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铛锒入狱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六十八章铛锒入狱

赵之明手下的一位探长带着俩名警察和往常一样令行公事,来到怡春院查看有没有可疑分子,上二楼时,被老鸨挡在了狭窄的楼道上,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官爷,楼上可都是些常客呀,没有你要抓的人。”

探长没好气地说:“闪开,别妨碍公事。”

老鸨不听,用肥胖的身子站在中间不让他们上去,探长急了一挥手,俩警察上来用枪把她顶到一边,老鸨扯开个母鸡嗓子喊:“警察来抓人啦,姑娘们可穿好衣裳,别让他们看见你们的玉体啊。”

听到喊声,楼上各屋顿时乱起来。

探长和警察上了楼,挨个敲门查看,当敲到嫣红房门时,里面插着不开,又敲了两下,还是不开。

警察问:“探长,咋办?”

“撞门。”

警察得令还没撞,门开了,嫣红浓妆艳抹的打里面出来,衣襟不整,裸露着大半个**,妖里妖气地说:“哟,是探长你呐,想我了不是?”说着用身子蹭探长。

“别臊情,想进警察局给我走。”探长厌恶地说。

嫣红自找没趣,倚在门框上,挤鼻弄眼,用她自已才能听到的声音骂了句:“我**。”

探长进屋,见床上躺个小瘦人,正吸食着大烟,厉声道:“滚起来。”上去一把将他嘴里的烟枪夺下,问:“那来的烟土?”

小瘦人问东答西。

见他脑瓜子不清醒,还在云雾中萦绕,飘飘欲仙。对俩警察说:“把他带走。”

俩警察上来像提小鸡子似的捏着脖子从床上把他提留下来。

带回警察局,小瘦人坐在椅子上,脑子好像清醒了点,问探长:“这是哪儿?”

探长回应:“警察局。”

三个冰冷的字,吓了他一跳,身子哆嗦起来。

探长问:“叫什么,家住哪里?”

小瘦人不语。

“烟土哪来的?”

小瘦人还是不语。

“来人。”

进来俩警察。

“带他治治哑病。”

俩警察不容纷说,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往外拖,小瘦人脚尖划地,一直划进审讯室。睁眼一见这么多刑具,明白了这是要给自已用刑啊,像猪被杀似的嚎叫着:“别打我,我说,我说。”

俩警察又把他拖回探长办公室。刚才还能享受椅子坐,这会只能坐地上了,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探长见他吓的脸色苍白,瘫坐在地上,不由得好笑:“说吧!”

“是是,我说我说:我叫范健,是刁府里的家丁,烟土是穆管家给的,那刁府就是……?”

“就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就是侦缉队刁大队长的家。”

探长一听,想了片刻,后起身出去,来到赵之明办公室,给他耳语了几句。

赵之明一听,心喜:“好,把他带这来,我要亲自审问。”

小瘦人被带过来,赵之明让他坐凳子上,问“叫什么?”

“范健。”

“范健,我告诉你,你必顺老老实实地交待,如有半句假话,就把你交给刁大队长,你是怎么进来的跟他说去。”

范健一听这话,扑通跪倒在地上,头磕如捣蒜:“警察大老爷,千万别把我交给刁爷,否则我就没命了,我说,我全说,保证句句全是实话。”

此时的范健想到了同睡一屋好友勇哥的死,像吐肚子里脏物似的说开了:“刁爷在做大烟生意,交由穆管家经营,我有一个好友,比我大两岁,我管他叫勇哥,他是穆管家的红人,每次接货,穆管家都叫他到火车站去接,有时他也叫上我,但我不知他在干什么,有天,在火站车一个偏僻的地方,叫我离他远一点,见警察过来就吹口哨,后来才知,这是让我给他放风。勇哥这人,很能干,也很贪财,人要是太贪财了必遭横祸。有天晚上,我俩躺在被窝里聊天,他悄悄对我说:兄弟,哥要发了,我问发什么?他说,发财呀,你连这话都听不出来,真是个榆木脑瓜子。他从被窝拿出两包东西来说:看,这是什么?我摇头不知。他得意地说:傻兄弟,这叫烟土,和金子似的老他妈值钱了。哥,今生吃香的喝辣的全指望它了。我好奇地问:打哪弄来的?他说:这是要命的秘密,不能告诉你,他把两包烟土放到胸前说:等哥卖了它换成大洋,给你几个花花,谁叫咱俩是好兄弟呐。”

“勇哥肚子里藏不住话,也可能是我俩太好的原故吧,他还是把烟土的来路给我说了,说上次接货,穆爷告诉他,箱子里装有六十六包,要当面点清别少了,钱已汇去,让人家暗中钓了鱼就麻烦大了。我说:穆爷放心吧,这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咱啥时候出过错?到火车站,我从送货人手里接过箱子,打开一数是六十八包,多了两包,还以为数错了,又数了一遍,没错,是六十八包,一阵狂喜,提箱子回来,把多出的两包拿出来占为己有。天上掉下的肉饼不吃白不吃,天上掉下的金元宝不要白不要。我把箱子给了穆爷就算交了差。勇哥说完,带着甜蜜的发财梦睡着了。”

