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各显神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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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虚惊一场 此刻,许少峰在家里正等着林茹,那种等待,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在等待医生的判决,空虚、幻想、希望、绝望,一骨股儿地涌到了他的脑海,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 听到钥匙插入门锁中的声音后,他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而,当他看到林茹疲惫不堪的样子,不用问,他什么都明白了,希望彻底破灭了,如果于娟秀都不肯替他说话,那说明问题真的严重了,他不由喟叹一声,接过了林茹的手提包说:“没关系的,大不了,这个局长不当了,没有什么。” 林茹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声如蚊蝇般地说:“少峰,我真是太无能了。” 许少峰轻轻拍了拍林茹的后背,突然感到自己的肩头上一片潮湿,心里不觉掠过了一丝悲哀,像是安慰自己,又在安慰林茹说:“没事的,既然是组织上定的,谁也改变不了,顺其自然吧!” 林茹突然转过脸来,泪眼婆娑地说:“我们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要不,我去找找李梅花,她不像于娟秀,敢接受别人的东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次要送重些,一次给她送上五十万,不怕她不肯为咱帮忙。” 许少峰摇了摇头说:“没用,找她没有用的,钟学文只不过是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他根本起不了作用。决定权在省调查组,市上除了书记汪正良和市长苏锐华,别的人都起不了作用。” 来到沙发上,许少峰一摁键,关了电视机。房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林茹说:“那我们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把局长的位子交给别人吧?” 许少峰说:“也不一定是这种结果,省调查组还没有表态。” 林茹说:“等他们表态了不是晚了?” 许少峰长叹了一声说:“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吧。” 林茹说:“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为这事儿丢弃了,让人真的无法接受。” 许少峰轻轻拍了拍林茹的肩头说:“算了,想开一些吧,只要健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林茹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是心有不甘呀。”说着,鼻子不由得一酸,就扭头进了卫生间。 许少峰呆呆地坐着,听到水龙头发出了哗哗哗地流水声,仿佛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无边无际地向他包围了来,难道,真的会像林茹预言的那样,一切都将消失殆尽? 过了好长时间,还不见林茹出来,许少峰正准备到卫生间去看看她,突然听到放在书房中的手机响了一下,那是信息提示音,他来到书房,打开一看,是陈思思的,心想,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还发什么信息给我?再一摁键,只见上面写道:“我把马中新的妹妹从深圳搬来给你救驾,刚才我们与马中新一起就餐,他说,让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许少峰一下子由悲到喜,马上回了一个说:“亲亲,太感谢你了!” 陈思思又加信息:“你方便吗?到金海马KTV因来找我。” 他马上回:“好的。” 回了信息,他走出书房,不由得高声大叫了起来:“林茹,好事,好事来了。” 林茹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脸惊愕地看着他说:“什么好事?是不是搬到救

星了?” 许少峰的脑子机灵一转,就说:“何止是救星,是大救星呀。我的一位省党校的同学与省调查组的马中新是好朋友,下午我给他发了一个信息,让他帮帮忙,他刚才来信息说,已经与马中新通过电话,说问题不大。让我去找找马中新。” 林茹高兴地说:“那你赶快去找他。” 许少峰说:“好的,那我现在就去。” 林茹过来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说:“需不需要给他带点礼物?” 许少峰说:“不需要了,大不了去陪他喝个小酒,或者唱一会儿K。”说完就匆匆出了门。 来到了金海马,见到陈思思,看到她和马多多开心的样子,他真想当着她老同学的面,紧紧地把她揽在怀里抱一抱。 陈思思给他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同学马多多。”然后又指着他给马多多介绍说:“他是许少峰,就是我常给你说的那位。” 许少峰惊奇地说:“原来是你呀,在我的电脑里,还存储着你的照片。” 马多多笑着说:“如果有,那肯定是我和思思的合影照,你绝对不会保留我一个人的。” 许少峰笑了一下说:“也有你一个人的,几年过去了,你还那么阳光灿烂。” 马多多说:“哪儿呀,都老了,谢谢许哥的夸奖。” 许少峰说:“什么老了?年轻轻的,不许说老。” 陈思思接了说:“你的事儿,多多已经给她哥说了,你不会受任何影响的,过两天他们就撤回去了。” 许少峰高兴地说:“真的?” 马多多说:“是真的,刚才我们一起吃的饭,我哥已经答应了,请你放心好了。” 