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柒芒——(17)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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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抿唇一笑,洛比安就是清冷的性子,安慰人或者什么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之意。只有与她相熟的人才知道,伶牙俐齿的洛比安,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她的淡然,更多的便是来自于此。

“谢谢你,比安。”

洛比安一皱眉:“谢什么谢,你在那边都不说给寄点照片回来,不然用邮件发也行嘛。你家小晨昨天喝醉了还跟我闹呢。说你这个当姐姐的不称职,一走了之,除了一个月一个短短半小时的电话就杳无音信了。”

“咳咳,我知道了。那孩子怎么自己也不说呢。我总是怕耽误她的时间。何况,两边有时差,也不知道陆飞在不在她旁边……”张涵讪笑着解释。

“你自己的妹妹自己还不了解么。虽然现在心结打开了,那爱藏心思的习惯又何曾改过多少。”洛比安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让她去问,“昨天我特意约了小年夫妻,让小晨带着陆飞一起聚了一下。她和陈年应该是确实没什么事的。只怕,她另有心事。看陆飞的样子,应该也是知情的,你有时间还是问问吧。想来就是我问她也肯定是不会说的。”

“嗯,那你猜想,可能是因为什么事?”张涵也蹙了眉,张焕晨的性子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偏偏她身在玫琏国,想回去也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洛比安。

“可能的话,那个人……”洛比安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在郦城机场遇到的那个男子的面容,眼睑一跳。

“哪个?”电话那头的张涵语气有些焦急,催促着洛比安。

“陆塬。”洛比安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一时间,电话两头都陷入了寂静。陆塬的事,张涵也是知道的。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名字还会再次出现。

“他和陆飞有关系?”半晌,张涵才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他是陆飞的堂哥。”洛比安轻声说,“我知道的只是这个,还是小晨告诉我的,难道真的和他有关?”

“可是,他不是出国了么,怎么又回去了?”张涵惊叫一声,音量大了一些。

“不知道,我去找人查查看,你记得早些给她打电话问问。她应该是会告诉你的。”洛比安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让整个房间重新回到安静。起身走到窗台上,看着外面薄薄的雾。“安,晚上有空吗?”陆塬醇厚的声音从遥远的记忆里传来,将洛比安带回了那个冬天,重温中非大裂谷一般的深深隔阂。

她如以往一样先给米阑去了个电话:“阑,今天不用接我下班了。有朋友来说带我去看看他买的房子,就在开发区。”

“小洛,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你自己要小心点。”米阑有些迟疑。洛比安相亲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洛比安也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她每次去见陆塬都会告诉米阑。米阑也总会开着车不近不远的跟着。但是今天确实是一场很重要的报告会。他作为部门经理,没有不出现的理由。

“嗯,我知道了。没事的,你安心开会吧。”洛比安挂了电话,盯着手机出神一会儿才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陆塬一直都是那样准时,洛比安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了一身休闲装的他倚着车在门口等着了。绅士的为她开门之后才绕回另一边的的驾驶座,他的良好修养是洛比安最欣赏的地方。她却没有发现,开着车的陆塬不时的在看倒车镜。他今天没来?陆塬面上一喜,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迅速的摁下几个字,“计划安全”。

灰色雪铁龙凯旋迅疾的行驶在有些荒凉的开发区,陆塬不时侧头看洛比安的动作,却发现后者看着车窗外满眼的尘土默不作声。“不想知道我带你来这里干什么吗?”与她比沉默,他永远只能甘拜下风。

“不是来这里看房子么。假装我们在预备结婚。”洛比安回过头,一脸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从相亲到现在,他们相识也是一年有余了,她却由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不管是答应与他对家里谎称两人在交往,或者对是陪他参加需要携伴的酒会。不疏远,不亲近,一直都那般淡淡的,淡如月光。如果不是看过她在米阑面前笑靥如花的样子,他大概会以为她永远都是那样子。

“嘭”一声巨响,车头有些失控,陆塬一回神紧紧握住方向盘调整好车头的方向才轻舒一口气。下车,查看车况的时候,洛比安就注意到有几个不坏好意的人在向他们走近,陆塬却浑然不觉的走到后备箱,拿工具取下备胎准备动手换轮胎。不等他的动作完成,那几个痞子样的人已经到了车前。一左一右堵在两侧车门,还有一个上前开车门来拉洛比安。

侧头一看发现车钥匙被陆塬取走了,不用再想洛比安也知道自己是敌不过这三人的。未及多想,就听见从车尾传来金属敲击声,又听见陆塬叫她快跑。扭头要给他一个苦笑,正好撞见他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高大的身体一下子就倒了下去。洛比安挣扎着要跑过去,一时不妨,也被人以同样的伎俩打晕过去。

那时候,陆塬其实并没有真的被打晕。后来也是他自己让人给绑上的。英雄救美,真不知道一向聪明的他是到了怎样山穷水尽的境地才会采纳。只是,那后面再发生的事情却是他没有料到也控制不了的。洛比安不恨他就是因为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也知道他不过是被人利用。可是,要怎样才能够原谅呢。没有办法的吧,如同对待黎汶,那个有小小心机的小男生,再怎样理解都不可原谅。

其实,不被接受的不是城府,而是辜负。对相信自己的人耍心计,是对那份信任的嘲笑。米阑在陆塬出国之前给他去过一个电话。“小洛说,她不恨你,但是也无法原谅你。希望你不要再出现了。至于我,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她说,毕竟是你她信任过的人,现在你就不只是调去阿拉伯这么简单了。”不是没有后悔,只是太自负,以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总能称心如意。

陆塬低估的是人的嫉妒,特别是女人的嫉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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