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前朝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冰儿几日后便回到了皇宫,身上也没有带什么珍贵的药草,便这么匆匆的回到了韶华宫。

**的女人知道这件事后反应不一,珍太妃和湘贤太妃,知道这件事后也找过对方好几次,安琪儿一直都避而不见,韶华宫自那一晚之后就是大门紧闭,除了每日用的药物和膳食之外,几乎是从啦不会开门。

**每个人都在倒数这那个宸贵仪最后的生命,十日后,原本以为是要为宸贵仪发丧的那一日,**传来了一个劲爆的消息,宸贵仪安然无恙,就连身上都不曾留下一块疤痕,这个消息,让整个**,乃至于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了。

众所周知得了天花的人,若是能因此保全性命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凡是得过天花的人身上好比腐烂了一般,甚至有可能成为瞎子、瘸子或者是傻子,可宸贵仪完全就和没事儿人一样,身上居然没有留下半点伤痕。

安琪儿将自己的药方告知了太医,虽然有些偏颇,大家拿不准,就找了几个人测试了一翻之下,患者有了明显的好转,至少身体的温度可以控制了,这话传到**的时候,不知道又损失了多少的瓷器。

“若曦!若曦!”在得知安琪儿的病情有了轻微的好转之后,立刻心急火燎的跑来看她,天知道在安琪儿得了天花之后,他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用力拉扯一般的痛苦。

安琪儿在见到长孙渊宏的时候,也是为之一愣,皇帝是整个朝堂的基本,任何一个皇帝在得知自己的妃嫔得了会传染的绝症,哪怕是病情有所好转,也不会轻易的来看对方的,赶忙将被子拉过脸上“出去!”

长孙渊宏的脚步顿时停住了,有些错愕的看着安琪儿,他最近来一直都是日思夜想的要来看对方,只是此刻对方冰冷的话,却顿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若曦,朕知道,你是在生朕的气,朕……”

“出去!”安琪儿依旧拉着锦被,丝毫不愿意看对方一眼,冰冷的声音几乎快要将对方冻僵了。

长孙渊宏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安琪儿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她面子,长孙渊宏甩手便离开了。

“主子!?”冰儿有些怨念的看着对方,皇帝好不容易来看自家的主子一次,却没有想到被主子赶出去了,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安琪儿讽刺一笑“你的担忧我自然是明白的,可你似乎忘记了我这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得上天花的。”

冰儿有些欲哭无泪,主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糊涂了“主子,您大可告诉皇上,说有人在背后害您的,皇上一定会给您做主的。”

“可就算是如此又能怎么样?难不成皇帝会为我一个人掀起朝堂的血雨腥风?你可不要忘了媛婕妤肚子里面还有孩子,我们韶华宫还有两个孕妇,玉良人肚子里面的那个就快要降生了,这个时候若是真的查出什么来,那么**其不彻底乱套了?”

“那难不成,您要和皇帝计较一辈子吗?”冰儿真的很担心,安琪儿的态度,摆明了是要和长孙渊宏彻底的隔开,再过一年多新的秀女就要进来了,到时候难不成主子要守着空旷的宫殿过一辈子吗?

“我何时怪过他?”安琪儿苦涩的笑了笑,她怪过任何人,却注定不会去责怪那个男人“在我腹中的孩子流失的那一刻,我都不曾去怪过他,为什么会因为自己的一次小病就怪罪那个男人?而是我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把握,这样的药方我只是看到过,却并不敢相信,我的身上居然连疤痕都没有,我非常的怀疑我此刻是否真的无碍了。那个人是皇帝,是这个帝国的支柱,若是因为我而有什么,那么我算是万死难辞其咎。”

冰儿张了张口,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主子想必是动心了,希望皇上不要辜负了您的良苦用心才是。”

安琪儿淡淡一笑坚强和脆弱并存,透露着午后的阳光,显现的多半是苍白和脆弱,帝王之爱到底是什么样子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只是门口却是卷起一个明黄色的衣角。

——————————————————————————————————————————————————————————————————————————————

在安琪儿的方法之下,天花很快得到了控制,就如同安琪儿所说的那样,冰儿和霜儿的名字彻底的留在了历史上,这是羽国皇朝最为崭新的一页。

折磨了历朝历代,上至贵族皇室,下至平民百姓的天花终于得到了控制,虽然并不是完全的解除了,却还是得到了很好的预防,天花一般在孩子的身上最为严重,就算是侥幸活下来的孩子,多半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了废人。

可牛痘的接种,却让人可以彻底的预防天花,羽国此次也有不少的孩子不小心得了天花,可却又不少的孩子心存下来,就连四肢眼睛都是完好无损的,身上不见任何的疤痕,历史在这一刻彻底的改写了。