许少峰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就说:“谢谢多多,真是太感谢你了。” 这无疑是一颗定心丸,许少峰有了这颗定心丸,次日再次出现在文广局的办公大楼中,他又恢复了过去的那种自信的感觉,依然热情地与他照面的下属打着招呼。他在开门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楼梯的另一端,张明华开门的背影,不觉生出一缕厌恶来,心里就想,眼不见心不烦,等一切平稳后,一定想办法让他从哪个门进来,再让他从哪个门出去。 好多事就是这样,遇到了坏事儿时,谁都在躲着你,有了好事,谁都想凑一份热闹领一份人情。就在早上十多点的时候,钟学文的电话来了,许少峰接起说:“市长早上好!” 钟学文说:“少峰啊,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早上我与马中新同志个别沟通了一下,我说我们文广局的工作做得还不错嘛,该做的处理已经处理了,就不要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至于匿名信的事,我看事实依据不足,就不必在这些细微末节花费时间与精力了。马中新同志听了我的建议之后也表示认同,这样就好,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少峰,作为地方政府的一位主管文化的领导,无论从思想情感上还是从工作需要上,还是有倾向性的,谁不爱护自己的部下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只向你悄悄透露一下,你就不要给别人说了,等过两天,省调查组就撤出文广局,你也不必有什么思想负担,该抓的工作好好抓起来。” 许少峰听到这些话后心里就在笑,如果昨天他能对他这么说,他将十分感激,他真的会认为钟副市长在这件事上帮了他的大忙。但是,当他完全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后,再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些话之后,不免觉得滑稽可笑。但是,他还是没有笑,他还必须装作十分虔诚的样子听着他的话,不时地嗯嗯着,等到钟学文说完,他才说:“谢谢,真的感谢钟市长对部下的关心与爱护。说实在的,能有你这样的好市长在背后为我们保驾护航是我们当部下的荣幸。请市长放心,我会放下思想负担,认真抓好每一项工作,决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许少峰没有想到自己在没有真情实感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同样充满了真情实感,让对方根本听不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不觉暗自佩服自己的内功练得也不错,一张口,就能说出一大套让领导爱听受用的话来。 钟学文说:“不必感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今天他们在文广局分别找职工个别谈话,我就不去了。明天要开总结会,我就得去,要在会上正式下个结论,也好给你们一个圆满的答复。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再多说了。” 挂了电话,许少峰心里轻松了许多,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但是能从钟学文的口中说出来,无疑又进一步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这是好事,无论怎样,也是好消息。 他又一次想起了陈思思,过去他真是小瞧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女人在他人生的关键时刻,却剑走偏锋帮了他一次大忙。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如果没有爱,她决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当然,他知道他也是爱她的,而且,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虽然他从理智上一直拒绝去爱她,一直警告自己不要陷进去,但是,情感和肉体却早已背叛了他的理智。随着交往越来越频繁,情感也就不知不觉地浸入其中。每当他看到她的信息,或者听到她的电话,他都会怦然心动。然而,现实往往又是相互矛盾的,他爱的,却给予不了她所需要的。他知道她希望他离婚,希望能与他走到一起,希望能生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他非常明白,她希望的,恰是他无法给予的。如果他给予了这些,他就会失去他现在的所有,包括名誉,地位,另外还要承担起对林茹的负罪感。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些,人生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那是他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许少峰正这么天马行空地想着,王正才进来了。 王正才几乎是笑着进来的。他一看到王正才的笑,就明白他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没有来得及让王正才开口就说:“你也知道了?” 王正才点点头说:“刚接到老同学的手机短信,说平安无事,让你放心!” 许少峰笑着指了指沙发让他坐下,才说:“总算了结了。” 王正才说:“从这件事的处理上,我越发佩服许局真是棋高一筹,昨天是剑拔弩张,今日却风平浪静,这真是官场无间道,非一般人所能为。” 许少峰听着非常受用,但是心里却十分清楚,要不是陈思思暗中相助,哪有今天的风平浪静。当然,这样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决不能向外人言。