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麻衣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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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自古以来会受天谴,夺天命为造化。WWW.tsxsw.COM天便夺你的命运与造化补回。

一听这话,陈疯子急了。“那你总不能让阳娃跟雷瞎子学相术吧!那可是受天谴的,雷瞎子在你当兵之前,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双眼睛多机灵,人又长得稀嚓。还不是成了现在这副求样。”

“阳阳学啥就是不会学和尚道士,只要他好好念书,和我小儿子一样考上大学,我就满意了。将来为国家做点事情。”

陈疯子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想把聂源生按在这暴打一顿的想法。涨着红脸道。“聂老汉你这就不对了。咱这可是老祖宗传下了的东西啊!你看看这终南山,从上古以来,出了多少大能之人,你。”

“别提那些迷信的事情!”林源生不客气的打断了陈疯子的话语。

“这咋是迷信?你要知道咱终南山有过多少个朝代多少个大官隐居这里,人家都不迷信,你咋说是迷信。”

“也许是那些家伙老了无聊,喜欢山山水水的,远的地方跑不动,才选择咱这山水好的地方。”聂源生心里不否认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只是此刻与陈疯子争执这些,都是为了自己的孙子将来着想。今个一旦被陈疯子争赢了,ri后免不了被这陈疯子粘着自己的孙子教术法。

陈疯子是什么人,林源生无比的清楚,就是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主。自己又不能时刻呆在孙子身边防着陈疯子,还不如趁今个把这陈疯子的气焰打下去。

“就是那些老家伙把自己一生所学整理下来,留在了咱们终南山。咱们总不能让那些老家伙断了香火不成?”

聂源生听到陈疯子为了说服自己,把自己一向敬称的老祖宗都随自己改叫为老家伙,还颠三复四的说,都差点笑了出来。

聂源生将笑意憋了回去“那些东西都是跟不上时代的东西,给我们涯娃留着没用。”

“咳!林老汉,你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你敢说那些东西没用?你今个说个话,要怎样才让阳娃拜我为师?”

听到陈疯子这话中有着想要耗上的意思,这次轮到聂源生急了。“咱这这么多娃,你为啥盯上阳娃呢?”

“你别管,反正我不会耽误阳娃上学就是。”

聂源生右脚往地上一跺,坚定道“要他拜你学那些摇铃铛,我是绝不会同意!”

“你……要不是今个不是时候。聂老汉,我非揍死你不可!阳阳生活在咱终南山迟早都会接触到这些,他不跟我学,也会跟别人学的。到时搞个四不像,不是更对不起老祖宗。”

“..”

两人一路虽是不断争吵,但也没有忘记背上的聂阳。好不容易,两人总算翻过了前面这座大山,到了庙儿山的山梁上。

与其他的庙宇不同,庙儿山这座庙宇却全是石头砌成,低矮的不成样子。最大的一个区别,这座庙宇是建在山梁上。

稍微懂点建筑的人都知道,建筑一般都会选择安全,避风的地方。道观寺庙也是一直遵循这个原理。而这庙儿山的反而违背中国几千年传老祖宗下来的规矩。

夏天,庙儿山正是炙热的时候。在这正午阳光晒过后,石头都能当锅用。可偏偏这庙儿山四处都是山石,没有一处yin凉的地方。

庙儿山前,屹立这一块石碑。石碑上光滑无比,露出古朴的感觉。这散发古朴的气息正是那可在石碑上一副对联。

“身心意是谁分作三家jing气神由我合成一个”

字入石碑一寸,丝毫瞧不出雕琢的痕迹。上面的字全是繁体隶书。

也许是庙儿山处在山梁之上,这里微风徐徐,时不时也会来一些大风,给这夏天增加一些凉意。

一个白发白髯的消瘦老头,此刻就站在这石碑旁边。双眼炯炯有神,那一丝丝长发收拾的整整齐齐,在风中也显的一毫不乱。

夏风扑来,将这老头身上的披风掀成一朵云,仔细瞧上去,却发现这老头身着却是麻衣。

这种麻衣在终南山四周,乃至全国,只有老人过世后,孝子贤孙才会用着。

对于庙儿山的这位,聂阳上辈子与他也只是见过两面,一次便是此次伤重,双臂被陈裕丰打断,就是这位老汉跟接上。

另一次是聂阳在一次杀戮中,被一群修士围住,就是这个老头救了他。如果不是这老头的那次出手,聂阳一直都会认为这老头是一个中医。也就是那一次出手,聂阳对这老头有着千般的好奇心。

