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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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雅芙因为昨夜之事正恼怒着,听见霜儿说秋杏正急匆匆的带着大夫去了竹园,便心生疑惑,又出了什么事情?

好奇心和报复心里的齐齐驱使之下,徐雅芙用完早膳又去了趟竹园,此时王爷早朝她是知道的,林管家不在府中她也是知道的,若此时想个法子弄死她楚灵萱再好不过。

如今没了楚家,她就算是死在王府,也没有人会给她撑腰,而她徐雅芙不一样,就算王爷怪罪下来,她有相府,也自然不会拿她怎么样,况且王爷也未必在意她这王妃,若是在意,昨夜为何会离开竹园,到她的梅园来?

而且她可以让下人动手,到时候自有替罪羊帮她替罪,她大可全身而退。

只要楚灵萱一死,这王妃的位置,无疑就是她的了。

……

楚灵萱在初夏的冷水池子里呆了整夜,而今染上了极重的风寒,更严重的是,还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芸香一摸她的额头,吓得手一颤,眸子里水光氤氲:“都是我不好,昨夜儿竟然让王妃娘娘一个人呆在房里头自己去睡了……”

“没事的,秋杏那边药马上熬好了。”凝冬怔怔地望着床榻上的女子,她拧着眉头,似极为痛苦的样子。

张大夫开了些治风寒和退烧的药,秋杏在厨房煎着,好不容易煎好了药,又见到了一群来者不善的人,正端着药脸色一白,忙进了屋子,声音抖着:“药……药好了。”

芸香瞧她神色不对,再朝她身后的院子望去,也浑身一抖。

这个徐侧妃,看来是不找王妃娘娘的麻烦誓不罢休。

昨夜听闻王爷去她那儿了,而今她来,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她们三个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张大夫站在门口见了徐雅芙,连忙跪下行礼。此时王妃娘娘昏迷不醒,她们三个也无可奈何,只得闷着头朝她们行礼。

秋杏将药碗放在一旁,也规规矩矩地跪下。

可是徐雅芙又怎么会理会她们三人,她提起衣裙,朝着楚灵萱的床榻边走去,芸香吓得忙往过挪。

秋杏小心翼翼地盯着那碗药。

凝冬更是六神无主,只得眼巴巴地望着门外的院门,心里巴望着王爷又能及时赶到。

张大夫抹着汗瞧着这位自入府以来就嚣张跋扈的徐侧妃,也断断不敢拦她。

霜儿瞥见的秋杏的眼神,眯眼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药碗,抬手一挥,一碗药便哐当一声,瓷碗成了几块碎片,药洒了一地。

秋杏伸手拦,却没有来得及拦住,只得怒瞪着霜儿,而后痛惜地望着那碗药,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早晨的药。

眼看着徐雅芙要靠近楚灵萱,芸香忙扑了过去:“娘娘伤寒未愈,侧妃娘娘若有事,可否等咱们娘娘醒了再来?”

徐雅芙勾唇冷笑,等?此时时机恰好,她可不会再等了:“来人,将她带走!”

……

又是那间房间,窗台,书桌,上面便条纸上的字迹却模糊不清。

窗外仍旧是雾蒙蒙的,朝下边望去,马路上有川流不息的车子,密密麻麻地,像无数只爬动的蚂蚁。

这又是在哪里?

楚灵萱瞧着自己的睡裙,又看了看时钟,却看不清楚时间。这窗外的情景,像早晨,又好似傍晚,似乎在梦里见过很多回了。

打开冰箱,冰箱里的灯一亮,有些晃眼,里面有她还没有吃完的蛋糕。

有什么不对呢,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心里抽搐地疼痛,不知道是为何。

昨日她随着徐清旅游累了一整天,竟然睡到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今天当是周一了,她应该要去公司实习的。

打开手机屏幕,屏幕亮得刺眼,上面的时间竟然显示的是二十二点四十三分,再看日期,竟然还停留在昨日。

她想,这手机大概是坏了,手机上的通知栏上一条信息都没有。

于是又坐到的桌边,加了张便利贴“记得去手机店修一下手机。”

窗外的天忽然沉了下来,她忽然觉得好冷,便将床上的被子卷过来包住自己,可是被子也竟然是冰凉冰凉的,包得再紧她还是冷。

窗外忽然飘起了雨,雨水嘀嗒嘀嗒打在玻璃窗上,雨水珠子逐渐增大,没过一会儿,那雨水便在玻璃窗上汇成了一股股流水,似无数条亮莹莹的珍珠帘子。

楚灵萱痴痴地望着,水竟然从窗子的缝隙漫了进来,紧接着玻璃哗然破碎,破碎的声音撕裂她的心肺,那水一下子涌进了房间,涌进了她的眼睛,将她浑身包裹住。

那水很凉很凉,凉透了,而且不但凉还让人窒息……

视线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水蓝和碧绿,往下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她看见了那个白色的光点,在粼粼碧波之上的光点,她手忙脚乱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就像是人永远也敌不过命运那般叫人绝望。似颓圮的篱墙,枯寂的芳草,那种窒息而疼痛的感觉,叫做绝望。

