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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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延寿院,又跟着苏氏去给族里的那些叔叔伯伯、爷爷奶奶拜年,这时傅婳他们就要跟二房分开了。虽然同是一个族,不过人与人相处就不同,你跟他走得近一点,我跟别人关系又要好一点。这时,先后拜访的人家就不一样了。

傅婳四姐妹跟着苏氏一家一家的走,先是去年纪最长的二太爷家,二太爷已经八十几的老人了,比老夫人还要大一辈。不过因这一房没出得力的子弟,所以在族里还要看傅文博这一枝的脸色过日子,不过因为这是族里最年长的祖辈,大家都挺给二太老爷面子的,所以这一房过得还不错。

文昌侯府延绵数百年,族人还是很多的,没敢一家家走到,只是挑那些在族里有声望的人家走,其他的都是来府里给他们拜年的。也差不多到午时三刻才回转府里。

匆匆用了午膳,苏氏就把几个姑娘哥儿打发走了,她还要去延寿院看着,等下还有族人来拜年,也是要她亲自去招呼的。

傅婳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闻香院,一屁股坐在榻上就不想起来了。

秦香莲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姑娘累坏了吧!喝碗粥暖暖胃,再上床休息一会儿。都说过年好,我可看不出过年有什么好,光找累!”

“莲娘又说怪话了,过年是一年中的大事,累点也是应该的。”傅婳失笑出声。

“什么大事?吃饱穿暖才是大事!”秦香莲摆脱不了现代人的一些思想,在现代,那些中国传统的节日还没有圣诞节、情人节来得隆重。

傅婳笑笑不再说话,端起粥吃了起来,满满的疲惫也消散了一点。

喝完粥,画眉服侍她擦了手擦了脸,脱掉外衣,刚躺床上就沉沉睡去,看来是真的累了。

等傅婳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点起了烛灯。

“画眉,天黑了吗?”

“姑娘你醒啦!”听到喊声,画眉撩开幔帘问道。

傅婳点点头,双手撑床半坐起来:“什么时辰了?怎么不早点叫起我,还要去安和院用晚膳呢!”

“姑娘别急,才申时末,还有半个生辰的准备时间,来得及!”画眉轻笑道。

傅婳松了口气:“我看天都黑了,还以为很晚了。”

“今天天气比较阴沉,屋里不大亮,奴婢就点了灯。”画眉解释道。

傅婳点点头,画眉服侍她穿了件新做的水红色夹袄,梳了个朝云近香髻,插了枝喜庆的赤金步摇,喜庆又不显隆重。

因白天来来往往拜年的人络绎不绝,老夫人接待了半天的客人累了,就让晚膳摆在安和院,她早早就关院歇下了。

主仆几人到安和院的时候,小辈们都几乎到了,只有几个长辈还没到来。

安和院是侯府主院,地理位置自然是最好的,占地也广,足足有三进的大院子。

傅文博和苏氏的主卧安在第三进,第一进设有客房和傅文博的书房,下人都住在倒座。

像今天这样大家聚餐,或者聚会。如果不在延寿院,都是在安和院,安和院第二进房就是专门用做此用的。

傅婳进了屋,屋里都烧着地龙,画眉给她解下厚实的披风。傅婳给先给在坐的傅致远、傅宁靖、傅俊其、傅俊杰四位兄长见礼,比她小几个月的傅俊亮又给她见过礼。

兄妹几人行了半天礼,傅婳才往姑娘们那边走去。

“二哥,我觉得我们府出了个京城第一美人不算,更应出个天下第一美人。我有半年没见五妹妹了吧?每次见都能让我更加惊艳。没看见五妹妹的时候吧,我那些红颜知己还是挺有颜的,可一看到五妹妹,我又觉得我那些小美人们都成了案板上的死蚊子,全都不堪入目了。唉,你说,五妹妹为什么是我妹妹呢?”傅俊杰摇着他那风骚的折扇,四处放电的桃花眼半眯着,表情绝佳的胡说八道。卖弄的结果就的得到了傅宁靖的一巴掌。

“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说的啥胡言乱语?我看你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傅俊杰委屈的捂着被兄长敲得生疼的脑袋,不服气的嘟囔道:“我说的那点不是了,也只是夸赞妹妹美嘛,这也错了?”

