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节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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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过酒的缘故,早上醒来头痛欲裂,前一夜发生的事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喝酒前遇到了陆玦,为了防止尴尬,她刻意不见他。

傍晚看到陆玦的车停在路口,本来想绕路而行,可是他分明看见了自己,从夏只好硬着头皮去跟他打招呼。“这…这么巧啊。”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手插在口袋里,人慵懒地靠着车门。

“没事,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防止你一个不会喝酒的人再去酒吧,很危险的。”他笑起来一边嘴角上扬,看起来有些邪气。

拗不过,只好上了贼车。还不是你让我喝酒的,从夏心想。

之后每天,他几乎都等着送从夏回家,风雨无阻。于是从夏故意跟范要求加班加点,等到晚上才回去。天暗下来,霓虹也闪烁,陆大少果然不再在路口等待了。

从来都是女人等他,他何时这样等待过人。

一晚,从夏正锁好门,身体猝不及防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她一惊,钥匙啪得掉在地上,正想要反抗,那人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气息打在她的耳朵边,痒痒的。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陆玦说。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突然有一瞬的晃神。

她想起那些年,也有个男孩子,穿着白色洁净的衬衫,一向从容的脸上透出一丝紧张的神色:“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好。她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能不能别躲着我。”她的脖颈无防备地被他的唇压住,疯狂地翻覆碾转、吞噬。从夏身体不自主颤抖起来,恐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挣扎着要逃脱,可是他的力气大,怀抱箍得很紧。她拼命地咬他的手臂,等到怀抱一松,气恼地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

“啪”得一声,他也愣住了。“对不起,孟。”

她太香甜了,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抑制不住,只是不管不顾地沉沦下去,现在想起来尽是懊恼。

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她面前,眼眶也有些红红的。

从夏狠狠地看他,哭着跑走了。

也许就是这样一个小插曲,给了孟从夏心理回国的理由。因为她心理一直反抗着回国,可是那个地方明明有个东西一直吸引着她,一直羁绊着她,要她回去,一定要回去。

第二天买了晚上的机票,跟家人告完别,就去面包坊辞职。

“你终于要回国啦,真好啊。”范拉着从夏的手说。

“也是刚决定的。”

“等到我先生回来,我们也会回国的,到时候要在国内聚聚啊。”

“嗯……”从夏突然想起来什么,“范,能不能再看看你先生的照片。”

范把照片找出来给她看。

果然络腮胡子……虽然照片上年轻很多,可从夏认出他分明是那次和陆玦约会时,那位不休不止要为她作画的街头艺人。

她正想告诉范,她找到她的“络腮胡子”了,可是忍了下来。他此时还没有成功,恐怕也不想见到她,又何必增添事端呢。

从夏心疼地最后抱抱范,她说:“最重要的人其实一直都在身边,我会等你们一起回来的。”

顾铭本来想开车送从夏去机场,可是她非要坐大巴,于是他陪着她上了大巴车。大巴绕过几个街区,漫漫前行。她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缓缓掠过的树木,发现枝桠间开满了白色的小花,突然很想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来法国的这一年,不知道每天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生活。在决定回国的一刻,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

登机前,顾铭把行李递给她:“到了,走吧。”

她拖沓地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前她给顾铭打了个电话。

她没有出声,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掉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顾铭温暖的声音:“夏夏,你哭了吗?”

他又说:“不要哭,想我们了就回来,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她摸摸脸,才发现自己哭了,可是他却知道。

“嗯,我知道。”她说完,关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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