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2章 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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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乔挑挑眉毛看唐修仪,唐修仪不禁心虚地抿了抿双唇道:“怎么……我……我有哪里说错话么……”

姜楚乔收回了视线,她伸出手指拨弄着桌面上的花生壳轻声道:“没有啊……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你说的是……”唐修仪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端正着重新坐好了。

“你怎么说也是一位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与言不尽那种伴在君王身边的人是不一样的。我还以为他哪怕是不用那副乐呵的样子掩饰自己的心机,也会时刻将自己关在自己的那一方天地里,没想到他竟想会与你成会无话不谈的好友,这一点,让我意外。”

唐修仪的眉心轻轻拧了一下,他再抬头看姜楚乔时,她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地拨弄着桌面上的细屑。唐修仪突然无奈地笑了:“乔乔,你是不是对言不尽有所偏见呀?其实你也挺让我意外的,我还以为在你周围的这些人当中,你最喜欢的就是言不尽呢!你看他,虽说是伺候在皇上身边,但是他也是个无权无势的,而且他一点架子也没有,说起话也有趣的很,他可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脾气最像你的一个!”

姜楚乔的嘴角弯了弯,叹了口气:“我哪里是对他有什么偏见,我只是看到了他不常露的另一面而已。”

唐修仪抿嘴轻笑,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姜楚乔抬眼看了看唐修仪,她站了起身来:“看你在这里过得还算自在我也就放心了。锦绣府的帐目莫要算错了,我也要回少璋堡去了。”

姜楚乔说着便往牢门口去,唐修仪忙起身帮她开了门。姜楚乔迈出了牢门,她扭头看了看在牢里扶着牢门的唐修仪,又笑出了声来。

“倒是奇怪了……想来你这样的犯人定是大天朝的头一个……这牢里就像是你自己的家一般……”

唐修仪裂开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姜楚乔便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到了少璋堡的大门口,她更是直接下了马车往流金园去,似是着急要去办什么事情。

瞧着姜楚乔急匆匆地进了屋里,又忙去书桌上抽碳笔,零露将刚刚递上的湿巾子撤了回来。

姜楚乔拧着眉头在桌前的纸上快速描绘着,零露便捧着湿巾子站在她身边看着,好一会儿姜楚乔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碳笔,她将桌上的画纸抖了抖递给了零露。

“这个图案,你看着眼熟么?”

零露接过了姜楚乔递过来的纸,她肯定地点着头道:“姑娘,这是碧落阁令牌上的图案,我在小五那里见过的。”

姜楚乔盯着零露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零lu点了头道:“不会有错的,咱们辅首堂的人对令牌格外敏感……”

听了零露的话,姜楚乔的双眼迷离了起来。她靠进了椅子里手指轻轻搓着那根碳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零露将湿巾子在姜楚乔面前晃了晃,姜楚乔抬起手拾了擦了擦手又将湿巾子递回给了零露。零露动了动眼珠问:“姑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姜楚乔瞄向了零露:“言不尽脖子上戴着一块玉,那玉的样子与碧落阁令牌的图案一模一样,你说这是巧合,还是阴谋?”

零露的眼睛慢慢睁的大了,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姑娘……你怎么会看到言不尽脖子上的玉?他是何等谨慎的一个人,他愿意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别人才能看到,如果他将一件东西贴身带着,他自然是不会让人看到的!”

“他与唐修仪在牢里喝酒,衣衫不整的,是我突然去看唐修仪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发现这个。”姜楚乔垂下了双眼。

零露挺直了身子,她将手上的湿巾子绞在了一起,双眼盯着自己面前,不知在思考什么。

“以前百姓们惧怕方天师,也惧怕疾风营,可是怎么说方天师与童官子还是在上位者的控制之中的。可是姑娘我就是感觉言不尽太自由了。他虽说没有实权,但是他就是比任何一个世家子弟都要威风。他习惯在别人面前装作一幅什么都不在乎,又什么都不害怕的样子,可是事实上他对谁也没有交付真心。不过姑娘我却是能确定,他刚才在牢里与唐修仪说的话,一定都是他的真心话,只是因为唐修仪本来就是心大又单纯的所以才能得到言不尽如此待遇。”

姜楚乔重新搓起了自己手里的碳笔,零露听着姜楚乔的话连连点头。

“那,姑娘现在怀疑言不尽与田方园有关系?”零露问。

“这还用问么,他们当然有关系!要不然为什么他脖子上的玉与碧落阁的令牌会是一个样子!”

零露拧了眉头,她弯下了身子在姜楚乔耳边轻声道:“姑娘……辅首堂眼下还没有田方园的任何消息,他……似是有意躲了,而且是躲得极远。”

姜楚乔捏紧了手里的碳笔道:“他这样招摇的人都躲了,看来是在准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只是你们且不要放松,继续找他!只要他还活着总会有线索的!我们不能这样被动下去,到最到后吃亏的可是会是咱们!”

