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梅花看尽(1)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没,怎么,他那边出事了?”

“嗯,应该是。”否则就像唐离一行的马车被炸这样的大事风决计不可能不向他汇报。

“您也知道风的行事风格,除非遇上大麻烦,否则他定会想办法自己解决。”顾嫂见他紧锁着眉头,出言安慰。

也是,当初他答应傲雪蜀中之行之后就安排了风不羁暗中随行。一则是因为他处世老练,功夫高超,在困难面前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汉子;再则是为了让他继续盯着唐离的行动,锁定红颜令。可是,眼下情形非同一般。

“就怕这次的麻烦光凭他一己之力无法解决。”如果对手与暗算他的人是一拨的话,怕是风也已经遭遇不测,想到这儿,他停下步子,“小六、小七那边最近可有风吹草动?”

“嗯,可巧今天六弟回来了,情况很复杂,还是让他跟您讲吧。”

他点头,大步跨入门内。

小屋里大约有七八个男子,老幼不齐,都是绝城山庄分布在洛阳的弟兄。一伙人见到他统统抱拳行礼,可见这些人对他是相当敬重的。

“六弟,向少庄主仔细汇报一下你那边的情况。”

“如此甚好,刚刚我们还正商量要不要向您汇报此事呢。”一个二十多岁,模样机灵的男子回答。

诗仙李白曾有诗云:“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且不说此诗中含的是作者对仕途坎坷的暗语,光看字面也能想象得出蜀中周边道路的艰险。

此时,一女二男三人就在剑阁不远的一个峡谷边上,山谷荒凉,触目肃杀。他们迎风而立,男的神色凝重,女的妙目含泪。这些人正是连城、聂清远和萧韵蓝。

清远与韵蓝的同行本不在连城的计划之内。那天他从联络站回到客栈之后就立即收拾东西,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来一看究竟,而且从小六那儿得到的消息更是加重了他的怀疑,不亲眼看到雪儿的尸骨他是不会相信的。况且,他得知对手中已经有人潜伏在唐门之中。所以于情于理,蜀中之行在所难免。

谁知,在他向清远二人辞行之时,已经哭成泪人儿的韵蓝央求同行,清远也愿意助他一臂之力。盛情难劝,况且他俩也算是雪儿很亲近的朋友,如果她真的遭遇不测,泉下有知看到这些人应该也会开心吧。不管她曾经多么坚强,毕竟骨子里仍是害怕寂寞的,所以只好答应。

三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赶来。尽管此路艰险,但是作为进入蜀中的唯一通道,往来之人仍是不少。马车被炸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只剩零星的几块木屑,诉说着曾经的惨状。

三人于峡谷边缘观察。韵蓝本就心情低落,加之满眼萧条的景色,于是不由又落下泪来。

两个男子各怀情愫,心里也不是滋味。

上苍啊,为什么世间万物越是美好的越容易消逝,美如昙花也不就只能绽放一顺?雪儿的存在难道于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梦,美丽却残忍的梦?不,他不甘心!你凭什么从我身边夺走她,难道我所受的苦还不够吗?连城紧握双拳,心痛难以言说。

注:剑阁:又名剑门关,在四川剑阁县北,是大、小剑山之间的一条栈道,长约三十余里。《华阳国志》、《水经注》卷二十、《元和郡县志》卷三十三均有记载。

毫不起眼的客栈,大江南北各色人物留宿其中,鱼龙混杂,好不闹腾。老板吝啬,客人粗俗,这样的地方但凡有些银两的人都不会想着多待一时半刻,闹心。

已经入夜了,年迈的掌柜抱着算盘伏在肮脏不堪的柜台上昏昏欲睡。小伙计一边收拾地上的残椅板凳、碎盘子碎碗,一边小声嘀咕:“这帮孙子,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可怜爷爷我辛苦了一天还得帮他们擦屁股。”

可巧老掌柜一个“小鸡啄米”,把头磕在了柜台上醒了,听到小伙计的话,随手撕了一张废帐,揉成纸团儿,朝小伙计的脑门儿丢去,“孙子哎,仔细你那张臭嘴,楼上的大爷们耳朵可都尖着呢。”

疼倒是不疼,就是吓了小伙计一跳,他一个激灵,摸摸头嘿嘿一笑,“偏生就是爷爷您脾性好,被打坏了这么多家具竟也不生气?”

“有得赔就好。”老掌柜摸摸怀里的几锭碎银,“那些个破瓷片破木头才值几个子儿啊?”

“哦,还是掌柜的您的脑袋转的快啊。”

“那是,你小子可得擦亮脑瓜子再学几年了。”

小伙计口上夸赞,心里暗笑,你个老鬼还能活几年啊,说不准哪天就死在了这钱上也未可知。老掌柜耍穷勒索那几个客人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不过,还真有傻子愿意着你的道。

起风了,狂风将客栈招牌下的一串白灯笼吹的东飘西荡,破旧的门吱呀作响,像是过气的老年戏子不愿服老,张口唱的最后一曲,败尽了先前的荣耀,空留了一口破嗓子。

正在这时,吱呀之声断绝,门被打开了,三个衣着破旧的男子进门,环视一周,走向柜台。

“客官们住店的吧?”老掌柜一看来了客人,两眼放光,睡意全无。

“嗯,三间客房。”当先的男子说道,没有多余的字。

这下老掌柜为难了,“那个……不巧啊,只剩下两间客房了,要不您先挤一挤,将就一晚?”

男子回头看看其他二人,二人点头,“那好,就两间吧。”说着放下一锭银子。

“好嘞,三位请随我来。”老掌柜拿起灯笼在前面带路,走之前还不忘交待伙计,“你先照看着。”

黑漆漆的后院并不安静,不知哪间客房传来如雷的鼾声。一股恶臭袭来,难道马厩也在后院?

其中一个矮个子男子以手掩鼻,看来对这样的环境颇不满意。

老掌柜可是不觉得,甭看他背是佝偻的,可是语气倒是强硬,“客官,您别看咱这儿环境不怎么样,可是那客房可是一流的,两个字:舒服,嘿嘿……”

小个子男子嗤之以鼻,小声说:“这样的地方能舒服的起来就怪了。”

老掌柜耳朵可尖,“客官您说什么?”

另一个男子忙说拉了拉小个子男子的衣袖道:“没什么,他说不舒服才怪呢,呵呵……”

“嘿嘿……这位客官可是明眼人。”老掌柜越发得意。

“师兄,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连大哥非要让我们住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我们又不是出不起银子。”小个子年轻人生气,踢了踢脏得发黑的木盆,烧得发黄的水在盆里漾啊漾,漾得他一阵恶心。(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