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万丈红尘奔波苦(10)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之前的一些谜团也随之解开,洛阳杜康的老板娘竟然是知夜的人,正是他策划了寒烟中蛊一事,老板娘借着送酒入唐家别院之际易容成为丫环的样子哄寒烟喝下去那晚莲子羹。这样做的目的正是为了挑拨正道与唐家堡的关系,奈何没有成功,于是他们便打算借着刘府的宴席将蜀中周边的江湖人士一网打尽,夺下唐家堡然后再南北呼应图谋江湖,却终也只成了个宏伟的谋划而已。

原来入画本是苗疆一位出了名的宗主的女儿,她十岁的时候被人灭门,仅有护主的家仆趁乱护得她一人逃生,后流落洛阳,机缘巧合得到茶天下。知夜是她的青梅竹马,在他父母过世之后多方打听,终于找到她的栖身之所前来投奔。奈何当时入画已经装满了野心,两人与唐崆联合,企图共谋江湖。可惜,她终是没能过得了“情”字这一关,以失败告终。

刘员**差阳错中了韵蓝下的药,随后得了唐离的解药免去一死。在风不羁的接应下,薛亦臣成功将老夫人和满座的宾客解救了出来。一家人虽受了不小的惊吓,却也还算完满,刘阿福从此不贪虚名,只求平安度日。

唐离如约奉上了红颜令,只是在那之前,傲雪和寒烟却已经发现了红颜令的秘密。

本来那天寒烟是想把红颜令送给傲雪的,谁知道没拿稳,红颜令竟然掉在地上,接着就听着“咔哒”一声,本来完整的心形变作三部分。其中两部分各为心的一半,另一部分却是一块小木牌,原来这块小木牌是藏在红颜令中间的那抹紫色中的。

木牌上是刻了字的,却根本就不是什么秘笈和藏宝图,只有一首诗,是《诗经》中的《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误传而已,红颜令代替的只是一个深情男子想要对他所爱女子诉说的真情而已。所以它最终最为一个礼物,一件挂饰挂在了傲雪的脖子上,是寒烟的意思。

婆婆的出现粉碎了傲雪和唐离的谎言,原来他们其实并没有结为连理。只是原因傲雪却没有讲明,但还是跟着婆婆回了梅园,舍下了小小的寒烟和已经对她暗生了情愫的唐离。

连城至今仍清楚记得那天傲雪和寒烟之间分离的场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个小小的瓷娃娃没有哭闹,也没有挽留,只是在最后要分手之际紧紧抱着傲雪的脖子,良久良久才分开,反而是傲雪红了眼圈。

后来一切都平息了,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每个人都回归了本位,不管他们各自得到了什么还是失去了什么。

江南又逢六月天,连城还是独自一人坐在临江阁靠窗的位置饮酒,边喝边看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什么都仿佛没有变,但是又仿佛什么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自打回到梅园之后,傲雪对他冷淡了许多,多次拜访,她也只是推说不舒服,仔细算来总共也只是见了几面而已,但是每次即使见到了她也只是寥寥数语之后就没了话。

前一段时间她去了华山派祭奠清远,这他也是知道的,有些事真的忘不掉也不能忘,这样的恩情面前哪怕是别人的唾弃她也一定会去,他知道的。

后来萧韵蓝来了江南,还有她的夫君薛亦臣。昔日那个活泼的丫头也变得寡言起来,会温柔地笑,会得体地答话。从始至终她的大眼睛一直都平静如水,虽然觉得别扭,但是不管怎样,看得出薛亦臣对她很好,这也就足够了。

临走之前韵蓝让他带着去了梅园,没有知会傲雪,也没有入梅林,她只是在山外静静地看着,眼神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只是想代那个人来看一眼心爱女子生活的地方吧。

在打算动身离开的时候,韵蓝看着梅园开得如火如荼的梅花说道:“其实,我之前也恨过傲雪姐姐,但是现却在不恨了,当我看到她站在师兄的坟前黯然落泪时就一点都不恨了。连大哥,傲雪姐姐是个好女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对你如此冷漠,但请你不要放弃,因为我知道她对你的心意。”

以至于这些话后来夜夜在他梦中回响,难道韵蓝意有所指?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终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从最初的相识到相知,一直到今天的同甘苦、共患难,认识越深,越是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他甚至怀疑,如若当初不是婆婆的出现她就会一直将那个谎言进行到底,永远都不会再回到江南。

可是他却总有种奇怪的预感,也许婆婆的存在才是他们之间的症结之所在,可是以婆婆的神秘和傲雪的内敛他终究也还是不得要领。关于这个神秘的老人风也没能找来更多的消息。

一杯菊花酿下肚,连城胸腔内反而变得空空的,绵密的痛意丝丝缕缕爬上眉梢。眉尖微蹙,他暗暗运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呀,身体一切正常,可是为什么这心疼病却仍是会时时发作,难道还真要学那西施的小女子作风?

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干脆不再理会。

蓦然瞥见临江阁下一定藕荷色的小轿穿过,他的举杯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就是这样的相见,只是那个轿子中的人会是她吗?他屏息凝神,静待合适的角度想要看清轿中人,却终也是失望。

哦,原来是玉颜醉的当红伶人水玲珑。

自己还真是傻,明明知道她现在深居简出,甚少在市井出现,更别说像这样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了,就从那随从的六个花枝招展的丫环来看也可断定不是向来不喜显山露水的她。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了些小小的失落?

“咚”地一声,他恨恨地一把将手中的酒樽丢在桌子上,不等了,再也不等了,还是找她说清楚为好,再也不要遭受当日听到寒烟喊她娘亲时的绝望了。

即使她心中有清远留下的伤痕,那么几月的时间也该恢复过来了吧。

然后他咚咚咚地跑下楼,走得仓促竟是连身后小二的喊声都没听见。

掌柜的摇摇头,示意新来的小二别再喊了,想他也不是成心喝这霸王酒的。再说了,即使就是要喝霸王酒那么他也喝得,并不是因为他是绝城山庄的少庄主,而是因为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只是,向来稳重的少年,这回怎生走得如此之急?

白衣公子放下酒坛,可是醉了呢,终于醉了。

哈哈,他是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也伤了,伤得体无完肤。

又是一年春风渡,这梅林当真世外桃源,不仅凡尘俗世扰不得它,就是连季节也未能将其改变多少。云霄潭的明媚的衣带可还在半山腰上系着的吧,那一片竹林应是正当绿色。

连城轻袍缓带屹立梅花纷飞的梅树下感慨万千。

记得去年此时她曾与他在此树下埋下了一坛花间醉,只是不知那共饮花间的约定她可还记得?

只是后来才知道她当然不能赴他的共饮之约,因为他们的相识本就是一场骗局。只是可怜他一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痴心。那天可是见者了她的面,几月未见,她的整个人丰润白皙了些,只是人却变得愈加寡言了,眸中的秋水一层深似一层,竟是任凭怎么努力也看不到底。(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