在那里孤孤单单,能谈得上生活如意、处处顺心?

杜怡奇不愿意戳破,但他知道,小洁的初衷并非是爱上了乌克兰,而是不愿意再在这片自己深受的土地上待了。

就并不是说她不爱这片土地,不爱这里的人,她爱,爱着呢,太爱了。爱得太纠结了。

杜怡奇这辈子注定是欠小洁的了,还也还不清,杜怡奇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怎么补偿她。

她是把她的青春和真情都给杜怡奇了,可是他呢,他给予小洁她什么?现在,小洁要远走他乡,对他失望了,也许连对自己整个的生活都失望了,厌倦了。她要走了,远远地离开这一切。

谢文东打电话给杜怡奇,邀请杜怡奇去看他们训练赛,杜怡奇约了小洁一道儿去看,整个比赛广东打得很好,激动得小洁吃了两包爆米花。

赛后,杜怡奇叫招商局的王老书记订了一桌饭,请了谢广东的球队管理人员吃饭,约他们赴边城打国际比赛。

小洁说:“既然你有公务的安排,就先走了。”

杜怡奇说:“你最好能跟我一起出席,有你这样的美女相伴,又是公众人物,我才显得有面子吗?”

“你还是省省吧,别要那面子,那样对你才不好。你还是安心去请林嘉琪的儿子吃一顿饭去吧。我得请移民局的人去吃饭了,手续可真不好办。”

吃饭的时候,球队的管理层很兴奋,说这时代就是这样,别的城市邀请都找职业队员,像他们这种球队都是赔本经营。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很高兴,一方面让这些小伙子见见世面,跟国际同龄的人切磋切磋技艺,另一方面最好也能替这些小伙子增加一点点收入。

俱乐部经理说,各省都有这样的球队,情况都差不多,运转都不大好,他们可以邀请七八支来。

杜怡奇说,哪里能请得了这么多,只需要三四支就可以了。

经理说包在他身上,没什么问题,能赚一分是一分,苍蝇也是肉。

吃完饭,老王书记把杜怡奇叫一边,悄悄对他说:“杜书记,给你说一件大事儿。”

杜怡奇看了老王书记一眼,满腹狐疑。

“谢廷在国外做生意出了大事儿,被国外的黑帮抢了。”

“是吗”,杜怡奇微微有点震惊,“人怎么样?”

“人是回来了,居说属于亡命狂奔那种性质的。”

“哦,那不知道对谢廷的打击大不大。”

“谁知道,现在也说不了。唉!发展国际贸易,可是国际贸易怎么就像是一个一个的骗局,一个一个的连环骗局。哪里有什么诚信可言。”

“唉!那有什么办法。等杜怡奇回去一定约见约见谢廷,他就是再怎么差,也是我们的公民。”

“应该的,应该的。”

别了老王书记,杜怡奇独自在省城的街道上散步,杜怡奇不想坐车了,在习习的晚风中散步,是比较惬意的事情了。

杜怡奇走在路边,慢慢的,很久没有这样走过了。想想上大学的时候,天天都是这样走的,装着自己有无限的哀愁。其实那时候,自己有愁吗?那是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该愁什么年纪。

突然前面一辆红色的女式小轿车驶在了杜怡奇的面前。

杜怡奇让了一两次,这车还是故意往杜怡奇的前面停。

杜怡奇一肚子火,正准备开骂,车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只脚,鲜亮的红色高跟皮鞋,反衬着一只细如瓷、白如玉的美足迈下了车。

杜怡奇的目光一路向上视去,这女人穿着一件在温柔燥热的晚风中飘荡的丝绸半截裙,戴着一宽大的墨镜走了下来。

想骂人的冲动就被这一个优雅的动作给浇湿了,男人碰到这样的景色,总是在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

杜怡奇疑惑了半天,原来是曾兰。

“哎呀,你呀,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还戴个墨镜啊,戴墨镜还开车,你也不怕危险!”

“我开车的时候没戴,下车的时候才戴着。真巧,我居然能碰到你,好久不见了,走吧,我请你喝一杯去吧。”

“走吧,喝一杯就喝一杯,反正也没什么正事儿。”

杜怡奇坐上她的红色轿车,很舒适,一眼就感觉的出来,车内的设置是高配的,亚麻垫子坐上去十分凉爽,一触就知道价格不斐。

曾兰慢慢地开着车,沿街行驶着,遇见一个小咖啡屋,就顺道儿停在路边,“我们进去吧,就委屈杜书记了,我们不去大店了。”

“没什么委屈的,老朋友了,深更半夜的,能约我一道儿早就已经是福份了,不敢有什么过分要求。”

“那就好,只要杜书记能原谅一个我的苦衷就行。”

“这年头吧,我还真就觉得小仨儿没什么苦衷,有苦衷的有找小仨儿的人。”

“哈哈哈,杜书记这话怎么讲?”