这样想着,只淡然一笑说:“找了一位省上的朋友,融通了一下,什么棋高一筹?” 王正才突然压低嗓音,悄悄说:“昨天一夜,我都没有睡好觉,想出了一个阴招,准备今天要实施,没料让你不显山不露水地摆平了。看来,高下之分,文野之分,不仅仅是一个水平问题,还是一个智商问题,真正的高手总是不露声色的。” 许少峰被王正才的话逗乐了,不由哈哈哈地开怀大笑了起来,觉得有这么一个崇拜他的下属也好,除了对他忠心耿耿,还有点仰视他,这样很容易满足一个人的内心需要。这些,都让王正才给予了他。很好!真的很好!笑完才说:“正才,你说你想了一个阴招,说说看,能有多阴?” 王正才说:“马中新不是好色吗?我认识一个非常漂亮的三陪小姐,想花重金让她装扮成宾馆服务员,然后到他的房间去勾引他,等他入了套,拿到了录音证据,不是我们求他,而是他来求我们,到那时,一切都好办了。” 许少峰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就手指指着王正才说:“真歹毒!这样的计策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不失为一个妙计。” 王正才说:“贪财的死在钱下,好色的败在裙下,会水的淹死在水里,斗狠的死在乱棍中,这就是人的宿命。” 许少峰勉强笑了一下,心里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突然想到了陈思思,便有点酸楚,是不是她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的色?按时间顺序,不应该会的,她与马多多在一起,不应该发生什么的。况且,吃了饭后,她又发信息让他去了金海马KTV,只有她与马多多,并没有见到马中新。是不是她向他做了承诺?应该也不会,他再好色,也不可能好色到她妹妹的老同学身上吧?这样一想,便又坦然了。就朝张明华办公室的方向努了一下嘴说:“你估计他知不知道平安无事的消息?” 王正才摇摇头说:“估计不会知道的。这样也好,让他跳出来表演一下,让大家看清楚他的本来面目。” 许少峰说:“下一步调整班子的时候,要好好操作一下,你进班子,让他出班子,省得看到他就烦。” 王正才最喜欢听的就是他进班子的事,便高兴地说:“谢谢局长的栽培,我能不能进去,全靠你提携了。” 许少峰说:“没问题,只要我在这个岗位上,不用你还用谁?肯定会用你的,也肯定会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的。”说到这里,许少峰又突然掉转话头说:“对了,正才,明天下午会议一完,我们应该给省调查组安排一顿饭局,为他们饯行。” 王正才说:“上次他们拒绝了我们,这次不知道他们肯不肯答应。” 许少峰说:“上次他们在查我们,当然不会答应,这次是撤销调查,平等相待了,我想他们会同意。定下来后,你给张明华也打一声招呼,我想他可能不会去,但是,招呼要打,不给他在下面叽叽咕咕的机会。” 王正才说:“好的。现在省调查组还在找一些人个别谈话,我去招呼一下。” 许少峰说:“那你就招呼他们,把茶烟水果给备上,热情些。” 王正才笑了一下说:“知道!” 两天之后,省调查组终于从文广局撤走了。临走之前,省调查组又在文广局组织召开了一次专门性会议,由省调查组负责人马中新当场宣布了这次深入文广局调查结论:“文广局在对待下属部门的管理和监督上力度不够,虽然火灾事故严重,但文广局不应负主要责任。事故发生之后,文广局积极采取措施,配合市委市政府做了大量工作,一方面预付抚慰金,预付医疗费,稳定了死伤者家属的情绪,另一方面,深入自查自纠,严肃处理了相关责任人,为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局,缩小事端起了积极作用,应该给予充分的肯定。” 结论一下,压在许少峰心上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这可是盖棺论定的结论,有了这样的结论,即使是有人再打小报告,再写匿名信也对他构不成威胁了。 许少峰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多日来的郁闷吐了出来。这场火灾,使他吸取了不少经验教训,也使他重新认识了不少人,最使他感动的还是他身边的那两个女人,要不是她们的努力,真的说不准将来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后来,几件事情的结果都印证了许少峰的判断十分准确,一是会议结束后,许少峰请马中新、钟副市长等人一起聚聚,吃顿便饭,马中新愉快地答应了。二是王正才向张明华打了一声招呼,张明华说他家里来了一位远房亲戚,他就不参加了。 那天晚上招待完了省调查组的人员后,王正才对许少峰说:“你真是神了,两件事都应验了。” 许少峰微微一笑,心里甚是愉快,自我感觉非常好。 4.浪漫玉泉湾 许少峰的事儿摆平了,林茹的一块心病总算落了地。这几天来,林茹被这件事儿搞得闹心死了,心情忽上忽下的一点儿都快乐不起来,她真怕许少峰出点啥事儿,这不光丢人现眼,给家庭罩上一层抹不去的阴影,让她抬不起头来,更主要的是还会影响到儿子的学业和前程。还好,总算老天保佑,让他顺利地过了这一关。这事儿刚过去,没想到她的任命书也下来了,这使她感到很高兴。用许少峰的话来说,这是她捡来的一个官,她觉得也是。她既没有送礼,又没有跑腿,更没有刻意去巴结哪个领导,这乌纱帽就从天上掉下来了,直接落到她的头上。 虽说这副主任不是什么像样的官儿,可也是医院的中层领导,是好多人打破头来争的位儿。坐到了副主任的位子上,林茹感觉心情好极了。过去一直几个人挤在一间大办公室里,接个电话都不方便,现在多好呀,一个人一间办公室,宽敞明亮,自由舒服。最使她感到有意思的是,过去平起平坐的同事,现在进了她的门,都要毕恭毕敬地问一声林主任好,问过了才向她请示工作。刚开始她根本不习惯,适应了几天后,才觉得非常受用。多年来,她一直以为只要业务上去了,职称上去了,照样可以得到社会的尊重,照样能体现出人生的价值。她知道自己当不上领导,也根本没有想过当领导。现在当她坐在了这个位置之后才知道,其实不是那样的,一个主任医师所享有的权力只是开药方,一个科室副主任不仅管理着开药方的人,而且还享有坐独立办公室的权力。什么叫权力?权力就是管人、管财、管物,就是享受与支配。