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6 微弱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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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边上的院子里,一只火红的狐狸晒着秋日的太阳,在石桌上打着盹,时不时尾巴甩上那么一下,很是舒服懒散的样子。

院子里的泥土干燥而紧实,显然是许久没有下过雨了。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小狐狸像是被惊到,打了个滚从石桌上站了起来,待看到那个抱着一大盆衣服,穿着灰色粗布衣裳的人影时,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一般。

那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裳,头发绾成一个简易的螺髻,只斜插一根木簪子的人就是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上官。她端着一盆子衣服,走到井边上,费力地摇上一桶水,倒入盆中开始浆洗衣裳。

包子正要跃下石桌,门又“吱呀”一声被打开,却是冉秋午休了会儿,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她眼睛甫一瞟到上官浆洗衣裳的时候,一下子瞪大,疾走几步冲了上去,夺过上官手中的木棍,不经意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可口里的话却没停,“你呀你,你从来就没做过这等粗活,你小心做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来。”一边说着,一边用好的那只胳膊费力地挪过木盆,眼中着实心疼,“你去做些绣活吧,买了针线了不做了放着也是放着。”

上官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手在衣裙上搓了搓,“那我进去绣帕子了……”

“恩,去吧,粗活我来做就好。”冉秋头也不抬地说。

走到门边上,上官回眸看了眼在井边用左手费力浆洗衣服的冉秋,眼中又蒙上了一层薄雾。

坐在屋内看着医书的阿岚,透过窗户清楚的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神色负责地摇摇头,却未说什么。

在小院子里又休整了月余,很快就入了冬。一入冬气温立刻骤降,存着的银子不敢乱动,只靠上官平日里做的一些绣活卖了些钱,维持日常生计,有余钱的时候就购了一些质量下乘的木炭,在屋里烤着。

这木炭烟子很多,熏得人脑门都疼。无奈之下,云景给上官出了个主意,让上官跟阿岚说,去做一个烤火的木桶。这个木桶四面都是木板,拼起来的四角竖着几根木条加固,上面驾着一个木条订成的木架子,将火盆放在木桶内,脚搁在木架子上,再盖上一层薄薄的毯子,在冬日里真的是一种享受。

此时,上官就烤着火,靠在椅背昏昏睡了过去。

说睡,其实也没有,她还是清醒着的,只是到了黑暗空间中。自从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之后,上官就对云景有一种歉疚感,觉得自己太自私将云景给压制住了,所以经常把精神沉浸入黑暗空间中,去寻云景,时不时跟她说说话。

上官静静悬浮在黑暗之中,看着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疲倦地练习着太极拳。姿势和缓舒展,一时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鹤,一时又沉静如古松。这套拳法下来,动作顺畅自如,犹如春蚕抽丝连绵不绝,看得人赏心悦目。

“来了。”一套拳法完毕,云景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上官,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惊讶地发现云景转身过后,她面前不远处浮动着一小团的光芒,只有指甲盖般大小,却照出了荧荧之光。

“这是?”上官惊讶问道。原本在这黑暗空间中,很奇妙地似乎不靠眼睛,她们就能感应彼此的一举一动,如画入目,一清二楚。此刻她看到这一团弱小的火光,真真实实的用眼睛看到的,才着实惊讶。

“我也不知,突然有一日我看到了这个光点悬浮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云景斟酌了一下用词,“可能是习惯了黑暗,突然看到一点光亮就分外敏感,也很欣喜。后来我发现随着我慢慢地练功,这个光点也越来越大了……”

“……对不起。”上官喃喃道歉,心中充满了歉意,“其实,这个身体的命运交给你,你能活得更好,你脑子里的想法很多,比我聪明,比我勇敢,比我……”

“别说了。”云景打算上官的话,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虽然我也不愿意呆在这个漆黑的空间中……但是我知道你有你想做的事情,你必须要去做。”

她如何能不知道?她在上官的身体里,跟着喜跟着悲,用同一双眼睛看着外面,自然知道上官的心思。上官正处在少女怀春的年纪,颠沛流离之时,身边一直陪着一人,这人对她不离不弃,百般呵护,且只对她一人如此之好。少女情思怎能不心动?

上官默然点头,“你最近还好么?”

“恩。”云景面带笑意地说道,“太极拳越练越好,身体也没以前感觉那么娇弱了,倒像是充满了冲劲,感觉整个人又焕发了生机一般。”

上官透过重重黑暗,凝视着云景的眸子,发现她的眸子蕴含着的光彩似乎能点燃一片天空一般。

从睡梦中悠悠醒来,天色已然黄昏了。上官收拾好放在一边的针线篮子,将毯子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穿鞋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看到冉秋和阿岚相对站着交谈,阿岚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不过从冉秋脸上带着的笑意,她能感觉地出那氛围肯定很好。

自从冉秋貌死救下她之后,阿岚对冉秋的态度就和缓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么冷冰冰样子了,虽然说不上有多火热,但好歹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上官心中泛过一丝莫名的酸涩,踟蹰了一下走上前去。

“阿岚,你们在做甚?”上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可是眼中那盈盈的委屈,去让人将她心中的想法窥探地一干二净。

阿岚深邃的眸子看向她,解释道,“冉秋这几日身体好了很多,手上的伤口也结疤愈合了。看来,风轻轻那一日给冉秋运功疗伤将伤势去了大半,作用很大。”顿一下,他又说道,“只是有些粗活还是少做为好,不然好不容易结疤愈合的伤口又会崩裂了。”

“没事没事,没关系的!”冉秋急急摆手,“我一点事也没有。”

上官鼻子里发出一个音,“恩。”转身就走,再无言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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