“你还说?”傅宁靖举起手还要打,被一旁的傅致远笑着制止了。

“好了,四弟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你打他也无用,他这也是用他的方法赞美五妹妹。不过,四弟你虽然没有恶意,不过你也错了,你怎能把你那些所谓的红颜知己与五妹妹相提并论呢?”说到最后严肃的看着傅俊杰说教道。

长兄如父,兄长说教,傅俊杰也只得乖乖听训的份儿,还得承认自己确实错了,不过傅致远比傅宁靖懂教育弟弟的方法,意思一样,可教育的方式不同,达道的效果就不同了。

看傅俊杰被两位兄长训斥得灰头耷脑的,傅俊其傅俊亮捂嘴偷笑。

“五姐姐!”

“五姐姐!”

见到傅婳过来,傅依傅语和傅瑶站起来给她行礼。傅瑶懒懒的,灵动的大眼睛已失了光彩,想来是还没从安嬷嬷被逐和安姨娘被禁足这件事中恢复过来。

“六妹妹、七妹妹、八妹妹好!”傅婳回礼。

又对坐着的傅瑜傅雅傅珺喊了声二姐姐、三姐姐、四姐姐。几人也给她回了礼,傅瑜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傅珺不冷不热,傅雅就有点爱理不理的样子,想来是因为这段时间的风光让她有点得意忘形了。

对于这种得意就忘性,被打就趴下的小人样儿,傅婳理都懒得理她,径直坐到傅瑜旁边,姐妹俩低声说起话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文渊和王氏苏氏都到了,大家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等着一家之主傅文博。

可已经卯时三刻了,还没等到傅文博的人出现,苏氏使人去前院看过几次,下人只说侯爷不在,至于去哪儿了却一概不知。

大家都等得有点不劳烦了,主要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没有人敢说什么,只得默默等着。

下首的傅珺脸色很不好看,和钰棋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有没人看得懂但彼此都了然的光芒闪过。

傅珺望着苏氏担忧又焦急的神色,心里有股火在熊熊燃烧,想要用鲜血才能浇灭这股怒火。

“夫人夫人,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一个小丫鬟高兴的跑进来禀报道。

“在哪儿,在哪儿!”苏氏高兴的问道,要是傅文博再不出现,就要丢大丑了。

“已经进二门了,直接来的安和院。”小丫鬟笑道。

“好,回来就好,清珞,摆膳,大家都饿狠了!”苏氏舒了口气吩咐道。

片刻,傅文博就大步走了进来,面上看不出什么。看他回来,大家也不在关注这事,最重要是能开饭了。

但这个大家并不包括心里有事的傅珺,自从傅文博走进来,她一直密切观察着父亲,发现傅文博虽然一直维持着大家长的严肃面孔,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脸上有隐隐的喜气与疲色,好像有点累着了,不过显然这点累没使他反感,反而很是高兴。

傅珺看不明白他那古怪的表情变化是为何,但不难猜出使他有这样变化的,多数与柳树胡同的那位有关了,至此,傅珺也暗暗下了个决定,那个人,得尽早想办法除去才是。

用餐过程中一帆风顺,饭后,大家喝了消食茶,略坐了坐,就各自告辞离去。

傅珺在安和院门口跟姐妹们分了手,傅珺所居住的爱莲居离安和院不远,就没有让婆子护送,只让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打灯。

主仆两慢慢走着,周围只听到风过沙沙的声音。

“你说,今天大年初一,父亲是去哪儿了?”半晌,傅珺才轻声问道。

“奴婢不知!”钰棋也轻声回道。

“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敢说。”傅珺轻笑出声,可那笑声里没有半点欢喜,有的是淡淡的忧伤。

钰棋没有回话,良久,空中飘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那个人,戕了吧!”

“是!”

好像说的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儿,没人在意!可主仆都没发现那打灯的小丫鬟脚步顿了一瞬。

黑暗的夜晚就像吞没人的怪兽,让人无端害怕,人们都愿意待在明亮温暖的房间里。

可这样的黑却是一些人所需要的掩饰。

凌云院,主仆也歇下,院内漆黑一片不见一点光亮。靠墙不远的角门,一道声音低低响起:“告诉她,要想活命,就按照先前的计划提前行动。”

“是不是有什么变动?”外面一个低哑的声音问道。

“已经被发现了,不过也没关系,别掉链子就行!”

“好,什么时候?”

“越早越好!”

“呵,你不怕被发现,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我的日子早到头了!好了,快去吧!”

“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直至不可闻。

院内的人默默站了良久,又一整寒风刮过,扬起地上的落叶,拍打着裤腿发出沙沙的声响,才听到她转身离去的脚步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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