权力真是个好东西,有它和没它完全不一样,权大和权小又不一样,它不仅能给人带来精神上的满足和虚荣,还能带来待遇上的享受,难怪男人们不顾一切争权夺利,争夺不了权力的女人就争夺有权力的男人,其中的道理就这么简单。 林茹很清楚,这一切的得来皆因市委书记汪正良一句不经意的问候,让院方错误领会了他的意思,才使她捡了一个大便宜。她由此非常感谢汪书记夫妇,要不是于娟秀生病了来让她看,她也没有机会认识汪正良,也就当不上这个副主任。任何事都有它的机缘,机缘到了,事儿赶事儿,就赶到了一起,才有了今天的结果。尽管上次于娟秀巧妙地拒收了她的贿礼,也拒绝了给她办事,让她感到了难堪,但是,她的心里并没有对于娟秀产生丝毫的怨恨,相反却对她越发尊重了。她觉得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官太太,优雅、大气,充满理性和智慧。相比于她,自己真的不算什么。 当然,有时候她也感到心里不安,总觉得这副主任好像是偷来的一样,没准儿哪一天真相大白了,再从这个位置上被拉下来,不丢死人才怪。在官场上,这种错位的事儿不是没有发生过,她曾看过一篇报道,讲的是北方某市从北京来了一位挂职干部,担任副市长,大家纷纷扬扬传说他过去给中央某首长当过秘书,他听到后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后来越传越神了,省市领导也都知道了这回事,都以为他是某首长的秘书,他也由此一路飙升,很快就当上了市委副书记、书记,没过几年,又当上了副省长。后来,中央首长来省上视察工作,省委觉得这位副省长给首长当过秘书,让他也到机场一起去迎接首长。首长下了飞机,与迎接他的省上领导一一握手,握到这位副省长面前,也没有显出特别的亲热来。这个细节被当场的人看到了,大家私下议论,说他肯定没有给首长当过秘书,否则,首长不会对他那么陌生。当即就有人给首长写了一封信,说某副省长说是给你当过秘书,究竟有没有这回事?首长看完信发火说,竟然还有人敢冒充我的秘书!这胆子也太大了。首长一发火,下面就立即做出了反应,这位副省长很快就被调到了省政协,当了一名副省级巡视员。林茹由此彼及,担心要是她的事儿被上面知道了该怎么办。在副主任的位子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又被赶下去,那就糟糕了。她不得不把这种担心告诉给了许少峰。 许少峰哈哈一笑说:“你就放下心来当你的副主任吧,这又不是你争来的,是你们医院领导给你的,怕什么?再说了,你在医院里打磨了这么多年,又是业务尖子,他们也应该提拔你了。” 经许少峰这么一说,她才不再那么担心了,次日再坐到副主任的位子上,便有了一种心安理得的踏实感。 就在这天下午,她突然想起应该给陈志刚打个电话,问问他的工程做得怎么样?自从那天与陈志刚见面后,陈志刚又多次打过电话要请她吃饭,都被她拒绝了。一是她实在有点忙,二是,她真的怕与陈志刚接触下去把持不住自己,干出令她后悔的事来。但是,有时候,想一想,也着实令她感动,一生中能有这么一个人默默地牵挂着自己,悄悄地爱着自己,足能让一个女人感到幸福。 没想到她刚要拨通他的电话,胡小阳却闯进了她的办公室。胡小阳一脸灿烂地笑着说:“哟,林主任呀,什么时候当了领导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这么低调呀?” 林茹笑着说:“鬼丫头,从哪里来?阴阳怪气的,这算什么官?不低调莫非让我拿着大喇叭去喊?” 胡小阳这才哈哈大笑着说:“我从工商局过来,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坐到了副主任的交椅上?行呀,姐,你还挺能爬的。” 林茹给她倒了一杯水说:“什么话?难听死了。” 胡小阳这才咯咯笑着说:“那就说点好听的,我的女性阳光心理咨询中心的工商许可证下来了,我刚取了回来。到下周一,我就正式开业了,到时候你还得给我来捧捧场。” 林茹说:“你开的又不是餐馆商场,要是餐馆商场我可以带一些人去消费,这是心理咨询中心,我怎么好给你捧场?” 胡小阳说:“怎么不好捧场?你这里成天到晚这么多的病人,你可以拣选一些有心理障碍的病人给我介绍过来不就得了。” 林茹笑着说:“你有病呀?开了心理咨询中心,恨不得天下人都有心理疾病。” 胡小阳说:“这才是正常人的心理。开棺材铺的,希望天天死人,开药材店的,希望天天有人受伤,开餐馆的,希望别人家里天天停水,开花店的,希望天天是情人节。” 林茹说:“什么人嘛,好了,不跟你贫了,晚上我们一起聚一聚,你有没有空? 胡小阳说:“有呀,自从阿灿去了深圳,我有的是空。” 林茹说:“那好,我给陶然和冯海兰打个电话,看看她俩有没有空。”说着,就分别给陶然和冯海兰打了电话,陶然欣然答应,冯海兰说晚上有事儿来不了。放下电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上次听许少峰讲过,张明华与许少峰的关系有点紧张,莫不是冯海兰受了张明华的影响,故意要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不管她了,她爱咋样就咋样。末了又对胡小阳说:“冯海兰来不了了,我干脆让陶然再叫一个靓女好不好?她是我的瑜伽教练,很漂亮呀。” 胡小阳说:“随你喽,你想叫就叫呗!” 林茹不知道小陈老师的电话,就打电话给陶然,让她把陈老师也叫上。林茹每次与陶然练完瑜伽后,两个人再做一次面部护理,感觉轻松许多,人的精神面貌也大不一样了。自信来自内心,内心决定外表,这话说的一点没有错。她们好几次说要请陈思思一起聚一聚,但是,每次练完瑜伽后,又想着做面部护理,也就忽略了。今日正好有空,她就给陶然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把陈思思叫出来,一起轻松一下。 胡小阳说:“姐,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请客?是不是让我们大家一起为你庆贺一下?” 林茹说:“什么庆贺,这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主要是姐这几天心情好,再说了,老让你们请客我也不好意思,时间长了也得还还人情。” 胡小阳:“没劲!都是一群女人,还不如把上次的那位老帅哥叫来让他给你买单。” 林茹说:“哪位老帅哥?” 胡小阳说:“就是上次我们一起与阿灿吃饭碰到的那位,看你的时候含情脉脉的。