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节 养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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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粟瞅了眼紧紧拉着自己的吕福儿,暗暗叹了口气,毕竟是个孩子。

她们出了公府,朝西又走了几百米,就来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园林。

“到了,嫂子。”吕福儿说着松开苍粟的手,提起裙子就往里跑。

这是一处天然野生的栀子花林,放眼望去,繁华一片。满树的栀子花苞,它们含羞待放,有的甚至已经张开了雪白的花瓣,吐着柔嫩的芬芳,连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香甜。

吕福儿得意洋洋地望着周围的美景,咧开嘴冲苍粟笑,“嫂子,你觉得这里好不好看?”

此刻,正好有几缕清风迎面吹过,携来阵阵让人心旷神怡的花香,苍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很是配合地点点头,“好看。”

吕福儿又提提裙子跑了回来,跟苍粟一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也觉得好看。”

“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平时少有人来。”说完吕福儿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就红了脸,低下头,揪弄了几下衣裙,之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用手指拨弄起地上的小草来,那模样颇有娇羞之韵。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喜欢这里。”

吕福儿一句话便把小女儿家那点怀春的心思展露无遗,苍粟垂着头细细望了她一会儿,然后也跟着坐了下来,“应该会吧。”

吕福儿闻言猛然转过脸来,“真的吗?”

“嗯。”

吕福儿顿时笑魇如花,那双似碧波般清澈的眼睛,洋溢着浓浓的幸福,“那我有机会一定要带他来瞧瞧。”

说完,她又抬着头往前看了一会儿,“对了,嫂子。”吕福儿说着从身上的背袋里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把它递到苍粟手上,“这是我给你带的药,听他们说这个对治疗伤疤旧痕有奇效。”

祛疤?苍粟一时有点恍惚。

“嫂子,你看,你长这么漂亮,如果把额头上的疤治好的话,那一定会是我们大凉第一美人。”

苍粟这才想起自己的那个伤疤,不自觉拿指肚碰了碰。过去一年的时间,伤口早已经愈合完好,只是留下的这道疤顽固得很,像随身生长的印记一般,没有一点要消失的意思。

……

庭院里,假山小池,绿柳周垂。斑驳的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柩中射进房间,铺洒在漆了油的檀木桌上。在桌子的一角,安静躺着一个红布包裹。

苍粟躺在床榻上,撇过脸朝吕福儿给的那个红布包裹看了一眼,然后抬起手轻轻摸着额头上的疤痕。想到来这里已经一年有余,额头上的伤都已经好了,自己却迟迟不能回去,苍粟不禁有点失神。

一年的时间,她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但也没能忘记以前的生活。趁现在还算舍得,她得抓紧时间想办法离开了。

想到这里,苍粟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直奔吕纂的书房。

书房内,吕纂一只手拂袖另一只手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见苍粟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也没有恼怒,而是继续认真写着剩下的字。

苍粟进来房门,一眼就看见摆在茶桌上的那盘大柑橘,也不客气,径自走上前,随手拿起一个柑橘边剥边往嘴里塞。

吕纂将剩下的几个字写完,放好毛笔,然后才缓缓放下衣袖,抬头望她,“何事?”

“扳指。”苍粟坐在茶桌旁,利索吐出两个字,后又往嘴里塞了一瓣柑橘。

“已经在找了。”

“什么时候能找到?”

“不快,但也不慢。”

“吕纂。”

“干嘛?”

苍粟吃完最后一瓣橘子,把橘皮放在桌上,“你最好不要骗我。”

吕纂站在书案后,远看一眼那橘子皮,“若是我骗了呢?”

苍粟闻言凉凉朝吕纂瞅了一眼,这一眼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生不如死和不得好死,你自己选。”

……

太阳下山,暮色苍茫,褪残的紫霞淡淡地绕挂在西边山峰上,几颗苍白的星子已经开始在闪烁了。

书房内,房晷拿着火折子一盏一盏点着烛灯,端坐在桌案前的吕纂,还在持笔行书。

“房晷,府中最近无事可做,你为何不像仁玉一样到处走走?”

房晷的脸在烛光的照射下打出一片阴影,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分明透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果敢。

“回主子,还是有事做的。”

吕纂闻言,浅思片刻,“莫非还是那个丫头?”

“嗯,怕她惹事,得时刻看着。”房晷点好最后一盏灯,轻轻盖上笼罩后,又将火折子灭了。

再抬眼看时,只见一个冰蓝色的身影已经悄然立在了门口。

房晷冲仁玉笑笑,“回来了?”

“嗯。”仁玉应了一声,就着门槛坐下来,身体往门框上一靠,“你说的那伞。”

吕纂闻言,蘸了一下墨水,“有眉目了?”

“有人说半年前在昌松郡见过。”

“昌松郡。”

“对,据他们描述伞主人是个身手不凡的年轻女子,其他的便查不到了。”

“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吕纂说着,又往纸上添了几笔,一枚样式独特的扳指就这么跃然于纸上。

“哦。”

子衿阁里,飞来一只黄颈白鸽,它在院子上方来回盘旋几圈后,直接落在了苍粟伸出的胳膊上。

苍粟接过白鸽,从它左右脚上各抽出一卷纸条,打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几行大字:丑丫头,最近遇到一波人,他们好像在调查毓秀的主人,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招惹事端了?

苍粟看完又打开另一张纸条:如果实在撑不下去就乖乖回昌松,哥哥养得起你。陈启都

收了纸条,苍粟微微一笑,随手取下腰间挂着的青羽穗,扯下一根羽毛别在鸽子的信筒上,举臂放飞。

日子就这么清清淡淡,从从容容过了几天,在这期间,吕福儿几乎每天都会来太原公府找苍粟聊天。今天,她又拉着苍粟来到栀子花林。

“他说他最近很忙,不让我去找他。”吕福儿坐在地上,双手抱膝,“你说他整天就知道练兵练兵,这又没有仗打,他就不能歇一歇。”

练兵?苍粟躺在地上,双手作枕,“莫非他是个将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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