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苍穹城·妖王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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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妙自生下来起,便注定要成为妖王。母亲为魔后,父亲则是上一任妖王。她自出生时便拥有了六界几乎无人可比拟的妖力,但性格却温和友善。

长大后出落成仙女气质的女子,素喜去凡间施舍帮助一些穷人,名号由此在六界赫赫有名。

灵妙十七岁那年,在黄泉河畔救了一重伤之人,那人便是晏苏,当今的魔君。

晏苏中了一种奇毒,灵妙寻遍药方却都没有起效,忽然她想到一人。

九天玄女。

据闻九天玄女栽种的还魂草能治百病,灵妙打听到后匆匆上了仙界向九天玄女讨要一株还魂草。九天玄女开出的条件有些为难灵妙,她要九天神君庭院里的一株白梅。

那株白梅是烟萝亲手种下,九天神君渡了它功力保它百年不倒,由此可见白梅对于神君的意义非同一般。

灵妙再三思索下去寻找九天神君,并未提及晏苏之名,只言自己有一好友重伤需还魂草来救。九天神君知晓妖王外六界备受尊敬,如今又是为了救人而来求自己一株白梅,如何能拒。

那天,一向不循私情高冷无情的九天神君折了一株自己最心爱的白梅赠与妖王灵妙,六界自此流言四起。

九天玄女受了白梅,将还魂草给了灵妙后又将白梅还给了九天神君,九天神君一道火焰将白梅烧成焦炭。

此事将仙界闹的沸沸扬扬,众仙都以为玄女再不敢招惹神君,岂料次日玄女仍同往常拜访神君,一如既往的吃了闭门羹留下一株白梅。

灵妙向来不理会这些六界流言,匆忙带了还魂草回去救回了晏苏一条命。

晏苏醒来时,看见一袭素衣的她伏在桌上小憩,刚想问些什么时灵妙伸了个懒腰起身。

她揉了揉眼睛,迷糊地看向晏苏,“你醒了?醒了就好,不过还是多休息为好。”

晏苏略略思索了一些事情,记得先前是被仙界人追杀才至此地步,如今面前人虽救了自己却又不明身份。

灵妙似读懂了晏苏的小心思,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晏苏公子,想必你现在仇家布满了六界了罢?看来你没有栖身之所,那且在我这里住下养伤罢。”

晏苏听闻对方已经识破自己身份,二话不说想要灭口时,灵妙起身将一株水仙别在了他的发髻。晏苏微微怔住,皱紧眉头,憋了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个“放肆”。

灵妙满意的看了看别着水仙的晏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听闻晏苏为争夺魔君之位结了不少仇家,臭名远扬。先前我还不信看来当真如此啊。”

晏苏阴下脸,刚想发火时面前的女子居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脸。

“我知道都是传闻,因为这么看你还是很可爱的嘛!”

言罢灵妙想起炖在火上的汤药,匆匆起身就要去看火,身后的晏苏小声地又憋出一句,“敢问姑娘芳名?”

灵妙回头笑着做了个鬼脸,“本大人可是堂堂妖王灵妙,还不快跪下谢恩?”

晏苏一愣,用更小的声音挤出两个字,“多谢。”

刚跨出门的灵妙笑的眯起眼睛。

晏苏十分感激灵妙的救命之恩,打听到她素喜乐曲,为报恩情便常常在她练剑时弹琴给她听。

他弹琴,她以剑为舞。

恰是三月梨花开放,花飘满她的裙摆落在他的琴弦。

他们之间的情愫便在晏苏休养借住的这三个月中生长起来。

三月后晏苏临时有事需要回去魔界,离开前他赠她他的木琴,允诺一定会回来娶她。

初尝爱情甜美的灵妙笑着接过木琴,踮脚吻了吻他的额,“我等你。”

又过了半年有余,魔后逝世,魔界大乱。

灵妙率领妖魔二军捍卫母亲另一子魔君之位时,叛臣却都拥戴一人——晏苏。

灵妙过了半年后再一次见到晏苏,不是在喜轿前,不是在红盖头下,而是兵戎相见。

她站在黄泉河畔这边,生平第一次换上了战甲;他在那边,一袭镶金黑袍,手持利刃,静静看着她。

他不知她一心只想保全他性命让他远离魔君之争,她不知他一心只想得到魔君之位光明正大娶她为妻。二人谁都没有说出口,便都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妖王,住手罢!我可让你弟弟仍旧留在魔界担当重任,唯独这魔君之位我让不得!然后……”晏苏痴痴看着灵妙,希冀她仍能笑着猜透他的心思,“我们成亲。”

灵妙无奈苦笑,也是痴痴望着他,“若说我与魔君之位你只能选择一样,你又会选择我还是君位?”