姐,我感觉你们俩有点不对劲呀。” 林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你胡说什么呀?再说了,吃一顿饭能花多少钱,我还用得着他来买单?” 胡小阳嘿嘿笑着说: “开开玩笑嘛,看把你吓的,脸都红了。” 林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说:“尽瞎说!我哪里红啦?” 胡小阳看着她那羞怯的样子,就故意将话岔开说:“姐,你与其叫什么教练,还不如叫于娟秀好了,也趁机修复一下你和她的关系。” 林茹当然想过请于娟秀,也想过请李梅花,但是,她总觉得请这些人太随便了不行,人员太多了也不行。更主要的是,自从那天她被于娟秀拒绝了之后,总觉得有一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懊恼,心里对她既充满了尊敬,又有点没有理由的怨恨,还有点怕见她的胆怯。总之,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有了这种感觉之后,她就有点不想再拉近距离的愿望了。况且,她觉得那是一个更上层的圈子,她每当与那个圈子中的人有交往时,自己仿佛卑微了许多,总要小心翼翼地陪着她们,生怕出错,人也变得十分的拘谨。不像现在的这个圈子,她是大姐大,想啥说啥,只有她们看她的脸色,没有她看别人的脸色之说,这便使她感到非常自在,也非常受用,在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中,她才能找到她的自尊。在现实生活中,同一个人可以与不同圈子的人交往,但是,最终有一个圈子使她感到最舒心,那个圈子才是属于她自己的。这样想着,便对胡小阳说:“这次就算了吧,我都给陶然讲了,她恐怕都联系好了,等到下次有机会再请于娟秀吧。” 陶然真的是联系好了,陶然电话打过去后,小陈老师就爽快地答应了她的邀请。 陈思思这几天的心情也同样好,自从上次她出面请来马多多摆平了许少峰的事儿后,心里异常快乐,她总算为她所爱的人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也解除了她为他的担心。那天晚上,许少峰来到了金海马KTV,一直陪她和马多多玩到了深夜,又为她们买了单才回去。陈思思和马多多回到家里后,陈思思就急不可耐地问马多多,你看怎么样?马多多故意假装糊涂地说,什么怎么样?陈思思说,就他呗。马多多这才说,偏不告诉你,急死你。陈思思就揽着她说,好多多,告诉我吗,你看他究竟怎么样呀?马多多这才说,傻丫头,你搞清楚没有?人家现在是有妇之夫,他再优秀,也是别人的丈夫,你懂吗?现在不是流行着这样一句话么?老婆是家,情人是花;工资给家,奖金送花;病了回家,好了看花;常回家看看,别忘了浇花。我真怕你这朵花白白地枯萎了,现在爱得有多深,将来伤得就有多重。陈思思说,这我明白,可??让他离婚,也得有个过程嘛!陈思思其实自己也没有把握能不能肯定许少峰会为她离婚,但是,为了她的面子问题,她又不得不说出这样违心的话。马多多这才说,思思呀,要说许少峰这个人,他自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与气度,说话风趣幽默,并不刻板僵化,的确也有吸引人的地方,否则,你也不可能被他搞得神魂颠倒。但是,问题是,像这种成功的男人,他可以去爱一个人,却不一定能为他爱的人去离婚。陈思思说,如果我将来有了他的孩子,他会的,我知道他很重情感。马多多摇了摇头说,女人,往往都是一半活在现实里,一半活在梦里。 马多多的话无疑戳到了她的痛处,她不得不承认,爱情就像毒药,谁吃了谁就会中毒,受伤的必定是中毒的那个人。如果现在再让她退出来,恐怕已经做不到了,爱到深处,覆水难收。好在许少峰还是那么的爱她,只要每次相聚在一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个性,有时候还故意使点小性子让他来哄,就在这种哄的过程中,她享受到了女人的另一种满足。 陈思思本来和许少峰说好的,今天晚上要一块儿到玉泉湾度假村去泡温泉。玉泉湾是国家旅游休闲度假示范区,有剧院,有游乐场所,更有海水温泉。温泉又分普通的野外的,又有高档的室内鸳鸯浴。玉泉湾在邻市的市郊,相对比较偏远一点,正因为偏远,才安全,才可以大胆地去浪漫。她记得她最后一次去玉泉度假村还是去年秋天,许少峰到省城开完会后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直接到玉泉湾度假村去,她开车到了玉泉湾,许少峰已经登记好了房子,吃过海鲜,一进了房间,她看见了一个送餐的小推车,上面有一只冰桶,里面还有一支没开封的红酒,旁边放着两只小高脚杯。 她迷惑地转头看着他。 他笑着抱着她,轻吻一下她的脸说:“这是我特意准备的。” 她刚才还在纳闷怎么吃海鲜时他没点酒呢,原来他早有准备。 他们一起进入到了鸳鸯浴池,这一次他显得很有耐性,手也规规矩矩的,只是偶尔在她的身上停留多一会,爱抚一下,却没有怎么挑逗。 当她们都用浴巾包着出来后,双双坐在床上后,他才打开酒,然后斟满了两杯,递给她一杯说:“来,为我们今天的浪漫喝一杯。” 她高兴地举起杯子和他一饮而尽。 然后,他又在杯子里倒了半杯酒说:“你试过在人的身体上喝红酒吗?”他边说边用他的手有意无意地在她背上画圈圈。 她好奇地说:“在人的身体上喝红酒?没听过。我只看过报道说,日本有把生鱼片放在*女人身上供客人吃用。” 他放下自己的酒杯,拿过她的酒杯放在床头上说:“那我们今晚就试一试在人的身体上喝红酒好不?” 她的好奇心已大大地被他挑起了,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便说:“怎么试?” “别急,我们慢慢来。”他扶着她躺下,然后解开她的浴巾。 “宝贝,先让你享受享受吧。”他说完就把装有红酒的酒杯拿在手上,然后将酒沿着她的颈项一点一滴的倒下来,酒就慢慢往下流,一直流到了流不动的地方。 她只感觉瞬间全身冰凉,她就咯咯咯地笑着说:“你怎么搞的?痒得我难受死了。” 他说:“别急,我会吻掉它。”然后他就低下头吻着那些有酒的位置。 噢!麻酥酥的清凉,从没有的感觉,真的很刺激。 