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回 打人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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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阳城外一片萧杀景象,淮阳城则四门紧闭城头布满士兵,而淮阳城内更是弥漫着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自从三天前得知南佘的三万骑兵也已抵达淮阴城,北浊淮阳主帅花里云图鲁就将城外布防的军队,全都撤回了城内。准备以龟缩防守的势态,抵抗对方第一波的攻击。然后再静待局势的发展,才做下一步的打算。

毕竟对方这次来势汹汹,集结骑步两军,共计十万。而己方才五万步兵,与对方在城外野战,是相当的不智的。若被对方在野外个个击破,到时只怕连淮阳城,也守不住了。但如果只是困守淮阳,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虽然按图鲁的想法,最好是全军收缩,退守沂临关。这样就不用孤悬于关南,但又没收到退守的命令,他也不敢轻易就擅自放弃从关南到淮阳这三百里山河。万一治个临阵脱逃之罪,那可是掉脑袋的。

逼不得已,只得是一边做好防守的准备,一边密切观察对方的动静,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向北浊朝堂告急,请求下一步的指示。按他告急的文书中,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最好趁敌方还未围城,赶紧撤回沂临。只要守住沂临关,南佘在淮北就站不住脚。

但却迟迟得不到同意他撤回的命令,让他除了干着急,却又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而这几天更是有大量的情报回传,说是发现淮阴方向敌军密集调动,看来对方就要动手开打了!紧张的图鲁,没有等来南佘的军队进攻,也没有等来北浊的救援,却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南佘东路大军,已无力向北浊发动进攻。因为,他们内讧了起来!而且其淮南军主帅刘一鸣还派出亲信,来试探投降的条件。

图鲁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等着自己。好在自己没有擅自撤回沂临关,否则,隔着三百里路,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如何能把握的住?但他还是很小心的收集情报,来判断对方是真降还是假降。

淮南军的密使是个长相很二的年轻人,只会装腔作势学人说话,而且中间不能打岔,否则就只能从头说起。

此二货如此说:“我,刘一鸣想归顺北浊,完全是因为仰慕北浊灿烂辉煌的文化,”虽见图鲁一脸的杀气,却咬牙不改口继续说道:“但也是被逼无奈!全是因新来的东路大军主帅佘轻狂年少无能,却嚣张跋扈。借着堂姐夫是南佘皇帝,得以据此高位,却不思报达皇恩。到得淮阴城后,整天不是喝酒吃肉,就是乱玩女人。”说到乱玩女人,这很二的年轻人还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全是羡慕,也不知这是学刘一鸣,还是终于有了自己正常的反应,接着道,“我看不过眼,于是出言相劝。不料此货反而恶言相向,我气不过,就顶了他一句。他竟恼羞成怒,抬出什么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要杀我。好在淮阴军主帅郭淮安郭大帅实在看不过眼,出言劝阻。那货才饶我不死,但却还是当众打了我二十军棍才算完。我好歹也是兵部副部长兼东路大军副帅,竟被那货说打就打,真是太欺负人了,有尚方宝剑就是嚣张!”

年轻人说到这竟委屈的声音哽咽,也许当时刘一鸣就是这般难过。过了阵,才又道:“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堪受此大辱?故愿率两万淮南军,归顺北浊。若北浊大帅,有破敌之心,我愿为向导,领北浊大军夜袭淮阴城。我最盼望能手刃佘轻狂那狗贼,方解我心头之恨!若大帅还有南进之意,我更有袭破镇江的妙计!只是若为镇江,我不能现在就归顺北浊,要先潜伏下来,伺机而动才行。只是我这番良苦用心,能换来北浊怎样的回报?”

图鲁却只是又问了许多细节,刘帅是如何相劝,佘轻狂又是怎样恶言相向,接着又是怎么回顶。可这二货其他的就什么也答不出来,完全就是一人体复述机。只好令其休息,但派出密探去收集尽可能多的情报,完整的架构起这件事。

很快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被佘轻狂的亲信骑兵主帅云其风在酒馆中,醉酒后说得的彻彻底底。而云其风之所以这么做,只怕也是受人指使,借酒吐真言。因为此次棒打刘一鸣,纯粹是敲山震虎,打人立威。

事情的源头还要从当日佘轻狂入城时,郭刘两副帅集体缺席欢迎仪式说起。虽然当时佘轻狂假装大度,但一进城后,就开始彻查此事。这两人的缺席到底是真有事,还是装有事。很快就查明真相,两人都是装有事。

佘轻狂对这两人依老卖老的行为,是相当的深恶痛绝,便决定要借机敲打他们一下才行。否则将来打起仗来,两军的主帅都仗着自己是军中宿将,不听调动,那还得了?只是在选择敲打谁时,佘轻狂最终选择了刘一鸣。

不仅是因为淮阴军有五万,人数众多,处罚了他们的主帅怕他们会觉得丢面子,哗变就不好办。另外淮阴军又是地头蛇,对这一带的地形人情相当的熟悉,得罪了怕未来对方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下了黑手,你都不知。再加上此军的战斗力蛮强,是将来战场上的主要帮手,故佘轻狂不敢对其下手,怕逼急了不好收拾。

于是,只能捡淮南军进行敲打。一来其主帅刘一鸣本就在淮南军中威信不高,其主要是靠着其夫人的军功,才得到今天的地位;二来刘一鸣虽一无是处却身居高位,既是兵部副部长还东路大军副帅,很有代表性,打他对立威帮助极大;三来郭刘两副帅早年间曾为争淮南军主帅一职而有过龃龉,敲打刘一鸣在立威的同时,还对拉拢郭淮安很有帮助;四来淮南军战斗力较差、人数较少、且是客军,未来主要是当辅兵用,只要控制的好,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因此,刘一鸣的挨揍是必然的。佘轻狂在第一天升帐,召集众将讨论如何击破北浊时,便有了棒打刘一鸣的事件发生。但刘一鸣挨揍的理由,多少有点冤枉。因为佘轻狂酒喝多了,又睡的有点晚了,故迟到了。看着一身酒气的佘轻狂,作为副帅的刘一鸣,劝其饮酒要适度,过于纵欲会伤身体。

佘轻狂便借题发挥,出言讽刺道:“本帅不能和刘帅比啊!刘帅家中有个良妻,不仅能让刘帅既不能饮酒,又不能纵欲,还能让刘帅身居高位,有资格教训本帅啊!”

刘一鸣虽确有教训之意,但怎么说也是温言相劝的话。而佘轻狂的回答,就太难听了,直接就是当众羞辱刘一鸣,说他是靠老婆吃软饭。刘一鸣怒而回敬道:“刘某得此帅位是因在军中混的够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蒙皇上不弃。哪敢教训佘帅这般年纪轻轻,寸功未立,就据此高位之人啊!”

佘轻狂当即请出尚方宝剑,骂道:“皇上早知你这厮对本帅心有不服,故赐本帅尚方宝剑,让本帅可立斩不服军令之人!今日本帅就拿你开刀!”便下令要当场斩杀刘一鸣。

帐中众将有兔死狐悲之心,纷纷求情。佘轻狂只是不答应,眼睛却只是瞧着淮阴军主帅郭淮安。郭淮安被他看的发毛,终有所悟,这才出言求道:“佘帅能否看在老朽的面上,饶刘帅一命?想他以后必会如老朽般,对佘帅的命令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违抗之处。”

佘轻狂听罢此言,立刻传令下去刀下留人。但活罪还是难免,打了刘一鸣二十军棍,才了此事。并扬言刘一鸣要不悔改,必从淮南军中,另行挑选副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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