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中间人初见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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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翔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在一间披萨店做外卖速递,他在拼命的攒钱。像所有心有不甘的中间地青年人一样,吉翔希望能拥有一笔数目不菲的财富,这样他就可以去北方见世面了,哪怕只有几天。吉翔的父母也在为此而努力,拼命的赚钱和存钱,为了去北方,他们工作,然后还是工作,所以很少有时间和精力互相关心,勤劳而疲惫的一家人即使偶尔能聚在一起,也都累得不想说什么了。从出生到现在,吉翔对父母唯一的印象就是在工作。中间人崇拜善于享乐的北方人却不能容忍偷懒的同伴。

吉翔的爸爸像大部分忠厚老实的中间男一样,一旦结婚生子,似乎就启动了加速衰老模式,而且伴随着分外沮丧的情绪,也可能是意识到人生已过半却还远离北方吧,他们越来越依赖各种药片,而这些似乎也只能维系他们脆弱的心脏,却很难令他们消沉的情绪有片刻的欢愉。

像大部分中间女一样,吉翔的妈妈穿着和男人们同样款式的衣服,同样的拼命工作,她们不做家务,更鄙视烹饪或梳妆打扮这种浪费时间的颓废事情。中间人是很中性的人群,男人没什么阳刚,女人也看不出阴柔。吉翔长到5、6岁才分清楚到底该叫谁爸爸叫谁妈妈。虽然是一家人,他们却相互也并不了解彼此的内心在想些什么,这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合逻辑,但却是大部分中间地家庭的缩影。工作、赚钱、去北方就是中间人的集体梦想,这个有着单一志向的群体注定是很好的劳动力,却肯定也没什么创造力。北方人看透了中间人的这一特点,不但利用他们为其工作,更向他们倾销药片、家用机器人等物品赚取财富。

相对于父母,吉翔与苏克和奥纳相处的时间要长得多,他们从幼儿园起就是同班好友。奥纳家境很不错,因为他父亲的老板是北方人!这在中间地简直就是上等人的同义词,因为这层关系,奥纳也就对北方知道的更多一些,但他为此饱受折磨,因为越是了解北方,他就越是羡慕和嫉妒北方人,也就越是瞧不起中间人,同时更因迷失自我而愤怒和绝望着。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吉翔的腕表手机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啊?”时钟表盘已变成奥纳焦急的脸。

“我在回披萨店的路上,今天收工晚了。”吉翔有点疲惫。

“你先不要去结账了,你想不想去参加北方人的Party?”奥纳激动的都有一点变声了。

“什么?北方人?!”吉翔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是的!我父母受邀去参加北方人的Party!说可以带上自己的孩子!苏克已经到我家啦……”

“嗨!!”苏克的胖脑袋挤了过来,但马上又被奥纳推了回去,“你快点!在白色城堡的山下集合!”

“那座白色城堡??!!”吉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中间地一共有五处北方人的房子,只有需要的时候主人才会来住一下,然后很快就又消失了,所以很少有机会能看到他们。每座城堡都很神秘,虽然风格各异但一律华贵气派,它们都坐落在郊区的山上。其中以那座白色的城堡最是抢眼,那圣洁的白色在灰暗的城市中显得格外炫目而高不可攀,就好像是矗立在梦里。吉翔每次路过都会仰着头呆呆的看上一会儿,是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里面?他们又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反复地在心中思考猜测,但这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而现在,这三个少年正向着这座梦中的城堡攀登,尽管气喘吁吁,却无法停下脚步,就像是有块磁铁吸引着他们快一些,再快一些!直到那扇白色的大门在他们的面前徐徐打开,纯白色的镂花大门镶着无数的水晶,闪闪烁烁的光芒让人有些迷茫。“真华贵啊……”吉翔喃喃的说,“这算什么!”奥纳嘴里虽然不屑,但眼睛可是不够用了,上下左右地看不够。“我就快要窒息了!”苏克大口喘着气,跟在后面!