然后,他再将酒从她的胸口上开始,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倒下来,那冰凉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仿佛触电般的酥麻,令她舒心极了,她不由得微闭双眼,尽情地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刺激,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轻轻*。 他倒完了酒,就伏下身来,轻轻地吮吸了起来,她便随了他的吮吸,情不自禁地*了起来。 他仿佛受到了鼓励,就在这种*声里,慢慢地从上到下,顺着酒流淌过的地方,一直吻了下去。时而吸吮,时而轻舔,她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抽搐起来,说不出来的舒坦,那感觉让她有一种快要抓狂的冲动。天啦,她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刺激,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仿佛被打开了,顿时,房间里一下子弥漫了浓浓的酒香味和她连连不断的娇吟声。 正当她特别需要的时候,她才仿佛登上了欲海中的一块浮板,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不由得紧紧地拥抱着他,在虚无飘渺的大海中*地激荡了起来?? 那是多么的刻骨铭心,又是多么的涤荡心扉!陈思思一想起玉泉湾的那一夜,就像打开了一瓶存放千年的老酒,醇香四溢。她过去读张爱玲的《色·戒》,看到“男人心里的路通过胃,女人心里的路通过*”时,就不由得暗笑,现在想来,才觉得真是妙不可言。她正想着今晚再去喝一口那浓浓的香醇美酒,没料许少峰临时打来电话说,他晚上要接待深圳广电局来的朋友,去不了,不免让她有点失望。 就在她感到十分郁闷的时候,她接到了陶然的电话。说实在的,她对陶然并不熟悉,还是上次陪老板娘到电视台做广告认识的,老板娘本来送了陶然一张优惠券感谢她,没料她却用广告费顶了两张,丝毫没有占她们的便宜。这使她觉得这个广告部的漂亮女主任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觉得她为人不错,热情大方。没� �到她今天却突然打电话请她去吃饭,她想拒绝又不好拒绝,想答应又不愿意答应,就试探着问她还有些什么人?她最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更不愿意为什么领导老板当陪客,要是那样的饭局她就坚决拒绝了。陶然说,是林姐让我请你的,没有外人,就咱们几个。她当然知道林姐,就是那位与陶然一起学瑜伽的市医院的主任医师。对于林姐,她倒是有些好感,觉得她漂亮优雅,与她接触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她这才答应了陶然。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她虽然给她们教过好几节瑜伽课了,她从来都没有询问过她们的家庭情况,更不知道她们的老公是谁,是干什么的。她不问,她们自然也不会向她去炫耀,这便使她们的交往充满了戏剧色彩。如果她知道林茹是许少峰的老婆,她恐怕回避都来不及,哪里敢去参加! 5.谁是狐狸精 林茹自然也不知道陈思思就是她要寻找的那位小狐狸精,要知道是她,她不把她恨死才怪,哪里会去她那里学瑜伽,哪里会请她吃饭!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滑稽可笑,正因为林茹不知道这些,也无法看透前世的因果,才使她们相聚在了海边。 这是一个非常幽静又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原来是老干部疗养院,后来,疗养院搬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空出来后就被人开了一个餐馆。餐馆不大,也没有几间像样的客房,外面的场子却很大,凭临大海,一片开阔,上面搭个凉棚,只摆了几张桌。有雨时,打开凉棚挡挡雨,无雨时,收起凉棚透透风。今天晚上的天气真好,无雨也无风,收起凉棚,面朝大海,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沿着优美的海岸线,闪耀着珍珠般的璀璨光芒,为这座多姿多雅的城市平添了一份浪漫的色彩。她们四个人的心情由景而生,不觉畅然。 陶然说:“这真是个好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林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茹说:“我孤陋寡闻,哪里知道有这么好的去处,还不是小阳的主意,她说这里好,我才定了这里。”说着,她看了一眼陈思思说:“不知小陈老师来过这里没有?” 陈思思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林主任,以后你别叫我小陈老师了,你们都叫我小陈好了。” 林茹就笑了说:“那你以后也别叫我林主任了,就跟着陶然叫我林姐好了。” 陈思思点了点头说:“也好,叫林姐显得亲热些。”然后对胡小阳说:“我们俩不知谁该叫谁姐?” 胡小阳说:“那当然是你叫我姐了,看起来我都比你大多了,我要是有你这么大,不把我乐死才怪。” 陈思思说:“不会吧?我看咱俩也差不多。” 胡小阳说:“晕死!我都三十二了,老了,哪有你这么年轻漂亮。” 陈思思;“根本看不出来你有三十二了,要是这样,你就比我大一点,我也快三十了,今年二十八。” 胡小阳说:“看不出来,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真是大美人,一点儿都不显年龄。在没有见到你之前,就听我姐夸你长得非常漂亮,身材又是第一流的,现在见了,果然让我眼前一亮,幸亏我不是男人,要是男人,非把你爱上不可。” 陈思思听得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红,听完了才高兴地说:“哪里呀,我看你才真正的漂亮,不施粉黛,天生丽质。” 林茹看着她俩在争年龄,心里好生羡慕。