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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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雁的威逼利诱下,李钧给了初雁三包能让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十分虚弱十分惹人怜惜甚至连脉搏都快没有了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一点事也没有的装死药。

头天晚上为了试试效果,初雁先吞了一包,然后装作要死了的样子干瞪着眼在床上挺尸等着靖临来看他。

谁知道眼巴巴的等了一晚上,不该来的倒是来了,该来的两根头发丝儿都没见着,甚至都没让小总带来一句关切问候!

这给初雁气的啊!真是恨不得直接提刀杀到朝华殿当众把神君给抢走,然后扛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好好地“教育教育”!

气急之下,神卫大人第二天早上一口气把剩下的两包药全吞了!

不信自己真的要死了她还不来!

要是还不来的话,他真的要去抢人了!

等那两包装死药见效之后,初雁继续躺床上挺尸,直到李钧带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跟班小御医来给他把脉。

于是乎,神卫大人要死了的消息再一次的传到了神君的耳朵里。

这次的脉是跟班御医把的,消息当然也是跟班御医传出去的,因为善良的小钧钧实在是不想助纣为虐了!

眼瞅着跟班小御医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跑去找神君了,李钧当即变了一副面孔,由好兄弟身患不治之症的痛苦与无奈瞬间变为嫌弃和气急败坏:“你装死还装上瘾了?歇两天是个意思得了,再这么下去,我可兜不住你!”

初雁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的说道:“百灵草不想要了是吧?”

李钧:“……”

还真是,拿人家手软!

而后,这俩兄弟一个躺床上挺尸撞死,一个坐椅子上闭目养神,一直等了有小半柱香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初雁心头大喜,当即翻身冲着李钧喊道:“等靖临来了你跟她说我快死了,还查不出病因,然后马上滚蛋!”喊完又躺回去继续装死。

李钧:“……”

这货真是,有病了吧?不是要旷工么?至于把自己往死里搞?

算是把自己往死里搞,干嘛让他滚蛋?

单纯的小钧钧实在是不理解雁妃的良苦用心。

而在初雁激动地已经快要无法安心装死的时候,屋门打开了,可千算万算,无论如何他也算不到靖临还真的没有来。

推门而入的,是刚才那个被“快要死了的”神卫吓的屁滚尿流的跟班御医。

跟班小御医一进门跟李钧汇报:“神君正在内阁和阁老们商议政事,实在是抽不开身来看望神卫大人,让属下告诉李神医,好好为神卫大人治病,她得空过来。”

靖临这反应,别说初雁了,李钧都挺意外,心想:“小雁雁都要死了,小临子也不来看看?这也太冷漠了吧?”

这给初雁气的,瞬间火冒三丈!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撞死了,当即一掀被子,一脸凶神恶煞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扛着开山.刀要去抢人!

李钧和跟班太医皆是一惊。

小钧钧惊的是——这货怎么突然想明白了?不装死了?感受到失宠的危机了?

跟班太医惊的是——神卫大人这是回光返照了,还是诈尸了?

可紧接着,震惊的那个换成了初雁。

因为他刚一打开房门,看到了一脸担忧着急的靖临。

……

靖临当时确实是正在内阁和大臣们议事,听完那个跟班御医的话之后,虽然着急担心的都要冒火了,可又跨越不了心头的那道坎儿,只得咬牙狠心告诉跟班御医自己忙,不去了,随后又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跟大臣们继续议事。

可跟班御医走了之后,靖临是人在心不在,魂早飘到神医阁去了,生怕初雁真的出了什么事了,自己绝对会后悔一辈子的。

恍惚了有半盏茶的时间,神君终于忍无可忍,甩下那几个大臣撂挑子走了!

江山和美人之间,神君终究是拒绝不了美色.诱惑。

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当靖临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神医阁,传说中要死了的那位竟然提着一把大刀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除了脸比平时白了一点,还真没看出来哪有点要死了的样儿。

靖临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瞬间火冒三丈,雷霆震怒:“你不是要死了么?!”

这给初雁吓得,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同时心里抓耳挠腮的后悔:“躺床上装死多好,非起来干嘛?!”

靖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实在不想理这个无赖了。

初雁见状一把拉住了靖临的手腕,刚想开口认错,孰知嗓子眼突然火辣辣的疼,随即喉头泛起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初雁下意识的捂喉一咳,竟然十分惊喜的咳出来了一口血。

李钧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来忘给初雁交代那三包装死药有个副作用——吃多了伤喉咙。

初雁也不傻,大好良机怎能轻易错过!当即两眼一翻到头撞死,身子一斜直直的朝着地上栽了过去。

靖临大惊失色,伸手抱住了初雁,和他一起瘫倒在了地上,同时惊恐尖叫:“李钧!李钧!”

此时的小钧钧,已经被初雁那近乎出神入化的演技而深深折服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靖临在叫他。

虽然不愿意和初雁狼狈为奸,但为了那十株百灵草,小钧钧不得不立即进入“拼命抢救身患不治之症马上要死了的好兄弟”的神医状态,当即冲到了初雁身边,伸出手扣住了他的脉搏开始“认真”把脉,故作担忧心痛的沉吟半天,而后一本正经的对靖临沉声说道:“旧疾复发,恐有性命之忧。”

正在撞死的小雁雁当即决定再给小钧钧添十株百灵草!

毕竟这个李钧这辈子都没这么机灵过一次!

靖临紧抱着初雁,用一副快要吓哭了的样子看着李钧,颤声说道:“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李钧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刀伤太重,已经不能再用药,毕竟是药三分毒,不然会毁了他的身体。”

再加十株!