溺水,原来竟然就是这般感觉,冰冷的水涌入了她的鼻腔,她颤抖着唇想要唤一声救命却无法开口。

她挥动着双手,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抓不住,抓不住任何希望,抓不住逝去的生命,抓不住离去的人……

那光点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一片茫茫然的雪白之色,那人白衣墨发,容颜似玉。

他的头发丝丝缕缕,在水中飘舞,她看着他向她伸出手来,她想要去抓,波光一晃,竟然一堆破碎的幻影,如丝如绸,一晃,便成了水光。

楚灵萱凄然一笑,企图握住那片衣角,却什么都握不住,心里顿生出一个名字:萧亦离,易离……

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为什么……

身后的黑暗是什么,是深渊吗?是死亡吗?是灵魂的尽头吗……

据说,生命的最后一个愿望,上天是会让它下辈子实现的。

若有来世,若给她一个愿望。

她再也不要一个人独孤。

……

王府中此时已经乱作一团,徐雅芙本只是想着将昏迷地楚灵萱仍旧水池子里淹死,越没有料到那三个婢女不要命地护主。

竹园能砸的都砸了,芸香挥着菜刀还差点伤了徐雅芙,另外两个婢女也是乱喊乱叫地挣扎。

竹园这地方虽然偏远荒僻,但是将周围的侍卫和丫鬟引过来围观倒是没有问题的。

一阵折腾,芸香手中的菜刀被夺了去,秋杏和凝冬也被擒住,三人看着整个脸都没入到水池子里的楚灵萱绝望的哭喊:“娘娘!”

“救命啊!救……唔!”

“给我堵住她们的嘴!”徐雅芙怒喝,眼眸担忧地瞧着院门,霜儿已经命八名侍卫将外边守住,便是听到动静,也没有人进得来。

望着那个池中女子沉寂的睡颜,水虽然不深,但足矣将她的脸淹没。

三个婢女的皮肤被抓破了也没有挣脱开他们的手。

徐雅芙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慌张的,静静地看着池中的女子,她要死了么?她终于要死了么?

沉沉的阴天下,池水却欲显清澈。

女子的容颜静谧而安详。

一滴雨落到的池水中,起了一圈涟漪,接着风徐徐吹来,竟刮起一片的雨。

徐雅芙身旁的人替她撑起了伞。

……

林管家奔来竹园的路上差点摔倒。一个小丫鬟给他传了消息,他便从街市上放下了所有事务立马赶来。

徐雅芙弯唇一笑,却笑得略略不安,目光凌厉地瞟向那三个怒睁圆眼嘴被堵住哭得撕心裂肺的丫鬟:“将她们也……”

“住手!”林管家带着一众侍卫冒雨进了竹园,侍卫统领两脚踹开了制住三名丫鬟的随侍。

布帛被取出,芸香哭喊地指着水池子:“快……快救王妃娘娘!”

林管家目光瞥向池子里的女子,睁大了眼睛,两名侍卫立马会意地将人拖上了岸。

徐雅芙没有想到林管家会在此时回府,更没有想到他区区一个奴仆能调动这么多的侍卫。

是不是王爷……

徐雅芙愤恨的咬牙,到时候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掉进去的就好了,想王爷也未必会信那三个丫鬟的话。

顾不得行不行礼一行人手忙脚乱地将楚灵萱抬回榻上,开始救人。

……

萧亦离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下午了,他匆匆赶回府,全然没有料到徐雅芙竟然这般明目张胆地又去找楚灵萱的麻烦,昨夜他不是警告过她么?

昨夜他虽然去了趟梅园,不过是跟她约法三章,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

相府,呵,他能扳倒将军府,便不能将相府如何么?

只不是时间问题而已。

锦绣堂上的那几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却也深深烙在他的心上。

回府后便直奔竹园而去,路上听说她落了水,染了风寒,便以为不是什么大病,竹园的那池水也淹不死人。

可万万没有想到,那大夫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王爷恕罪,娘娘她高烧至今不退,脉搏更是细微,这药也喂不进去,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区区一场风寒你治不好么?”萧亦离蹙眉,语气冷硬。

“不止风寒,娘娘的脉象极为怪异,老臣从未见过如此虚弱却没有断的脉象……”张大夫心里十分惶恐,溺水那么久,这王妃娘娘还有一丝脉象也是一个奇迹,只是这脉象甚是诡异,若有似无,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三个婢女伏在床边哭声一片。

徐雅芙见他们人多,便气愤地回去了。反正有相府在,也没有人动得了她。今日楚灵萱不死,日后,总会有机会的。

一个亡族之女,她何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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