人就是怪,小的时候,喜欢往大里争,大的时候,又喜欢往小里说,尤其是女人,一过了四十岁,就一天天地怕老,看着年龄比自己小的女人就感到由衷地羡慕。看到她们一见如故的样子,就笑了说:“你们都别谦虚了,也别互相吹捧了,在我的眼里,你们两个人都很年轻漂亮,如果我能倒回到你们这个年龄,该有多好!” 胡小阳说:“姐,你就别谦虚了,你在羡慕着我们的年龄,我在羡慕着你的气度与风韵,我要是到了你这个年龄,能有你现在的样子,不把我高兴死才怪。” 陶然说:“林姐,小阳说的是实话,我们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林茹听了心里自然高兴,嘴上却说:“得得得,你们快别安慰我了,女人都有一个年龄上的坎儿,无论她的事业做得多大,也无论她有多成功,到了这个坎儿,她的内心里还是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你们一个是电视台广告部的主任,一个是瑜伽老师,一个是心理咨询师,现在是要漂亮有漂亮,要身材有身材的时候,有什么好羡慕我的?顺便说一句,到下个星期,小阳的女性心理咨询中心正式开张营业了,到时候我就当小阳的第一个患者,让小阳先把我的这种心理失落感调整过来。”说到这里,林茹不觉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胡小阳也哈哈大笑着说:“好呀,治你这种病我有的是办法,你的道理比我懂得还多,不用给你讲什么道理,把你送到贫困山区让你劳动上半年,回来后一下就找到了优越感,心里的失落感自然就会消除。” 林茹说:“哪有这样的心理医生?这简直是江湖庸医,让我到贫困山区劳动上半年,回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还有什么自信心,失落感岂不是越发加重了?” 大家听了就一阵哈哈哈地大笑。就在这笑声中,酒菜一一上来。 林茹端起酒杯说:“来,姐妹们,为了我们今日的相聚,也为了小阳的心理咨询中心开业,我们干杯!” 大家干了杯中酒,就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陶然说:“还是有学问好,像小阳,自己给自己干多好呀。” 胡小阳说:“女人这辈子也真难,学问高了,没人敢娶,学问低了,没有人要,会打扮吧,说你像个妖精,不会打扮吧,说你没有女人味,漂亮点吧太惹眼,不漂亮吧拿不出手,活泼点吧,说你招蜂引蝶,矜持点说你装腔作势,自己挣钱吧,男人忘而却步,让男人养吧,说你傍大款,生孩子吧,怕老板炒鱿鱼,不生孩子吧,被老公炒鱿鱼。” 大家听了一阵开怀大笑。 林茹说:“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我看你倒像招蜂引蝶型的。” 胡小阳就哈哈笑着说:“不错,我是挺活泼的,是不是招蜂引蝶只有男人最有发言权,可惜呀,今天没有一个男人在场。哎,姐,还有陶然姐,你们说说小陈老师是那种类型的?” 陈思思就含笑说:“我可能是那种装腔作势型的吧!” 林茹说:“不,你一点儿都不装腔作势,人生得漂亮,又会打扮,人也挺活泼的。” 陶然就呵呵笑着指着陈思思说:“是狐狸精型的。” 陈思思就以手掩面,哈哈大笑着说:“真的吗?我真的像个狐狸精吗?” 胡小阳说:“像!尤其是你以手掩面的时候,眼睛流露出来的那种水汪汪的波光,就更像狐狸精,很有杀伤力,我要是个男人,保证经不起你这样的诱惑。哎,小陈,问句不该问的话,现在谈男朋友了没?我想你的男朋友肯定英俊帅气。” 陈思思的脸不由得慢慢变红。 林茹说:“那是人家女孩子的秘密,可不能随便公开呀。” 陈思思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怎么说哩,过去谈过一个,已经分手了,现在还没有。” 胡小阳说:“越优秀的女孩子越不好找对象,越是优秀的男人越好找对象。” 陶然说:“这是为什么?” 胡小阳说:“主要的原因就是女人与男人本能不一样。有人做了一个测验,在市中心开了一家专营女性婚姻服务的店,女人们可以直接进去挑选—个心仪的配偶。在店门口,立了一面告示牌,上面写道:—个人只能进去逛—次!店里共有六层楼,随着高度的上升,男人的质量也越高,不过请注意,顾客只能在任何一层楼选一个丈夫或者选择上楼,但不能回到以前逛过的楼层??一个女人来这家店寻找老公。一楼写着:这里的男人有工作。女人看也不看就上了第二层楼,二楼写着:这里的男人有工作而且热爱小孩。女人上了三楼,三楼写着:这里的男人有工作而且热爱小孩,还很帅。哇!她叹道,肯定以为越高的楼层上男人越优秀,就强迫自己爬上四楼,上面写着:这里的男人有工作而且热爱小孩。令人窒息的帅,还会帮忙做家务。哇!饶了我吧!女人叫道,我快站不住脚了!接着她仍然爬上了五楼。五楼:这里的男人有工作而且热爱小孩,令人窒息地帅,还会帮忙做家务,更有着强烈的浪漫情怀。女人简直想留在这一层楼,但仍抱着满腹期待走向最高一层。第六楼出现了一面巨大的电子告示板,上面写道:你是这层楼的第123456789位访客,这里不存在任何男人,这层楼的存在只是为了证明女人有多么不可救药,谢谢光临??不久,一家专营男性婚姻服务的店在街对面开张,经营方式与前者一模一样。第一层的女人长得漂亮。第二层的女人长得漂亮并且有钱??结果,二层以上,第三层至六层的楼层从来没有男人上去过??女人的本能是幻想,男人的本能是现实。这就是为什么优秀的剩女永远多于优秀的剩男,为什么婚姻里的怨女多过怨男的理由。” 陈思思听完不觉称赞道:“太精辟了,小阳姐真不愧是心理咨询师,分析得就是深刻有理,改天我一定抽空好好向你咨询一下。” 胡小阳说:“好呀,你有空儿来我这里咨询,我有空了到你那里去学瑜伽,一个是塑造身体,一个是保健心灵,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共同打造海滨女性新形象。” 林茹说:“好,你们应该为你们的珠联璧合单独干杯才是!” 陶然也说:“是的,你们两个美人应该单独干杯。” 胡小阳说:“好好好,来,小陈老师,我们干一杯。” 两个人满了酒,碰杯干了。 林茹说:“快吃些菜吧,你们光顾了说话,菜都没有动。” 大家才又动起了筷子,边吃边聊了起来。 女人最多的话题就是美容、塑身和打扮。不知是谁把话题扯到了这方面后,陶然说,电信局局长的老婆最近做了一次抽脂手术,本来很胖的一个人,这一下苗条多了,好像还隆了鼻子,比过去漂亮多了。现在的科技真发达,要是长得不好看有钱也行,可以通过手术来整形。 