三个人就像是走进了神话王国,轻柔的音乐从天际飘来,各种美丽的花朵和灌木以及藤蔓错落有致的把各种颜色搭配的绚丽但不纷乱,像是一条色彩的河,流淌不止。穿着华贵礼服的宾客们,有的在闲谈,有的在翩翩起舞。“规矩点,这里可有好多北方人,也有聪明而有修养的中间人。”奥纳整了整礼服,吉翔和苏克看看自己的衣服,顿时觉得自己很不规矩……

他们正无所适从的不知该往哪里去,一股诱人的香味适时地飘了过来,那应该是最棒的烘焙味道,“好香啊!!!”苏克被击中了:“我饿了……”他像狗一样嗅着鼻子,颠着胖胖的身体跟着香味走了。

“等等!这太不体面了!”奥纳惊叫道。

“你小声点,既然是party就应该是有食物提供的吧,我也饿了。”吉翔小心地低声说,也跟着苏克走了。

“真丢人,你们两个!”奥纳虽然恼怒,但也只能无奈的尾随着他们。那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了,已经超出了三个人的承受能力,是什么样的美味甜点可以发出这样的气味啊?

他们跟着香味离开了花园,穿过回廊,走过紫藤吊桥……直到发现自己已远离人群并且迷了路,他们于是转身想回去,但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屹立起一个巨大的喷泉,也许是因为在山上的缘故,阳光居然可以在水中映出七彩的光芒,还有那流水的声音,他们很少能有机会在中间地听到流水声,就像是音乐一样动人,好奇怪,一听到水声,吉翔的心就莫名的欢快了起来,还有那纯净的味道,湿润润的,有着隐隐的甜。这一池泉水真是诱人啊,真没有想到,中间地也会有这么纯净的一池清水,一切都像是在电影里。吉翔正愣愣地看着,已经入了神。

“真漂亮!!”只听见苏克突然惊叹起来。

“这是彩虹!我在艺术馆见过。”吉翔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见识,却发现他并不是在说彩虹,只见苏克和奥纳都抬着头往喷泉上方的阳台上看。吉翔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

那上面正站着一位美少年,他的美真的很难描绘的周全,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一点瑕疵和不妥,洁白的皮肤像珠贝一样光滑而莹润,清秀中流露出一丝冷艳,却不失优雅和高贵。他正静静的看着水柱,若有所思。闪烁七彩光芒的水雾索绕在他的周围,轻轻托着他秀丽的面庞。吉翔也惊呆了,“他比我们的校花还好看呢,他比女人还好看!!那么好看,神情又是那么专注,是男女通吃的那种极品啊!”三个人心绪混乱地想着,在心里赞美着。在中间地确实太缺少美景了,即使有,也被那些尘埃覆盖了。

“这是基因优选的结果。”苏克艳羡地说。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就在他们傻傻的看着少年的时候,一个悦耳但严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三个人像被闪电击中一样跳了起来,一回身,就又被击了一下。那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正站在他们身后,她像女神一样,容貌艳丽,光彩照人,就像是女王头冠上那颗最亮最大的钻石,散发着没有人能抵挡的魅力,岁月没有给她带来迟暮之色却平添了雍容的风韵。

“……”三个人像被石化了,雕塑一样完全呆住了,完全不知所措。

“他们是我的朋友,母亲。”

三个人不敢相信替他们解围的居然是……

那位美少年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吉翔的眼神与他相遇,那双深邃的大眼睛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正盈盈的看着他。

“你不该带他们来这里啊。”女神的嗔怪中却饱含着怜爱。

“是因为有很香的味道,我们还以为是蛋糕……”苏克的话,让吉翔和奥纳突然发觉那味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什么?!”女神的眉头紧锁了起来,似乎有一点紧张,她一边用眼睛警惕地迅速扫视四周,一边对儿子说:“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快带他们去太阳房吧,他们好像是饿了。”

“是,母亲。”少年向三个人优雅的点头示意,三人赶紧紧随其后,就像是被抓到的逃犯,惊慌失措中竟忘了向女主人道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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