“别一口一个杜书记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那叫什么呀!”

“就叫我苦衷吧,哥觉得自己的苦衷可多了。”

“哈哈哈,一个县委书记还有那么多苦衷,老百姓可怎么活呀!”

“那你有什么苦衷啊!”

“那太多了,指定今晚不睡觉也说不完。”

“哈哈哈哈,有那么严重吗?说得那么苦大仇深的。”

“怎么没有,永远是临时工,永远转不了正,要一分钱用,都得看着人家的脸色,心硬了吧,就得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心软了吧,有的时候又对那个正式工报以无限的同情。”

聊着聊着,他们就喝了一两杯鸡尾酒。

“我的苦衷就是没有根儿,没有依靠,没有归宿。就连异性朋友来了,也不敢去大一点的店面,怕被那个人知道。”

“唉!也是。”

“做别人小仨最终的结果都是默默离开,区别是有的卷了一笔钱走,有的没卷。”

“那就走吧,既然分手是必定的方向。”

“是呀,留也无法留,走也必须走,最好是走到一个没人认识、没人知道自己的地方,最好能到国外定居去!”

我的内心没有缘由地紧了一下,紧张地看了曾兰一眼……

那晚杜怡奇跟曾兰并没待太长时间。

离别的时候,曾兰抱了抱了,眼泪成线一般地滚落下来。

曾兰说,“其实,你还真算是我的朋友,我一直都想请你吃顿饭,不是馆子里的这种,而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在家里折腾什么,外面找家好一点的馆子不就行了。”杜怡奇说。

“那不一样,我要亲自用自己的手抓住你的胃。可惜我没机会了,我甚至连见你都得戴个墨镜。”

“没什么也挺好的,显得雍容华贵。”

“你嘲笑我呢?”

“哪里,怎么敢,也没有必要的。”

“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做过饭了。”曾兰一手执□一手端酒杯说,“虽然我在这里的房子的厨房有二十平米,但我除了煎鸡蛋,什么菜也没炒过,一个人没兴趣。”

“你准备结婚不?”

“不准备,我不打算结了婚再离,我对男人已经没信心了。”曾兰做了个潇洒的手势。

“也不是没有一个好的呀?”

“就算是有,可是哪来得及什么感情。”曾兰大笑,“就算我哪天真的跟谁结了婚,也是为了离婚才结的婚。”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糊涂了。

“如果我哪天跟谁结了婚,那一定是为了得笔赡养费。”

“只为钱,你至于吗?”杜怡奇小声说。

“对。”曾兰听到了,笑着对杜怡奇说,“为钱,挺卑鄙是吗?”

“也没什么卑鄙的”杜怡奇喝了一口酒,“这太正常了,人之常情。”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表示赞赏的,干杯!”曾兰和杜怡奇挺脆地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我不是,那还有谁?”

“还有我那老不死的!他一直就告诉我,要想得开,反正他就是一种马,他说但是他自己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不会亏待我,所以给我买了那一幢厨房就有二十平方米的房子。房子可真好。”

“那你不缺钱吧?”

“是的,不缺,我知道祁姐跟过他,也跟过你的。”

听着曾兰这话,杜怡奇的脸红了,有着一丝丝发烫。

“现在那老家伙已经不跟祁姐了,甚至还给电视台的领导打招呼,准备弃用祁姐了。”

“所以小洁才跑国外去度假?”

“可能有这个原因”

“他在用他自己的办法和资源帮助我,也不惜伤害别人的利益。他是那么蛮不讲理,那么霸道。我哪里跟他谈得上感情,就是在省城,谁知道他有几个情人。”

“你也小心点,我听他提过你,他的语气对你可是十分的愤恨。你可要小心他。”

“都小心吧,你的处境也比我强不了多少。”

“一旦脸上的粉盖不住褶子,我就自杀。你猜我们打算怎么死?拣处悬崖跳下去,尝尝自由落体的滋味,默默地躺在深山,血沃中华。”

“那你的钱呢?”杜怡奇定定神,问,“你的钱怎么办?”

“什么?”曾兰没听清。

“钱!你的钱怎么办?”

“全他妈当大便纸擦了屁股。”曾兰居然嚷了起来。

她嚷完,一把搂住杜怡奇,吓了他一跳,酒洒了她一身,她也不管不顾,喷着酒气对杜怡奇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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