但羽国朝堂上却不是那么的平静,长孙渊宏下旨册封安琪儿为宸妃,十六岁的宸妃,膝下没有任何的子嗣,就算是在羽国的历史上都不容易找到,朝廷因此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以蒋国公为首,主张安琪儿虽然有功,可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更加不是皇家聘娶的,宸妃更加不是什么儿戏进宫一年的时间册封为贵仪,已经是圣恩浩荡了,这次事迹可以给安琪儿封碑,推恩其父母。

另外一派,是以年轻气盛的学子和英国公一派为首的人物,他们主张的是安琪儿虽然年幼,可于国家江山社稷有功,又护住了皇帝向后三位龙子,理应册封为宸妃。

英国公是宸贵仪的祖父,英国公府这些年来早就开始衰败了,别说儿子不如关内侯的世子和次子,就连和庶子相比较都差了那么一大截,自己嫡出儿子的孙女儿又不争气,借着关内侯的那趟快车,到现在也不过是占据着一个美人的位份,皇帝根本不在意,就连安梦儿也比不了。

英国公在朝堂盈溢多年,素有老狐狸的称呼,往往都是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的主,更何况安琪儿也是他的孙女儿,皇帝还是在意对方的,他当然不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势必要给安琪儿赚一个宸妃的位份回来。

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向滑的和泥鳅一样的关内侯,此刻正白眼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别说关内侯,就连关内侯世子,和安家的那位二公子镇国大将军,都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安琪儿是否被册封为宸妃。

英国公为此气得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拍醒着一家子,这么重要的时刻,居然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和稀泥,当从一品妃位是儿戏吗?

蒋国公大步走了出来“启奏陛下,微臣认为,宸贵仪尚且年幼,膝下无子,进宫的时间尚短,便从贵人晋封为贵仪,已经是天恩浩荡了。贵仪娘娘虽然曾经身怀有孕,可到底还是护子不利,皇上宅心仁厚不予惩处,已经是圣上仁义。宸贵仪此刻救助万民于水火之中,真可谓是将功补过。”

英国公听后一声冷哼,顿时一阵讽刺的说道“蒋国公,您可不要忘记了,宸贵仪是为何失去那个孩子的,皇上才是国之根本,宸贵仪一心为国何错之有。”

“当然有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上固然书国之根本,可自从宸贵仪进宫以来,静妃触犯宫闱,伤害皇嗣,舒才人语言不当,御前失仪,这两位娘娘可都是进宫辅佐皇上多年,从未出现过任何的差池,为何在宸贵仪进宫不到一年时候,便双双被降了位份,而且都还和宸贵仪有关,此女定然不祥,皇上本就应当将其逐出**。再说了,宸妃这个位份是一介女子能用的吗?此女本就是祸国殃民之辈!”

蒋国公若有若无的看了一侧的傅国公,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前朝之中的平衡被打破了,**之中若是再被打破了,那么两人会彻底失去朝堂上的控制力。

傅国公早就在上次婚约的时候看安业庭不爽了,微微颤颤的站了出来“微臣复议,宸贵仪虽进宫不到一年,可牵扯的麻烦也居多,皇上遇刺的时候正是带宸贵仪出宫巡查之日,此女确实不详,皇上应当尽早远离此女。”

英国公气的咬牙切齿,刚要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一侧的安业庭懒洋洋的说道“两位国公不如明摆着说,皇上瞎了眼,天下的百姓瞎了眼,这次宸贵仪救治天下百姓是幻觉的了。”

朝堂上下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龙椅上的长孙渊宏都不觉得有些眼角抽搐,这位安家二公子还真是一个实在人。

所有人看着安家两父子的眼神不觉得有些怪异和同情,看着两父子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底下的表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安家的二公子虽说是战功卓越,也是正妻之子,可那个碎嘴的功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关内侯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多半不喜欢这个儿子。

但凡安家二公子一开口,那么注定了是没有任何好事儿的,若是对方是他的朋友或者是部下,那他一定会让口若悬河,可若是他的敌人,注定要吐血三升了。

“你……你个黄口小儿,不要以为打了两场胜仗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为国效力多年,一步一步的走上来的,你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在此嚣张跋扈,皇上微臣提议将此人罢黜官职流放宁古塔。”蒋国公受不了安业庭的讽刺,开口也没有给对方留余地,苍老的手差点儿指到了对方的鼻子上去了。

长孙渊宏微微一声咳嗽,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他对安琪儿每次提起这个二哥的时候,都是那副恨不得敬而远之的样子了“镇国将军,这里是朝堂,安国公是你的前辈,有在军中有不少的影响力,于公于私你都不得冒犯他,知道了吗?”