“是,姑娘。”零露重重地应下了。

少璋堡细竹园里。

元幼馀正在树上摘着半青半红的果子,树下的姜景隐伸着两只胖胖的小胳膊,好像随时准备去接元幼馀一般。

坐在石桌旁的李怀焰依然是拿着一本书在读,对高高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元幼馀视若无睹。

元幼馀摘了树上的果子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李怀焰,她将一个青果向他打去,青果落在了李怀焰的书本上,他不得已抬起头去,刺目的日光让他眯了一双漂亮的如李昱珩一般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摘了就下来吧,你若是实在想在上面呆着,便挑一根粗枝坐了,那样站着可是很危险的。”李怀焰说着又垂头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书本之上。

元幼馀转了转眼珠问树下的李怀焰:“对了,你们不是一直在跟着那一位魏老师学武么,我也不见你功夫有多好,你今天在这院子里露一手可好?”

李怀焰翻了一页书道:“学功夫又不是为了显摆的……”

元幼馀努努嘴,她嘴角扯了扯,突然她松了树枝,整个人向树下跌去了!

“呀——救命!”

元幼馀的身子急急往下坠,她嘴上虽说喊得急,但是却不见她眼里有一分着急!

李怀焰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掉下来,他当下立刻丢下了书本往书桌外掠去,一旁的姜景陷可是被吓坏了,眼见他更是着急地挥着小胖胖的小胳膊大声叫了起来!

只是李怀焰并没有接到元幼馀,因为有人比他先一步接住了她!

徐斩行手上的软鞭缠在了元幼馀的腰间,在元幼馀落地的瞬间,他立刻又按下软鞭上的机关,软鞭松开了元幼馀,元幼馀借着软鞭的余力稳稳地站住了脚跟,徐斩行歪着脑袋将软鞭收了向李怀焰那边走去。

没有被李怀焰接到元幼馀有些失望,她本来想抱怨徐斩行的多事,不想当她抬头去看徐斩行时,却对上了他一双危险又带着警告的眸子。

元幼馀的话被堵了回去,徐斩行大大咧咧地揽了李怀焰的肩膀往细竹园外面去,临走时他更是瞪了元幼馀一眼。

还不知道他与元幼馀已经用眼神战斗过了一场的李怀焰扭头问:“你怎么来了?”

徐斩行冷哼一声,又伸手捉了李怀焰的手道:“我再不来你可就被人吃尽豆腐了!”

李怀焰拧拧眉毛,他扭头去看元幼馀时,刚好看到元幼馀闪躲的眼神,他冲徐斩行笑笑道:“你整天在胡思乱想什么,幼馀是我的姐姐。”

“哦?是么,你是拿人家当姐姐,人家可是不拿你当弟弟哟……”徐斩行强行揽着李怀焰往外走,李怀焰本来还想与元幼馀说几句话的,无奈他都被徐斩行拖出细竹园了。

还站在原地的元幼馀冷眼瞪了徐斩行的背影一眼,一旁的姜景隐迈着小短腿儿过来了憨憨地问:“姐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元幼馀没好扭地甩了袖子往屋子里去了,不明所已的姜景隐抬起肉肉的小胳膊挠了挠了后脑勺,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徐斩行揽着李怀焰往自己的重粹园走,李怀焰好不容易挣开了他的怀抱道:“有话你且好好说,动不动就拉拉扯扯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徐斩行重新将李怀焰抱住了道:“我和你拉拉扯扯怎么了!我又没有和人家小姑娘拉拉扯扯!我还不嫌弃你你倒是嫌弃我了!”

李怀焰拧着眉头看徐斩行:“你这又是生得什么莫名其妙的气!”

“你不明白么?那个元幼馀,真是让人越看越不顺眼!”徐斩行恨恨地道。

李怀焰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她是我姐姐,我母亲告诉我要我照顾她的,而且我姨母也是个可怜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那她也不能太过份了嘛!每天都想着怎么占你便宜,她眼睛是瞎的么?整个少璋堡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她还想和你拉拉扯扯!真是好没有自知之明!”徐斩行将眼睛瞪圆了。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是你的人!我可和少璋堡里跟着你的那帮小弟不一样!你少拿我和他们相提并论!”李怀焰说着抬腿迈进了重粹园。

徐斩行紧走两步跟上了他道:“我才没有拿你……谁!”

徐斩行的话说了一半便粹上了浓浓的杀气,前面的李怀焰也立刻转了身看向了徐斩行。

这个时候徐斩行正提了自己的软鞭盯着园子外的一颗大树看,李怀焰快步往徐斩行这边来,徐斩行伸手就将他护在了身后。

“谁在那边!再不出来的话,可不要怪小爷手下无情了!”徐斩行按下了软鞭上的机关,他的软鞭正在如一条长蛇一般往大树干上绕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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