“我听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好像这贼事是我干的,担惊受怕,也不知是为他还是为我,总之,一夜没睡着。心想,拿了这两包烟土还了得,万一让刁家人知道了非用家法惩治他不可。我俩是好兄弟,有时他提货也叫我跟着去,一但出事也会把我牵扯进去,有福不能共享,可有难了得同当,他要是被砍去一只手,我就得剁掉一手指头,越想越害怕,心里念祷着:勇哥,这财不能发呀,万一,咳。第二天,我一狠心向穆管家告了密。”

“晚上,他沮丧着脸回来对我说:兄弟,这是一场梦啊,哥的大财发不了啦。我装作不知问:为什么?他说:穆爷今天把我叫去,说:数目记错了,应是六十八包,少了两包,问我怎么点的货?我脑子反应还较快,说:是六十八包,那两包让我留出来了准备孝敬你老人家。他说:孩子,你心我领了,可这不义之财贪不得啊,这事要让刁爷知道了非砍去你一只手不可,再把你扫地出门。到时,穆爷我就是有能力也救不了你。他知道了这事,我只好把这两包烟土拿出来给了穆爷。”

“谢天谢地勇哥总算没出事,也不知道是我善意告的密。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没想到这两包烟土用皇军的话说叫穆管家给米西起来了,他也认为多了两包,实际上是他耳背听错了,刁爷从城里回来,一看烟土少了两包,责问穆管家是怎么回事,穆管家这才大梦初醒,知道自已听错了数,怕事情败露,就把祸水泼在了勇哥身上。刁爷一听是这小子贼胆包天地贪了货,气的火冒三丈,说:吃豹子胆了敢动老子的东西,老穆,你把他叫来,我要好好地调教调教他,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穆管家怕勇哥说出实情,就来了个杀人灭口,回自已屋里拿了把西瓜刀藏在袖子里,进屋二话没说,上去就捅了勇哥两刀子,可怜的勇哥做了干爹的刀下鬼,到死也不明是咋回事。穆爷把刀子扔在勇哥身上,拽着我去见刁爷,拿我当证人,我见到刁爷吓的浑身哆嗦,认凭穆管家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安赃陷害勇哥,只点头称是,半句话也没敢说。”

“晚上,我独自一人在屋,不敢闭眼入睡,一闭眼,勇哥就出现在我面前,瞪眼看着我,我心虚害怕,老尿急尿,出来尿尿时发现穆管家屋里还亮着灯,窗户上有两个鬼影,以为他心黑手辣,叫人来害我,我的防备着他点,不行就乘早逃出刁府。提心吊胆,捏手捏脚地来到窗前偷听,听声音是刁爷,再细听不是要害我,是刁爷在训斥穆管家:叫你接货,你到好,派一个手脚不干净的毛小子去,这是没了两包,不算大事,万一出了大事,你有几个脑袋顶着?穆管家说:我错了东家。刁爷气恼地又说: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真想抽你五十鞭子,今后接货必须亲自去。穆管家应道:是,是,是,我亲自去。听到这我悄不声地回到了自已屋里。”

第二天,刁爷走后,穆管家把我叫到他屋里说:这事就咱爷俩知道,可不能对外说呃。刁爷说了,你举报有功,赏给你两小包烟土和十块大洋,他拍着我脑袋奸笑着说:你还没闻过女人味,吃过女人的奶吧,去,进城找窑姐乐呵乐呵去。我美滋滋地拿着大洋和烟土,真的进城找窑姐来乐呵了,没想到乐呵到了警察局里。”

赵之明和探长听吧相视一笑,对他说:“范健,你听着,你所说的这些事,我们不会告诉刁大队长的,一会你在口供上摁上个手印,就可放你出去了,另外,我告诉你,这钱和烟土并不是刁大队长奖给你的,而是穆管家给你的封口费,他能害你勇哥也能害你,今后别再去怡春院了,那地方你能乐呵的不起吗?要是碰上你家刁爷,你的小命也就乐呵没了。”

“警察大老爷你说对,我那十块大洋二天就叫我乐呵没了,真他娘的是些母吸血鬼呀。”

“好了,这事就过去了,我来问你:穆管家接货都在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每月的二十六号,一月一次。”小瘦人献言。

“好,你没事了。”

小瘦人在口供上摁上手印,给赵之明和探长深深鞠了一躬,狼狈地离开了警察局。

二十六上午,火车站那边还没动静,赵之明坐在办公室里在等消息,桌上放这张列车时刻表,他把这天进站的车次一一记下,不时地看下表。盼着电话铃响,到了下午二点多钟电话突然响了,拿起电话就听对方说:“目标已出现。”

“好,盯住,不要惊动他们,我马上就到。”赵之明放下电话,走出办公室,从治安大队抽调了六名警员开着摩托车去了火车站。

穆管家在离火车站大约三百米远的一桥洞里正和送货人开箱点货,突然,有七个拿着短枪的人站在了他俩面前,是便衣警察。穆管家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顿时傻了眼,想躲藏连个老鼠洞也没有,吓的面如土色,瘫在了地上,人赃俱获。

“带走。”俩人被押上摩托车,没回警察局,直接把人带到了宪兵队,交由日本人来处理。然后马不停蹄驱车去了刁府,从那里搜出来大批烟土,送到藤田的办公室。

刁富财从藤田办公室出来,像死了娘刚哭过似的,挂了一脸子悲凄相,由于身挂要职,说抓起来不好听,算是给了他个面子请进了宪兵队,主仆二人被囚在了地笼里,何时出来,那得看藤田啥时高兴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