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节 证明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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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一晃就是一年以后。

卧龙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街道、酒铺熙熙攘攘,问候声、调侃声更是此起彼伏。

然而,最热闹的却不是这里。

官府门口,一群布衣百姓围堵成一个半圆,个个朝里面伸头探脑,交头接耳。

苍粟坐在人群最前面那个高高的门槛上,背靠着门框,抬手掩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高堂上,张东德紧着浓眉坐在那里,时不时拿眼瞅瞅苍粟,眼里和脸上布满了纠结。又思索了片刻,才犹豫道:“你确定能破了这个案子?如若不然……”

“不然呢,张大人?难道要我以死谢罪吗?”苍粟轻轻笑了笑,说得云淡风轻,话里却充满了讽刺。

“这……”

“你也别这儿啊那儿啊的了。”苍粟抬脚轻轻砸了砸地面,之后霍然起身,腰间挂着的青羽穗也随她起身的动作轻轻晃了几下。

苍粟先朝大堂中间跪着的谷悦扫了眼,才继续道:“左右我欠他一个人情,今儿个就当是还债了。”

张东德捋捋胡子,啧了一声,板着个脸严肃道:“吴思说那天晚上亲眼看到谷悦从死者家里出来,紧接着水牛就遇害了,你不要告诉本官,这只是巧合。”

跪在地上的谷悦朝苍粟做了个鬼脸,没好气的哼道:“管什么闲事?!老子让你救了吗?!老子要你还的人情可不是这个。”

“啪!”一声,苍粟的手就扇上了谷悦的后脑勺,冲着他恶劣道:“你给哥闭嘴!”

谷悦狠狠瞪了她一眼,鼻子又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倒也老实的闭上了嘴。

苍粟这才转过脸对着张东德,扬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并不想得到你的信任,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来证明他没有罪。”

“好!”张东德拍案而起,“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吧。”

这个张东德,办案虽不出色,人倒挺正直。苍粟勾起嘴角,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形似折扇的东西,往手心里一拍,随意问道:“叫吴思上堂。”

主掾吏反射性的瞅向张东德,见张东德点头,才扯着嗓子,高声道:“传—证—人!”

吴思垂着脸小步行至中堂,跪下来小心翼翼地给张东德磕了一个头,“草民叩见青天大老爷。”

张东德嗯了一声,又大大方方的坐回到位上,刚要开口,就被一道清凉的女声捷足先登了。

“吴思,把你当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再说一遍。”苍粟毫不客气,张口直奔主题。

吴思抬脸瞄了苍粟一眼,这个女子敢在张大人面前如此造次,想必不简单,还要小心一点才是。想到这里,他朝苍粟恭敬地点点头,道:“昨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喝酒,到半夜才回自己家。快到水牛家门口的时候,刚好撞见有一个人从他家里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借着门口的纸灯笼,我认出那个人就是谷悦。”吴思拿眼瞅了瞅谷悦,又继续道:“我看到他跑了十几米远,把手里的一个东西丢到地上,当时天太黑了,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只听到咣当一声脆响之后,那东西就滚进路边深沟里去了。”

张东德闻言,紧接着吭吭两声清了清嗓子,适时插上一嘴,“那东西我已经派人取来了,是一个小型的青铜观音像,铜像底面还沾着水牛的头发跟血迹,这和死者的伤口大体吻合。本官也询问了一些邻里街坊,都表示那尊铜像确是谷悦之物。真不知道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谷悦摇摇头,朝着苍粟无奈道:“我已经说过了,那东西早在好几天前就丢了。”

张东德一听就火了,重哼一声,“这完全是你的推托之词,你以为本官会轻易相信吗?!”

谷悦跪着的腿用力一提,猛地站起身来瞪着张东德,暴躁道:“老子管你信不信,没做就是没做!有种你现在就砍了老子!”

张东德再次拍案而起,食指指着谷悦的鼻子,怒道:“你找打!”

“就找打了,怎么着?”

“来人啊!先赏他二十大板!”

……

两个彪形大汉用衙棍架着谷悦手臂的同时又狠狠压住他的身子,另外两名掾吏手握木棒就要朝谷悦屁股上打。

谷悦趴在地上努力挣扎了两下,发现完全动不了之后,果断放弃。反过脸来直接咬起牙,一脸埋怨的瞅着苍粟:“喂,你管不管啊?!”

苍粟抚了抚手里那个折扇形的东西,也没看他,随口道:“我以为你很乐意被打。”

“你你你……”谷悦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只硬硬憋出两个字:“你行!”

张东德像是下定决心要教训谷悦,一刻也不愿意耽搁,疾言道:“给我打!”

“是!”

棍棒集合十足的力道重重的打了下去,苍粟本来以为谷悦会叫疼,谁料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她默默勾起嘴角,倒是小瞧了这小子。

棍棒一下一下打在谷悦身上,他都是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大概打了有十下左右,苍粟见谷悦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毕竟还是个孩子,能撑到现在也算不错了。

“住手。”

听到苍粟说话,两个大汉条件反射性的停了手,皆扭过头来眼巴巴的望着她。

苍粟其实并不是不想帮谷悦,只是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是他应该懂的道理。

她眼睛盯着谷悦对他微微一笑,“听我说完,再打也不迟。”

“哼!”谷悦用力别过脸去,赌气不理她。

苍粟也不计较,回过脸来对张东德说道:“你把那个铜像拿来,我告诉你哪错了。”

说话可真嚣张!张东德不悦,本来就不满意她阻挠他惩戒犯人,现在态度又如此恶劣,她今天要是不给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好好离开!

一名掾吏端着铜像到了苍粟面前,苍粟挥挥手,“你去官府门外,把它往那棵树下面的土地上摔。”

掾吏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自觉的咧大嘴巴,“啊?”

“照做。”张东德甩甩袖子,从座位上离开,左右踱了两步,然后一眼瞪向苍粟,他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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