晏苏犹豫了,眉头紧皱想说些什么,灵妙却只是笑,从苦笑到大笑,笑的晏苏心揪。她挥动战旗,两军开战。

“带着你对君位的痴妄——滚——”

六界里原本被看好的一对痴情人,却在兵戎之间,破碎瓦解了。

这场仗打了半年,双方死伤惨重但哪一方都不愿收手。

晏苏在战争间送了许多信给灵妙,无非都是劝她停手之类的话,她却从未回过他,唯一一封带着血迹,字字带着恨意。

——晏苏,你我之间再不相干,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随信送来的还有断掉的琴弦,晏苏紧紧握着琴弦,思考良久,前来送战事的小妖问他下一步布略时他沉默良久。众人都以为晏苏要退兵时,他却淡淡道了句,“准备攻城。”

那一根断弦,随着他指间的微微用力碎成粉末。

直到又是一天,又是苦战之际,原本胜利在望的守军忽然崩溃瓦解。

逃的逃,死的死,一座城池最后的结果竟是不攻自破。

晏苏满心欢喜的以为是灵妙终于想通,激动地前去找她,幻想无数种灵妙笑着站在梨树下对他微笑,“晏苏,我等你好久了。”

结果宫殿里却是一片狼籍,破败不堪。灵妙的弟弟抱着灵妙的血衣,坐在大殿里泣不成声。他呆呆望着门外,看见晏苏进来时只是冷笑不已,然后则是狂笑不止。

“我就说,姐姐当初救了个白眼狼!三个月的情能有多深?深到她本可以不出一月取你性命却陪你耗了这么久?枉她一厢痴情,以为此役过后你们仍能和好如初。如今你却为了攻城为了这虚无的君位,暗里取她性命!”他怒瞪着晏苏,一旁残活着的守军也都愤怒地瞪着晏苏,“这君位我要了又有何用?这君位就留给你!祝你能,千秋万代,一统六界!哈哈哈哈——”言罢,他猛地运功自断全身经脉,七窍流血,愤愤瞪着晏苏,拥着血衣没了气息。

晏苏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时,一把抓住一个重伤的守军问发生了什么事,灵妙呢?守军冷笑着盯着晏苏看,狂笑不止,竟也运功自断经脉而亡。

不等晏苏再询问,大殿里所有苟延残喘的守军全部自断经脉誓与妖王同生同死。晏苏慌张地跑去街道上,抓着一个人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他抓了多少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自断经脉不留一句话。

独有一个瞎眼的老婆子,认不出晏苏,只当是不知情的守军。

“妖王大人夜里受到叛军行刺,中了他们的圈套,魂归黄泉!那些十恶不赦的叛军,杀害了妖王还不够,竟将妖王分成许多份而分,只道是妖王修为深厚如此可以分得一份修为!他们这群畜生!永世不得轮回啊——”

老婆子瞪着空洞无神的双眸望着天际,竟有丝丝鲜血从眼眶流出,“妖王平日多积善德,乐善好施。她唯一不该救的就是那个白眼狼——他竟如此忘恩负义!他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最后五个字老婆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双手的指甲嵌进了皱巴巴的皮肤中,淌出鲜血。

一旁的小兵大骂一句放肆,敢这么对魔君说话。

老婆子立马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正是晏苏,拔下发间的簪子就刺向他,一旁的小兵立马狠狠推开她。

“你们这些畜生!不入落回——”言罢,老婆子口中一用力,直直倒在了地上。

晏苏仍在久久的震惊中,他满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灵妙死了,死后还被分尸。如此残忍的死法,却用在了那么善良天真的一个人身上。

晏苏忽就泪崩,崩溃的跪倒在地。

这君位我本就是为你而争,如今落得这样下场我又要了做什么!

我又如何会不喜欢你,你怎会是一厢情深呢!可是这些话,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出口了。

晏苏手中又出现那根本该成为粉末的琴弦,化作一枝梨花,彻底毁灭。

后来晏苏厚葬了那些自杀的人,并将这座城池归还给存活下来的守军。自己虚受了魔君之名,不断在六界中寻找灵妙的躯体。而今他已经找到了她的心与其他器官,还差她的尸身与内丹。

他本想先找全尸身让灵妙走的安稳,却偶然寻到了内丹,认定靖离便是杀灵妙中一人,誓要以她来葬灵妙。

幻境一阵波动,我忙道不好,匆忙出了幻境。

晏苏已经醒来,一双漆黑的眼眸充满杀意的看着我。我慌张地想解释什么,他却直接动手,一招一式都是要取我性命。

“你听我说,我并没有杀害灵妙,我只是一个凡人,先前在缨城被迫受了内丹!”我慌张躲避着,而晏苏却丝毫不听,“我知道你待灵妙之心,方才我用千思亡梦窥探了你的记忆。可是我当真不能把内丹给你,我的心同九天玄女易了物,只能依存内丹而活!我还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必须活着!”

晏苏有一丝犹豫,但明显不信我的话,继续要杀我。

我暗念了个咒文,结下阵。瞬间脚下腾起红色的阵纹,风随之而起。晏苏因为阵法的光芒的刺眼不得不缩回手,我也停下了阵法的启动。

“招魂阵!你同靖殣是何种关系!”晏苏有些震惊,捂着被阵纹震伤的心口退后了几步。

我收了阵,双眸的阴阳眼之色也因阵法的启动而显露出来,“吾名靖,单字离。”

奶奶曾教过我三种禁术以防变端,追魂,不复,招魂。

前二者皆会对自身反噬,而最后一个阵,便是奶奶当年使过的鬼魅之术。

耗费年华来启动的阵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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