胡小阳说:“假的毕竟是假的,再整形还是不如真的好。有一个笑话,说有一名男网友如愿以偿地娶到了一位美丽的女网友。新婚之夜的洞房里,他们深情款款地替对方宽衣解带。新郎说,咱们既然做了夫妻,就该以诚相待,我有几个小秘密要告诉你,请你不要吃惊。新娘风情万种地浅浅一笑,谁没有几个小秘密呀,既然你能把隐私告诉我,我也决定把我的小秘密告诉你。新郎用手抓下了头顶上的发套,对新娘说,其实我已经秃顶了。没想到新娘把一头长发也随手摘了下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生来就是全秃的。一见新郎盯着自己的秃头发愣,新娘主动坦白,你看我的双眼皮漂亮吗?其实是人工割的。新郎毫不吃惊说,这不算什么,你看我的左眼??他边说边把自己的左眼球从眼眶里取了出来,原来他的左眼是假的。” 陈思思“妈呀”叫了一声说:“太恐怖了,怎么是这样的呢?” 胡小阳哈哈笑着说:“就要的是这种效果,你听着,后面还有哩。新郎接着说,不但我的左眼是假的,我的牙也是假的。新娘不以为然,不要紧,我的鼻子隆过五回了。新郎说,不瞒你说,我脸上的皱纹是做了拉皮拉平的。新娘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这漂亮的脸蛋是整了八次容才整成这样的。新郎边脱上衣边说,我的心脏可是靠起搏器维持跳动的??新娘也脱下乳罩,我是做了隆胸手术后才这么丰满的。新郎的动作慢下来,既然你这么坦白,我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吧——由于经济危机爆发,我已经快破产了。新娘也像下了最大的决心,本来我不想让人知道,但你对我这么好,我就告诉你好啦——其实我原来不是女人,我是做了变性手术的??” 胡小阳还没有讲完,她们三人已经笑得流出眼泪。 陶然笑着说:“这不是两个傻子吗?一个比一个傻,傻得可爱。” 陈思思说:“小阳姐真是个活宝,笑死人,这两个人也是个活宝,一个比一个假,一个比一个恐怖。” 林茹笑着说:“笑死人了,真是傻得让人不能相信,又觉得好笑,好久都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笑得我眼泪都淌下来了。” 胡小阳呵呵笑着说:“笑一笑,十年少。” 林茹说:“还十年少哩?像这样疯笑下去,脸上没有皱纹都会笑出皱纹来。” 陈思思笑着说:“要想看到一个女人的真实年龄,最好是惹她笑,一笑,年龄就写在脸上了。刚才看林姐笑的时候,我感觉很甜,反而比不笑的时候还显年轻。” 陶然也笑着说:“是啊,林姐,小陈老师说得没错,你笑起来真的很甜,以后要多笑才是。” 胡小阳说:“所以姐呀,不要怕笑出皱纹来,不笑才容易生皱纹。” 林茹说:“没有呀,都老了,哪里有你们笑得甜?以后你就多给我们讲些笑话,让我们多笑笑。” 就在这时,一群白色的鸟群突然从头顶掠过,它们的翅膀带动起来一片呼呼的风声。大家不觉仰了头去看,见鸟群相当庞大,向不远处的野狐岛上飞去,白色的身影在空中闪烁出星星点点的光亮,仿佛黑夜里的一片灯光,化作一道美丽的风景渐行渐远了。 胡小阳说:“好美呀,是不是白天鹅?” 陈思思说:“不会是吧,可能是海鸥。” 林茹说:“不管是白天鹅,还是海鸥,这么庞大的鸟群现在很少见了,它们好像飞到野狐岛上去了。” 陶然说:“听说政府要投资10.8亿元,在野狐岛兴建1600个座位的大剧院,岛上的大剧院在国内还是第一个,到时候,我们海滨市就更加美丽漂亮了。” 陈思思说:“哇,那太好了,将来看一些上档次的歌剧不用到深圳和东莞去了,在咱海滨就可以看了。”正说着,她的电话响了,就从包中拿出手机,跑到一边去接听了。 挂了机,陈思思匆匆忙忙走过去,向林茹他们三人说:“三位姐姐,不好意思,几位老同学刚从深圳过来,我还得去招呼一下他们。我只能先告辞了。” 林茹说:“没关系,你有事儿就先回吧。” 陈思思向大家挥了一下说:“感谢林姐、然姐、小阳姐,以后有空再聚,拜拜!” 大家也向她招了一下手。 陈思思向停车场摇曳而去,美妙的身材扭动出了女人的活力,真像个小妖精。林茹不由感叹说:“还是年轻好,年轻就是资本!” 胡小阳说:“姐,你别这山看着那山高,你羡慕她的年轻,说不准她还在羡慕着你,看你秀外慧中的优雅气质,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达到的。” 陶然说:“小阳说得没错,你年轻的时候,绝不亚于她,有什么可羡慕的?” 林茹咯咯地笑着说:“看你们俩个小马屁精,一唱一和的尽给我灌迷魂汤,就不怕把我灌晕了?哎,阿然,我问你,李梅花说明天下午到她家去玩麻将,她给你打电话没有?” 陶然说:“打了,我估计又是钟副市长出差去了,她才想把我们叫去打发时间。林姐,你打算去不去?” 林茹笑了笑说:“她既然叫了,还是玩去吧。”她非常清楚,这还不仅仅是打发时间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李梅花想从她们身上榨油水。这几乎成了规律,钟学文一出差,李梅花总要抽个空儿把她们叫到她家去玩麻将,而且还要带彩儿,一来李梅花的麻将技术不错,二来,她又是市长夫人,她叫去的都是他丈夫部下的夫人,大家只能输给她,谁也不好意思赢她的。这样一来,李梅花更是上了瘾,一个月下来,总要选择不同的人玩上一次两次,估计光这玩麻将,一月的收入也绝对高于一般人一年的工资。 陶然说:“只要林姐去,我也去。” 胡小阳说:“你们呀,也真是活得累,不想去就别去,还要看着她的脸色活人?真是的。” 林茹笑了一下说:“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面子上的事,不顾不行。” 胡小阳:“你们这些官太太呀,想得就是太多了。” 陶然说:“林姐才是正儿八经的官太太,我哪是?还不够格哩。” 林茹说:“谁说的?你们家的王正才不是马上就当副局长了嘛,你还谦虚

什么?” 陶然就嘻嘻地笑着说:“他不是还没有当上么?要真的能当上,也得许局和林姐帮忙。来,林姐,小妹给你单独敬一杯,以谢你对我们的关爱。” 林茹说:“哪里哪里,还是人家正才有水平有能力,否则,再怎么帮忙也不行。”说着举起杯,与陶然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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