李钧厉害了啊!真是文殊菩萨附体了啊!

那边初雁心里乐的不行不行,这边靖临已经被吓哭了,抱紧了初雁,满含哀求的看着李钧,哽着嗓子说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说完这句话,靖临的眼泪花子冒出了眼眶,顺着脸颊划到了下巴,而后越聚越多,最终滴到了初雁的脸上。

初雁先是一惊,而后内心瞬间充满了心疼和自责,也不乐了,反正是心疼的不行不行。

一看靖临被吓哭了,李钧也感觉自己这么说有些过分了,心里暗骂初雁这个混蛋没良心,同时口中说道:“你也别太担心,多静养好了,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他是需要养。”

靖临忙不迭的点头啊点头,随后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初雁不会死好。

……

靖临被自己吓哭了,初雁是心疼,可心疼归心疼,大计不能乱,只能忍,不然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自己的终身大事在今天了啊!

于是乎初雁这么活生生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挺尸挺了整整一天,直到日头西落才故作虚弱的样子悠悠转醒。

毕竟是“旧疾复发,恐有性命之忧”,所以装死也不能装的时间太短,不然太假。

不过挺尸虽然累,但初雁心甘情愿,因为靖临一直都守在他的床边,甚至还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时不时的摸摸她给自己带上的那串平安珠,对着“昏迷不醒”的自己说道:“没事的初雁,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甚至在这期间,靖临还偷偷摸摸的哭了两次,初雁这心里啊,是又心疼又自责又开心。

耐着性子熬呀熬,终于熬到了日落西山,装死装了一天的神卫大人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

看到初雁醒后,靖临先是喜出望外,而后紧攥着初雁的手,满目担忧的看着他:“初雁你终于醒了,那不舒服么?”

初雁言简意赅:“疼。”

靖临一惊:“哪疼?我去找李钧。”

初雁见状一把攥紧了靖临的手,借着装病药的那股药效,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说道:“心疼。”

于是乎驴脑子的神君更加笃定了初雁是“旧疾复发”的症状,而后急切道:“你先松开我,我去找李钧!”

初雁:“别找了,没用。”

靖临急了:“怎么可能没用?!”

初雁对上靖临的双目,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又不喜欢我,找李钧也没用。”

言外之意是——心疼不是因为受伤太重,而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才伤心了。

刹那间,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靖临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怔忪了几瞬,脑中像是被点了一根炮仗,顿时发出了“轰”的在一声巨响,炸的她不知所措呆若木鸡,浑身僵硬的像是被点了**一样。

呆滞良久,靖临才逐渐寻回了一丝理智,瞠目结舌、语无伦次的开口:“我我、你、我怎么能喜欢、你,我不能的初雁,不可以!”说完用力的去扯回自己被初雁攥紧的手。

初雁随即反握紧了靖临的手,看着她说道:“可我喜欢你啊,喜欢了小一万年了。”

“轰!”的一声,脑子里像是又炸开了一根炮仗,靖临这回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面色苍白、浑身僵硬的坐在床边,整个人像是根木头一样。

再次呆滞良久,震惊过度的神君突然间尽数寻回了自己的理智,而后神色惊慌错乱的看向初雁,不停地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的初雁,不可以!”

初雁眉头微蹙,不甘心的说道:“凭什么不可以?”

靖临看着初雁,道:“因为我是神君,你是神卫。”

初雁先是一怔,随后心头突然冒出来了一股火气,同时在心底压制了成千上万年的欲.望在瞬间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彻底覆灭了他的理智。

刹那间,初雁觉得自己要疯了,猛地起身一把搂住了靖临,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随后双目赤红的看着靖临,嗓音沙哑、声音粗重的说道:“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话音刚落,初雁一手托着靖临的后脑,一手搂住了靖临的腰,同时俯身急切的咬住了靖临的双唇,霸道的撬开了她的牙关,如同刚出囚笼的困兽般急不可耐的朝她掠夺,急切又贪婪的与她唇齿纠缠。

他是喜欢她,喜欢了一万年,克制了一万年,朝思暮想了一万年,事到如今,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忍耐了,不然他真的会被自己心头压抑又无法排解的单相思折磨疯的。

在初雁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刻,靖临浑身紧绷,脑子里的每一道弦也在瞬间紧绷,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初雁突如其来的缠绵悱恻。

初雁的吻时而如狂风骤雨般急切,时而温柔缱绻,可靖临却无法给他相等的回应,因为她不知所措了。

对于初雁的亲密,她慌乱害怕痛苦,同时也甜蜜。

她喜欢初雁这样对她,却又害怕自己的喜欢。

因为这样是不对的,她不能和初雁这样,神君不能和神卫这样。

可明知是错的,她却又摆脱不了,甚至是欲罢不能,所以她不知所措,心头彷徨万千。

直至被吻得晕头转向,胸膛中最后一口气都要被榨干了的时候,初雁终于放开了她。

而后靖临哭了,面带潮红的看着初雁,声音沙哑、痛苦不堪的对他说道:“初雁,我们不能这样的。”

初雁再次斩钉截铁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而后,他将唇贴在了她的耳畔,薄唇若有若无的摩挲过她的耳郭,轻轻言道,“靖临,我都知道,我早知道你是个女人了。”

刹那间,靖临的脑子里再次爆发出了一声轰然巨响,这次的震惊程度不再是炮仗炸了,而是被雷劈了。

与此同时,靖临脑子里那数根紧绷的弦,在一瞬间,全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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