安业庭听后双手一摊,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文武大臣似笑非笑,单手支撑的自己的手肘,节骨分明的打手不断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在场的人心中一阵不好,这小子可比英国公还有关内侯难缠的多,每次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都是有人要倒霉信号。

果不其然,安业庭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人哑口无言“在场的每位大人,能否告诉本将军,是本将军的眼睛花了,耳朵有问题了。还是三日前在京兆尹门口,为民请命的上千名学子,和五千多名平头百姓都产生了错觉?”

这件事儿几乎闹得是沸沸扬扬的,不少平穷的学子和家境寒苦的农民,一般得了这样的病疫都只有等死的份儿,就算是不死也成为一个废人,学子们多半是个心高气傲的主,早年就立下了壮志,将来要报效朝廷,可突如其来的病疫毁去了他们全部的希望,却在安琪儿的一张药方之下重新燃起希望,当然会选择为民请命的方式感激安琪儿。

而那些百姓,往往家境贫寒,得了这样的病疫哪个不是等死的,他们死了不要紧,可自己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却不能等死,有不少家境勉强不错,凑了几个钱送孩子到私塾里面读书的家长,因为这场病疫,最怕的就是孩子自此之后成为瞎子、傻子。

“哦,居然还有这类的事情,朕还是第一次听说,京兆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给朕一一道来?”长孙渊宏单手支撑着下巴,好像是静静等待故事的孩子,只可惜满朝的文武却不敢这么想长孙渊宏。

京兆尹府被点到明后站了出来,恭敬的回禀此事“启奏皇上,确有此事,天下百姓得知此事之后,纷纷有人给娘娘建造长生祠,或者是供奉牌位,祈求娘娘多福多寿。”

“皇上,就算是如此,宸贵仪护子不利,导致我皇室血脉流失,这也是一项大罪啊!”蒋国公今日非要和安业庭死磕到底,他就不相信自己一辈子吃的盐,比这小子吃的饭还要多,磕不下傅国公这个文官也就算了,就算是他也斗不下去。

安业庭听后讽刺一笑,一侧的耳钉是显得越发的妖娆“说起这件事,本将军倒是想起来,那个刺客好像和广林王的二公子有关系,至于广林王的死,蒋国公是不是该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蒋国公顿时卡住了,他也恨不得拍死这个小子,安琪儿的罪名本来就可大可小,可被这小子一说,全部归结到他的身上去了。

傅国公选择性的转过头去,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这小子出手他可是在国宴的时候就有了见识,没有去混御史台实在是一大损失。

长孙渊宏对于今日发生的一切不甚满意,大笔一挥“那么礼部从即日起准备封妃大典,务必要在阖宫夜宴之前,将安氏的性命记载到宗谱里面。”

妃位和嫔位终究是不同的,虽说也是需要记载如宗谱的,可若是妃位在皇帝死后没有孩子,是可以在宫中养老,由新帝来赡养的。

“臣礼部侍郎有本启奏!”一个穿着正三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器宇轩昂的走了出来“启奏陛下,近年来连年征战,日前爆发瘟疫,国力消耗不少,若这个时候举行封妃大典,只怕于理不合,若是国库也消耗不起。”

众所周知,礼部侍郎是傅国公的人,这话意思说出口比什么都管用,反正也没有说不册封安琪儿,只是延时了而已,至于延时到什么时候,那就看老天爷会不会给她那样的好运气了。

长孙渊宏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业庭,他的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了,索性将球还是踢给了安琪儿的那个兄长“镇国大将军意下如何?”

安业庭的眼眸微微一暗,多少好像有些不愿意的样子,却还是懒洋洋的问道“本将军听说,侍郎大人,前几日在红灯胡同里面买了一座宅院,供养了一位红颜知己。那位红颜知己和大人可谓是琴瑟和鸣,大人一下朝就往她那里跑,前几日还特意给对方买了几匹蜀锦,大概花去了三千多两银子,可谓是一掷千金。若是皇宫里面连一个封妃大典都支撑不住,我看大人不如捐赠一些如何,免得外国使臣来贺的时候连菜都端不上去,惹人笑话。”

“皇上,微臣……”

长孙渊宏还没有等他说完,直接抄起桌面上的茶盏,一把砸了下去“这吏部和御史台的人是越发的懈怠了,若是嫌弃朝廷的这碗饭不好吃,就直接辞官回家种地去便可!”

“臣等有罪!”被点到名字的几个官员顿时战战磕磕的跪了下来,礼部是傅国公的人,他们没事儿怎么敢去捅那个马蜂窝。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