对于这个老头,不仅陈疯子和雷瞎子敬重。就是上一世被誉为天才而又狂傲无比的聂阳,也是无比的敬重。这与这老头救过他没任何关系,就是心中由来的一股敬意。

看着聂源生和陈疯子气喘嘘嘘,老者也只是道了句“你们来了。”

似乎知道聂源生两人的来意,说话间便接过聂源生背上的聂阳,倒提着聂阳进了屋,而后一句话也不说。

聂阳被人倒提着,如同提着被宰的死猪一样,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源于心中的敬意,可此刻又不能叫骂。恨又恨不起来,碍于面子问题,就装作昏迷不知情。

聂源生和陈疯子向四周看了看,便到那石碑后面的yin影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歇脚。

“你说那老头能救涯娃的命吗?”林源生此刻心里有些惶惶。

“我说他能救,他就能救。咱们多少年的传承都在那老头身上。要知道咱们几千年下来,中医那可是寻万物根源才敢用来配药,你就别瞎cāo心了”

听到这话,聂源生心中点了点头。中医的确是先确定万物的根源属xing,然后再在其中寻找相生相克的物种,利用相克或者相生,引导病情的发展。对聂源生来说,他也就知道这么一点。

就这么一点,聂源生就信服。终南山方圆百八十里的人都是用中医活了数千年,而且长寿之人历来都比其他地方高得多。

暂时放下不安和焦急。坐了一会,聂源生像是想起什么似得。

“陈疯子,刚才在半路上你是不是骂我了。要不是老子十几年前替你说话,你老早被公社那群人抓去批斗了,你他-娘-的还骂我?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刚坐下的陈疯子被这话一提醒,整个身子一弹,站起来骂道“谁让你他娘的说我们这些东西没用,你睁眼瞎吗?”

“谁又让你死缠着我孙子不放的?”

“你娘的这是放屁!”

“这是放你娘的屁!”

。。

八十年代时,正是全国气功流行的时候。陈疯子便借着这个东风开始全国游走,靠着一手jing湛的把戏和走南闯北。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陈疯子便来到这个山村生活。

等聂阳五六岁的时候,全国又开始打击气功,毕竟中国会气功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中的两个还是将军。全国到处都是气功,甚至还有人趁乱想颠覆政权,只要让人一看就知道江湖乱了。

国家对气功来了个一刀切,这对于陈疯子的冲击很大。也不知道陈疯子经历了什么又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小山村。

陈疯子回来的第一天,便是躺在了聂阳家的屋檐下睡着了。要说这陈疯子的睡相,真让人不可恭维。

靠在墙根,歪着脑袋,在那紧闭的双目下便是张开的大嘴。除了震天的呼噜声,嘴里还时不时留些哈喇子。

赶巧这天聂阳也玩累了,就在家里睡午觉,一声声的惊天的呼噜声让这小家伙睡不着。于是出来一瞧,就看见了一个蓬头垢发的老头躺在这里打着呼噜。

聂阳好奇心起,一会摸摸老头这,一会摸摸那。最后,聂阳发现邻居家一只鸡不怎么懂事,随地拉了一泡屎。聂阳用了两根木棍把这鸡屎夹住,放进了陈疯子的嘴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疯子便对聂阳上了心,于是留在这山村不走了,暗中观察聂阳。

上一世也就是聂阳在神滩河边受到如此大的羞辱与打击,在陈疯子的鼓动下,便拜了陈疯子为师,从此浪迹江湖。

那麻衣老头把聂阳拎进房中,仍在了一块光洁的石床之上。

“醒了没?醒了,我就给你上药吧!”

听到这话,聂阳不敢装下去。上一世他可亲眼见到这老者的本事,知道这个老头不是善类。赶忙睁开眼道“你用药吧!”

老头不知道从哪翻出一个瓶子,又从一木箱底下抽出一张牛皮纸,随后又将牛皮纸分成一张张小块。

将瓶子里黑sè粘稠的液体倒在小块牛皮纸上。点燃一根蜡烛,把盛有液体的的牛皮纸在蜡烛上靠了靠,便贴在聂阳的伤痛处。

刚被牛皮纸贴上,聂阳感受到一股灼烫,聂阳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摸了摸那贴在身上的牛皮纸,聂阳心理暗骂道“这个老东西,把这玩意烤的这么热,想烫死我啊!”

就在聂阳还没蹦两下的时候,一股清凉之意从伤痛处传来。聂阳又摸了摸那张牛皮纸“热的啊!我怎么感觉到凉意?”

“别再那猜测了,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伤了元气的?”老头一边问话,一边就继续制作下一张膏药。

聂阳心理一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该怎么解释呢?平常的说法怎能骗的了这个老头。一路上,聂阳都在陈疯子和聂源生的背上温存,根本就没去想怎么掩盖这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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